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皇室子嗣凋零,父皇只有我和皇弟两个皇子。
为了巩固储君之位,父皇让我们去从幽影台挑选影卫。
那个代号红梅的第一女卫被皇弟一眼相中。
我却看上了那个被毒瞎了双眼,即将被逐出幽影台的女卫白雪。
管事太监劝我:“殿下,此人已是废子,不堪大用。”
我执意选了她,“本王身边,不缺杀人的刀,做个听话的影卫便好。”
她不能视物,我便日日为她描述宫中的景致和朝堂的博弈,做她的眼睛。
我求来御医,用最名贵的药材为她医治双眼,三年来从未间断。
我以为,三年的温暖,早已将她冰冷的心捂热。
直到皇祖母寿宴那天,宫宴上闯入大批刺客。
白雪立刻抛下我直奔皇弟,将他护在身后。
我被刺客重伤,她却紧紧护着皇弟:“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她冷漠地看着血泊中的我:“殿下对我三年的恩情,来世,属下愿做牛做马相报。”
原来,她的眼睛早就治好了,却一直瞒着我。
她从一开始,心就在皇弟那儿了。
再睁眼,我回到了幽影台挑选影卫的那一天。
1
“殿下,幽影台的影卫,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您和文轩殿下尽管挑选。”
管事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谄媚又谨慎。
我身侧的皇弟慕容文轩,早已按捺不住兴奋。
他的目光毫无意外地落在了队列最前方,那个代号红梅的女卫身上。
上一世,慕容文轩便是选了她。
而我,则选了一个瞎子。
“大皇子殿下,您看中了哪一位?”管事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神情麻木的影卫,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我。
前世,我就是在此时,顶着所有人的不解选了即将被逐出幽影台的白雪。
此刻,人群后方被两个侍卫压着的白雪紧紧盯着我这边,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
我没有动,前世的种种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最终定格在她那句“来世再报”的冷酷话语上。
“皇兄?”慕容文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挑衅:“皇兄怎么不选?莫不是也看上了红梅?”
“没关系,弟弟一向最敬重皇兄,让给皇兄便是。”
他故作姿态,嘴上说着要让,身体却丝毫未动。
“其实白雪也不错,要不是在任务中伤了眼……”
就在这时,白雪挣脱束缚,快步冲到慕容文轩面前。
“殿下,”她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却不是对我说的。
“属下双眼已愈,武功未废,愿为文轩殿下效死!”
满场哗然。
一个即将被驱逐的瞎眼废子不仅眼睛好了,还敢当众择主,这在幽影台是前所未闻的。
我无声地笑了。
看来,白雪也重生了。
所以这一次,她率先向她内心真正的主人表了忠心。
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前世,皇祖母寿宴上,冰冷的剑锋刺穿我的肩胛,白雪却将我视若无睹,只顾着安抚受惊的皇弟。
她明明能救我。
可她也只是眼睁睁看着我倒下,轻飘飘地许下一个来世。
果然,说什么来世相报,真重来一次,还是怕自己再次成为我的人。
可是她还不知道,我已经不要她了。
慕容文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效忠惊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随即他转向我,故作大方地开口:“皇兄,你看,白雪已经痊愈,要不我把她给你?”
白雪的容貌虽因那道疤痕而添了几分凌厉,但身形矫健,眉眼深邃,若不是眼盲的传闻,本就是女卫中的翘楚。
“殿下?”管事太监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又催促了一声。
我回过神,目光落在眼前那块冰冷的木牌以及紧张盯着我的白雪身上。
“不必,此人已是废子,不堪大用。”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皇弟若喜欢,她们二人,便都要了去吧。”
2
管事太监愣住了,就连一向自鸣得意的皇弟慕容文轩,脸上的笑意也僵了一瞬。
白雪身形猛地一颤,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转向了我的方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管事太监面前,将那块木牌推了回去。
“本王身边,不缺杀人的刀。”我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幽影台之外,天牢的方向。
“去,把萧云舒给本王提来。”
“萧云舒?”管事太监脸色大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那可是……谋逆案的罪臣之女!”
“本王知道。”我的声音平静无波:“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说,你只管去提人。”
满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个皇子,不要幽影台精心培养的女卫,却要去天牢里提一个戴罪的女将军做影卫?
我能感觉到,角落里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后背烧穿。
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庆幸,庆幸我没有再选她,让她能顺利地去到慕容文轩身边。
可那又如何?
影卫再强,终究是工具。
与其将性命交托于一个工具之手,不如握在自己手里。
天牢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我遣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走到了最深处的牢房前。
那个曾经名动京华、战功赫赫的女将军萧云舒,此刻正安静地靠在墙角,一身囚服也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傲骨。
听到脚步声,她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云舒。”我开口。
她终于动了,缓缓抬起头。
“大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是来看我这个罪臣之女的笑话吗?”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嘲弄。
我笑了笑:“不,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
她眉峰微挑,似乎来了点兴趣。
“萧家谋逆案,你比我清楚,不过是功高震主,被人构陷。”
“你父亲的清白,你萧家的荣耀,你难道不想亲手拿回来吗?”
萧云舒的瞳孔骤然一缩,一直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凭什么信你?”她冷冷地问。
“凭我是皇室最有望继承大统的皇子,凭我能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也凭……”我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萧家倒台,最大的受益者是丞相一派,而丞相,正是慕容文轩母妃的娘家。
前世的我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直到死前才隐约明白其中的盘根错节。
萧云舒沉默了。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话中的深意。
“你需要我做什么?”
“做我手里最锋利的剑。”我一字一句道:“我助你翻案,你助我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我们不是主仆,是盟友。”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双锐利的眼中终于漾起一丝波澜。
“萧云舒,愿为殿下效劳。”
我将萧云舒带回皇子府的消息,让整个皇室炸开了锅。
父皇为此召见了我,我只说萧家旧案尚有疑点,留萧云舒在身边,一来可以时时监察,二来也能让她戴罪立功。
父皇虽有疑虑,但终究还是默许了。
而白雪,则顺理成章地成了皇弟慕容文轩的影卫。
我偶尔会在宫中遇见他们,慕容文轩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她亲近,而她,则像前世守护我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有疑惑,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
我只当未见。
我把她从我的世界里剔除了,她似乎很不习惯。
可那又与我何干?
3
我开始插手政务,利用前世的记忆,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父皇,儿臣以为,今岁北方恐有大旱,应尽早开仓备粮,修缮水利,以防万一。”
早朝上,我第一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满朝哗然。
丞相一派立刻站出来反驳,说我危言耸听,竖子之见。
父皇也面露不悦:“昭儿,朝堂之事,岂可儿戏?”
我却不卑不亢,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呈了上去。
那上面,是萧云舒根据我的提点,结合她自身对北方地理气候的了解和行军经验,写下的详尽分析和应对策略。条理清晰,数据详实,远非空口白话可比。
“父皇,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亡羊补牢。若儿臣所言不差,可救万民于水火。”
“若儿臣错了,不过是耗费些人力物力,于国库而言,尚可承担。”
父皇看着奏折,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采纳了我的建议。
两个月后,北方大旱的消息传来,其严重程度比我预想的还要厉害。
但因为提前做了准备,灾情很快得到了控制,朝廷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经此一事,父皇和满朝文武都对我刮目相看。
我的声望,渐渐盖过了在父皇面前一向最会讨巧的慕容文轩。
我的沉稳和萧云舒的才能,让父皇对我愈发倚重。
他甚至开始让我旁听一些重要的朝议,隐隐有将我当做储君培养的意味。
这彻底点燃了慕容文轩的嫉妒之火。
初冬,皇家在御花园举办了一场赏梅宴,邀请了所有皇亲贵胄。
宴会过半,慕容文轩借口散心,邀我一同去湖边的暖阁。
湖心亭旁,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皇兄,你说,经过这场宴会,父皇还会如此器重你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惊呼一声,身体一歪,落入了冰冷的湖中。
几乎是同时,他身边的内侍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大皇子把二皇子推下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宾客闻声而来,看到的便是我站在岸边,而慕容文轩在冰冷的湖水中挣扎的景象。
白雪比所有人都快。
她看到在水中扑腾的慕容文轩,眼中闪过一丝惊痛,想也不想,便纵身跃入湖中,将他捞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湖中的两人身上时,数道黑影从假山后闪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朝我袭来。
是刺客!
宾客们吓得四散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早有防备,萧云舒第一时间挡在了我的身前,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而另一边,白雪已经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慕容文轩带上了岸。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紧紧裹住他,为他抵御寒风。
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受了惊吓的人。
对于我这边的险境,她竟是视若无睹。
我看到了她投过来的一瞥。
她偏过头,躲开了我的目光,嘴唇微动:“殿下不必再演了,我知你也重生了,又何苦将自己置于险地?”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原来,她竟认为这是我的计谋。她甚至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我的安危,我的性命,在她的心中,不过是一场可以预知结果的演戏。
何其可笑!
我看着白雪护着慕容文轩准备离开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喊住了她。
“白雪。”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今日之后,你我之间,三年的情分,两世的纠葛,一笔勾销。”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你不必再说那些做牛做马相报的废话,日后若再相遇,你我皆为仇敌,不必手下留情!”
她的背影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