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开了烧烤店,我经常去光顾,他妈妈突然说:你占便宜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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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小聚?”

朋友阿杰看着陆续走进包厢的十几号人,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笑了笑。

“放心吧,老板是我铁哥们儿,当自己家一样就行。”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正是这份我引以为傲的“铁”,日后却变成了刺向我的一根针,直到上周,当他妈妈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出那句话时,我才明白,所有的理所当然,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01

毕业后的第五年,生活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按部就班,波澜不惊。

我的工作不好不坏,薪水不高不低,在大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格子间,和一群同样不好不坏的朋友。

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下班后,寻觅街头巷尾那些冒着热气的馆子,用一顿美食来犒劳疲惫的灵魂。

那天晚上,我照例刷着朋友圈,一抹熟悉的蓝色门头照片跳进了我的视线。

照片上,一个略带腼腆的笑脸,正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同学,李明。

配文写着:“小店开张,欢迎老同学们来尝尝手艺,‘老地方烧烤’,不见不散。”

我的心头猛地一热。

李明,这个名字像一颗被时光尘封的石子,瞬间被记忆的溪流冲刷得锃亮。

我想起了那个在课堂上总是默默无闻,却会在我打球崴了脚后,一言不发背我去医务室的少年。

他话不多,人很实在,是我们那个小圈子里,最不显眼,却又最让人安心的存在。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联系也渐渐淡了。

没想到,他居然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开了一家烧烤店。

地址就在离我家不过三个街区的地方。

这简直是天意。

我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在评论区留了言:“明天就到!”

李明秒回了一个笑脸和一句:“等你。”

第二天傍晚,我特意没开车,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

夜色初上,那块写着“老地方烧烤”的招牌已经亮起了温暖的灯。

店面不大,就是那种最常见的临街小铺,外面摆着几张桌子,里面也就七八张台。

我走进去的时候,店里只有两三桌客人,显得有些冷清。

李明正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在烤炉前忙碌着,烟火气燎过他的脸,让他看起来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也沧桑了许多。

“李明!”我喊了一声。

他闻声回头,看到是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真诚的笑容。

“你小子,真来了啊!”

他快步走过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那拥抱带着一股浓浓的炭火和孜然的味道,却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

我们坐下,他没让我点菜,直接对着后厨喊:“妈,按我说的,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烤上。”

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老阿姨从后厨探出头,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是李明的妈妈,我以前听他提起过,说他爸爸走得早,是他妈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聊了很多天。

聊起上学时的糗事,聊起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我知道了他毕业后换了好几份工作,都不顺心,最后还是决定拾起祖传的手艺,开了这家烧烤店。

他说,这是他的全部家当和希望。

我看着他被炭火熏得有些发红的眼睛,和说到未来时那份压抑不住的憧憬,心里很受触动。

“放心,以后你这儿,我包了。”我拍着胸脯说。

这不是一句酒后的大话,而是我发自内心的承诺。

那一晚,他坚持没收我一分钱。

他说,这是开张以来,他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从那以后,去“老地方烧烤”成了我的固定项目。

起初是我一个人,或者带上女朋友。

后来,我开始叫上我的那帮朋友。



我的朋友们大多和我一样,是普通的上班族,对这种充满烟火气的路边小店毫无抵抗力。

第一次带他们去的时候,我特意提前给李明打了电话。

“我带几个朋友过来,你给我留个大桌。”

“没问题,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李明的语气里满是高兴。

那天我们去了七八个人,把靠窗的一张大长桌占得满满当当。

朋友们对这里的烤串赞不绝口。

“这肉筋,绝了!比咱们常去那家正宗多了。”

“这烤茄子,蒜蓉给得太足了,过瘾!”

李明亲自给我们上菜,还特意开了一箱啤酒,说是他送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拦着。

“这不行,你开门做生意,哪能让你这么破费。”

李明却一把按住我的手,笑着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能带朋友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

他的话让我在朋友面前特别有面子。

朋友阿杰搂着我的脖子,大着舌头说:“还是你牛,到哪都有铁哥们罩着。”

我嘴上说着“低调低调”,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那是一种被朋友需要,也能为朋友做点什么的价值感。

结账的时候,一共是八百六十七块。

我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李明却直接把零头给我抹了,说:“给八百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坚持要给全款。

“行了行了,跟我还计较这个?”他把我的手机推开,“就这么定了,不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

朋友们也在一旁起哄,我只好作罢。

回家的路上,微风拂面,酒意上涌。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情谊的见证。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家宝藏小店,让李明和他的“老地方烧烤”,在这座城市里,真正地火起来。

02

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几乎成了“老地方烧烤”的野生代言人。

部门聚餐,我推荐去那里。

朋友过生日,我推荐去那里。

甚至连老家的亲戚来玩,我都把他们带到那里去体验一下地道的烧烤。

我的社交圈子不小,朋友的朋友,同事的同事,一来二去,我每周至少要带两三波人过去。

“老地方烧烤”的生意,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以前晚上六七点钟还空空荡荡的小店,现在常常需要排队等位。

李明更忙了,他新招了两个服务员,一个专门负责穿串,一个负责点单上菜。

但他只要看到我来,还是会第一时间从烤炉后走出来,亲自招待。

李明的妈妈也总是笑呵呵的,每次看到我,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小王又带朋友来啦?快坐快坐。”

她会麻利地给我们收拾好桌子,沏上热茶,那种热情,让你感觉不像是来消费的,更像是去亲戚家串门。

随着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和李明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每次结账,他都会给我打个折,或者抹掉一个不小的零头。

从最初的几十块,到后来的上百块。

起初我还会推辞一下,但每次都被他的“兄弟情”给堵了回来。

“你给我带来了多少生意?我给你打个折不是应该的吗?”

“你要是再跟我见外,以后就别来了。”

次数多了,我也就习以为常了。

甚至在朋友们面前,这成了我一种独特的“面子”。

“走,去我哥们儿那儿撸串,报我名字打折。”

每次说完这句话,看到朋友们羡慕的眼神,我的虚荣心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有一次,同事小张过生日,我们部门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

那是店里生意最火爆的一个周五。

我们把店里最大的两张桌子拼了起来,点了一大堆的东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达到了高潮。

我们玩起了游戏,输了的喝酒,笑声和叫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李明那天也格外高兴,亲自端着酒过来给我们敬了一圈。

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对我说:“哥们儿,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这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现在的光景。”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咱们这关系,说谢就见外了。”

那天我们一直闹到深夜,结账的时候,消费了两千三百多。

李明拿着计算器按了半天,最后抬头说:“给个整数,一千八就行了。”

这个折扣力度把我的同事们都惊呆了。

“我去,直接少了五百多,你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王哥,以后我们可就跟你混了啊!”



在同事们的吹捧和李明真诚的笑容里,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份“优惠”。

我告诉自己,这是我们兄弟情谊的体现,是我应得的。

我帮他带火了生意,他给我一些优惠,这是理所应当的等价交换。

那段时间,我去“老地方烧烤”的频率更高了。

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晚饭不知道吃什么,我都会习惯性地走过去,点几个串,和李明聊聊天。

李明的妈妈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偶尔会觉得,她的笑容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有一次,我带了四个朋友过去,大家正吃得高兴。

李明的妈妈端着一盘毛豆走过来,放在我们桌上。

“阿姨自己盐水煮的,尝尝。”

我连忙道谢:“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每次都送我们东西。”

她笑了笑,没说话。

但在转身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很轻,很快就淹没在店里的嘈杂声中。

我当时并没在意,只当是阿姨忙了一天,累了。

还有一次,我们又是十几个人,几乎坐满了整个包间。

李明那天刚好出去采购了,还没回来。

店里只有他妈妈和一个服务员在忙活。

阿姨显然有些忙不过来,上菜的速度慢了一些。

我一个朋友喝多了,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阿姨,我们的腰子怎么还没好啊?都等半天了!”

阿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就好,今天人太多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吧台,看到阿姨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人结账,一边还要应付着催单的客人,额头上全是汗。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走过去对她说:“阿姨,不着急,您慢慢来。”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那不是疲惫,也不是埋怨,而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类似于审视和探究的情绪。

她扯了扯嘴角,说:“没事,应该的。”

从那天起,我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

但我很快就把它压了下去。

我安慰自己,一定是我想多了。

开门做生意,忙一点累一点不都是正常的吗?

阿姨一个老太太,应付这么多客人,有点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能因为自己是李明的朋友,就要求人家时刻对我笑脸相迎。

于是,我依然和从前一样,心安理得地带着一波又一波的朋友,光顾着“老地方烧烤”,享受着李明给我的一切“特权”。

我沉浸在这种被朋友需要,被兄弟优待的满足感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裂痕,往往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被看似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点地撬开的。

03

事情发生在上周三。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作日。

我约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一共七个人,下班后一起去吃烧烤。

去之前,我依然习惯性地给李明发了个微信。

“老地方见,七个人。”

他回得也很快:“好嘞。”

我们到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七点多。

店里的人不算多,还有几张空桌。

李明妈妈看到我们,像往常一样迎了上来,只是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来了啊。”她说。

“是啊阿姨,生意好吧。”我客气地回应。

“还行。”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便转身去给我们拿菜单了。

我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的冷淡,和以往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事们倒是没察觉什么,兴高采烈地点着菜。

不一会儿,李明从后厨走了出来,看到我,还是那副热情的笑脸。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馋你这口了呗。”我笑着锤了他一拳。

他和我寒暄了几句,又去别的桌打招呼了。

我们边吃边聊,气氛依然热烈。

烤串的品质也一如既往地好,外焦里嫩,香气四溢。

吃到一半的时候,李明的电话响了。

我看他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然后就匆匆地走出了店门,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的啤酒喝完了。

服务员正在忙着给别桌上菜。

我便自告奋勇地站起来:“你们坐着,我去拿。”

我走到吧台旁边的冰柜,拉开柜门,正准备拿啤酒。

李明的妈妈当时正好在吧台里算账,她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拿了八瓶啤酒,直起身子,准备关上冰柜门。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声音。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突然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占便宜上瘾了?”

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烧烤店里,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手里还抱着冰凉的啤酒,却感觉有千斤重。

周围同事们的喧闹声、邻桌的划拳声、烤炉上滋滋作响的声音……所有的一切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离我远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那张不再和善的脸,和那双充满审视、厌恶与鄙夷的眼睛。

那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将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所谓“情谊”和“面子”,割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占什么便宜了?

一连串的疑问和排山倒海般的羞辱感,瞬间将我淹没。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我看到她说完那句话后,就低下了头,继续面无表情地拨弄着她的算盘,仿佛刚刚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而我,却像一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狼狈地、屈辱地、无地自容地,杵在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着那几瓶啤酒走回座位的。

我的脚步一定很僵硬,表情也一定很难看。

“你怎么了?拿个酒跟丢了魂一样。”同事小王拍了我一下。

我猛地一哆嗦,手里的啤酒差点掉在地上。

“没……没什么。”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酒分给大家。

接下来的时间,我如坐针毡,食不知味。

嘴里嚼着的羊肉串,像是掺了沙子的蜡块。

同事们的谈笑风生,在我听来,都变成了对我无声的嘲讽。

我不敢再抬头看吧台的方向,我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那一顿饭,我吃得无比漫长,也无比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散场,我第一个站了起来,逃也似的往外走。

“哎,还没结账呢!”有同事喊我。

“你们谁结一下,我……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

晚风吹在脸上,很凉,却吹不散我心头的燥热和屈辱。

“你是不是占便宜上瘾了?”

那句话,就像一个魔咒,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过去的几个月。

我带朋友去捧场,错了吗?

李明主动给我打折,我接受了,错了吗?

可为什么,在阿姨的眼里,我就成了一个“占便宜上瘾”的小人?

愤怒,委屈,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那之后的整整三天,我没有再去烧烤店,也没有联系李明。

微信上,他给我发过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那天晚上我走后不久:“怎么了兄弟?听你同事说你不舒服,没事吧?”

第二条是第二天下午:“晚上过来喝点?”

我看着那两条消息,一个字也回不出来。

我该怎么说?

难道要我去质问他:“你妈为什么说我占便宜上瘾?你是不是也这么想我的?”

这话说不出口。

太难堪了。

那几天,我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上班的时候频频走神,下班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我回忆起每一次结账时,李明给我抹掉的那些钱。

一百,两百,甚至五百。

一次两次是情谊,十次八次呢?

在李明那里,是兄弟情。

但在他妈妈的账本上,那或许就是一笔笔实实在在的亏损。

她要计算每天的成本,水电,人工,房租……

她看到我带着一大帮人来,热热闹闹地消费了两千块,最后只收回一千八。

她心里的那杆秤,会平衡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有愧疚,也有了然。

但那份被当众羞辱的委屈,依然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里。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

无论是这段友谊,还是我的尊严,都需要一个交代。

到了周六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兄弟,你可算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李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在店里吗?我想过去找你聊聊。”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行,你过来吧,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我再次站在了“老地方烧烤”的门口。

下午四点,店里还没有客人。

李明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抽着烟,脚边扔了一地的烟头。

他看起来很憔셔,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

看到我进来,他掐灭了烟,站了起来。

“来了?”

“嗯。”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还是他先开了口:“那天……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他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他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她问我,是不是占便宜上瘾了。”

李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把头埋得很低,双手使劲地搓着脸。

“对不起,兄弟,真的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痛苦,“是我的错,我……我没处理好。”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不是!”他猛地抬起头,激动地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兄弟!”

看着他真诚而痛苦的眼神,我心里的那块坚冰,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那阿姨她……”

李明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示意我也坐。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用一种极其疲惫的语气,讲出了事情的原委。

而当我得知真相后,顿时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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