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儿,我到现在都觉得后背发凉,活了快四十年,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请君入瓮”。那天,我老婆周若语把一个枕头狠狠砸在我脸上,尖叫着让我滚。她最好的闺蜜顾晓曼在一旁拉着,嘴里劝着:“若语你冷静点,建斌也不是故意的!”可我看得分明,她那双眼睛里,哪有半点焦急,全是冷冰冰的、看好戏的光。
高潮是,若语真的摔门走了,那“砰”的一声,把我们七年的婚姻砸得稀碎。我瘫在沙发上,心力交瘁。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本该跟着去安慰若语的顾晓曼,非但没走,反而走进了厨房,熟门熟路地拿出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削了起来。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面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说:“建斌哥,先吃点水果,消消气。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得像个鬼。我老婆走了,她闺蜜却留在我家给我削苹果,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而这一切,都得从三个月前,我发现家里账上少了二十万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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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我正好有个项目要垫资,就想从联名账户里转五十万出来周转一下。结果一查,我的天,账上居然只剩下三十万出头!我反复核对了流水,清清楚楚地显示,半个月前,有一笔二十万的款子,被转到了一个陌生账户上。收款人姓周,叫周国强。
我一下就炸了。周国强,不就是若语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吗?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三天两头惹事,不是投资被骗就是欠了赌债。这几年,我们明里暗里给他填了多少窟窿,少说也有十几万了。我早就跟若语下了死命令,再给他一分钱,这日子就别过了!
那天晚上,我把银行流水单“啪”地一下拍在饭桌上,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周若语,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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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那心虚的样子,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又是给你那个废物弟弟擦屁股去了是不是?二十万!你当这是二十块钱?你问过我吗?这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天天在工地上陪着笑脸求爷爷告奶奶,就是为了让你这么糟蹋的?”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若语的眼圈也越来越红。她就是这样,一说不过就哭。她一哭,我心里的火就烧得更旺。“哭!哭有什么用?钱能哭回来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今天不把钱要回来,我就亲自去你娘家要!”
我们俩吵得天翻地覆,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也就是在那时候,顾晓曼来了。她好像掐着点似的,我们刚吵到最凶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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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建斌哥,若语,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她先是把我们拉开,然后拿起桌上的流水单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把若语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过来劝我:“建斌哥,你先消消气。若语也是一时糊涂,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女人嘛,心软,尤其对自己弟弟。但这事儿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回头我好好说说她。”
你们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多公道?句句向着我,又好像在给若语台阶下。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听了她的话,火气还真消了点。我觉得,还是晓曼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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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完,就冲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顾晓曼在后面假模假样地拦着:“若语,你别冲动啊!”我当时气得脑子都木了,就愣在那儿看着她们演戏。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若语摔门而去,顾晓曼却留了下来。
老婆前脚刚走,她的闺蜜后脚就给我削苹果,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我心里犯着嘀咕,但当时确实又累又烦,也就没多想。顾晓曼一边劝我,一边帮我收拾被若语砸乱的客厅,动作麻利,任劳任怨。
“建斌哥,你别怪若语,她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她把一个抱枕摆好,叹了口气,“其实,她压力也挺大的。前阵子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弟弟又那个样子,她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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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若语没回来,一个电话也没有。反倒是顾晓曼,天天往我家跑。早上带早点来,中午问我吃饭没,晚上甚至做好饭菜等我下班。她会给我按肩膀,给我讲笑话,甚至在我喝多了之后,细心地给我盖上被子,煮好醒酒汤。
那一刻,我心里是有点动摇的。我看着忙里忙外的顾晓曼,再想想只会哭哭啼啼的周若语,心里有杆秤不自觉地就倾斜了。我觉得顾晓曼才是一个男人梦想中的妻子,懂事,体贴,还明事理。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我聊起我和若语的矛盾,每次都站在我的立场上,痛斥若语的“扶弟魔”行为。“建斌哥,你就是太老实了。你们家的钱,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给她弟弟呢?这要是以后你有个急用,怎么办?你那个小工程,最近是不是又要投一笔钱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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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曼听得特别认真,还给我出了不少主意。她说:“建斌哥,夫妻之间也要明算账。我觉得,你们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得你来管。若语心太软,管不好钱。”
这话简直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越来越觉得,顾晓曼才是我的知己。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当初我娶的是她,那该多好。也就是这个念头,让我彻底放松了警惕,一步步走进了她们织好的网里。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星期后。那天我正在公司,突然接到顾晓曼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建斌哥,你快回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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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别的文件,那是我藏在书房保险柜最深处的一份贷款合同和一份房产代持协议!贷款合同上,是我模仿周若语的笔迹签的名,用我们的婚房做抵押,贷了一百五十万。而那份代持协议,是我爸妈的名字,内容是我出全款给他们买了一套养老房!
这两件事,周若语都不知道!那一百五十万,我跟她说的是项目周转,实际上大部分都拿去给我爸妈买房了。我那个合伙人陈浩,其实是我表弟,他也参与了这件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些?”我声音都发抖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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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懵了。我明明记得保险柜是锁好的,密码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是怎么打开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开了。我老婆周若语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是一种大功告成的平静。她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我和我表弟陈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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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她的签名我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再说,银行那边我都打点好了。这一百五十万到手,先给咱爸妈把房子买了,剩下的钱,咱们再投到新项目里。这事儿你千万别跟若语说,她那个人,头发长见识短,跟她说不通。”
录音很清晰,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周若语和顾晓曼,她们并肩站在一起,像两个审判我的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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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在一年前,周若语就发现我的账目不对劲。她没有声张,而是悄悄请教了做财务审计的顾晓曼。她们俩花了小半年的时间,把我偷偷转移资产的流水,还有跟陈浩合伙开的、用来走账的空壳公司,查了个底朝天。
那笔二十万,根本不是给了她弟弟。那是周若语故意转到顾晓曼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安全账户里,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导火索,一个让我和她彻底翻脸的理由。
我们那场惊天动地的争吵,是她们排练了无数次的戏。顾晓曼的“劝架”,是为了让我相信她,是为了让我把她当成“自己人”。周若语的“离家出走”,是为了给顾晓曼创造一个留在我身边、搜集最后证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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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周若语,这个我以为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此刻眼神里充满了坚毅和智慧。我终于明白,我错得有多离谱。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需要我保护、依附于我的小女人,却忘了,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独立女性。我的自大和算计,在她们的联手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冯建斌,我们离婚吧。”周若语把一份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丢在我面前,“协议里写的很清楚,你婚内转移财产、伪造签名贷款,属于过错方。这套房子归我,你名下的车子和存款也都归我,作为对我的补偿。你贷的那一百五十万,是你个人债务,你自己还。如果你不同意,这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法院和公安局。”
我看着协议书,手抖得像筛糠。净身出户,还要背上一百五十万的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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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了字。签字的那一刻,我抬起头,看着顾晓曼,不甘心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她这么做?”
顾晓曼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冯建斌,你永远不会懂女人之间的友谊。你伤害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们不是演戏给你看,我们是在告诉你,女人不是傻子,婚姻不是算计。你把若语当成可以随意欺骗的附庸,那我们只能联手,把你这种垃圾,从我们的人生里清除出去。”
那天,她们一起离开了这个家。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很久很久。我才明白,那一天,周若语走了,顾晓曼留了下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给我敲响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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