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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于1998年,纸本设色,尺寸为183cm×167cm
《曙光的呼唤》不是一幅“纯写景”的传统山水,而是梁耘以笔墨为笔、历史为纸,写就的“红色记忆视觉诗”——它将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历史厚重,藏进晨雾未散的山川里,让“曙光”成为跨越时空的“精神信使”,既见传统山水的笔墨筋骨,更有现当代艺术的历史共情。
一、意象:以“光”为魂,让山水成为历史的“见证者”
画面核心是“曙光照金山”的意象,却无半分艳俗:暖橙色调的晨光并非铺陈满幅,而是从山脊线处穿透晨雾,轻轻漫过墨绿的林木、赭石色的岩壁,在山脚留白处晕开朦胧的雾霭——这抹“光”不是单纯的自然光影,而是梁耘赋予的“历史符号”:它对应着陕甘边根据地“革命希望初萌”的时刻,是民众从蒙昧到觉醒的象征,也是先烈热血浇灌出的“希望之光”。
更妙的是“无人物却见人”:画面没有刻画战士、民众,却通过“晨光唤醒山川”的动态感(如被光染亮的枝桠、似在流动的雾),暗合“唤醒民众抗争”的主题——山水不再是孤立的自然景观,而是承载着历史记忆的“见证者”,让观者在凝视晨光时,仿佛能听见那段岁月里“为民族存亡呐喊”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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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技法:在“传统骨血”里注入“现代呼吸”
梁耘的笔墨始终扎根传统,却不被传统束缚,这幅画正是其“守正创新”的绝佳例证:
取传统之“骨”:承范宽《溪山行旅图》的“雄强山水”骨架,用“雨点皴”反复积墨刻画岩壁,让山脉显得厚重如磐石,暗喻中华民族“坚韧不屈”的精神底色;又学黄宾虹“墨分五色”的层次,墨绿、赭石、焦黑在山脊处交融,让山石既有质感,又有历史的“沧桑感”。
注现代之“气”:打破传统山水“平远透视”的局限,用西方绘画的“明暗对比”强化“光”的存在感——背光处的墨色沉郁,受光处的色彩明亮,让山川有了“立体感”;同时弱化了传统山水的“留白写意”,转而用细腻的笔触勾勒林木、雾霭,让“曙光唤醒自然”的场景更具“真实感”,拉近了观者与历史场景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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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行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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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精神:超越时代的“呼唤”,不止于历史回望
这幅画的“呼唤”有两层深意:一是“回望”,对陕甘边根据地“唤醒抗争”历史的缅怀,让红色记忆通过笔墨得以延续;二是“启示”,画面中“晨光穿透雾霭”的意象,暗喻“希望终将驱散黑暗”的信念——它不止是对过去的致敬,更是对当下的激励:提醒观者铭记民族精神的“根”,让“坚韧、抗争、希望”的内核,在新时代依然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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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曙光的呼唤》入选全国第二届群星杯美展,在2001年参加建党80周年美展时,荣获二等奖 。此时的梁耘已形成鲜明的艺术风格:在题材上聚焦渭北山水与革命历史,在技法上以焦墨为核心语言,在理论上构建“黄土山水画”体系。这种“创作-理论-展览”的三位一体模式,使其作品成为90年代陕西美术界“后长安画派”现代转型的典型案例。正如崔振宽先生所言,梁耘的山水画“传统功力深厚,又具有鲜明的时代意识”,《曙光的呼唤》正是这种评价的最佳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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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历史、地域与个人的三重奏
《曙光的呼唤》的创作背景,本质上是梁耘对历史记忆、地域文化与个人艺术语言的整合。他通过照金山这一地理符号,将范宽的山水画传统、陕甘边的革命历史与当代艺术表达熔铸一炉,既完成了对古代经典的现代诠释,又为红色主题山水画提供了新的范式。这种“以地域山水承载历史精神,以传统笔墨表达现代审美”的创作路径,使《曙光的呼唤》成为连接历史与当下的重要艺术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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