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供我上大学,现在我年薪200万,他找我借20万救命,我: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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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开篇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黄浦江的夜景在水幕中扭曲变形。

我端着红酒站在三十二楼的客厅里,刚结束一场三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脑子还在高速运转着那个价值两亿的项目。

门铃突然响起,急促得像是要把门砸穿。

我看了眼手表,晚上十一点二十分,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访。

透过猫眼看出去的瞬间,我整个人僵住了。



小叔、小婶,还有奶奶,三个人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小婶看见我,直接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晚舟,求你救救你弟弟!"她抓住我的裤腿,声音里带着哭腔,"浩天得了白血病,需要马上做骨髓移植,医院说要先交二十万押金,你小叔已经借遍了所有人......"

我低头看着她,又看向小叔和奶奶。

小叔的脸涨得通红,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我,奶奶倒是挺直了腰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理所当然。

"不借。"我说得很平静,就像在会议室里拒绝一个不合理的商业提案。

空气仿佛凝固了。

暴雨声、江面上船只的汽笛声,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奶奶猛地抬起手,颤抖的手指直指着我的鼻尖。

"你这个白眼狼!你小叔供你读大学,一个月一千五,整整四年!现在你有钱了,翅膀硬了,就不认人了?"

我看着她的手指,想起十五年前,也是这根手指,指着刚刚失去父母的我说:女孩子读什么大学,早点出去打工赚钱。

"请离开。"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小婶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

"晚舟,我给你跪下了!浩天是你弟弟,你忍心看着他死吗?二十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月的工资,可对我们来说是救命钱啊!"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精心画的妆被雨水和眼泪冲花,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皱纹。

突然就想笑,当年她把我的房间占了给浩天做游戏室的时候,可没想过我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晚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小叔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连大学都上不了!你现在年薪两百万,借我们二十万都不肯?"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弯下腰,一根一根掰开小婶的手指。

"我说了,不借。"

奶奶突然冲过来,抬手就要扇我耳光。

我侧身躲开,她的手掌擦着我的脸颊落空,整个人因为惯性差点摔倒。

"你还躲?你还敢躲?"奶奶的声音尖锐得刺耳,"林晚舟,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爸妈走得早,是你小叔把你养大的,你现在这样对他,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扶住门框,看着这三个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滚滚,像是老天爷也在咆哮。

"我给你们三分钟,离开这里。"我说,"否则我报警。"

小叔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着牙说:"好,很好!林晚舟,你等着,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拉起小婶,搀扶着奶奶,三个人转身离开。

奶奶走到电梯口时,突然回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会后悔的。"她一字一顿地说。

电梯门关上,走廊重归安静。

我关上门,靠在冰凉的门板上,闭上了眼睛。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助理小陈发来的消息:林总,刚才有记者打电话到公司,问您和家人的事,我没敢多说。

我看着这条消息,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

01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我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

还没走到大门,就看见一群人堵在门口,举着横幅,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几个大字:年薪200万的外甥女见死不救。

我停下脚步,认出了人群中的几张脸。

七姑、八姨、堂哥堂姐,还有一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远房亲戚,此刻都义愤填膺地站在那里。

"林晚舟出来!"七姑扯着嗓子喊,"你小叔把你养大,你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人了?"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过来。

保安队长小王认出了我,快步走过来:"林总,您从地下车库走吧,我们已经报警了。"

我摇摇头,径直朝大门走去。

人群瞬间围了上来,七姑冲在最前面,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

"林晚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小叔当年多不容易,一个月给你一千五,四年下来好几万块!现在你弟弟病了,你借二十万都不肯?"

我平静地看着她:"七姑,我记得五年前你儿子结婚,找我借十万块钱办喜酒,我转账之后,你说过一年还清,到现在连本带利该是多少?"

七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那、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扫视周围的人群,"八姨,你女儿留学的二十万是谁借的?堂哥,你买房的首付三十万是谁出的?还有你,堂姐,你开店的启动资金五十万,我可是一分利息都没收。"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我借你们钱的时候,你们说等有钱了就还,现在你们有钱了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刀子,"我不问你们要,是因为我记得你们是我的亲戚。但你们记得我是你们的亲戚吗?"

八姨嗫嚅着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小叔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脸色铁青。

"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他指着我,声音发颤,"那些钱是你自愿借的,跟浩天的救命钱能一样吗?林晚舟,我问你,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能有今天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一定很冷,因为小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林国栋,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当年的事?"我一字一顿地说。

他的脸色变了,眼神开始闪烁。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停在了公司门口。

警察下车,开始疏散人群。

小叔咬着牙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散去。

我走进公司大楼,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

手机响了,是总裁办主任打来的:"林总,董事长让您上去一趟。"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这场战争,远比我想象的更加凶险。

董事长办公室在顶楼,窗外是整个浦东的风景。

六十多岁的董事长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严肃。

"晚舟,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来,脊背挺得笔直。

"公司楼下的事我看到了,"董事长缓缓开口,"还有网上的舆论,你看到了吗?"

我点点头,今天早上微博热搜第三条就是:投资女高管拒绝借钱给患病堂弟。

评论区一片骂声,说我冷血、忘恩负义、为富不仁。

"晚舟,你是公司的合伙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董事长叹了口气,"其他几位股东今天早上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们希望你能妥善处理这件事。"

妥善处理,说白了就是让我把钱借出去。

"董事长,这是我的私事。"我说。

"我知道,"他揉了揉太阳穴,"但现在它已经影响到公司了。晚舟,我不是逼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我站起来,鞠了一躬。

"董事长,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走出办公室,我给助理小陈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林国栋最近三个月的所有消费记录,还有林浩天的病历资料。"

"林总,这......"小陈有些为难。

"我知道不容易,但我需要这些东西。"我说,"另外,帮我约一下苏姨,就说我想见她。"

挂断电话,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如果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02

下午三点,我在一家私密的茶馆见到了苏姨。

她比我记忆中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但眼神依然清澈。

"晚舟。"她握住我的手,眼眶有些红。

"苏姨。"我叫了一声,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我们在包间里坐下,服务员倒了茶就退了出去。

苏姨打量着我,眼里是欣慰也是心疼。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她问。

"还好。"我端起茶杯,茶水很烫,烫得手心发痛,"苏姨,我来是想问您一些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是关于你爸妈的事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

"这些东西,我保存了十五年,一直在等你来拿。"苏姨说。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文件。

房产证,我爸妈名下那套房子的;存款凭证,二十万整;还有一份遗嘱,白纸黑字写着:如有不测,所有财产由女儿林晚舟继承。

我的手开始颤抖。

"当年你爸妈出事后,你小叔说要代为保管这些财产,等你成年了再还给你,"苏姨的声音很轻,"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偷偷复印了一份。后来你小叔把房子卖了,说是用来供你读书,可我打听过,那房子他根本没卖,是过户到了他自己名下。"

我闭上眼睛,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那二十万存款,他说用来做你的教育基金,每个月给你一千五,"苏姨继续说,"可实际上,那些钱他都拿去做生意了。晚舟,你小叔供你上大学,用的是你爸妈留给你的钱。"

茶水凉了,凉得透心。

我看着那些文件,看着父母的签名,看着那个熟悉的地址。

"苏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哑。

"我告诉过你,"她叹了口气,"你大学毕业那年,我找过你,把这些都说了。你说你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跟林国栋来往。"

对,我记得。

那天我在苏姨家里坐了一整晚,哭到天亮。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你爸妈车祸的事,"苏姨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文件袋,"我找到了当年修理你爸车子的师傅,他说车子的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我还找到了一段监控录像,是从交警队的档案里恢复出来的。"

她把文件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晚舟,这些证据足够了,"苏姨握住我的手,"你要是想报警,我陪你去。"

我摇摇头,把文件收好。

"苏姨,谢谢您,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离开茶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坐在车里,给律师周默打了个电话。

"周默,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周默是我大学同学,现在是个金牌律师。

"帮我准备一份起诉书,告林国栋侵占遗产。"我说,"还有,帮我联系一家私家侦探公司,我需要林国栋这三个月所有的行踪记录。"

"晚舟,你确定要这么做?"周默的声音有些担忧,"这可是你小叔。"

"正因为是他,所以我必须这么做。"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立刻又响了,是小陈打来的。

"林总,我查到了。林国栋最近三个月频繁出入澳门和地下赌场,输了至少五十万。林浩天的病确实需要二十万做骨髓移植,但医生说最好的配型是直系亲属。"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所以他们不仅要我出钱,可能还要我捐骨髓。

真是好算计。

03

周末,奶奶七十二岁大寿。

按照老家的规矩,所有子孙都要回去祝寿。

我开车回到那个阔别十年的小镇,那套我爸妈留下的老房子就在镇中心,三层小楼,院子里种着妈妈最爱的桂花树。

现在,这栋房子挂着"林国栋"的门牌。

宴席设在镇上最大的酒楼,我到的时候,客人已经来了大半。

看见我走进来,大厅里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哟,晚舟来了。"七姑阴阳怪气地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毕竟现在是大人物了,哪还记得我们这些穷亲戚。"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主桌前。

奶奶坐在上座,看见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奶奶,生日快乐。"我把准备好的红包放在桌上。

奶奶看都没看一眼:"你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家里人了。"

"怎么会忘呢,"我笑了笑,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这可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小叔和小婶走过来,脸色都很难看。

小婶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宴席开始了,觥筹交错之间,话题慢慢转到了我身上。

八姨突然开口:"晚舟啊,听说你现在年薪两百万?真是出息了。"

"还行。"我淡淡地说。

"那你弟弟的病......"八姨话说到一半,被旁边的人碰了一下。

"他不是我弟弟。"我放下筷子,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林浩天是我堂弟,我们没有任何法律上的抚养关系。"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叔猛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林晚舟,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我抬头看着他,"林国栋,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爸妈留下的那套房子,现在在谁的名下?"

他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还有那二十万存款,你说用来供我读书,可你每个月只给我一千五,四年下来才七万二,那剩下的十二万八呢?"我一字一顿地问。

小婶急忙站起来:"晚舟,你这是什么话?你小叔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养大?"我冷笑一声,"我高中开始就在打工,学费是我自己挣的。大学四年,我做了三份兼职,除了学费,其他的钱我基本没找他要过。你们所谓的'养大',不过是给了我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你这个白眼狼!"奶奶颤抖着站起来,"你小叔一家对你多好,你居然这么说话!"

"好?"我站起来,扫视周围所有人,"我爸妈出事那年,我十五岁,正在念高一。我记得很清楚,出事的第三天,我从医院回来,奶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女孩子读什么大学,早点出去打工赚钱。"

奶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后来是小叔说,大哥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考上大学,他会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看着小叔,"我当时感动得哭了,觉得自己还有亲人。可我不知道的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用的却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钱。"

小叔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那套房子,我爸妈的遗嘱写得清清楚楚,是留给我的,"我拿出苏姨给我的文件,一张一张拍在桌上,"房产证、存款凭证、遗嘱,全都在这里。林国栋,你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把房子过户到了自己名下,这叫什么?这叫侵占遗产。"

大厅里一片哗然。

小叔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你、你胡说......"他的声音发抖。

"我有没有胡说,法院会给我们答案,"我收起文件,"林国栋,我已经委托律师准备起诉书了,按照现在的房价,那套房子价值两百万,加上当年的二十万存款,你一共欠我两百二十万,扣除你这些年给我的那点钱,你还欠我两百一十万。"

小婶尖叫起来:"不可能!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没钱?"我冷笑,"那澳门的赌场,地下赌城,这三个月你们输掉的五十万是哪来的?"

小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周围的亲戚看他的眼神立刻变了。

"原来是赌博输了钱,才来找晚舟借钱。"

"真是丢人,用人家爸妈的遗产,现在还好意思说养了人家。"

"这种人就该告他。"

七姑和八姨低下了头,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样子完全不见了。

奶奶突然捂住胸口,身体晃了晃。

"妈!"小叔赶紧扶住她。

"你们都是来逼死我的!"奶奶指着我,眼泪流下来,"我养了你爸一场,他留下的东西给我儿子用怎么了?你现在有钱了,还要逼死你奶奶是不是?"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很平静。

"奶奶,您养我爸,我爸也养了您啊。您生病的时候,是我爸出钱出力照顾您。我爸走了以后,小叔有给过您一分钱吗?您现在住的房子,吃的用的,不都是我每个月给您打的钱吗?"

奶奶愣住了。

"这十年,我每个月给您打五千块生活费,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加起来也有六七十万了,"我说,"我没说过一句怨言,因为您是我奶奶。但这不代表我会允许有人用我爸妈的遗产来算计我。"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还有奶奶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走出酒楼,夜风吹来,凉得刺骨。

手机响了,是周默发来的信息:私家侦探查到了,林国栋确实在赌场输了很多钱,还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欠了八十多万。另外,我找到了当年修车厂的师傅,他愿意作证。

我站在路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突然觉得很累。

这些年,我拼命工作,拼命赚钱,以为只要足够强大,就不会再被人伤害。

可原来,最深的伤害,来自最亲近的人。

04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小叔家把事情发到了网上,标题写得很煽情:寒门外甥女被叔叔供养成才,如今年薪百万却见死不救,还要起诉叔叔。

评论区一片骂声。

"这种人就该被人肉出来。"

"白眼狼,忘恩负义。"

"有钱了就忘本,活该一辈子没朋友。"

还有人扒出了我的公司和职位,甚至有人打电话到公司,要求开除我这个"冷血的人"。

公司的公关部紧急找我开会。

"林总,现在舆论对您很不利,"公关经理翻着手机上的评论,"我们建议您先把事情压下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怎么压?"我问。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钱借给您堂弟,"公关经理看了我一眼,"或者,您可以发个声明,说明事情的真相。"

"真相?"我冷笑,"网友们想看的是真相吗?他们想看的是一个有钱人被道德审判,仅此而已。"

会议开到一半,助理小陈突然冲进来。

"林总,不好了,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您奶奶心脏病发作,现在在ICU抢救。"

我愣了一下,立刻站起来:"哪家医院?"

"镇中心医院。"

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开车赶到医院的时候,ICU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都是昨天参加寿宴的亲戚。

看见我,小叔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你满意了?妈被你气成这样,你满意了?"他的眼睛通红,整个人癫狂得可怕。

我推开他:"我去看看奶奶。"

"你还有脸来看?"小婶拦住我,声音尖锐,"林晚舟,要不是你昨天那么说,你奶奶能病成这样吗?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爸妈,现在又要克死你奶奶!"

我的手攥紧了,指甲陷进肉里。

七姑也围上来:"晚舟,你奶奶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去交钱,救你弟弟,让你奶奶安心。"

"对啊,二十万而已,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月工资。"八姨附和道。

我看着她们,突然想笑。

昨天在宴席上,当我拿出证据的时候,她们可不是这个态度。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暂时稳定了,但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观察。"

小叔冲上去:"医生,我妈她......"

"病人年纪大了,心脏功能本来就不好,这次又受了刺激,"医生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你们家属要注意,不要再让老人家生气了。"

医生说完就走了。

小叔转过身,死死盯着我。

"林晚舟,都是你!"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你昨天那么说,把妈气成这样!现在浩天还病着,妈又进了医院,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平静地说。

"事实?"小叔冷笑,"你所谓的事实,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冷血找借口!林晚舟,我告诉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你小叔说得对,晚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七姑说,"好歹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就是,你现在有钱有势,借点钱怎么了?非要把人逼上绝路?"八姨也说。

我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所谓的亲戚。

当年我爸妈出事的时候,这些人在哪里?当我一个人打工赚学费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现在,他们都站出来了,站出来指责我,道德绑架我。

"你们说得对,"我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确实有钱,年薪两百万。但你们知道这两百万是怎么来的吗?"

没人说话。

"十五岁那年,我失去了父母,住进小叔家,"我缓缓开口,"第一天晚上,小婶就告诉我,在她家里,要听话,要干活,不能添麻烦。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拖地,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我干。"

小婶的脸色变了。

"高中的时候,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好全家人的早饭,然后去学校,晚上回来还要做晚饭,等全家人吃完了我再吃,"我看着小叔,"周末的时候,我去餐厅打工,一天站十几个小时,就为了赚点生活费。"

"那时候小叔每个月给我一千五,听起来很多,但要交伙食费五百,要买学习资料,要买衣服,根本不够用,"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冬天的时候,我穿着夏天的校服,冻得发抖,也不敢跟小叔开口要钱买冬装,因为小婶说了,我已经够麻烦了。"

小叔低下了头。

"大学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上海,身上只有五百块钱,"我闭上眼睛,"我住过地下室,吃过泡面,做过三份兼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我不敢生病,因为生病要花钱。我不敢买新衣服,因为要省钱交学费。"

七姑和八姨都不说话了。

"毕业后,我进了投资公司,从最底层的分析员做起,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周末都在加班,"我睁开眼睛,看着所有人,"我用了十年时间,从月薪三千做到年薪两百万。这十年,你们谁关心过我?谁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现在,你们突然都出现了,告诉我要懂得感恩,要知道报答,"我的声音提高了,"可你们凭什么?凭什么用道德来绑架我?"

走廊里一片死寂。

小叔突然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晚舟,是我不对,是我混账,"他的声音哽咽,"但浩天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你就当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救救他吧。"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叔,这个曾经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男人,此刻像一条狗一样祈求着。

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是悲哀,也是解脱。

"林国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借钱给你吗?"我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

"因为我知道,那二十万不是用来救浩天的,"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欠了高利贷八十多万,医院的二十万不过是个借口,你真正想要的,是让我帮你还债。"

小叔的脸刷地变白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站起来,"你这三个月在澳门输了多少钱?在地下赌场欠了多少债?你以为骗得了我?"

小婶尖叫起来:"林国栋!你说你只是跟朋友出去玩,你居然去赌博?"

小叔跪在地上,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

"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冷笑,"浩天确实病了,但你们要的不是二十万救命钱,而是要我帮你们还债。还有,你们是不是还想让我给浩天捐骨髓?"

小婶的表情出卖了她。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们真是我的好亲戚,好家人。"

转身离开的时候,小叔在身后喊:"林晚舟!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就算我对不起你,浩天也是你弟弟啊!"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他不是我弟弟,我也早就没有家人了。"

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手机震动,是周默发来的消息:晚舟,证据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诉。还有,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你父母车祸的线索,你最好亲自来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给他回了消息:好,我马上过来。

05

周默的律师事务所在静安区,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等我。

"坐。"他给我倒了杯咖啡。

我接过来,手有些抖。

"晚舟,你确定要看这些吗?"周默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有些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残酷。"

"我要看。"我说。

他叹了口气,把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资料。

第一份是修车厂师傅的证词:2010年6月15日,林国栋来修车厂,说要给哥哥的车做个保养,但实际上他在刹车系统上动了手脚。师傅当时觉得奇怪,但林国栋给了五千块钱,让他不要多嘴。

第二份是监控录像的截图:时间显示2010年6月20日晚上十点,林国栋的车出现在事发路段附近,停留了大约十分钟,然后离开。一个小时后,我爸妈的车在那个路段出事。

第三份是知情人的证词:林国栋的一个赌友,当年曾经听林国栋喝醉后说过,说他只是想让大哥受点伤,在医院躺几天,好有时间处理公司的账目问题,没想到会出人命。

我的手抖得厉害,咖啡洒了出来,烫到了手背。

但我感觉不到疼,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自语。

"晚舟,"周默握住我的手,"这些证据足够定林国栋故意伤害致死了,虽然已经过了追诉期,但至少可以还你父母一个公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

"周默,如果我报警,林国栋会怎么样?"

"最好的情况是赔偿,最坏的情况......"他停顿了一下,"虽然过了追诉期,但如果有新证据,检察院可能会重新立案。"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楼下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忙碌地生活着,只有我,被困在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里。

"晚舟,你打算怎么做?"周默问。

我沉默了很久。

"先不报警,我要见他一面。"

周默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我转过身,"我要亲口问他,为什么。"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直接开车回了老家。

小叔家门口停着几辆豪车,应该是来探病的亲戚。

我推门进去,客厅里坐着七姑八姨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看见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晚舟?你怎么来了?"七姑站起来。

"我找林国栋。"我说。

"你还有脸来!"小婶从厨房冲出来,"你把你奶奶气进医院,现在又来干什么?"

"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我的声音很平静。

小叔从楼上下来,看见我,脸色变了几变。

"你来干什么?"

"出来,我们单独谈谈。"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走了出去。

我们在门口的小公园坐下,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小叔点了根烟,手在发抖。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在我心里有些威严的长辈,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中年人。

"我想知道,我爸妈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烟从他手里掉落。

"你、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发颤。

"你不用装了,"我把周默给我的文件拍在他面前,"修车厂师傅的证词,监控录像,还有你赌友的证词,全都在这里。"

小叔的脸色惨白,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

"我只是......"他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我只是想让他受点伤,我真的没想害死他......"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虽然已经猜到了真相,但亲耳听到他承认的时候,心还是痛得像被撕裂一样。

"当年你和我爸合伙开公司,你挪用了公司账目,"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爸发现了,要跟你谈,你怕事情暴露,就在他车上动了手脚。"

小叔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

"晚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他受点伤,在医院躺几天,我好有时间把账目做平......"

"你还真是我的好小叔,"我的声音很轻,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害死了我爸妈,然后侵占了他们的遗产,还用这些钱来'养'我,最后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好人,而我是个白眼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叔痛哭流涕,"晚舟,你要打要骂都行,只求你不要报警,浩天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爸爸......"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突然想起十五年前,我爸出殡那天。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小叔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晚舟,不要怕,小叔会照顾你的。

那时候的我,真的相信了他。

"林国栋,我不会报警。"我说。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希望的光。

"但是,"我继续说,"你要按照我说的做。第一,把我爸妈的房子过户回我的名下。第二,公开承认侵占我父母遗产的事实,并道歉。第三,我会拿出二十万给浩天治病,但这笔钱算是你归还我遗产的一部分。"

"我答应,我都答应!"小叔连连点头。

"还有,"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你不是我小叔,我也不是你侄女。"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小叔的哭声,凄厉得像野兽。

06

第二天,我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篇长文。

标题是:关于我为什么拒绝借钱给堂弟。

文章里,我详细叙述了这十五年的经历:父母去世,小叔"收养",实际上是侵占遗产;所谓的"供养",用的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钱;这些年我如何靠自己奋斗;以及小叔赌博欠债的真相。

最重要的是,我公布了父母遗嘱、房产证、存款凭证的复印件,还有小叔赌博的证据。

文章最后,我写道:我不是冷血,我只是不愿意被道德绑架。真正的善良,应该有原则,有底线。我会拿出二十万救堂弟,不是因为我欠他们的,而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成为真正冷血的人。

文章发出去没多久,就引发了热议。

舆论瞬间反转,之前骂我的那些人,现在都开始同情我,谴责小叔一家。

"原来真相是这样,太可怜了。"

"这种小叔就该告他,侵占遗产还好意思要钱。"

"林晚舟已经够大度了,换我我一分钱都不会给。"

与此同时,我的律师周默正式向法院递交了起诉书。

三天后,小叔主动找到我,签署了一份协议。

协议内容是:房子过户回我名下,小叔在公证处公开承认侵占遗产并道歉,我拿出二十万用于堂弟的治疗,这笔钱从遗产中抵扣。

签字的时候,小叔的手一直在抖。

"晚舟,那件事,你真的不报警?"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着他,沉默了很久。

"林国栋,你知道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低下了头。

"每一个深夜,我都会想起爸妈,想起他们出事的那天,"我的声音很轻,"我无数次问自己,如果当时我在车上,是不是就能救他们?"

"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我在车上,也救不了他们,"我看着小叔,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因为害死他们的人,就站在我面前,还以恩人的身份要求我感恩。"

小叔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报警吗?"我缓缓开口,"不是因为我原谅你,而是因为——"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小叔惊恐的眼神。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活在仇恨里,"我说,"报警,你会坐牢,浩天会失去父亲,奶奶可能撑不住。但这些,都解决不了我失去父母的痛。"

小叔愣住了。

"林国栋,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站起来,"但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余生去赎罪。好好照顾奶奶,好好教育浩天,不要让他变成你这样的人。"

说完,我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转身离开。

走出公证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林小姐,您预约的骨髓配型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的声音带着惊喜,"您和林浩天的配型完全吻合,成功率非常高。"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林小姐?您还在吗?"医生问。

"在,"我说,"我考虑一下,会尽快给您答复。"

挂断电话,我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配型成功,意味着我可以救浩天。但这也意味着,我要用自己的骨髓,去救那个从小被溺爱、欺负过我的堂弟。

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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