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开篇
第89天。
江城在心里默默数着，看着副总苏晚晴提着包从电梯口走过来，穿着米色风衣，长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江主管，又麻烦你了。"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熟练得像回自己家一样。
江城点点头，发动车子。
车里飘来淡淡的香水味，是苏晚晴常用的那款，清新的柑橘调混着点茉莉花香。
"苏总，您的车还没修好吗？"江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三个月了，从苏总说车子送去保养的那天开始，她就天天搭他的车上下班。
"还没呢，4S店说零件要从国外调。"苏晚晴说得云淡风轻，目光却偷偷瞄向江城。
江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觉得这保养时间也太长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反正顺路，载个人也不费事。
红灯停下，江城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微信上躺着母亲昨晚发来的消息："小城，周末回来吃饭，妈给你安排了个相亲。"
他叹了口气，又是相亲。
今年已经是第五次了，每次都没成。
"怎么了？"苏晚晴注意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我妈又催婚了。"江城苦笑。
苏晚晴的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正常："你妈也是关心你。"
"是啊，30岁了还单身，她能不着急吗。"江城自嘲道。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音乐在流淌。
苏晚晴看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在想什么。
01
到了公司，江城和苏晚晴分别进了电梯。
她去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他去三楼的技术部。
刚到工位坐下，死党李明就凑了过来。
"兄弟，今天又载苏总来上班了？"李明压低声音，眼神暧昧。
"嗯，反正顺路。"江城打开电脑。
"顺路？"李明啧啧两声，"人家苏总住东城，你住西城，这叫顺路？"
江城愣了一下："她不是住南城吗？"
"那是公司安排的公寓，她自己家在东城。"李明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城真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苏晚晴住在南城，所以才会顺路，原来人家是特意绕路来坐他的车？
"别多想了，人家老板可能就是觉得你车技好。"李明拍拍他肩膀，"赶紧干活吧。"
江城心不在焉地开始处理邮件，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的对话。
苏总为什么要绕路坐他的车？
中午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江城听到了让他更吃惊的对话。
"你们说苏总的车到底修好了没有？三个月了还没好？"行政部的小王说。
"哎呀，你这么不懂风情啊。"张姐笑得意味深长，"人家苏总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小王没反应过来。
"就是看上那个载她的人了呗。"另一个女同事说，"你看江主管多老实啊，工作能力又强，长得也不错，苏总眼光好着呢。"
"不会吧？苏总和江主管？"小王惊讶。
"你看着吧，迟早的事。"张姐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女人的直觉从来不会错。"
江城愣在门口，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地上。
他转身就走，心跳得飞快。
怎么可能？苏总那么优秀，海归MBA，年纪轻轻就坐到副总的位置，怎么会看上他这个普通的技术主管？
肯定是张姐她们瞎说的。
可是回到工位，江城还是忍不住想起苏晚晴每天早上在停车场等他的样子，想起她坐在副驾驶时偷偷看他的眼神，想起她有时候会故意找话题跟他聊天。
难道...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
江城摇摇头，强迫自己专心工作。
下午五点半，江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走到停车场，苏晚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今天下班挺早的。"她笑着说。
"嗯，今天任务不多。"江城打开车门，这次他看着坐进来的苏晚晴，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可能是因为中午听到的那些话吧。
"怎么了？"苏晚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什么。"江城发动车子，"对了，苏总，您的车真的还没修好吗？"
苏晚晴顿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说："嗯，还在等零件。"
"要不您先租一辆吧，这样天天麻烦您也不是办法。"江城说。
"不麻烦啊，反正你也是要上班的。"苏晚晴看着他，"怎么，不想载我了？"
"不是不想，就是...怕影响不好。"江城犹豫着说。
"影响什么？"苏晚晴明知故问。
"就是...公司里有人在传我们..."江城说不下去了。
"传我们什么？"苏晚晴追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算了算了，没什么。"江城岔开话题，"苏总，您晚上想吃什么？我可以顺路送您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外卖就好。"苏晚晴说，心里却有点失落。
这个木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车里再次陷入安静，江城专心开车，苏晚晴则看着窗外发呆。
她在这家公司工作两年了，江城是她刚来就注意到的人。
那时候她还不是副总，只是个部门经理。
有一天晚上加班到很晚，下楼的时候发现保安已经下班了,大门锁着。
是江城帮她找到了备用钥匙，还开车送她回家。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江城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挡雨，自己却淋得像落汤鸡。
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注意这个人。
后来她升职成副总，想要接近江城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到三个月前，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假装车子坏了，每天蹭他的车。
可是这个木头，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心意。
02
周末，江城回了趟老家。
刚进门，母亲就拉着他坐下。
"小城啊，上次那个姑娘怎么样？"母亲满脸期待。
"没成，妈。"江城叹气，"我跟她真的不合适。"
"怎么又不合适了？"母亲急了，"你今年都30了，还挑三拣四的！"
"不是挑三拣四，是真的没感觉。"江城解释。
"没感觉？你跟人家见了一面就能有感觉？"母亲恨铁不成钢，"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江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和那个相亲对象见面的时候，对方全程都在玩手机，连正眼都没看他几次。
这样的开始，怎么可能有未来？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母亲摆摆手，"对了，你们公司不是有个女老板吗？我听你上次说，她天天坐你的车？"
江城一愣："妈，您想什么呢，那是我们副总。"
"副总怎么了？副总就不能找对象了？"母亲说，"你说说，她长得怎么样？人品怎么样？"
"挺好的，但是..."江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什么？"母亲追问。
"她是老板，我只是个主管。"江城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这有什么关系？"母亲不以为然，"现在这个社会，讲究的是两个人合不合适，不是看谁的职位高。"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母亲打断他，"人家姑娘天天坐你的车，关系应该不错吧？"
"就是顺路。"江城说。
"顺路能顺三个月？"母亲一针见血，"小城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人家姑娘都主动成这样了，你还不懂？"
江城愣住了。
母亲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
真的吗？苏总真的对他有意思？
"妈，您别瞎猜了。"江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动摇。
"我才不是瞎猜。"母亲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个女老板，她如果对你没意思，会天天蹭你的车？她自己没车吗？她打车不行吗？"
江城沉默了。
确实，如果只是需要交通工具，苏总有一百种方法，为什么非要坐他的车？
"你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主动点。"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就说清楚，别耽误人家姑娘。"
吃完饭开车回城里的路上，江城一直在想母亲的话。
他对苏晚晴有没有意思？
说实话，有的。
苏晚晴很漂亮，能力也强，性格温和，对下属也好。
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但他从来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只是个普通的技术主管，没房没车，还有一堆贷款要还。
而苏晚晴是海归MBA，家境优越，年纪轻轻就坐到副总的位置。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可是母亲和李明都说，苏总对他有意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
江城的心开始砰砰跳。
他想起苏晚晴每天早上在停车场等他的样子，想起她坐在副驾驶时偷偷看他的眼神，想起她问"你觉得我怎么样"时的语气。
那些他当时没在意的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都在暗示着什么。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江城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晚晴发来的微信。
"在吗？"
江城看着这两个字，心跳加速。
"在的，苏总有什么事吗？"他回复。
"明天能早点来接我吗？我要去机场接个客户。"
"可以，几点？"
"七点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
发完这条消息,江城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苏晚晴的头像是一张侧脸照,在夕阳下,长发飘飘,很美。
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表白,她会答应吗?
03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江城就出门了。
到苏晚晴家楼下的时候刚好七点,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么准时。"苏晚晴笑着上车。
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看起来干练又优雅。
"苏总也很准时。"江城发动车子。
"你以后叫我晚晴吧。"苏晚晴突然说。
江城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您是老板。"
"下班时间,我们又不在公司,叫名字有什么不好的。"苏晚晴说,"而且我也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江城的耳朵有点红:"那...晚晴。"
"嗯。"苏晚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难得地聊了很多。
苏晚晴说起自己在国外读书的经历,说起回国后的不适应,说起工作中遇到的困难。
江城发现,原来高高在上的女副总,也有这么多烦恼。
"你呢?你是本地人吗?"苏晚晴问。
"是啊,土生土长的。"江城说,"家在郊区,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那很好啊,有父母在身边。"苏晚晴羡慕地说,"我爸妈常年在国外,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所以您才回国的?"
"嗯,想离他们近一点。"苏晚晴说,"虽然他们还是不太回来。"
江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落寞。
"晚晴,其实你很孤单吧?"他脱口而出。
苏晚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被你看出来了。"
"所以才天天蹭我的车?"江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苏晚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江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我不该..."
"你说对了。"苏晚晴打断他,声音很轻,"我确实很孤单,所以才想...多和你相处一会儿。"
江城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这是表白吗?
还是他想多了?
到了机场,苏晚晴下车前回头看他:"晚上我还有个会,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没关系,我等你。"江城说。
"真的?"苏晚晴眼睛亮了。
"嗯,反正我也习惯晚睡。"
苏晚晴笑着关上车门,看着江城开车离开,心里暖暖的。
晚上十点,江城在公司停车场等着。
终于,苏晚晴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起来很疲惫。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她上车后说。
"没关系。"江城发动车子,"累了吧?靠着休息一会儿。"
苏晚晴真的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夜色温柔,路上车少,江城开得很稳。
"江城。"苏晚晴突然开口,眼睛还闭着。
"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城差点踩错刹车:"什么怎么样?"
"就是作为一个人,你觉得我怎么样?"苏晚晴睁开眼睛,侧着头看他。
"挺好的啊。"江城老实回答,"能力强,对下属也好,性格也温和。"
"就这些?"苏晚晴有点失望。
"还有...长得也好看。"江城补充,脸有点红。
苏晚晴笑了:"谢谢夸奖。"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江城鬼使神差地问。
"你?"苏晚晴想了想,"踏实,靠谱,对工作认真,对人真诚。"
"就这些?"江城学着她的语气。
"还有...挺帅的。"苏晚晴也笑了。
车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但空气里似乎流动着什么。
到了苏晚晴家楼下,她没有立刻下车。
"江城,你有喜欢的人吗?"她突然问。
江城的心跳加速:"没有。"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江城挠挠头,"缘分到了自然就遇到了吧。"
苏晚晴叹了口气,推开车门:"晚安。"
"晚安。"
看着苏晚晴走进楼里,江城坐在车里发呆。
她今天问的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她对他有意思?
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04
接下来的一周,公司里的八卦越来越多。
"听说苏总和江主管经常一起加班到很晚。"
"还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去吃饭。"
"我敢打赌,他们肯定在一起了。"
江城走到哪都能听到这些议论,弄得他很不自在。
更糟糕的是,这些流言开始影响他的相亲了。
上周末他又去相亲,对方是个小学老师,条件不错。
见面聊得也挺好,江城觉得这次应该有戏。
结果第二天,对方就在微信里拒绝了他。
"不好意思江先生,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你和你们公司的女老板关系很好,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江城看着这条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他打电话给李明:"兄弟,我真的快疯了,因为载苏总,我现在连相亲都找不到对象了!"
"那你就别载她了呗。"李明说。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江城纠结,"人家天天在那等着,我总不能不管吧。"
"你傻啊!"李明恨铁不成钢,"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苏总非要坐你的车?她那辆奔驰修三个月还没修好?你信吗?"
江城愣住了。
对啊,一辆车修三个月,这可能吗?
"而且你自己想想,她为什么总是找你商量工作?为什么经常加班到你下班的时间?为什么问你那些有的没的?"李明继续说,"兄弟,苏总喜欢你,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事,就你这个木头脑袋不知道。"
"不可能。"江城还在否认,"她是老板,我只是个主管..."
"所以呢?感情这事跟职位有关系?"李明打断他,"你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有意思就主动点,没意思就说清楚,别耽误人家姑娘。"
挂了电话,江城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对苏晚晴有意思吗?
有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能是从她第一次坐进他的车,车里飘来那股淡淡香水味的时候。
可能是从她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信任地闭上眼睛的时候。
可能是从她问"你觉得我怎么样"的时候。
他喜欢她,只是不敢承认。
因为觉得配不上,因为觉得不可能。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说她喜欢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
江城突然站起来,他决定要弄清楚。
第二天下班,江城照例开车,苏晚晴坐在副驾驶。
他纠结了一整天,终于决定用开玩笑的方式试探一下。
"晚晴,我最近发现一个问题。"他故作轻松地说。
"什么问题?"苏晚晴转过头看他。
"你天天蹭我的车,搞得外面都在传我们俩的八卦。"江城笑着说。
"哦?传什么?"苏晚晴明知故问。
"就是...说我们在一起了。"江城说,"我妈都开始催我跟你表白了。"
苏晚晴笑而不语。
"我都跟我妈说了,你是老板,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打工的。"江城继续说,"可是我妈不信。"
"你妈说什么?"
"她说我这样下去会找不到老婆。"江城叹气,"确实,上周相亲的姑娘就是因为听说我跟你关系好,直接拒绝了我。"
车里安静了几秒钟。
05
苏晚晴低着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江城偷偷瞄了一眼,心跳加速。
"那确实是个问题。"苏晚晴终于开口,"要不我还是打车吧,别影响你找对象。"
"也不是这个意思..."江城慌了,"我就是随口说说。"
"可是你说得对啊。"苏晚晴说,"我天天蹭你的车,确实不太好。"
"那...那你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江城问。
"快了快了。"苏晚晴敷衍地说。
车里又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江城觉得自己搞砸了,本来想试探,结果把人家给得罪了。
"对不起,我不该..."他想道歉。
"江城。"苏晚晴打断他,"你真的很担心找不到老婆?"
"也不是担心,就是...我妈催得紧。"江城说。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江城想了想,"就是合适吧,两个人在一起舒服就行。"
"那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舒服吗?"苏晚晴突然问。
江城愣住了:"什么?"
"我是说,这三个月你每天载我,觉得不舒服吗?"苏晚晴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