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期,开封通许有一个叫段子霖的木匠,他自幼天赋异禀,五岁拜师学艺,七岁用木雕花,长大后手艺更是炉火纯青。放眼整个通许,比他厉害的木匠寥寥无几。
段子霖做活有个原则,凡是经他手做出的木制品,五年内非人为因素损坏,一律十倍赔偿。正因如此,找他做工的主顾络绎不绝。别看段子霖才二十岁,他已赚了不少钱。
这日,段子霖边数钱边欣慰道:“这回终于有钱娶春熙为妻了。”
这春熙与他青梅竹马,俩人早早便私定终身,无奈春熙父亲爱钱如命,非要一百两银子做彩礼,段子霖为赚钱,这才放出十倍赔偿的话。不过,要没有岳父紧紧相逼,也不会有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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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段子霖幻想与春熙喜结连理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找上门。
这人气呼呼喊道:“段木匠,都说你打得家具最结实,为何我家床一年就坏了?”段子霖收回思绪抬眼望向此人,竟是城西的刘寡妇。她也是苦命人,一年前嫁给城中姓王的商人,哪知商人命短三个月前竟死了,她一夜间成了寡妇。
段子霖心平气和道:“大嫂子您别着急,我给您去看看,若真不是故意损坏,我定会履行承诺十倍赔偿。”刘寡妇点点头,遂带他回家查看。
刚踏入刘家门,院中拴着的公驴便一个劲儿朝段子霖嘶吼,刘寡妇呵道:“老实趴着,这是我请来的客人。”公驴倒是听话,当即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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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霖随刘寡妇进屋,只见角落放着张破败不堪的床,床板坏得最厉害,连中间铁箍都压弯了。他里外查看一番,的确不像人为,于是问道:“大嫂子可否找出收据,我也好给你赔偿。”
不多时,刘寡妇找出收据,段子霖接过一看倒吸口冷气,仔细算算要赔五十两银子。他一阵肉痛,咬牙拿出五个元宝。并道:“我帮大嫂子修床吧。”说罢,他叮叮当当修了半个时辰,终于恢复如初。
出了刘家门,段子霖正好迎面撞上春熙,遂讲述起事情经过。春熙安慰道:“我相信你的实力,没多久钱就赚回来了,我只是好奇连你打的床都能坏,想必这妇人准是大胖子。”说罢,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有恋人安慰,段子霖宽心不少,重整旗鼓继续努力做工。哪知没过两天,刘寡妇又找上门。段子霖怒不可遏,心想这妇人有完没完,他强压怒火道:“既然如此,我再随你回家看看。”说罢,再次来刘家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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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和上次差不多,依旧是床板塌陷。段子霖问道:“大嫂子,您平日可在床上放重物?”刘寡妇摇摇头,他俯身又是一通修理,且多加了三个铁箍,完事后他道:“大嫂子,您再试试,要还塌我就没辙了。”说罢转身离开。
段子霖垂头丧气的回家,见春熙正在等他,遂苦笑道:“我也觉得那妇人准是大胖子,否则床不会三天坏两回。”春熙疑惑道:“又坏了?你猜会不会是那妇人有问题?不如晚上你去看看?”犹豫再三,段子霖决定按照春熙说法办。
当晚,段子霖奔后门偷溜进刘家,特意躲在角落中一口缸中,免得被刘寡妇和公驴发现。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刘寡妇洗漱完上床睡觉。
期间,什么事也未发生,等到临近半夜,段子霖忽然听见公驴那边有动静,他偷偷探头瞧看,发现驴躁动一会儿便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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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它身形逐渐变大,成了一个足足丈高,人头驴身的怪物。怪物解开链子,大摇大摆朝屋走去,段子霖忙钻出大缸躲在窗外观察,不料看见骇人一幕。
那怪物使劲舔舐刘寡妇的脸,嘴里发出咯咯声音,而后驴蹄一蹬跳上床,只听“咔嚓”一声,床板碎裂开来。那刘寡妇似乎被迷晕了,一动不动任由怪物肆意妄为。
窗外段子霖暗道:“怪不得床天天坏,原来是有妖物作祟,待明日,我搞清楚来历再要你好看,免得害了我的好名声。”
次日清晨,刘寡妇果然来找段子霖诉苦,他却反问道:“大嫂子,不知你家那驴怎么回事?”刘寡疑惑道:“是我半年前在山上救的,怎么了?”段子霖沉吟片刻,索性不做隐瞒,将半夜看见的事一五一十将出来。刘寡妇吓得浑身发抖,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呀?”段子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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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段子霖再次跑到刘家修床,完活儿后顺着后门匆匆离开,刘寡妇则窝在房中休息。等到临近午夜,公驴果然又变成怪物潜进房间,刚欲舔刘寡妇,发现面前之人竟是段子霖。
只见段子霖穿着刘寡妇衣服,笑道:“想不到我男扮女装,果然把你骗过了。”说罢,掏出墨斗线飞速将怪物捆的结结实实。紧接着,冲外面喊道:“大嫂子进来吧,我抓住它了。”
这时,穿着段子霖衣服的刘寡妇冲进门,一见怪物便吓得瘫坐在地,颤声道:“你为何要害我?”怪物口吐人言道:“还不是你让我做你夫君的?”
原来,此妖是一只驴妖,半年前因伤昏迷,被刘寡妇救回家,好生照料后终于恢复健康。驴妖为报答刘寡妇一直住在刘家,任劳任怨帮着干活。三个月前,刘寡妇和丈夫发生了口角,驴妖为帮她,竟失手杀死了商人。事后驴妖自知做错,却也没办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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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刘寡妇和驴妖相依为命。就在前几日,她因太过孤独,摸着驴背伤心道:“唉,你要是我丈夫该多好。”哪知,这一句话竟让驴妖萌生希望,这才色胆包天,半夜潜进她房间行不轨,最终被段子霖抓个正着。
得知实情,刘寡妇泣不成声道:“夫君是我害了你呀,想不到你竟命丧驴妖之手。”驴妖理直气壮道:“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女人,早知我连你一并杀…”未等它说完,段子霖已高举开山斧,狠狠劈在其身上,驴妖当场毙命。
事后,刘寡妇为感谢段子霖,不仅归还银子还多给了十两,更希望他不要乱说。段子霖满口答应下来,当即拿钱去春熙家提亲,俩人终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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