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姜毅英这个名字,大家可能都会觉得有些陌生,不过,要是说出一件与她有关系的历史大事,各位肯定知道:日军偷袭珍珠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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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究竟跟姜毅英有什么关系呢?又为什么,她在这件事之后还升为少将,成为军统局内唯一的女少将?别急,咱们一点点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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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她出生在浙江江山的一个木匠家庭,父亲给她取名叫“鹤根”,盼着她能像山里的松树似的,扎稳根,能熬过去苦日子。
那时候的乡下,女子大多都得围着灶台转,可姜木匠偏偏不想女儿也这样,他省吃俭用送女儿去读书,盼着孩子以后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就这样,姜鹤根成了村里第一个进了私塾的女娃娃。别的姑娘在学纳鞋底时,她正趴在泥桌上学“人之初”;放学回家,一边帮娘烧火,一边还在心里默背课文。后来家里凑钱送她去了嘉湖小学,再到衢州中学,她的成绩一直都很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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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同学都说她“比男娃还拼”,她也不为自己解释,只是抿着嘴笑。其实姜毅英心里明白,只有好好学,有了知识,才能远离只能围着灶台转的命运。
1932年,姜鹤根揣着中学毕业证,做了个让全家都吃惊的决定:考浙江警官学校。
这所学校可不是普通的“警察培训班”,那会儿正秘密为国民政府培养新式警务和情报人才,而且刚开了女学员班,名额少得可怜。
面试那天,主考官是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后来她才知道,这人就是戴笠。戴笠翻着她的档案,看到“浙江江山”4个字时,眼睛亮了,那是他的家乡。
“你一个姑娘家,为啥想当警察?”戴笠的声音有点冷,姜鹤根没慌,低着头说:“乱世里,能保护自己,还能帮别人,就不算白活。”
戴笠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两东西:一本《秋瑾传》,一支巴掌大的小手枪。“你这名字太柔,改了吧。”他说,“叫‘毅英’,有毅力,也有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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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姜鹤根成了姜毅英,也成了警校甲科特训班十几个女学员里,最被戴笠留意的一个。
班里的课程又苦又杂,射击、侦察、甚至还有密码基础,别的女学员练射击时手都抖,她却能屏住呼吸,枪枪都打在靶心。教密码的老师说“这玩意儿男娃学起来都头疼”,她却能把复杂的代码编成口诀,记在小本子上。
毕业那天,戴笠拍着她的肩膀说:“你不是当警察的料,是块做密电的好材料。”
姜毅英一进军统,就被分到了电讯处,师从“军统电讯第一人”魏大铭。魏大铭是个出了名的严脾气,对徒弟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摩斯电码要练到“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哪个字”,密码本背错一个数字就要罚抄一百遍。
刚开始,同事们都瞧不上这个清秀的女报务员。有人背后说:“戴老板的老乡,说不定是来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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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毅英没理会,只是把铺盖搬到了办公室隔壁的小隔间,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电码,夜里别人都睡了,她还在对着电报机琢磨日军的密码规律。
她的办公桌上总放着一个旧怀表,不是看时间,是用来掐算电码发送的间隔,日军的密码经常变,但发送节奏里藏着规律,她硬是靠这个怀表,摸透了好几种基础密码的“脾气”。
没过多久,她就露了一手。有一次,电讯处截获一份日军的乱码电报,没人能看懂,姜毅英盯着电码看了一下午,突然发现里面有几个重复的“假频率”,这是日军故意用来迷惑人的。她顺着这个线索拆,连夜把电报破译出来,里面竟是日军要偷袭我方一个军火库的计划。
戴笠得知后,专门到电讯处夸她:“姜毅英,你比十个男特工都顶用!”
就这么一路拼,到1940年,她已经成了军统本部第四处的电台台长,这是军统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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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人不管男女,都服她:她从不多说废话,但不管多复杂的电码,只要经她手,总能找出突破口;加班时她也都跟大家一起,从不说自己是“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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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初的重庆,冷得人哈气都能成霜。姜毅英像往常一样坐在电报机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突然,一串陌生的日军电码跳了出来。
一开始她没在意,那会儿截获日军电码是常事,但看着看着,她的手停住了。电码里反复出现“东经158度 北纬21度”“零时出发”“舰队集结”,还有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日文短语:“珍珠湾”。
她心里一紧,赶紧翻地图,那个坐标,正是美国珍珠港的位置!她不敢怠慢,拿起笔反复推演,一遍、两遍、三遍,直到确认每个数字都没错。那天晚上,她抱着破译好的情报,直接找到了戴笠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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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看着情报,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确定?这可不是小事。”姜毅英点头,声音有点哑:“我查了三回,不会错。日军这是要偷袭珍珠港。”
戴笠连夜把情报送给蒋介石,蒋介石一看就急了,让赶紧通知美方。姜毅英跟着忙到后半夜,看着情报通过军统驻美特工发出去,心里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么重要的情报,美方肯定会重视。
可没过几天,坏消息就传回来了:1941年12月7日凌晨,日军真的偷袭了珍珠港,美军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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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美方一开始根本不信“中国军统能破译日军核心密码”,甚至有人说这是“中国挑拨美日关系的伎俩”。
虽然没能阻止灾难,但这份情报的准确性,让美方彻底改变了对军统的看法。蒋介石专门表扬了戴笠,戴笠则直接给姜毅英来了个“破格提拔”:从中校升少将。
那会儿的国民党军队里,少将全是男的,姜毅英成了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少将。授勋那天没搞大场面,就戴笠跟几个核心人物在场,他把少将军衔章递给姜毅英,姜毅英接过徽章,没说话,只是攥得紧紧的。
她知道,这枚徽章背后,是无数个熬夜破译电码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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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春天,滇缅战场吃紧,戴笠点了姜毅英的名,让她带几个女译电员去前线。出发前,有人劝她:“前线枪林弹雨的,你一个女少将,没必要去冒险。”她却摇头:“情报在前线才有用,我不去,心里不踏实。”
到了滇缅,她才知道什么叫“艰苦”。她们住的是临时挖的掩体,下雨时到处漏雨,电报机得用塑料布裹着;吃的是压缩饼干,有时候连水都不够喝;日军的飞机天天炸,她们得抱着电报机躲防空洞,一躲就是大半天。
有一次,她们跟着部队转移,半路上遭遇了日军的小股伏击。子弹嗖嗖地飞,有个译电员慌了,想把密码本扔了保命。姜毅英一把抓住她的手:“密码本不能丢!这是咱们的命!”
她带着大家趴在泥地里,一边躲子弹,一边把密码本塞进贴身的衣服里,自己则抱着电台,一点点往安全的地方挪。
那次伏击,有2个女译电员牺牲了。姜毅英在临时搭建的灵堂前,给她们鞠了三个躬,声音有点抖:“咱们来前线,是为了少死人。她们没白死,咱们得接着干。”后来,她们破译了日军的好几次进攻计划,帮远征军减少了不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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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3月,一个噩耗传来,戴笠在南京附近的空难中去世了。姜毅英听到消息时,正在破译一份电报,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她跟戴笠,说是上下级,更像师徒,没有戴笠,她可能还是个乡下姑娘,成不了军统的女少将。
她主动请缨,要去调查戴笠的死因。可那会儿的军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戴笠一死,内部开始争权,宋美龄主导改组,原来跟戴笠亲近的人,一个个被边缘化。姜毅英查了没几天,就被调离了电讯核心岗位,去管一些无关紧要的档案。
有人替她抱不平,说她“被欺负了”,她却没抱怨。她知道,情报这行,靠山没了,再强的能力也没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着抽屉里那枚少将军衔章,摸了半天,最后还是放进了箱子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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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国民党撤退到台湾,姜毅英也跟着去了。到了台湾,她做了个决定:脱离情报系统。有人问她为什么,她笑着说:“打了这么多年仗,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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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军统后,姜毅英经人介绍,成了台北雨农小学的校长。这所学校是以戴笠的字“雨农”命名的,她觉得,这也算是对戴笠的一种纪念。
当校长跟做特工,完全是两回事。
以前她面对的是电码和危险,现在面对的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她每天早上站在学校门口,跟每个孩子打招呼;放学了,她会留下来帮成绩差的孩子补课;孩子们调皮捣蛋,她从不发脾气,只是蹲下来跟他们讲道理。
有一次,一个孩子问她:“校长,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呀?”她想了想,说:“以前啊,我是帮人传递消息的,就像现在你们帮老师传作业本一样。”她从不说自己的过去,也从不接受媒体采访。
生活上,她也渐渐安定下来。第一任丈夫叶文照也是军统同事,后来因为流言和性格不合,早就跟她离婚了;到台湾后,她认识了一位姓倪的商人,两人脾气相投,结了婚。丈夫很支持她的工作,有时候还会去学校帮她修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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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个儿子叫倪守安,后来成了一名普通职员,一家人过得平淡又幸福。姜毅英的晚年,过得很低调。她喜欢练字,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写毛笔字;也喜欢读历史书,尤其是抗战时期的资料,有时候看着看着,会对着书发呆半天。
她很少跟人提自己的过去,连儿子都只知道母亲以前“在政府工作”,不知道她是民国唯一的女将军。
直到1995年,她的孙女倪雅伦参加“国际华裔小姐”比赛,在采访里提到:“我奶奶以前很厉害,是个将军。”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关注,大家才知道,这个光鲜亮丽的模特背后,竟有一位传奇的特工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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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找上门,想采访姜毅英,她还是拒绝了。她跟倪雅伦说:“奶奶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你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后来倪雅伦成了台湾知名的模特和主持人,偶尔还会提起奶奶,但每次都只说“奶奶很慈祥,教会我要踏实做人”。
2006年初,98岁的姜毅英在台北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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