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跟男友回湘西老家,被配冥婚,道士: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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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霓虹,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星海,将夜晚点缀得流光溢彩。苏晴靠在张俊的肩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真的要跟我回老家吗?那里……很偏僻的。”张俊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握着苏晴的手却很紧。

苏晴侧过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笑着说:“当然啦,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再说了,你把你的家乡描述得那么神秘,我早就好奇得不得了了。湘西,光听名字就觉得有故事。”

张俊笑了,那笑容里有苏晴熟悉的温柔,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好,那我们就回家。”

“回家”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

苏晴并未多想。她是一家设计公司的项目主管,习惯了用逻辑和数据思考问题。对于爱情,她同样笃信,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爱张俊,爱他的才华、他的体贴,以及他偶尔谈起家乡时,那种混杂着怀念与疏离的奇特神情。

她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见家长之旅,是他们爱情路上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环节。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趟深入湘西腹地的旅程,会将她拖入一个由古老习俗和无边黑夜编织而成的巨大梦魇。而她,就是这场梦魇的祭品。

1

从省城出发,长途大巴颠簸了近十个小时,才抵达一个叫做“渡口镇”的小地方。这里已经是现代文明的边缘,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气息。张俊在这里包了一辆破旧的面的车,司机是个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的本地人。

“师傅,去阴山寨。”张俊用一种苏晴从未听过的方言说道。

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车子驶离小镇,一头扎进了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路越来越窄,两旁是遮天蔽日的古树,浓重的雾气像是活物一般,在林间盘旋、缠绕。车窗外的天色明明还是下午,却已经昏暗得如同黄昏。

苏晴有些不安地抓紧了张俊的手臂。“你家……也太远了吧?这都快没路了。”

“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张俊的声音很平静,但苏晴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指着窗外一座若隐若现的山峰,“那就是阴山,我们村子就在山坳里,叫阴山寨。”

“阴山寨……”苏晴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寒意。这名字,听着就不太吉利。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缓慢行驶,像是漂浮在雾海中的一叶孤舟。苏晴甚至能听到车轮碾过湿滑路面时,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周围安静得可怕,除了引擎的轰鸣,就只剩下不知名的鸟叫,空洞而诡异,像是某种警告。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转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古老的村寨,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盘踞在山谷之中。

这就是阴山寨。

村寨的建筑都是黑色的吊脚楼,层层叠叠,依山而建。屋顶上覆盖着青黑色的瓦片,常年的雨水冲刷,让整个村子都呈现出一种湿漉漉的、陈旧的色调。村口立着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古字,似乎就是“阴山”。

车子停在村口,司机收了钱,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地方吞噬。

张俊拉着苏晴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走吧,我爸妈都在等我们。”

苏晴一踏上村里的青石板路,就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村子里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人,只有几只黑色的土狗,远远地看着他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却不敢靠近。

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门楣上挂着一些苏晴看不懂的木雕符牌,有的像鬼脸,有的像怪鸟,平添了几分阴森。

“你……你们村子的人,都不出门的吗?”苏晴小声问。

“山里人,睡得早。”张俊的回答有些敷衍。

他带着苏晴,穿过几条曲折的小巷,来到一栋规模颇大的吊脚楼前。这应该就是他家了。木楼已经很老旧,黑色的木板上布满了岁月的刻痕。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但那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暗沉,像是凝固的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土布衣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面容瘦削,眼神锐利,直勾勾地盯着苏晴,一言不发。

“爸,我回来了。”张俊的声音有些干涩。

张父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苏晴,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未来的儿媳,更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

“进来吧。”他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然后转身进了屋。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强挤出一个笑容,跟着张俊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更加昏暗,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中年女人从里屋迎了出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就是张俊的母亲。

“哎哟,是小晴吧?快进来,快进来!路上累坏了吧?”她拉住苏晴的手,那双手冰冷而粗糙。

紧接着,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拄着一根黑色的木杖,也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一出现,整个屋子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她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晴的肚子,嘴里喃喃着一些听不清的词句。



“奶奶。”张俊恭敬地喊了一声。

老婆婆没有理他,只是用木杖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叩”的一声闷响。

“身子干净,元阴未泄,是个好材料。”她用一种近乎于宣告的语气说道,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苏晴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好材料”?这是什么形容?她求助地看向张俊,张俊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对她笑了笑:“我奶奶就是这样,喜欢说些老话,别在意。”

晚饭很快就准备好了。一桌子菜,都是苏晴没见过的山里野味,颜色深沉,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草药味。张父和张奶奶全程沉默,只有张母不停地给苏晴夹菜,热情得有些过分。

“小晴啊,多吃点,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合欢羹’,对女孩子身体好,吃了就能早点为我们张家开枝散叶。”张母一边说,一边将一碗黑乎乎的汤羹推到苏晴面前。

那汤羹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甜香,闻着让人有些头晕。苏晴有些犹豫,但看到张俊鼓励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汤一入口,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困倦感。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我好困……”苏晴喃喃地说,身子一软,倒在了张俊的怀里。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张俊的父母和奶奶,脸上都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诡异的笑容。而张俊,只是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小晴,对不起……这也是为了你好。”

2

苏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像是在一个温暖的茧里沉浮,四周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耳边隐约传来低沉的、如同诵经般的吟唱声。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如千斤。她想动弹,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几双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脱去她的衣服,又给她换上了一层又一层繁复的衣物。那衣服的料子很奇怪,冰冷、丝滑,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包裹起来的木偶。

一股浓郁的、像是陈年檀香混合着泥土的腥气,钻入她的鼻腔。

她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撑开了一条眼缝。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坠入冰窟。

她不在卧室,而是在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四周墙壁上挂着白色的幡布,正中央的供桌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灵位。供桌前,点着两排惨白的蜡烛,烛火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在墙上诡异地舞动。

张俊的父母、奶奶,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村民,都穿着深色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围着她。

而她自己,正躺在一张冰冷的木板上。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绣着诡异花纹的、鲜红如血的嫁衣!

这不是梦!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想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时辰到了。”张俊的奶奶,那个如同枯木般的老婆婆,用她那嘶哑的声音说道。

张俊的母亲和另一个妇人走上前来,将苏晴从木板上扶起。她的身体依旧绵软无力,只能任由她们摆布。她们在她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冰冷的粉末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她们为她戴上沉重的凤冠,冰凉的金属流苏垂下来,敲打着她的脸颊。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配上鲜红的嘴唇和血色的嫁衣,像一个即将被献祭的纸人。

苏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冲花了脸上厚厚的妆容。

“别哭,新娘子哭了不吉利。”张母在她耳边低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安慰,只有冷冰冰的警告。

这时,张俊走了进来。他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长袍,但那红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无比刺眼。他看到苏晴的样子,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小晴……”他走过来,想去碰她的脸。

苏晴猛地偏过头,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张俊……你们……要干什么?”

张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小晴,这是我们村里的规矩。你嫁给了我,就要先敬过我们张家的大祖宗。这是……一场仪式。”

“什么仪式需要穿成这样?!”苏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你们到底要我嫁给谁?!”

张俊没有回答。

他的奶奶拄着拐杖走上前来,浑浊的眼睛盯着苏晴,冷冷地开口:“俊儿没告诉你吗?我们阴山寨的规矩,凡是外来的媳妇,进门之前,都要先配给我们张家的大少爷。只有他点头了,你才能算是我们张家的人。”

“大少爷?”苏晴脑子里一片混乱,“你们大少爷是谁?他在哪儿?”

老婆婆咧开嘴,露出一个没有牙齿的、骇人的笑容。她用拐杖,指向了供桌最上方,那个最大、最古老的灵位。

“他,就在那儿。”

苏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黑色的灵位上,用金粉刻着一行字:

“先考张氏讳玄之灵位”

一股寒气从苏晴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冥婚!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她看过一些猎奇的报道和电影,知道这是一种为死去的人寻找配偶的古老陋习。她万万没想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荒诞而恐怖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要嫁给一个死人!一个连名字都只存在于牌位上的鬼魂!

“不……不!我不要!你们是疯子!放开我!”苏晴终于爆发出了一丝力气,疯狂地挣扎起来。

但她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对抗几个成年人的力气。张父和另外两个男人走上来,像铁钳一样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死死地按在原地。

“吉时已到,开始吧!”老婆婆高声喊道,声音尖利得刺耳。

祠堂的大门被关上,整个空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压抑。村民们开始齐声吟唱起一种古怪的歌谣,那调子不成曲,不成调,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祠堂里回荡。

张俊站在苏晴身边,他的任务,是代替那个看不见的“新郎”,与她完成仪式。

“一拜天地!”

两个男人压着苏晴的肩膀,强迫她弯下腰,对着门外漆黑的夜空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他们又将她转过身,对着供桌上那密密麻麻的灵位,尤其是最顶端的那个,重重地拜了下去。苏晴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屈辱和恐惧的泪水混合着灰尘,模糊了她的视线。

“夫妻……对拜!”

这一次,张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起来,面对着那个刻着“张玄”的灵位。

“不……张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啊!你怎么能把我推给一个死人!”苏晴哭喊着,声音嘶哑。

张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痛苦,但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有放松。他抓着苏晴的手,对着那个灵位,缓缓地拜了下去。

在他们拜下去的瞬间,祠堂里所有的烛火,都猛地朝一个方向倾斜,仿佛有一阵看不见的阴风,从那灵位上吹了出来。

苏晴感觉自己的后颈,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抚摸了一下,那股寒意,瞬间侵入骨髓。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了。

“礼成!送入洞房!”老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仪式还没有结束。

张俊拉着几乎已经瘫软的苏晴,走向祠堂的后堂。那里有一间小小的耳房,布置得像一间简陋的新房,只是床上铺着的被褥,也是那种不祥的暗红色。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两杯酒,还有一个小瓷瓶和一根银针。

张母走过来,拿起银针,不由分说地刺破了苏晴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她将这滴血,滴入了其中一杯酒里,然后又刺破了张俊的手指,将他的血也滴了进去。

“这是合卺酒,也是血契。”张母将那杯混合了两人血液的酒递给苏晴,命令道,“喝了它,你和我们大少爷的婚事,就再也无法更改了。”

苏晴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摇头。

张俊的父亲走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粗暴地将那杯冰冷的酒灌进了她的嘴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在她喝下那杯酒的刹那,她似乎听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就在她的耳边。那声音古老而沧桑,充满了无尽的孤寂。

紧接着,老婆婆将那块“张玄”的灵位,从供桌上请了下来,郑重地放在了新房的床上,靠着枕头,仿佛那不是一块木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好了,”她对苏晴说,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从今晚起,你就是大少爷的人了。记住,安分一点,好好伺候他。他满意了,我们张家才能安宁,俊儿才能平安。”

说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咔哒”一声,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苏晴,和那块立在床上的冰冷灵位。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瘫倒在地上,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不住地颤抖。她看着那块黑色的木牌,感觉上面那两个金色的字“张玄”,像是两只没有感情的眼睛,正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这个夜晚,注定是她一生中最漫长、最恐怖的噩梦。

3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

苏晴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身体被冻得麻木,她才缓缓地抬起头。

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门缝里透进来的、祠堂里彻夜不熄的烛光。那光线微弱而昏黄,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阴影里。

她不敢看床上的那块灵位,只能将自己缩在离门最近的角落,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四周静得可怕,连村民的吟唱声也停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被囚禁在这个为死人准备的婚房里。

不,不是一个人。

她能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种沉重的、带着悲伤的压迫感。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那目光没有恶意,却充满了冰冷的、死寂的审视,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床的方向传来。

苏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那张婚床。

灵位……好像动了一下。

不,或许只是烛光摇曳造成的错觉。她拼命地告诉自己。

但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淡淡的、像是老旧书卷混合着青草的清冷气息,不知从何而来,萦绕在她的鼻尖。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不住地向后缩,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门板。

“谁……谁在那里?”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变形。

没有人回答。

回答她的,只有那愈发清晰的、冰冷的窥伺感。

她感觉那个“东西”正在慢慢地靠近她。她看不见它,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带来的寒意,那寒意像水一样,无孔不入地渗透她的皮肤,冻结她的血液。

苏晴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用手疯狂地捶打着房门。

“开门!放我出去!救命啊!张俊!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

她的嘶吼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显得那么微弱而无助。门外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将她独自留给了这个未知的恐惧。

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那股冰冷的窥伺感,突然消失了。

来得突兀,去得也同样突兀。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恢复了正常,那股沉重的压迫感和清冷的气息也一同散去。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苏晴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她身上那件血红的嫁衣。

刚才的一切,是幻觉吗?是她因为过度恐惧而产生的臆想?

她不敢确定。

这一夜,苏晴再也没有合眼。她就那么靠着门,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中的那张床,直到门缝里的光线,从昏黄的烛光,渐渐变成了灰白色的晨光。

天,终于亮了。

“吱呀——”

房门被打开了。张母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看到苏晴狼狈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起来吃点东西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张家的‘大嫂’了。”

“大嫂?”苏晴冷笑一声,声音嘶哑,“我不会承认的。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去坐牢!”

张母将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冷地看着她:“报警?你觉得在这深山里,警察能找到你吗?就算找到了,他们会信你说的这些鬼话吗?丫头,我劝你还是认命吧。这是你的命,也是我们阴山寨的规矩。”

说完,她不再理会苏晴,径直走到床边,拿起那块灵位,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口中还念念有词,神情恭敬到了极点。

苏晴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跟这些被愚昧思想禁锢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她要逃出去!必须逃出去!

她假装顺从地喝了几口粥,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她趁着张母不注意,猛地推开她,疯了一样地冲出了祠堂。

清晨的村寨笼罩在薄雾之中,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苏晴不顾一切地朝着村口的方向跑去。

然而,她刚跑到村里的主路上,就发现路上站满了村民。男女老少,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麻木的、看待异类的冷漠。



他们没有阻拦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跑。

苏晴心里一沉,但求生的欲望让她顾不了那么多。她绕开人群,拼尽全力向村口冲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冲出村口那块青石的范围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像是墙一样,将她狠狠地弹了回来。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怎么回事?

她挣扎着爬起来,再次冲向村口。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就在村口的位置,空气似乎发生了扭曲,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她根本无法跨越雷池一步。

“没用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张俊的奶奶。她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徒劳无功的苏晴,脸上露出一丝怜悯。

“你昨晚已经和大少爷订下了血契,你的身上,已经有了他的烙印。从今往后,阴山寨就是你的牢笼,你走不出去的。”

苏晴瘫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她真的,被困住了。被这个诡异的村庄,被一场荒唐的冥婚,被一个看不见的鬼魂,永远地困在了这里。

村民们依旧在远处冷漠地围观。张俊和他父母也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苏晴抬起头,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无边的恨意。

就在这时,村口笼罩的晨雾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样式古旧,却很干净。他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帆布背包,上面插着一把桃木剑,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一副穷游四方的背包客打扮。

他似乎是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村寨。

当他的目光落在瘫坐在地、穿着一身血红嫁衣、状若疯魔的苏晴身上时,他脸上的轻松和好奇,瞬间凝固了。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眉头紧紧地皱起,手中的罗盘,指针正在疯狂地旋转、跳动。

他抬起头,先是看了一眼苏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骇然。然后,他又环顾了一下整个阴山寨,目光扫过那些面无表情的村民,以及村子上空缭绕不散的阴沉雾气。

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惊恐。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苏晴面前,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心和脖颈,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嘶”声。

“姑娘……”年轻道士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着苏晴,又看了看她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村民,缓缓地站起身,沉声说道:

“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04

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道士,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瞬间打破了阴山寨诡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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