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认为特朗普的行为难以理解,或许是因为尚未跳出传统经济学与地缘政治的分析框架。从历史唯物主义与政治经济学相结合的视角看,美国当前的困境并不令人意外。
近两百年前,卡尔·马克思就已构建了这一分析的理论基础。
经过一代代中国人的本土化实践与发展,我们不仅能理解美国的困境,甚至可为其指出可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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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最基础的单元开始解析。
假设工厂中工人通过出卖劳动力换取工资,而他们所生产的全部产品归工厂所有者所有。厂长将产品售出后,支付工资并扣除原材料成本,剩余部分成为利润。这被视为公平合理的现象,也是当前主流解释。
然而马克思指出,这些利润中包含了工人所创造的剩余价值。
通俗而言,厂长的利润中远超过其自身劳动贡献的部分,正是工人创造却未被返还的价值。
例如工人创造出价值100元的产品,仅获得10元工资,其余90元在支付成本后,厂长多出的50元中,可能有45元来自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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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辩称厂长承担投资风险,获得收益理所应当。
但这套说辞掩盖了本质。工人同样承担风险:可能失业、工作不稳定、工资被拖欠,甚至随时被解雇。
若我们不持双重标准,便会发现工人承担的风险远大于厂长。工厂倒闭后,厂长尚可清算资产,而工人则需面对生存危机。
在双方均承担风险的情况下,工厂决策权完全掌握在厂长手中。
一旦决策失误,工人必然连带承担后果,而厂长可通过裁员、降本增效等方式转嫁风险。
工人既无法控制这些风险,也难以转移,却无法获得匹配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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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关键从风险转移到了投资。真正让厂长获得收益的,并非风险承担,而是其通过投资买断了他人劳动。
这种买断成为其合法占有工人剩余价值的根源。
例如厂长花费1万元雇佣包工头建造厂房。建筑工人预付全部劳动完成建设,厂长支付余款后,厂房所有权便转移至其手中。这一转移成为厂长后续提取工人剩余价值的前提。
类似地包工头也在买断建筑工人的劳动,建材供应商亦然。每一次交易,实质都是一次剩余价值的提取与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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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的土地资源开始,剩余价值不断被提取却未回归创造者,这一过程贯穿几乎所有社会分工环节。
最终这些被层层提取的剩余价值堆积成财富,滋养出世族、门阀与所谓的成功人士。在当今金融资本全球化的体系中,这一规律依然适用。
厂长以追求更多剩余价值为目的,任何无法产生剩余价值的活动都不在其考虑范围内。然而人类社会中的许多生产活动未必能产生剩余价值,若强行提取,将严重影响社会生产。
例如修路与环境保护,对厂长而言,若无法确保私人收益,便缺乏投入动力。这正是"公地悲剧"的根源,在私有制下,公共资源若不能转化为私人收益,便无人愿予维护。
为维持社会运转,避免系统性崩溃,政府这一角色应运而生。
政府通过税收制度,从社会经济活动中再次提取部分剩余价值,用于公共品的供给与社会整体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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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需回顾马克思的重要论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即生产关系。不同的生产关系决定不同的经济形态与社会结构。
在奴隶制下,奴隶主无偿占有全部劳动成果。在封建制下,农奴仅能获得极少部分。而在资本主义时代,工人通过工资与自身劳动成果建立联系,实则被资本通过货币游戏与政治权力影响,沦为新型奴隶。
若劳动者能完全享有自身劳动成果,并自主决定其分配,这便是让西方望而生畏的共产主义生产关系。
谁生产、谁获取、谁分配,构成经济的基础。在此基础上,上层建筑便为相应的经济基础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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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为全球最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其经济基础彻头彻尾为资本服务。经过两百多年的构建与修正,其上层建筑,包括政府与法律,无疑是为资本家及其利益集团服务的。
政府的职能本是从社会经济中提取剩余以维护公共品供给,但美国政府作为资本家的代言人,难以从资本身上有效提取剩余。
历史上虽有人尝试改革,却均告失败。美国法律体系虽看似完善,但执行中资本家总能规避税负,导致富人实际税负远低于中产与穷人。
资本逐利的本性决定其不愿自我割肉,除非能获取更大利益。
于是美国政府这一公共部门实质上公司化,与资本进行交易,将本应用于公共服务的税收再次输送给资本集团。
从医疗、教育到基础设施,几乎所有公共品都成为商品,导致美国人民在生老病死各方面承受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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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困境,特朗普政府无法从内部有效提取剩余,甚至需举债维持运转。如今美国国债规模已突破36万亿美元,这一数字不仅限制其举债空间,更成为随时可能引爆的危机。
在收入固定的情况下,特朗普试图通过"优化成本结构",如裁员来节省开支,但这笔钱最终仍将流回资本手中。
内部改革的空间极其有限,特朗普如同置身"铁屋",难以推动任何实质性变革。
历史表明,当内部矛盾无法通过赎买与调和压制时,帝国主义国家唯有将矛盾向外输出,甚至不惜发动战争,才可能暂缓危机。
因此无论谁执政,美国都需将中国、俄罗斯等国树立为"对手",这是其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共同决定的必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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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特朗普将目光转向外部,他将面临更为棘手的难题。马克思的预言在两百年后的今天,于美利坚的裂缝中回响。
特里芬难题如幽灵般高悬,霸权与信用的悖论将"让美国再次伟大"的誓言拖入资本的沼泽。
当霸权的逻辑撞上历史唯物论的锋芒,答案或许早已写在资本的墓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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