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杀害丈夫和公公后自首,警方却盯着她上高中的女儿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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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38岁的王桂芬坐得笔直,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那个奖杯,就在电视柜上,我拿起来,先砸的屋里那个老的,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后来是我男人李建国,他喝多了,在沙发上睡觉,我过去,对着他脑袋,也砸了一下。”

“血溅到了墙上,我后来用抹布擦了,可能没擦干净。”

她的陈述清晰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

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笔尖都在微微发抖。

而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张立军,却根本没看她。

他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目光死死地盯着走廊长椅上的一个身影。

那里坐着王桂芬上高中的女儿,李雪。

女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戴着耳机,手里捧着一本英语单词书,仿佛这里不是警察局,而是一间普通的自习室。

从案发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她没有哭,没有闹,甚至连一个问题都没问过。

她不是在悲伤。

张立军凭着二十年的刑侦经验,看得很清楚。

她是在……等待。



01

警报声划破老旧居民楼的宁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报案人就是王桂芬自己。

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和在审讯室里一样,平静,且条理清晰。

“喂,110吗?我杀人了,杀了我的丈夫和公公。”

“地址是……幸福里小区,3栋,401。”

“我就在家里等你们,我哪也不去。”

张立军带队赶到现场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厅小马扎上的王桂芬。

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的地面上,扔着一个沾满了暗红色血迹的金属奖杯。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酒精和浓重的中药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两个男性死者,一个倒在沙发上,一个倒在卧室门口,死因都是头部遭受钝器重击。

现场没有翻动的痕迹,没有搏斗的迹象。

一切,都和王桂芬电话里说的一模一样。

“人是我杀的,跟别人没关系。”这是她见到警察后说的第一句话。

年轻的警员小刘带人取证,张立军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典型的、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家庭。

家具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墙壁被油烟熏得发黄,阳台上堆满了捡来的纸箱和塑料瓶。

唯一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是靠里的一间小屋。

门上贴着一张动漫海报,门缝里透出柔和的台灯光。

张立军推开门。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戴着耳机,坐在书桌前安静地写着作业。

她就是李雪。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警察,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恐惧。

“李雪是吧?”张立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外面……你家里出事了,你出来一下。”

女孩缓缓地摘下耳机。

屋子里的音乐声停了。

她看着张立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问了一句让在场所有老刑警都心里发毛的话。

“都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但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仿佛她问的,不是自己父亲和爷爷的生死,而是一场冗长而无聊的电影,是否终于落下了帷幕。

02

回到局里,审讯进行得异常顺利。

王桂芬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动机,是长达数十年的家暴。

“我嫁给他李建国三十年,他喝醉了酒,打我就是家常便饭。”

“刚开始我还跑,回娘家。后来我妈说,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忍忍就过去了。”

“我就忍。”

“他那个爹,也不是个东西。李建国打我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是我欠管教。”

“我怀孕的时候,李建国喝多了,把我从床上踹下去,孩子差点没保住。就是为了这么个事,雪儿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这些年,老的病了,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我伺候。我一天打三份工,回来晚一点,他就骂我是出去偷人了。”

“今天晚上,就因为我炖的汤咸了一点,他又开始骂,骂得特别难听。李建国听到了,也跟着骂,还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我扔过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两个,都已经倒在地上了。”

王桂芬的叙述很平淡,没有哭,也没有任何情绪激动的地方。

仿佛那些足以压垮一个人的苦难,在她身上,已经变成了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

她的口供,真实得让人心疼。

小刘听完,都忍不住在旁边偷偷抹了把眼泪。

“张队,这案子……太清楚了。典型的激情杀人,受害者长期施暴,有重大过错。王桂芬这情况,最后判下来,估计能得到不少同情分。”

张立军没说话,只是抽着烟,看着监控屏幕里那个安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女人。

“把她女儿李雪带过来,我跟她聊聊。”

李雪被带到了另一间询问室。

张立军亲自进去问话。

“李雪,今天晚上,家里发生争吵的时候,你在家吗?”

“在。”女孩回答。

“你在自己房间里?”

“嗯。”

“那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

“我戴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声音开得很大,没听见。”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

张立军盯着她的眼睛:“你爸爸和你爷爷,都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雪沉默了。

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抬起头,看着张立军,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嘲弄。

“警察叔叔,您是想看我哭吗?”

“还是说,我必须要哭得死去活来,才符合一个‘正常’受害者家属的身份?”

张立军被她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见过穷凶极恶的歹徒,见过狡猾如狐的骗子,却从没见过这样一个眼神冷得像冰的少女。

他知道,这个案子,绝对没有王桂芬说的那么简单。



03

接下来的两天,张立军顶着上面要求尽快结案的压力,把王桂芬一家的社会关系查了个底朝天。

调查结果,让所有人都觉得,张立军的怀疑是多余的。

王桂芬,在邻居们的口中,简直就是个“活菩萨”。

“桂芬啊?那真是个好人,可惜命太苦了。”幸福里小区的王阿姨嗑着瓜子,一脸同情。

“她那个男人李建国,就是个窝囊废!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喝醉了就打老婆,我们这栋楼谁没听见过?”

“还有那个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时候作风就不好,老了瘫在床上,就知道折磨儿媳妇,成天指桑骂槐的。”

“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人死了,算是为民除害了!桂芬是替天行道!”

另一个在楼下下棋的刘大爷也叹了口气。

“那姑娘李雪,也挺可怜的。摊上那么个爹和爷爷,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学习倒是挺好,就是不爱说话,独来独往的。”

所有的证词,都完美地印证了王桂芬的杀人动机。

一个被压迫到极限的老实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案情清晰,证据链完整,凶手认罪态度良好。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可以迅速移交检察院的“铁案”。

小刘拿着整理好的卷宗,有点不理解地问张立军。

“张队,所有证据都对上了,邻居们也都能作证。我们为什么还抓着不放?”

张立军捻灭了烟头,眼神深邃。

“小刘,你记着,一个案子里,所有证据都‘太’对得上的时候,往往就是最不对劲的时候。”

“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王桂芬的‘动机’。但你发现没有,我们没有找到任何‘预谋’的痕迹。”

“一个被家暴了三十年的人,如果真要反抗,会有无数次机会。为什么偏偏是昨天晚上?就因为一碗汤咸了?”

“还有,她女儿李雪,”张立军敲了敲桌子,“她的反应,太不正常了。这不是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反应。”

“悲伤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有嚎啕大哭,有默不作声。但绝不是她那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被王桂芬牵着鼻子在走。她想让我们看到什么,我们就只能看到什么。”

04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张立军决定再去一次李雪的学校。

李雪的班主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一提到李雪,班主任就又爱又恨。

“李雪这个孩子,聪明,特别聪明。脑子转得快,尤其是数理化,难题到她手里,一点就透。”

“但就是……太独了。”班主任叹了口气,“在班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下课也不跟同学说话,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座位上刷题。”

“说好听点叫专注,说难听点,就是孤僻。”

张立军决定,再见一次李雪。

这次,他换了个策略。

他让人把李雪带到了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快餐店。

点了汉堡和可乐,张立军像个普通的长辈一样,试图跟她拉家常。

“学校的功课,最近紧张吗?”

“还行。”

“听你们老师说,你成绩很好,以后想考哪所大学?”

“没想好。”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提。你妈妈的案子,我们会依法处理,你放心。”

李雪默默地啃着汉堡,不说话。

张立军叹了口气,把声音放得更低。

“李雪,我们谈谈你妈妈,好吗?”

“你恨你爸爸和你爷爷吗?”

李雪的动作停住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张立军,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些许波澜。

“恨。”

她只说了一个字。

“那你……爱你妈妈吗?”张立军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李雪沉默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汉堡,很久,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张立军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爱,也不恨。

这种情感的真空状态,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加令人不安。



05

案子拖了快一个星期,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询问进度。

“老张,一个事实清楚、嫌疑人认罪的案子,怎么在你手上就变得这么复杂了?舆论现在也很关注,都觉得王桂芬可怜,咱们别拖着了,赶紧办完手续吧。”

张立军叼着烟,看着窗外。

“局长,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事。给我最后一天时间,如果再查不出新东西,我亲自写结案报告。”

挂了电话,张立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所有的路,似乎都已经被堵死了。

王桂芬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一人所为,滴水不漏。

李雪那边,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物证、人证,全都指向最开始的那个结论。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把案卷翻了一遍又一遍。

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凶器的照片上。

那是一个金属质地的“劳动模范”奖杯,上面刻着李建国的名字。

据王桂芬说,这是李建国年轻时在工厂里得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骄傲,平时谁都不许碰。

用他最骄傲的东西,来结束他罪恶的生命。

听起来,充满了讽刺,也合情合理。

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张立军的脑海。

指纹!

现场勘查的时候,奖杯上只提取到了王桂芬和两个死者的指纹,这也成了她单独作案的铁证。

可如果……如果凶手不止她一个呢?

如果李雪也参与了,她那么聪明,会不会提前把自己的指纹擦掉了?

但不论怎么擦,只要接触过,就可能会留下皮屑组织,留下DNA!

想到这里,张立军猛地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法证科的老周。

“老周!幸福里小区的案子,那个凶器奖杯,给我做一个最全面的DNA检测!”

“把上面除了王桂芬和死者之外所有的生物痕迹,都给我筛一遍!”

“我要最快的结果!”

放下电话,张立军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着步。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上面能找到李雪的DNA,那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是母女俩合谋杀人,由母亲一人顶罪,保护未成年的女儿。

这,才符合一个母亲的逻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傍晚时分,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刘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满脸通红,激动地冲了进来。

“张队!报告出来了!你简直是神了!”

小刘把报告拍在桌子上。

“你猜得没错!法证科在奖杯的底座缝隙里,真的提取到了第三个人的DNA!”

张立军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一把抢过报告,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他盯着小刘,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她!”

“快!立刻把这份DNA,跟李雪的样本做比对!”

小刘脸上的兴奋,却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

他愣了一下,低头又仔细看了一遍报告上的文字。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似的、震惊又迷惑的表情看着张立军。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

“张队……”

“报告上说……这份DNA,跟李雪的样本,不匹配。”

小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指着报告上的最后一行字。

“而且……法证科的结论是,这份DNA……来源于一个……未知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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