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宋馨月第一次站在“夜莺台球厅”招牌下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一片陌生的海域。
那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勾勒出一只形态暧昧的夜莺轮廓。
她攥紧了手里那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招聘启事,仿佛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学费催缴单还躺在宿舍的书桌抽屉里,像一块灼热的铁片烫着她的心。
她需要钱,迫切需要,这份工作时间灵活且报酬丰厚,对她而言堪称完美。
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微弱的不安。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兼职,陪客人打打台球而已,能有多复杂呢?
她怎么也想不到,台球厅光滑的绿色绒布桌面之下,藏着远比她想象中更复杂的规则。
更预料不到,那些看似彬彬有礼的客人,他们要的从来就不只是一名合格的陪练。
踏入门内的那一刻,她的人生轨道,已然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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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夏末的晚风带着一丝黏腻的热气,吹拂着宋馨月额前的碎发。
她站在人行道上,仰头望着那块过于华丽的招牌,“夜莺”两个字笔画蜿蜒,透着股说不出的诱惑。
台球厅门口进出的人不多,但个个衣着光鲜,与这条略显陈旧的商业街有些格格不入。
玻璃门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和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
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硬币硌着她的腿,提醒着她此刻窘迫的处境。
下学期的学费还差一大截,助学贷款审批迟迟不下来,家里是指望不上了。
她咬了咬下唇,终于伸出手,推开了那扇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门。
一股混合着烟味、香水味和某种清洁剂气味的暖风扑面而来,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台球撞击声。
室内光线昏黄,与门外霓虹的闪烁截然不同,给人一种沉入水底的错觉。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十几张标准台球桌,绿色的绒布像一片片幽静的草坪。
只有零星几张桌子有人,客人们大多专注地盯着球桌,偶尔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和清脆的击球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既不像酒吧那般喧闹,也不像普通娱乐场所那般轻松。
一个穿着黑色马甲、打着领结的服务生懒洋洋地靠在吧台边,抬眼瞥了她一下,没说话。
宋馨月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
她的目光扫过大厅,掠过那些昂贵的球杆架、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水晶吊灯。
角落里的一张球桌旁,一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年轻女孩正俯身击球,姿势曼妙。
坐在对面沙发里的中年男人目光并未落在球桌上,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女孩的曲线。
宋馨月的心轻轻一跳,迅速移开了视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悄然升起。
她看到吧台后面有一扇虚掩着的门,门上挂着“经理室”的牌子。
深吸一口气,她朝着那扇门走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走到门前,她停顿了一下,听到里面传来压低嗓音的通话声。
“……您放心,傅总,我明白,一定安排最好的,包您满意……”
通话似乎结束了,里面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
宋馨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02
门被拉开,一个微微发福、梳着油亮背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大约四十多岁,面色红润,一双眼睛精明地上下打量着宋馨月,带着审视的意味。
“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您好,马经理是吗?我看到外面的招聘启事,想来应聘陪练。”宋馨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马翔,也就是台球厅的经理,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侧身让开:“进来谈。”
经理室不大,布置得却颇为讲究,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马翔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后,示意宋馨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学生?”他点燃一支烟,开门见山地问。
“嗯,师范大学大三的。”宋馨月老实地回答,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没有,但我学过一点台球,基本的规则和打法都懂。”宋馨月连忙补充,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优势。
马翔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后面他的表情有些模糊:“我们这里,技术不是最重要的。”
他顿了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宋馨月清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重要的是,”他慢悠悠地说,“要懂得察言观色,要能让客人感到满意。”
宋馨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会努力学的。”
马翔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和蔼,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我们这儿规矩不多,就一条。”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满足客人提出的一切‘合理’需求。”
“合理”两个字,他咬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一种模糊的界定。
宋馨月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但急于得到工作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明白,我会尽力做好服务。”她郑重地保证。
马翔靠回椅背,满意地点点头:“看你样子挺踏实,明天晚上七点来试工吧。”
“试工期间按小时算钱,具体的工作内容,明天会有人带你。”
“谢谢马经理!”宋馨月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道谢。
“对了,”在她转身要离开时,马翔又叫住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朴素的衣着。
“明天来的时候,稍微……穿得正式一点。”他的目光扫过她洗旧的衬衫。
宋馨月脸一热,低声应了一句“好的”,快速离开了经理室。
重新走到街上,晚风吹来,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马经理最后那个眼神和那句关于“合理需求”的叮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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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天晚上七点差十分,宋馨月再次站在了夜莺台球厅门口。
她换了唯一一条还算新的连衣裙,素雅的浅蓝色,长度过膝,看起来依旧学生气十足。
推门进去,昨晚那个懒洋洋的服务生今天精神了些,冲她抬了抬下巴:“找马经理?他在里面。”
马翔正在办公室里泡茶,看到她进来,只是点了点头:“来了。”
他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合体西装马甲、五官清秀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马哥,你找我?”
“叶高洁,这是新来的宋馨月,今天试工,你带带她。”马翔指了指宋馨月。
叶高洁转过头,目光落在宋馨月身上,快速地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那情绪太快,宋馨月还没来得及分辨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就已经消失了。
“跟我来吧。”叶高洁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起伏。
他带着宋馨月熟悉环境,告诉她球杆的分类、摆放,如何为客人选杆、擦巧克粉。
基本的服务流程,比如点单、送饮料、摆球复位,也都一一交代清楚。
叶高洁讲解得很细致,但语速很快,仿佛在完成一项必须的任务,透着一股疏离感。
“最重要的,是看好自己负责的台子,客人有需要随时回应,但也不要过分打扰。”
宋馨月认真地听着,努力记下每一个细节。
大厅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音乐声也调大了一些,是慵懒的爵士乐。
灯光似乎比昨晚更暗了,每张球桌上方的聚焦灯在绿色绒布上投下明亮的光圈。
宋馨月被安排先跟着叶高洁,看他如何服务一桌客人。
那桌是两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客,点的酒水价格不菲,似乎并不专注于打球。
叶高洁为她们摆好球,姿势标准利落,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高洁,这局陪我打呗?老规矩。”其中一个卷发女客笑着对叶高洁说,眼神带着钩子。
叶高洁脸上笑容不变,微微躬身:“林姐,经理规定我们不能主动陪打,除非客人要求指导。”
“那我现在就是要求你指导呀。”被称作林姐的女人娇笑着,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叶高洁的胳膊。
叶高洁从善如流地拿起球杆:“那我陪林姐玩一局,您可要让着我点。”
他的球技显然很好,但故意露出破绽,让那位林姐打得十分尽兴。
过程中,林姐的手时不时会“无意”地碰到叶高洁的手或手臂,他也只是微微笑着,不着痕迹地避开。
宋馨月在一旁看着,心里那种不适感又隐隐浮现。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普通陪练的范畴。另一张球桌旁,一位大腹便便的客人正对着一位女陪练大声说笑。
他的手很不老实地在那女陪练的后腰上拍了一下,女陪练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挤出一个笑容,没有躲开。
宋馨月的心沉了沉,她好像有点明白马经理那句“合理需求”的深意了。
04
宋馨月正有些出神,一个温和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麻烦你,开一下这张台。”
她回过神,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旁边空着的台球桌旁。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
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年纪,五官俊朗,气质干净,与台球厅里多数客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好的,先生。”宋馨月连忙应道,按照叶高洁教的操作流程,打开球桌灯,摆好球。
男人拿起球杆,熟练地擦了擦巧克粉,看向她:“会打吗?陪我练几局?”
他的语气很礼貌,没有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居高临下。
宋馨月有些紧张,看了一眼叶高洁的方向,叶高洁正背对着她,和那位林姐说笑着。
“我……技术不太好。”她老实说。
“没关系,随便玩玩。”男人笑了笑,笑容很清爽,“我叫曾伟宸。”
“宋馨月。”她低声报上名字,拿起旁边备用的一根球杆。
曾伟宸的球技非常好,动作优雅流畅,击球精准,显然是个高手。
但他并没有炫耀,反而时常停下来,指点宋馨月一些基本的姿势和发力技巧。
他的指导温和而有耐心,让宋馨月渐渐放松下来。
几局下来,宋馨月虽然输得很惨,但感觉比刚才仅仅是旁观要自在多了。
曾伟宸话不多,大部分时间专注在球桌上,偶尔闲聊几句,问她是哪里人,在哪读书。
他的问题都保持在安全距离内,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期间有其他服务生过来问是否需要酒水,曾伟宸只点了一杯苏打水。
“你不常来这种地方吧?”曾伟宸忽然问,目光透过台球桌上方氤氲的灯光看向她。
宋馨月心里一紧,难道自己表现得太生涩了?
“嗯,第一次来工作是。”她老实回答。
曾伟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打了一个多小时,曾伟宸放下球杆,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皮夹。
他拿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宋馨月:“这是台费和小费。”
宋馨月一愣,台费是固定的,但小费给得远远超出了标准,几乎是她试工小时工资的好几倍。
“曾先生,这……太多了。”她犹豫着没接。
“拿着吧,你陪练得很认真。”曾伟宸把钱塞到她手里,手指温热干燥,“下次我来,希望还是你服务。”
他说完,礼貌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宋馨月捏着那几张崭新的钞票,心里五味杂陈。
这笔意外的收入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曾伟宸的绅士风度也让她对这份工作的疑虑减轻了一些。
也许,这里并不像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是有正常的客人和正常的工作内容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一抬头,看见叶高洁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接触到她的目光,叶高洁立刻移开了视线,转身去忙别的事了。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悄悄地爬上了宋馨月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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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试工结束后,马翔对宋馨月的表现还算满意,通知她可以正式来上班。
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按小时计酬,加上小费,收入确实比她做家教高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宋馨月慢慢熟悉了工作流程。
她主要负责两三张台球桌的服务,客人形形色色,有专注来打球的中年人,也有借机谈生意的商务客。
当然,也不乏像之前见到的那种,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对女陪练动手动脚。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宋馨月都尽量保持距离,用职业化的微笑和敏捷的躲避来应对。
好在大多数客人见她态度疏离,学生气浓,倒也未必会过分纠缠。
曾伟宸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点名要宋馨月服务,打完球照例给丰厚的小费。
他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除了打球和必要的交流,并不多话。
但宋馨月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关注。
这让她既有些感激,又隐隐有些不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懂。
叶高洁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除了工作必要的交流,几乎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倒是负责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肖薇,偶尔会趁着收拾休息区的空隙,跟她搭几句话。
肖薇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脸上总带着和气的笑容,眼神却很锐利。
“小姑娘,大学生吧?晚上在这兼职务必小心点。”有一次,肖薇一边擦着茶几,一边低声说。
宋馨月心里一动:“谢谢阿姨,我会注意的。”
肖薇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特别是马经理单独交代要‘重点照顾’的客人,能推就推。”
她说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推着清洁车走开了。
宋馨月站在原地,回味着肖薇的话,“重点照顾”这个词让她心里发毛。
一天晚上,生意格外好,宋馨月忙得脚不沾地。
她去后面储物间拿补充的饮料时,经过经理办公室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马翔压低声音讲电话的声音,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恭敬。
“……是是是,傅总,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对对,就是新来的那个,叫宋馨月,师范大学的学生,干净得很,背景也简单……”
“保证让您满意……下周三晚上,VIP包间已经给您留好了……”
宋馨月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瞬间涌到了头顶。
傅总?新来的?干净?满意?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进她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她不敢再听下去,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那个模糊的“傅总”,马翔语气里的暧昧和保证,像一片浓重的阴影笼罩下来。
她终于彻底明白,这份工作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她无法想象的肮脏交易。
而她自己,似乎已经成为别人砧板上待价而沽的鱼肉。
06
接下来的几天,宋馨月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她试图从马翔的态度中看出些什么,但马翔一切如常,并未对她有特殊表示。
她甚至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误会了马翔的意思。
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越来越清晰。
曾伟宸再次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他击出一杆后,关切地问道。
台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宋馨月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昨晚没睡好。”
曾伟宸看着她,眼神深邃:“在这种地方工作,适应起来是不容易。”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措辞:“夜莺……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宋馨月心里一紧,抬起头看着他:“曾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曾伟宸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选择来这里?”
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嘲讽,只有探寻。
宋馨月垂下眼睑,看着绿色绒布桌面:“需要钱交学费。”
“很缺钱?”曾伟宸问得很直接。
宋馨月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但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曾伟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那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
宋馨月换好自己的衣服,从员工通道离开台球厅。
后巷很安静,只有远处马路传来的隐隐车声,路灯昏暗。
她刚走出没几步,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宋馨月。”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叶高洁靠着墙壁,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叶哥?有事吗?”宋馨月有些警惕地问,她和叶高洁几乎从无私下交流。
叶高洁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他的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
“没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就是跟你说一声,在这里,别太相信客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宋馨月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叶高洁掐灭了烟头,“尤其是那些对你特别好的,无事献殷勤……”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深深地看了宋馨月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然后,他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默默地走进了更深的黑暗中。
宋馨月独自站在昏暗的后巷里,夜风吹来,带着凉意。
曾伟宸隐晦的提醒,叶高洁直白的警告,还有马翔那个电话……像无数碎片在她脑海里旋转。
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份工作,果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而她,已经站在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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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们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沉重一击。
就在宋馨月纠结是否要辞掉台球厅工作的当口,老家打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邻居阿姨打来的,语气焦急地告诉她,她母亲突发脑溢血住院了。
情况危急,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是一笔巨大的费用。
宋馨月握着电话,耳朵里嗡嗡作响,感觉天旋地转。
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身体一直不好,她拼命读书兼职,就是想早点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手术费,那笔对她而言如同天文数字的钱,去哪里弄?
她翻遍了自己所有的银行卡和存钱罐,加起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跟同学借?大家都是学生,谁能拿出这么多钱?
助学贷款?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审批流程漫长。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淹没了她。
第二天晚上去上班时,宋馨月的眼睛还是红肿的,精神恍惚。
马翔显然看出了她的异常,把她叫到办公室,假惺惺地关心道:“小宋,家里出事了?”
宋馨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顾不得许多,哽咽着把母亲病重急需用钱的情况说了。
马翔听完,叹了口气,面露同情:“唉,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他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按理说,你刚来不久,有些‘特殊’的活儿是不该安排给你的。”他慢条斯理地说。
宋馨月的心提了起来,她知道马翔指的是什么。
“但是,”马翔话锋一转,看着她,“看你这么困难,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样吧,最近有位重要的客人,傅总,点了名需要一位‘私人陪练’。”
“就是不在大厅,去VIP包间单独服务,时间是完整的晚上,报酬嘛……”
马翔报出了一个数字,一个高到让宋馨月心脏几乎停跳的数字。
足够支付母亲的手术费,还能有剩余支撑后续治疗。
“只需要陪傅总打打球,聊聊天,让他开心就行。”马翔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紧盯着她。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他耸耸肩,“我再问问别人,不过机会难得……”
宋馨月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