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多年荣获无数功勋章,发现退伍金数额不对,找长官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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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峰,你这退休金数额不对啊!”战友老赵拿着退伍安置通知书凑过来,“我才两次三等功,每月都有一万五,你这么多军功章,怎么才八千六?”

我接过自己的通知书看了又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峰,服役二十年,月退休金8600元。

手在发抖,这个数字让我整整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军分区大院,在王司令办公室外等了三个小时,最后只换来门岗小战士一句话:“王司令说了,一切按规章办事,让你先回去。”

被拒之门外的那一刻,我这个在边境线上与狼群搏斗过、在零下四十度坚守过的老兵,眼眶红了。

我不是为了钱,只是想要个说法,为什么二十年青春换来的待遇,连战友都不如?

谁知第二天上午,军分区的吉普车直接开到了我家门口,王司令亲自来了。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说:“你的退休金确实少了,少了将近一半。但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



01

2005年10月15日,西北某边防部队举行退伍仪式。

我站在队列最前面,胸前佩戴着十三枚军功章。秋天的阳光洒在这些金属勋章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三等功五次,二等功两次,这些都是我用命换来的。

“林峰同志,在二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始终坚守边防一线,多次圆满完成上级交办的各项任务……”指导员念着嘉奖词,声音在操场上回荡。

我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二十年前,我还是个二十五岁的毛头小伙子,背着行李就来了这个西北边陲。那时候秀兰刚怀上小雨,哭着抱住我说:“峰子,咱们不去行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我抹掉她的眼泪:“放心,我过两年就回来。”

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仪式结束后,老赵拉着我去招待所喝酒。他比我晚入伍三年,这次也到了年龄要退伍。

“老林,咱们这回可算熬出头了!”老赵把二锅头倒满,“我爸已经在市里给我安排好了工作,月薪五千不算退休金,日子总算能过得舒坦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烧得喉咙发烫。老赵家境殷实,父亲是市里的干部,他当兵更像是镀金。而我不一样,我家在农村,当兵是唯一的出路。

“对了,你的退伍安置通知下来没?”老赵问。

“下来了。”我从行李包里翻出那张纸,递给他。

老赵接过去扫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八千六?老林,你这不对啊!”

“什么不对?”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看我的。”老赵掏出自己的通知书,“我月退休金是一万五,你这么多军功章,怎么比我还少六千多?”

我一把抢过两张纸,放在一起对比。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老赵的功勋比我少得多,退休金却比我高出将近一倍。

“这……这肯定是搞错了。”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得去问问,别让人给算错了。”老赵拍拍我肩膀,“咱们当兵的人实在,可不能吃哑巴亏。”

那天晚上,我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八千六百块,这个数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夜。

秀兰上个月打电话说,小雨考上了省城的大学,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要两万多。家里这些年靠秀兰在镇上服装厂打工,一个月才一千二百块,还要照顾我妈。我这二十年,每月津贴都寄回家,可那点钱根本不够。

我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皱巴巴的档案袋,里面装着厚厚一沓荣誉证书。1997年抗洪抢险,三等功。1999年边境冲突,三等功。2001年冬季大雪封山,我带队徒步三天送给养,二等功。2003年……

每一枚军功章背后,都有一个九死一生的故事。

我记得2001年那场大雪,气温降到零下四十三度,我们班七个人护送给养,走到半路遇上雪崩。小王被埋在雪里,我光着手刨了半个小时才把他挖出来。回到营地,我的十根手指全冻伤了,医生说差点要截肢。

我还记得2003年的那次任务,具体内容我不能说,只知道上级要求绝对保密。那次任务持续了整整三年,我们几十个人在边境某个地方执行任务,连家信都不能写。秀兰以为我出事了,哭着跑到部队要人,最后还是王司令亲自出面安抚。

这些年,我亏欠家里太多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我得去问清楚,为什么我的退休金比别人少这么多。

02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常服,胸前别着那十三枚军功章,直奔部队财务处。

财务科长姓孙,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看到我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语气很平淡:“有事?”

“孙科长,我想问问我的退休金。”我把通知书递过去,“这个数额是不是算错了?”

孙科长接过去,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没错啊,系统里显示就是这个数。”

“可是……”我深吸一口气,“和我同批退伍的老赵,功勋比我少,退休金比我高出六千多,这怎么算的?”

“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不能这么比。”孙科长把通知书推回来,“系统是按照档案自动计算的,不会出错。”

“那能不能再核查一下?我这二十年,执行过很多特殊任务,是不是有些补贴没算进去?”

孙科长脸色一沉:“林峰同志,你这是质疑组织吗?退休金都是严格按照政策发放的,该你多少就是多少。”

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不是不相信组织,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却拿得比别人少。

从财务处出来,我又去了政治部。接待我的是个年轻干事,听我说完,他翻开一个本子记了几笔:“这样吧,林班长,你的情况我们记下了,会向上级反映。你先回去,有结果了会通知你。”

“大概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得走程序。”

走程序,又是走程序。我在部队二十年,最懂什么叫走程序。走程序意味着遥遥无期,意味着石沉大海。

中午,我没吃午饭,直接坐车去了军分区大院。

门口的岗哨是个小战士,看到我胸前的军功章,立正敬礼:“首长好!”

“我找王司令。”

“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是他以前的兵,有急事找他。”

小战士为难地说:“首长今天上午在开军事会议,吩咐了谁都不能打扰。要不您等等?”



我在门外的树荫下等着。十月的太阳晒得人发昏,我就这么站着,一站就是三个小时。

下午两点,会议室的门开了,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我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分区的领导。

“王司令!”我快步走上去。

王建国穿着常服,头发比两年前见到时白了许多。他看到我,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了平静:“林峰?你怎么来了?”

“王司令,我有事想向您汇报。”我把通知书递上去,“我的退休金数额不对,想请您帮我看看。”

王建国接过通知书,扫了一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身后的秘书走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

“林峰,这事不归我管。”王建国把通知书还给我,“退休金都是按照政策,由财务部门统一核算的。你去找财务处解决。”

“我去过了,他们说系统显示没问题。可是王司令,我这二十年……”

“一切按规章办事。”王建国打断我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先回去,有问题自然会有人解决。”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站在军分区大院门口,看着王司令的背影消失在办公楼里。秋风吹过来,身上的常服猎猎作响,那十三枚军功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被拒之门外,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

我不是没想过,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许退休金就该是这个数。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一个说法。

我为这个国家守了二十年边境线,风里雨里,雪里霜里,从来没喊过一声苦。到头来,连问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回招待所的路上,我路过一家小饭馆。里面坐着几个刚退伍的战士,正大声说笑着。其中一个说:“我退休金一万二,回家开个小店,日子肯定过得舒坦。”

另一个说:“我一万八,打算去市里找个工作,攒够钱就结婚。”

我低着头快步走过,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脸上的表情。

03

当天下午,我就买了火车票。硬座车厢,最便宜的那种,五十三块钱。

火车行驶在西北的戈壁滩上,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凉。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和泡面的味道。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通知书。

手机响了,是老赵打来的。

“老林,在哪呢?我请客,晚上咱们好好喝一顿!”

“我回家了。”

“这么快?不在部队多待几天?对了,你退休金的事问清楚了吗?”

“没事,就是那个数。”我不想解释太多,“你们喝吧,我就不去了。”

“那行,到家了给我打电话。”老赵也没多问。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发呆。火车要开二十六个小时才能到家,我已经两年没回去了。

上次回家是2003年春节,那时候小雨刚上高一。我记得那天下着雪,我背着行李包推开家门,小雨正在灯下写作业。她抬头看到我,愣了好几秒,才叫了声:“爸。”

声音很陌生,像是在喊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秀兰从厨房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看着我,眼泪就下来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抹眼泪。

我妈坐在炕上,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年春节,我在家待了十五天。小雨始终不太爱跟我说话,问她学习怎么样,她就说“还行”。问她有什么想要的,她摇摇头说“没有”。

秀兰夜里搂着我哭:“孩子都不认识你了,她同学都有爸爸接送,就她一个人……”

我搂着她,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上来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吵着要吃东西,父亲从包里掏出几块饼干,母亲在旁边笑着擦孩子的嘴。

看着这一幕,我想起小雨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还没上学,每次我要走,就抱着我的腿哭:“爸爸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秀兰把她抱开,小雨就坐在门槛上哭,一直哭到我走远了看不见。



这些年,我错过了女儿的生日,错过了她的成长,错过了她需要父亲的每一个时刻。

天黑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秀兰打来的。

“峰子,什么时候到家?”

“明天晚上。”

“小雨她……”秀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学校催学费了,还差八千块。我找亲戚借了一圈,大家手头都紧,我实在借不出来了。”

我的心一紧:“再等等,我马上就回来了。”

“你退伍了,能分到工作吗?”

“能。”我说谎了,“部队会安排的。”

我不敢告诉她,我的退休金只有八千六百块。扣掉房租水电,一个月能剩多少?小雨一年学费两万,生活费至少一万,家里还有老母亲要看病吃药。

这些账,我在心里算了一遍又一遍,每算一次,心就凉一截。

火车在黑夜里穿行,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单调而沉闷。我靠着窗户,闭上眼睛,眼泪流了下来。

二十年,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边防线。现在回到现实面前,我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存款,连给女儿交学费的钱都拿不出来。

火车晚点了两个小时,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多。

我背着行李包走在村里的土路上,两边的房子都亮着灯,飘出饭菜的香味。村里这两年变化挺大,很多人家盖了新房,装了铁门。只有我家那间土坯房,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子。

远远地,我就看到院子里亮着灯。秀兰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

“峰子!”她站起来,手里的活儿掉在地上。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秀兰已经跑到我面前。她比两年前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也白了不少。才四十三岁的人,看着像五十多岁。

“你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镇上接你。”秀兰伸手接我的行李,我没让她拿。

“坐车方便,就直接回来了。”

走进院子,我妈从屋里出来。她驼着背,走路都费劲了。看到我,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峰子,回来了。”

“妈。”我走过去扶住她,“您身体还好吗?”

“好,都好。”我妈拉着我的手,手上全是老茧和皱纹,“你受苦了。”

晚饭是秀兰早就准备好的,炖了一只鸡,还做了几道菜。我看着这桌子菜,心里不是滋味。这只鸡肯定是家里养的那只老母鸡,平时下蛋卖钱,秀兰舍不得吃。

“小雨呢?”我问。

“在学校,我没敢告诉她你回来,怕她担心。”秀兰给我盛饭,“她这孩子懂事,知道家里难,从不乱花钱。上次打电话,我听她声音都哑了,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就是嗓子疼。我知道,她肯定是舍不得买药……”

04

说着说着,秀兰眼泪就下来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在发抖。女儿生病了都舍不得买药,而我这个当父亲的,二十年都不在她身边。

“部队给安排工作了吗?”我妈问。

“安排了。”我又说谎了,“过段时间去报到。”

“那就好,那就好。”我妈松了口气,“你们小两口也该过几天安稳日子了。”

吃过饭,秀兰烧了热水让我洗澡。她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放在床上,都洗得发白了,但叠得整整齐齐。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秀兰在灯下继续做针线活。她在给服装厂赶货,一件能挣两毛钱,做到半夜能做二十多件。

“别做了,太晚了。”我说。

“不晚,我再做几件。”秀兰头也不抬,“明天要交货,做完了能拿六块多。”

六块多,她要低着头做到半夜才能挣六块钱。

我从行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一千二百块。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给。”我把钱递给秀兰,“先拿着。”

秀兰接过钱,数了数,抬头看着我:“就这些?”

“部队还有一部分,下个月才能领。”我继续说谎,“你先拿着给小雨交学费。”

“还差六千多。”秀兰把钱收进抽屉,继续低头做活,“我去找找村里人借借看。”

我躺在床上,望着昏黄的灯光发呆。这个家,比我想象中更困难。墙角的位置渗着水,屋顶有几块瓦片松动了,窗户纸破了好几处,用报纸糊着。

秀兰还穿着十年前的衣服,鞋子也打着补丁。我妈的被子薄得透光,冬天肯定冷得受不了。

二十年,我自以为每月把津贴寄回家,能让家里过得好一点。可我忽略了,一千二百块钱,在这个家根本不够花。

深夜,秀兰终于做完了活。她爬上床,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冷吗?”我把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

“不冷。”秀兰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我,“峰子,以后你能一直在家吗?”

“能。”

“那就好。”秀兰的声音很轻,“我等你回来,等了二十年。”

她把头靠在我肩上,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我搂着她,心里像压着一座山。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秀兰去开门,门口站着村主任老张。

“秀兰,峰子回来了吗?”老张探头往屋里看。

“回来了。”秀兰说,“有事吗?”

“有点事,想找他说说。”

我穿上衣服走出去:“张叔,什么事?”

老张叹了口气:“峰子啊,你家这房子实在太危险了,镇里说要拆掉重建,每户补贴两万块。你看……”

“拆?”秀兰脸色一白,“这房子还能住,为什么要拆?”

“你看看这墙,都裂了这么大的口子,再不拆哪天塌了砸到人怎么办?”老张指着墙上的裂缝,“镇里给补贴,你们自己再凑点钱,能盖间新房。”

我走过去看那道裂缝,确实挺宽的,估计是这些年地基下沉造成的。

“要多少钱?”我问。

“盖三间房,少说也得八万。”老张说,“补贴两万,你们自己得凑六万。”

六万,这个数字让我头皮发麻。

“能不能先不拆?”秀兰说,“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镇里催得紧啊,说这一片都是危房,出了事谁负责?”老张为难地说,“再说你们家峰子刚退伍,部队肯定有安置费吧?”

我咬了咬牙:“张叔,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办法。”

老张走后,秀兰坐在门槛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我知道她在哭,但她不想让我看见。

我妈拄着拐杖走出来,看着那道裂缝,叹气:“这房子住了三十多年了,是该修修了。”

“妈,您先进屋,外面冷。”我扶着她回屋。

05

中午,秀兰去镇上买菜,顺便去银行看看能不能贷款。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翻到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我和秀兰结婚时的照片,还有小雨小时候的照片。照片都发黄了,边角都卷起来了。

我拿起一张,照片上的秀兰才二十三岁,穿着红色的外套,笑得很灿烂。那时候她刚从技校毕业,皮肤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现在的她,皮肤粗糙,手上全是冻疮的疤痕,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还有小雨的照片,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花布衣服,对着镜头笑。那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离别,每天就是玩,无忧无虑。

手机突然响了,是小雨打来的。

“爸,你回来了吗?”女儿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回来了,你在学校还好吗?”

“还好。”小雨沉默了一会儿,“爸,学费的事……”

“你别担心,爸有办法。”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好好上学,别为家里操心。”

“爸,我不想上了。”小雨突然说。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想上大学了。”小雨的声音在发抖,“我想回家打工,帮妈妈分担点。”

“小雨,你别胡说!”我急了,“学一定要上,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

“可是家里连学费都交不起!”小雨哭出来了,“昨天辅导员找我,说再不交学费就要退学了。班里同学都交了,就我一个人……爸,我真的很丢人,我不想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哭声,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小雨,你听爸爸说,学费的事爸爸会解决。”我深吸一口气,“你必须上学,这是爸爸唯一的要求。”

“可是……”

“没有可是,你在学校等着,爸爸三天之内把学费给你送过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沿上,双手抱着头。三天,我要在三天之内凑出八千块钱。可是我上哪去凑?

下午,秀兰从镇上回来,脸色很难看。

“银行说了,咱们家没有抵押物,贷不了款。”她把菜放在桌上,“我又去找了几个亲戚,大家都说手头紧。峰子,咱们该怎么办?”

我没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刚退伍的老兵,没有工作,没有积蓄,连女儿的学费都交不起。

“要不,我去找服装厂老板,看能不能预支两个月工资。”秀兰说。

“两个月工资才两千四。”我摇摇头,“还差得远。”

秀兰突然跪下来,抓住我的手:“峰子,你去求求王司令,看能不能让部队先发点安置费。你跟他这么多年,他肯定能帮忙……”

“我去找过了。”我把秀兰扶起来,“他说一切按规章办事。”

秀兰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那怎么办?咱们的小雨怎么办?”

我没有答案。



晚上,小雨又打来电话。她说宿舍有个同学笑话她穿的衣服是地摊货,还问她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要不然怎么连学费都不交。

“爸,我在学校过得很不好。”小雨的声音很小,“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别人的爸爸能陪着女儿,而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知道你在部队很忙,可是……可是我也需要爸爸啊……”

我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算了,我不说了。”小雨哽咽着说,“爸,你别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我走出院子。夜空中星星很亮,秋风吹过来,凉飕飕的。

我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一口。烟雾呛得眼睛发涩,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二十年,我守护了国家的边境线,却守护不了自己的家。我拿了那么多军功章,却连女儿的学费都交不起。

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06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修那道裂缝。虽然知道房子要拆,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它继续裂下去。

我妈坐在门口晒太阳,秀兰去服装厂了,说要跟老板谈谈预支工资的事。

突然,村口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这个村子很少有车进来,都是拖拉机和三轮车。我放下手里的铲子,抬头往村口看。

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开了过来,车身上还有军分区的标志。

车停在我家门口,驾驶座下来一个警卫员,快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王建国下车了。

他穿着常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看到我,他点了点头:“林峰。”

我愣住了。王司令怎么会来这里?

村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来村里,都在窃窃私语。

“王……王司令。”我快步走过去,擦了擦手上的泥,“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王建国扫了一眼我家的院子,眉头皱了一下。

我妈这时候也看到了,她挣扎着要站起来。王建国快步走过去:“老人家,您坐着,别起来。”

“这是……”我妈看着我。

“妈,这是我以前的领导,王司令。”

我妈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首长,您好您好,快进屋坐。”

“不用不用。”王建国扶着我妈坐下,“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好,都好。”我妈抹着眼泪,“多亏了组织照顾,我们家峰子才有今天。”

王建国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林峰,我们单独聊聊。”

我带他进了屋。屋里很简陋,一张旧床,一个老式柜子,墙上糊着报纸,角落里堆着煤球。

王建国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沉默了很久。

“坐。”我搬了张凳子过来。

王建国坐下,把公文包放在腿上。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林峰,我来晚了。”

“王司令……”

“听我说完。”王建国打开公文包,掏出几份文件,“你的退休金确实少了。”

我的心一紧。



“少了多少?”

“少了将近一半。”王建国把其中一份文件递给我,“你在边境的那三年,执行的是特殊任务,按规定有特殊岗位补贴和危险作业津贴。这部分钱,当时因为保密需要,没有纳入正常发放渠道。”

我接过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计算公式和金额。

“现在这些任务已经解密了,补贴可以补发。但是……”王建国顿了顿,“需要总部特批,手续很复杂,至少要三个月。”

三个月,小雨的学费等不了三个月。

“王司令,能不能先预支一部分?”我问,“我女儿的学费……”

“我知道。”王建国又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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