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慧敏，你哥又在村口放牛呢。"邻居刘婶指着远处说道。
慧敏皱起眉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赶着十几头牛走过。
陈大树，她的大哥，四十五岁了还在老家放牛。
"真丢人。"慧敏嘀咕一句，加快了脚步...
01
陈大树每天凌晨四点半就起床。
他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套上解放鞋，走到牛棚里。
十六头奶牛看见他来了，开始哞哞叫。
大树拿起铁桶，开始挤奶。动作很熟练，一头牛五分钟就搞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赶着牛群往山上走。
"大树又去放牛了。"村民们早就习惯了这个场景。
"这人也真是的，弟弟妹妹都那么有出息，他还在这里放牛。"
"人各有命啊。"
大树听得见这些议论，但他从来不回应。
村里人都知道，陈大树有个当副市长的弟弟，还有个在省里当官的妹妹。
但是这两个人很少回家。
即使回来，也不太愿意跟大树说话。
去年春节，陈志远开着一辆黑色奥迪回村。
大树刚从牛棚出来，想过去打招呼。
"志远，回来了。"
志远看了看大树身上的牛粪，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大哥，你身上味道太重了，别靠近我的车。"
大树站在原地，看着弟弟快步走进屋里。
晚饭的时候，志远坐在客厅里，大树想进去。
"大哥，你先去洗个澡再来吃饭吧。"
大树转身走了。他没有去洗澡，直接去牛棚里待着。
第二天志远就走了。临走前塞给大树两千块钱。
"拿着吧，买点好的。"
大树没有推辞，收下了钱。
02
陈慧敏比志远更直接。
上个月她回家办事，正好碰到大树从地里回来。
"慧敏回来了。"大树打招呼。
慧敏看了看他一身泥土，没有回应。
邻居刘婶过来聊天。
"慧敏啊，你哥对你们真好，经常跟我们说你在省里的事情。"
慧敏脸色一变。
"刘婶，我哥他就是个放牛的，别乱说话。"
刘婶愣住了。
慧敏拉着刘婶走到一边。
"以后别说我们是兄妹，我还要在省里混呢。"
这话传到大树耳朵里。
他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
"慧敏说得对。"
晚上慧敏要走，大树送她到村口。
"慧敏，你在省里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慧敏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子开远了，大树还站在村口。
志远在上海市混得不错。
他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里，一百八十平米，装修得很气派。
每天开着奥迪A6去上班，下属们都很恭敬。
有时候记者采访他，问起家庭情况。
"我父母去世得早，基本上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从来不提大树。
同事们都以为志远是独子。
慧敏在省农业厅也很风光。
三十九岁就当上副厅长，经常上电视。
有一次省电视台做专访，主持人问她有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就我一个。"
慧敏说得很自然。
她的同事们也都这么认为。
偶尔志远会给大树打电话。
"大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牛都很健康。"
"那就好。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
"不缺，够用了。"
对话总是很短。
志远觉得跟大哥没什么可说的。
慧敏更少打电话回家。
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打一次。
"大哥，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
"那就行了。"
然后就挂了。
03
大树一个人住在老宅里。
这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已经有些破旧了。
他只住在最里面的一间房，其他房间基本上不用。
每天放牛回来，他就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看看墙上爬满的爬山虎，听听远处的鸟叫声。
村民们经常过来串门。
"大树，你弟弟妹妹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让他们帮你盖个新房子？"
"不用，这房子住着挺好的。"
"你这人真是的，有那么好的条件不用。"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大树总是这么回答。
他的房间里很简单。
一张木床，一个木桌，一把椅子。
墙上贴着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照片。
有志远在会议上讲话的照片，有慧敏接受采访的照片。
这些照片贴得很整齐。
大树经常对着这些照片发呆。
有时候村里的小孩跑进来玩。
"大树叔叔，这是谁啊？"
"这是我弟弟，这是我妹妹。"
"他们长得真好看。"
"是啊，都很有出息。"
大树的脸上会露出笑容。
但是小孩一走，他又会沉默下来。
今年开春，县里开始搞新农村建设。
大树的牛场正好在规划区域内。
县里的人来找他谈。
"老陈，你这块地要征收了，给你补偿款，你可以进城买房。"
"我不想搬。"
"为什么？这里要建开发区，你留着也没用。"
"我就喜欢住在这里。"
工作人员很奇怪。
"你弟弟不是副市长吗？你可以找他帮忙安排个好工作。"
"我不找他。"
消息传到志远那里。
他专门请了假回来。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人家给你补偿款，你去城里买个房子不好吗？"
"我不想去城里。"
"你在这里放牛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挺好的。"
志远很生气。
"大哥，你这样固执干什么？我可以给你在市里安排个工作，保安也行，清洁工也行。"
"我不去。"
"你到底怎么想的？"
大树不说话了。
慧敏听说这件事，也赶回来。
她一进门就开始数落大树。
"大哥，你能不能明白点事？人家要搞开发，你一个人在这里瞎坚持什么？"
"我就想住在这里。"
"你这样下去，我们都没脸见人了。"
"你们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是我们的大哥！"
"那你们还嫌弃我。"
慧敏一愣。
"谁嫌弃你了？"
"你自己说的，不要别人知道我们是兄妹。"
慧敏的脸红了。
"我那是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你就是嫌弃我。"
大树说完就走了。
志远和慧敏在屋里大吵了一架。
"都是你说的那些话！"
"我说什么了？我有说错吗？"
"大哥为了我们已经够苦的了！"
"苦什么苦？他自己选择在这里放牛的！"
两个人越吵越凶，最后都摔门走了。
从那以后，三兄妹的关系彻底僵了。
04
拆迁的日子定在六月十五号。
大树还是不同意搬。
县里的领导亲自来做工作。
"老陈，你要识大体啊，这是县里的重点项目。"
"我就要这三间房，其他地方你们随便用。"
"不行，整个区域都要重新规划。"
"那我就不搬。"
领导们没办法，只能强制执行。
六月十五号早上，推土机开进了村子。
大树站在院子里，不让他们进来。
"你们要拆就拆，但是这间房不能动。"
他指着后院的一间小房。
工作人员看了看，那间房子很破旧，摇摇欲坠。
"这房子都要倒了，留着干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双方僵持了一个小时。
最后县里决定强制执行。
几个人拉住大树，推土机开始作业。
慧敏正好开车路过，看到这个场面，赶紧停车跑过来。
"等等！"她对推土机司机喊道。
司机停了下来。
慧敏走到大树面前："大哥，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别管。"
"我必须管，我是你妹妹。"
这时候推土机已经把牛棚后面的那堵老墙推倒了。
墙倒了以后，从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
慧敏走过去，好奇地捡起来。
"这是什么？"
大树脸色突然变了："别动那个！"
但是慧敏已经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
慧敏仔细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