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砸烂“老兵烧烤”,叫嚣让他随便告,凌晨领导急电: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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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巨响,滚烫的炭火、滋滋冒油的肉串和承载着一家人生计的烧烤架,被城管马飞一脚踹翻在地。

炭火混着尘土,四散飞溅,发出不甘的“呲呲”声,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焦糊和屈辱的气味。

马飞用他那双崭新的皮鞋,狠狠碾碎了一串烤好的鸡翅,肉和骨头在鞋底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他指着摊主——那个始终沉默着、腰杆却挺得笔直的老头,满脸狰狞地叫嚣:

“老东西,去告啊!我等着你!看在这安阳市,是你说了算,还是我马飞说了算!”

01

老兵名叫蒋诚。

认识他的人,都喊他老蒋。

老蒋今年六十有二,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有些驼了,但那双眼睛,却总是沉静而有神。

他不是安阳市本地人,退伍后,为了照顾随军的老伴,才在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扎了根。

年轻时在部队里留下的旧伤,让他干不了重活,老两口就靠着他那点微薄的退伍金,和老伴做手工活的钱,勉强过活。

日子虽然清贫,倒也安稳。

可天有不测风云。

半年前,他们唯一的孙女,六岁的瑶瑶,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说,手术越早做越好,费用,至少要十五万。

十五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儿子儿媳双双下岗,靠打零工度日,家里的积蓄,掏空了也才两万多。

那天晚上,蒋诚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对愁眉不展的家人说:“我去想办法。”

他没说太多,只是默默地,把箱子底下那套叠得像豆腐块一样的、早已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拿出来,抚摸了很久。

然后,他又郑重地,把一枚用红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刻着“一等功”字样的军功章,放回了箱底。

从那天起,蒋诚便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体面。

他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跟几个老战友东拼西凑,在夜市的街角,支起了一个烧烤摊。

摊位不大,招牌是他自己用毛笔写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老兵烧烤”。

他做事,就像当年在部队里执行任务一样,认真,一丝不苟。

肉,必须是当天最新鲜的;签子,用开水煮过一遍又一遍;调料,是他自己反复琢磨出来的秘方,绝不含糊。

他的烧烤,肉足,味正,价格公道,人又和善。

很快,这个小小的“老兵烧烤”,就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深夜食堂。

每天晚上,蒋诚佝偻着背,在烟熏火燎的烤架前,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

汗水顺着他额头的皱纹滑落,滴在滚烫的炭火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从不叫苦,也不叫累。

因为他知道,自己每多串一串肉,孙女瑶瑶的心脏,就能多跳动一下。

02

马飞是安阳市城管大队的一名协管员。

说白了,就是个临时工。

可他这个临时工,干得比队里任何一个正式工,都还要威风。

原因无他,他舅舅,是城管局办公室的副科长。

虽然官不大,但管着人事和后勤,队里上下,谁都得给几分薄面。

马飞仗着这层关系,平时在队里游手好闲,对同事颐指气使,对领导阳奉阴违。

一出了办公室,穿上那身制服,他就更是把自己当成了这条街的“王”。



他尤其喜欢刁难那些街边的小摊贩,今天说你越线经营,明天说你卫生不达标,乐此不疲。

他享受的,就是那种将别人的生计,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病态的快感。

蒋诚的“老兵烧烤”,很快就进入了马飞的视线。

倒不是因为这个摊位有多么不合规矩,恰恰相反,蒋诚的摊位,是整个夜市里最干净、最守规矩的。

垃圾从不落地,打烊后地面清扫得干干净净。

马飞盯上他,纯粹是因为,这个老头的生意,太好了。

生意好,就意味着有油水可捞。

而且,这个老头看起来,老实巴交,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于是,一场源于贪婪和傲慢的、注定要以悲剧收场的冲突,就此拉开了序幕。

03

这天晚上,马飞带着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老兵烧烤”的摊位前。

他没有穿制服,一身名牌休闲装,脖子上还挂着一根粗金链子,流里流气。

“老爷子,生意不错啊。”他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

蒋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前两天来检查过卫生的城管。

“同志,吃点什么?”蒋诚的语气,不卑不亢。

“吃东西?”马飞夸张地笑了起来,“老爷子,你这是跟我装糊涂呢?”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条街的规矩,懂不懂?每天一包花子,或者五十块钱茶水费,我保证,以后没人来找你麻烦。”

赤裸裸的敲诈勒索。

蒋诚沉默了。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停下了串串的动作。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看着马飞,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同志,我以前是当兵的。部队里教我的规矩,是保家卫国,遵纪守法。”

“我在这里摆摊,纳了税,也办了证,挣的是给我孙女看病的救命钱,每一分都干干净净。”

“你说的那个规矩,我不懂,也不想懂。”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马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头,骨头竟然这么硬。

当着两个跟班的面,被一个糟老头子顶了回来,他感觉自己的面子,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行,老东西,”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你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

他“砰”的一声,踹翻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垃圾撒了一地。

然后,便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缓缓地在路边停下。

车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老警察。

他径直走到蒋诚的摊位前,没有看那满地的狼藉,而是对着蒋诚,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军礼。

“老班长,”老警察的声音,洪亮而充满了尊敬,“我刚从市局开会回来,路过,闻着味儿就过来了。给我烤两串羊腰子,多加辣!”

这一幕,恰好被还没走远的马飞,看在了眼里。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04

马飞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被蒋诚当众顶撞,又看到连派出所所长都对那个老头毕恭毕敬,他心里的妒火和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决定,要让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一场持续的、恶毒的报复,开始了。

第二天,马飞就穿着制服,拿着一把卷尺,煞有介事地来到了蒋诚的摊位前。

他在地上量了半天,然后指着烧烤架的一个角,厉声喝道:“越线经营!超出规定范围三厘米!罚款两百!”

蒋诚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从装着零钱的铁盒子里,数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了他。

第三天,马飞叫了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假扮成顾客。

他们在摊位前,点了上百块钱的烧烤,狼吞虎咽地吃完后,就从盘子里,抓出了一只早就准备好的死蟑螂。

“我操!你这肉不干净!有蟑螂!”

他们大声地叫嚷着,故意吸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然后,他们掀翻了桌子,在一片混乱中,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分钱没给。

经他们这么一闹,蒋诚那天晚上的生意,彻底泡了汤。

周围的食客,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绕道而行。

蒋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到了第五天,马飞的报复,升级到了人格羞辱。

那天晚上,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捏着五块钱,走到摊位前。

“爷爷,我……我能买一串鸡翅吗?”

蒋诚看着孩子那渴望的眼神,笑了笑,从烤架上,拿了两串最大最香的鸡翅,用纸袋包好,递给了她。

“拿着,爷爷送你一串。”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开心地接了过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一只大手,就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夺过纸袋,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是马飞。

他用脚,在那两串还冒着热气的鸡翅上,狠狠地碾了碾。

然后,他指着那个被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厉声呵斥:“没钱就别吃!滚!”

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开了。

马飞转过头,看着蒋诚,脸上是病态的、满足的笑容。

“一个烤串的,还学人做慈善?”他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说,“你配吗?”

那一刻,蒋诚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冰冷的、骇人的杀气。

05

那股杀气,只是一闪而过。

蒋诚缓缓地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两串被踩得面目全非的鸡翅。

他没有看马飞,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追上了那个还没跑远的小女孩,把钱塞到了她的手里。

“去旁边的小卖部,买点好吃的。”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这种极致的隐忍和无视,让马飞那病态的快感,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

他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个老东西,怎么就是不肯低头?

一周的骚扰和报复,非但没有让这个老兵屈服,反而让马飞自己,成了附近居民和商贩们,背后鄙夷和唾弃的对象。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七天晚上,马飞和几个狐朋狗友,在KTV里喝得酩酊大醉。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和怒火,被无限放大。

“妈的,一个臭烤串的,还敢跟老子横!”他把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老子今天,就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说完,他便带着几个同样喝得上头的跟班,气势汹汹地,直奔夜市而去。

于是,便发生了引言里的那一幕。

马飞借着酒劲,将蒋诚的摊位,砸了个稀巴烂。

他把蒋诚这几個月来的心血,把他孙女的救命钱,都踩在了脚下,碾成了碎片。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看着那个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的老头,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打了个酒嗝,嚣张地,撂下了那句“随便告”。

然后,便在一群人的指指点点中,扬长而去。

周围的群众,义愤填膺,却又敢怒不敢言。

有人悄悄地,拨打了110。

有人拿出手机,把现场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而蒋诚,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自己那片狼藉的“阵地”上。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从那堆废铁和食物的残骸中,捡起了一个被踩得变了形的、军绿色的水壶。

那是他从部队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他用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水壶上的污渍和油腻。

然后,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部按键都磨平了的老年机。

他翻到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01”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无比的声音。

“喂?”

蒋诚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委屈。

“老首长,”他说,“我是……山鹰。我想……回家了。”

凌晨一点,安阳市最豪华的“金碧辉煌”KTV里。

马飞正左拥右抱,吹嘘着自己今晚的“光辉战绩”。

他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他的顶头上司——城管大队的大队长。

马飞醉醺醺地接通了电话,不耐烦地喊道:“喂!刘队啊!这么晚了,又有什么指示啊?”

听筒里,没有传来平日里客气的寒暄。

只有大队长那因为极度的、无法掩饰的恐惧,而彻底变了调的咆哮。

“马飞!你是不是砸了一个姓蒋的退伍老兵的摊子?!你他妈闯了天大的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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