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我爸出轨跟情人领证，还生了个弟弟，如今却跪在我面前

我叫陈瑶，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这事说起来像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可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家，发生在我和我妈身上。

记得我十二岁那年，秋天的叶子刚黄，我爸陈建国突然就不回家了。以前他总爱在晚饭时喝两盅，边喝边给我夹肉，说“我闺女要长身体”。可那段时间，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身上的味道也变了，不再是烟草混着机油的味道，而是一股甜甜的香水味。

我妈王秀兰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转，发现不对劲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眼圈黑得像涂了墨。有天晚上，她红着眼睛问我：“瑶瑶，你爸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那会儿小，不懂这些，只摇摇头说不知道。

没过多久，我爸就摊牌了。那天他回来得很早，把一个红本本拍在桌上，我妈一看就瘫在地上了——是他和一个叫李梅的女人的结婚证。我爸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秀兰，我们离了吧，我跟李梅是真心的。”

我妈哭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骂：“陈建国你没良心！我跟你过了十五年，为你生儿育女（我还有个早夭的弟弟），你就这么对我？”我爸别过脸：“家里的钱都给你，房子也留给你，我净身出户。”

那天晚上，我妈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夜。我趴在门缝上看，她把结婚照从墙上摘下来，用剪刀剪成了两半。第二天早上，她肿着眼睛给我做早饭，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瑶瑶，以后就咱娘俩过了。”

我爸走的时候，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他提着一个小箱子，李梅开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在楼下等他，两人上车时，李梅还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冲楼下喊：“你不是我爸！”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车很快就开走了。

从那以后，我和我妈就开始了艰难的日子。以前我爸在汽修厂当老板，家里条件不算差，我妈从没出去工作过。可他走后只留下了几万块钱，根本不够我们生活。我妈咬牙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去扫大街，晚上回来还要给我做饭，不到半年，头发就白了大半。

我上高中时，住校要交住宿费，我妈为了多挣钱，晚上又去餐馆洗盘子。有次我放假回家，半夜起来喝水，看见她在厨房偷偷抹眼泪，手里攥着一张催款单。我走过去抱住她，她吓得赶紧擦眼泪：“瑶瑶咋醒了？快睡去，明天还要上学。”我没说话，就抱着她哭，心里把陈建国和那个李梅骂了千百遍。

后来我考上了大专，为了省钱，选了本地的学校。课余时间我去发传单、做家教，尽量减轻我妈的负担。我妈总说：“瑶瑶再忍忍，等你毕业了就好了。”可她不知道，长期劳累让她的腰坏了，扫地时经常直不起身子，贴满了止痛膏药。

这期间，陈建国来看过我两次。第一次是我上大一，他给我塞了五千块钱，说：“瑶瑶，爸对不起你，但你要好好念书。”我把钱扔在地上：“我不要你的钱！”他叹了口气，捡起钱放在桌上，默默走了。第二次是我毕业找工作，他说能托关系给我找个事业单位的活儿，我直接拒绝了：“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他和李梅过得不错，听亲戚说，他们后来又开了家更大的汽修店，李梅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叫陈乐乐，比我小十二岁。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都像堵了块石头，凭什么他们能过得那么滋润，我和我妈却要吃这么多苦？

今年春天，我刚换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还没干满一个月，陈建国突然找上门来了。那天我正在收银台结账，他站在队伍后面，头发白了不少，脸上有了皱纹，看着比实际年龄老很多。我假装没看见，直到他走到台前，我才冷冷地问：“您要结账吗？”

“瑶瑶，我有事儿找你。”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上班呢，没空。”我扫着商品，没看他。

“是急事，关于乐乐的。”他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所谓的“弟弟”，我一次都没见过，也不想见。但他毕竟是我爸，我还是跟领班请了假，把他带到超市门口的长椅上。

“乐乐怎么了？”我问，语气依旧冷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诊断书，手都在抖：“乐乐得了白血病，急性的，医生说要骨髓移植才能活命。”

我愣住了，虽然不喜欢那个孩子，但听到这么小的孩子得重病，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

“那你们找合适的配型啊。”我说。

“找了，我和他妈妈都配过了，不行。医生说直系亲属成功率高，所以……”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期盼，“瑶瑶，你能不能去做个配型？救救你弟弟。”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噌地站起来：“你让我去救他？陈建国你没病吧？当年你跟李梅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和我妈？现在你儿子有事了，想起我这个女儿了？”

“瑶瑶，我知道你恨我，可乐乐是无辜的，他才七岁啊！”他也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算爸求你了，只要你肯救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妈那边我也补偿……”

“钱？我们娘俩受的苦是钱能补回来的吗？”我指着他的鼻子骂，“当年我妈扫大街腰都累坏了，我上学时一天只吃两顿饭，你们在给那个孩子买进口奶粉的时候，想过我们吗？现在让我捐骨髓？不可能！”

我说完转身就走，他在后面喊：“瑶瑶！瑶瑶你再想想！”我没回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可怜那个孩子，而是觉得委屈，凭什么他们的错误要让我来买单？

晚上我回到家，把这事跟我妈说了。她正在厨房择菜，听完后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唉，毕竟是条人命啊。”

“妈你咋还帮他们说话？”我急了，“当年他们把咱们害得那么惨！”

“我知道你恨他们，”我妈放下菜，擦了擦手，“可孩子是无辜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那我们受的苦就白受了？”我红着眼睛问。

我妈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看着特别心酸。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国天天来超市堵我。有时我上早班，他天不亮就等在超市门口；有时我上晚班，他就等到我下班，手里提着水果牛奶，说尽了好话。我每次都把东西扔回去，让他赶紧走，可他就是不放弃。

有天晚上我下班，已经十一点多了，刚走出超市大门，就看见他蹲在路灯下抽烟，地上堆了好几个烟头。看见我出来，他赶紧站起来：“瑶瑶，你再考虑考虑行吗？乐乐已经开始化疗了，头发都掉光了，天天喊着疼……”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绕开他往前走。

“瑶瑶！”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爸给你跪下了行不行？”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我赶紧拉住他，又气又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那你答应去配型？”他看着我，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不答应！”我甩开他的手，快步跑回了家。

第二天我妈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着说：“瑶瑶，你爸在咱们楼下等了一夜，天亮了才走，冻得直发抖……”

“他活该！”我说。

“瑶瑶，”我妈哽咽着，“妈知道你委屈，可那孩子真要是没了，你爸这后半辈子也完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爸啊……”

“他早就不是我爸了！”我挂了电话，趴在收银台上哭了起来，周围的同事都吓坏了，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没过多久，李梅竟然找上门来了。那天我休息，正在家帮我妈打扫卫生，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黑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跟我印象中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判若两人。

“瑶瑶，我是李梅，我能进去说几句话吗？”她声音沙哑，带着恳求。

我本来想关上门，可我妈从屋里走出来，说：“让她进来吧。”

李梅进了屋，局促地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我们家简陋的摆设，眼圈又红了：“秀兰姐，瑶瑶，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们，当年都是我的错……”

我妈给她倒了杯水：“有话就说吧，孩子还病着。”

“乐乐他……他情况不太好，医生说要是再找不到配型，可能就……”李梅说着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恨我，恨建国，可孩子是无辜的啊！瑶瑶，求你了，去做个配型吧，只要能救乐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我妈赶紧拉住她：“你别这样。”

我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她：“当年你抢走我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和我妈？现在求到我头上了？”

“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李梅哭得浑身发抖，“这些年我一直良心不安，好几次想来看你们，都没勇气……瑶瑶，我知道你身体好，配型成功率肯定高，你就当可怜可怜那个孩子，行吗？”

“我身体不好。”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翻出一沓体检报告，那是我这几年做的体检，“你自己看吧，我有贫血，还有轻微的心肌炎，医生说不能做大型手术，更别说骨髓移植了。”

其实这些毛病都不严重，贫血是因为我吃饭不规律，心肌炎是去年感冒留下的后遗症，早就好了。但我就是不想帮他们，凭什么他们犯错，却要我牺牲健康去弥补？

李梅拿起体检报告，一张一张地看，手都在抖。看完后，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绝望：“这……这是真的？”

“医院开的报告，还能有假？”我把报告收起来，“你走吧，别再来了，我帮不了你们。”

李梅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我妈说：“秀兰姐，对不起……当年的事，我真的后悔了。”我妈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她走后，我妈看着我：“瑶瑶，那报告……”

“妈，我就是不想帮他们。”我低着头说。

我妈沉默了半天，说：“瑶瑶，妈知道你心里苦。但配型这事儿，你还是再想想。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是你弟弟，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他不是我弟弟！”我喊了起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我妈没再说什么，只是眼圈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建国没再来找我，但我妈说他天天给她打电话，每次都在电话里哭，说乐乐情况越来越差，已经开始昏迷了。我妈心软，每次挂了电话都偷偷抹眼泪。

有天晚上，我妈突然对我说：“瑶瑶，要不你就去做个配型吧。就算不捐，做个检查也没啥损失，全当是了却你爸一个心愿。”

我看着我妈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她因为常年劳累而变形的手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我知道我妈是善良的，她从来都学不会记恨别人。

“妈，你真的想让我去？”我问。

她点点头：“妈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你还年轻，总带着这么大的恨，以后日子过得也不舒心。去做个检查，不管成不成，也算给这件事一个交代了。”

我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给陈建国打了电话，说我愿意去做配型。他在电话里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谢谢瑶瑶，谢谢你……”

去医院那天，陈建国和李梅早早就在门口等我。看到我，陈建国赶紧迎上来，想帮我提包，我躲开了。李梅红着眼睛，不停地说谢谢。我没理他们，径直走进了医院。

抽血的时候，护士说要抽五管血，我有点害怕，别过脸不敢看。这时，我妈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牛奶：“瑶瑶，妈来晚了，抽完血喝点牛奶补补。”原来她不放心，特意请了假过来的。

我看着我妈，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盼的陈建国和李梅，心里突然觉得没那么恨了。或许我妈说得对，总带着恨过日子，苦的是自己。

配型结果出来那天，陈建国给我打电话，声音特别激动：“瑶瑶，配上了！医生说配型成功了！”

我拿着电话，半天没说话。

“瑶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爸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和你妈，你说什么爸都答应！”

“我不要你的补偿。”我说，“但我有个条件，手术费和后续的营养费，你们自己承担，还有，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我妈的生活。”

“好好好，我都答应！”他连忙说。

手术定在一个月后。这段时间，我妈天天给我做排骨、鱼汤，说要把我身体补好。陈建国和李梅想来照顾我，都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再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

手术前一天，陈建国给我送来一张银行卡，说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给我的营养费。我本来想拒绝，但我妈说：“拿着吧，这钱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自己。你手术后要休养，不能上班，得有钱傍身。”我想了想，收下了银行卡，但没告诉他密码，打算等我病好了，把钱转到我妈卡上。

手术那天，我躺在病床上，护士给我打麻药的时候，我妈握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掉：“瑶瑶别怕，妈在这儿。”陈建国和李梅站在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看着我，李梅一直在擦眼泪。

麻药渐渐生效，我开始犯困。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陈建国把我架在脖子上，在院子里跑，我笑得特别开心。那时候，他还是我心里最好的爸爸。

等我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说很成功，我妈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我的手。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后来乐乐恢复得很好，李梅给我妈打了好几次电话，说要来看我，都被我妈婉拒了。陈建国也没再来找我，只是每个月会往我卡上打两千块钱，我没退回去，也没花，就那么存着。

现在我已经回到超市上班了，身体恢复得不错。我妈还是在扫大街，但我不让她再去餐馆洗盘子了，我说我现在能挣钱养她了。她总是笑着说：“我闺女长大了，懂事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陈建国没有出轨，我们家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但想归想，我不后悔捐骨髓。不是为了陈建国，也不是为了李梅，而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为了我妈那句“孩子是无辜的”，也为了放过我自己。

恨一个人太累了，与其带着仇恨过日子，不如放下过去，好好过以后的生活。就像我妈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比什么都强。虽然我们家早就散了，但我和我妈的心，永远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