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凌晨三点，徐向东被一阵剧烈的胸痛惊醒。
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左臂发麻，心脏像被人攥住一样。他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要猝死了。
林雨睡在旁边，呼吸均匀，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正在经历什么。
徐向东没敢叫醒她，怕她担心，也怕听到她的抱怨。他一个人爬起来，坐到客厅，开着灯，一直坐到天亮。
痛感慢慢消退，但那种恐惧留了下来。
他想起上周同事老韩突然倒在会议室，想起自己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加班，想起医生说的那些话。
手机屏幕亮了，是公司的工作群，凌晨四点还有人在发消息。
徐向东盯着那些消息，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夜晚之后，他的人生会走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有些改变，来自恐惧。
有些改变，来自一次深夜的胸痛。
01
徐向东今年三十八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当渠道总监。
这个职位听起来不错，年薪四十五万，管着十二个人的团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工作有多累。
早上九点到公司，晚上十一点离开，是常态。周末基本没有，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待命。一个月要飞四五个城市，见客户，谈合作，喝酒应酬。
算下来，他平均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四十五万的年薪，时薪不到两百块。
但最要命的不是累，是怕。
公司实行末位淘汰制度，他管的团队每个季度必须裁掉两个人。而他自己，也在被考核的名单上。三个总监，年底要优化掉一个。
这个月已经是十月了，还有两个月就到年底。
徐向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方案，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
上周，同事老韩突然倒下了。
那天是周三下午，在会议室开会。老韩正在讲话，突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整个人往后倒。
办公室一片混乱，有人打120，有人做心肺复苏。救护车来了，把老韩拉走。
后来听说是急性心梗，在ICU躺了三天，做了支架手术。
徐向东去医院看他的时候，老韩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蜡黄。
“老韩，感觉怎么样？”
“还行，命捡回来了。”老韩苦笑，“医生说我这是过劳，心脏负荷太大。”
“那好好养着，别想太多。”
“我已经跟公司提离职了。”
徐向东愣了一下：“这么快？”
“不想干了。”老韩看着窗外，“我今年四十一，儿子刚上高中，父母都还在。我要是真出了事，他们怎么办？”
“公司那边……”
“公司给了二十万补偿，我走了。”老韩转过头看着他，“老徐，你也注意点身体。这份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徐向东没说话。他知道老韩说得对，但他能怎么办？
辞职？然后呢？
他也有家要养。妻子林雨在一家外企做财务主管，月薪两万。女儿徐朵朵九岁，在国际小学读三年级，一年学费十二万。房贷每月两万三，车贷还有一年还完。
林雨的收入勉强能覆盖女儿的学费和生活开销，房贷车贷都靠他。
他不敢停。
但那天晚上，凌晨三点，徐向东被胸痛惊醒。
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左臂发麻，心脏像被人攥住一样。他躺在床上，以为自己要猝死了。
林雨睡在旁边，呼吸均匀，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正在经历什么。
徐向东没敢叫醒她，怕她担心，也怕听到她的抱怨。他一个人坐到客厅，开着灯，一直坐到天亮。
痛感慢慢消退，但那种恐惧留了下来。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02
第二天中午，徐向东趁着休息时间，偷偷去了医院。
挂号，排队，检查。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了他的报告，皱着眉头。
“心肌缺血，心率不齐，血压偏高。”
“严重吗？”徐向东问。
“你多大了？”
“三十八。”
医生摇摇头：“三十八岁的人，心脏状况像五十岁。再这样下去，随时可能出问题。”
“那怎么办？”
“减少工作强度，多休息。”
徐向东苦笑：“医生，能不能开点药就行？”
医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药不是万能的。你这是过劳，得从根本上改变。”
徐向东拿着药方出了医院，站在门口点了根烟。
改变？怎么改？
下午回公司开会，老板王总在台上讲话。
“各位，今年行情不好，公司要活下去，就得拼。我希望大家拿出狼性来，不要怕苦怕累。”
徐向东坐在下面，听着这些话，突然觉得很讽刺。
狼性？他已经拼得心脏出问题了，还要怎么拼？
散会的时候，王总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徐，你最近业绩有点下滑啊。”
“我会努力的，王总。”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给年轻人做榜样。”王总笑着说，“别让人觉得老员工没冲劲。”
徐向东点点头，心里一阵发凉。
他明白王总的意思。年底要裁一个总监，他已经在候选名单上了。
回到工位，徐向东打开电脑，看着满屏幕的工作文档，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
他想起了医生的话，想起了老韩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了凌晨三点的那场胸痛。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一条后路。
03
那天晚上，徐向东没有加班，十点就回了家。
林雨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进门，有些意外。
“今天这么早？”
“不太忙。”徐向东换了鞋，“朵朵睡了？”
“早睡了，明天要考试。”林雨看了他一眼，“你脸色不太好。”
“有点累。”
“那就早点休息。”林雨没再多问，继续看电视。
徐向东进了书房，关上门，打开电脑。
他开始想，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些年在公司，他积累了不少客户资源和行业人脉。很多老客户跟他关系不错，有些私下找过他，问能不能帮忙看看他们的项目。
当时他都拒绝了，因为实在太忙了。
但现在，他开始重新考虑这件事。
如果给这些中小公司做顾问，帮他们梳理业务，应该能赚到钱。而且时间灵活，用下班后和周末的时间就行。
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第二天是周末，徐向东给几个老客户打了电话。
第一个是张总，一家做家居用品的小公司老板。
“张总，你上次说的那个项目，我最近有点时间，可以帮你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张总的声音传来，带着惊喜：“徐总，你愿意帮忙？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呢。”
“先看看效果，如果有用再说。”
“行行行，那什么时候方便？”
“下周末吧，我去你那看看。”
挂了电话，徐向东松了口气。第一步迈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周，他利用周末时间，帮张总做了份分析。看了他们公司的业务情况，提了一些建议，写了份简单的方案。
张总看了很满意，当场就问：“徐总，这个值多少钱？我们付费。”
徐向东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试探性地说：“三万块吧。”
“行，没问题！”张总很爽快，“回头我让财务给你转账。”
三万块，接近徐向东一个月的工资。而他只用了两个周末，总共不到二十个小时。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但他知道，这件事最好别声张。
不是公司不允许，而是怕麻烦。公司关系复杂，他要是让同事或者领导知道自己在做副业，难免会有各种议论和猜测。
“老徐是不是准备走了？”
“他是不是对公司不满？”
“他还能全心投入工作吗？”
这些话传到王总耳朵里，对他没好处。年底本来就要优化一个总监，他不能给别人留口实。
还有林雨那边，他也不想说。
林雨是个容易焦虑的人。要是知道他在做副业，肯定会问个没完。
“能持续吗？稳定吗？万一影响工作怎么办？万一被公司发现怎么办？”
而徐向东自己也没有答案。
所以他决定，先偷偷做着，等稳定了再说。
他需要一个公司，用别人的名义注册。
徐向东想到了大学同学老赵。老赵在老家做小生意，人靠谱，关系也好。
“老赵，我想注册个小公司，用你的名字行吗？”
电话那头，老赵笑了：“没问题啊。不过你这是要自己出来干？”
“还没想好，先试试水。”
“行，回头你把资料发给我，我去办。”
一周后，公司注册下来了。法人是老赵，徐向东只是挂名顾问。
客户的钱打到公司账户，老赵再转到徐向东的个人账户。
一切准备就绪，徐向东开始了他的双重生活。
04
白天，他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渠道总监，开会，见客户，做方案。
晚上和周末，他给自己的客户做顾问。
最开始只有张总一个客户，后来通过朋友介绍，慢慢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他接的都是小项目，帮中小公司看看业务，给点建议，写份方案。每个项目收费三万到五万不等。
时间一久，他发现这事真能做。
到第二个月底，他又完成了一个四万块的项目。加上张总给的三万，账户里已经有了七万块。虽然不多，但让他看到了持续下去的希望。
这些钱，他都存在一个新开的银行账户里，没告诉林雨。
但他原本就睡得少，现在更少了。白天上班，晚上做私活，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林雨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注意身体吗？”
“公司事多。”徐向东敷衍道。
“那你周末还在家里对着电脑干什么？”
“整理资料。”
林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问：“你该不会在外面做什么副业吧？”
徐向东心里一惊，嘴上却很镇定：“哪有时间。”
“我看你每天都这么忙。”林雨皱着眉，“你身体要是再出问题怎么办？”
“不会的，我注意着呢。”
林雨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有担忧。
徐向东知道，他瞒不了太久。
05
三个月后，徐向东的副业越做越顺。
他已经有了五个固定客户，其中一个愿意签半年合同，每月付两万。
条件是：每月至少见面聊四次。
徐向东算了算，一个月四次，都安排在下班后或者周末，应该没问题。
“没问题，我们可以约在晚上七点以后，或者周末。”
“行，那就这么定了。”
但很快他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客户的时间不总是配合他的。有时候客户突然有急事，非要白天见面。
“徐老师，明天下午三点能见个面吗？有个紧急情况要商量。”
“不好意思，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可以吗？”
“晚上我有应酬。要不后天？”
“后天晚上可以。”
“后天我要出差……”
来回协调，非常费劲。
更累的是，晚上见完客户回家，还要继续做方案。经常是凌晨一两点才睡。
他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人也明显瘦了。
同事开始议论。
“老徐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看着很憔悴。”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更危险的是，他的直属下属小张开始盯着他。
小张二十八岁，能力强，野心也大。他一直想往上爬，而徐向东的位置就是他的目标。
小张最近发现，徐向东晚上经常不参加部门聚餐。
“徐总，今晚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有点事。”
“什么事啊？”
“家里的事。”
小张没再问，但眼神有点怀疑。
那天是个周末，徐向东本来答应带女儿去游乐园，但客户突然打来电话。
“徐老师，我们老板今天正好在本市，想见见你，谈一下后续合作。”
“今天？”
“对，就今天。我们老板很少来这边，这次是难得的机会。”
徐向东犹豫了。这个客户是大客户，老板要见他，确实不好拒绝。
“几点？”
“下午两点，在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
徐向东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他答应了朵朵十一点去游乐园。
他走到客厅，林雨正在收拾东西，朵朵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脸期待。
“那个……有个客户临时要见面。”
林雨的脸色立刻变了：“今天周末！你答应朵朵的！”
“我知道，但真的很重要……”
“什么事都比女儿重要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林雨彻底爆发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朵朵的生日！”
徐向东愣住了。
他真的忘了。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你女儿！”林雨指着他，“你现在到底在忙什么？这几个月你比以前更拼命了，说好的注意身体呢？”
“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林雨转身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
朵朵站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
“朵朵……”徐向东走过去，蹲下来，“对不起，爸爸……”
“爸爸不想陪我了吗？”朵朵哭了出来。
徐向东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握着手机，最后拨通了客户的电话。
“刘总，真的很抱歉，今天是我女儿生日，我实在走不开。能不能改天？或者晚上我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那算了，我们老板今晚就要飞回去了。”
“真的很抱歉……”
“没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挂了电话，徐向东知道，这个客户可能就这么失去了。
但他不后悔。
他抱起女儿：“走，爸爸带你去游乐园。”
朵朵破涕为笑。
那天，他陪女儿玩了一整天。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他在想，自己这样到底对不对。
为了赚钱，他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时间。
为了多接几个客户，他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这和在公司拼命，有什么区别？
06
四个月后，徐向东的秘密账户里已经有了十二万。
按照他的计划，再攒半年，如果副业能稳定月入三万以上，他就辞职。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天下午，他正在工位上处理工作，小张突然走过来。
“徐总，能聊聊吗？”
“什么事？”
小张压低声音：“私下聊。”
两人去了茶水间，小张关上门。
“徐总，我想问个事。”小张盯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
徐向东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上周六晚上，我在市中心的咖啡馆看到你了。”小张说，“你跟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在聊天，桌上摊着很多资料。”
完了。
徐向东脑子飞速运转：“那是我朋友。”
“朋友？”小张冷笑，“我听到你叫他王总，还在谈什么项目方案。”
“你偷听？”
“不是偷听，正好坐在你后面。”小张往前凑了凑，“徐总，你在外面做私活吧？”
徐向东没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小张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没打算走。”
“是吗？”小张不信，“那你做那些干什么？”
“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徐向东说，“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张沉默了几秒钟，突然说：“徐总，我能理解你。但王总要是知道了……”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小张说，“我只是提醒你，年底考核快到了。你要是让王总知道你在外面做事，他肯定会多想。”
这是威胁。
徐向东看着小张，突然明白了。小张想用这件事做文章，让他在年底考核中出局。
“你想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小张笑了笑，“我只是希望，年底的时候，你能主动一点。”
“主动什么？”
“你懂的。”小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总，你也不容易，何必再撑着呢？”
说完，小张走了。
徐向东站在茶水间，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小张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早晚会把这件事告诉王总。
与其被动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