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买豪华墓地,发朋友圈说买了别墅,母亲让我把房子给弟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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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注:本篇包含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文中姓名均为化名,图/源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

查出绝症后,我花光所有积蓄,给自己买了一份“最后的体面”。

我拍下墓园的照片,发朋友圈说买了栋山景别墅。

母亲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静静,你那别墅,就让你弟先住进去结婚吧!”

我听着电话,平静地笑了。

“可以啊,妈。”

“我不但让他住,我还给您和爸都留了位置。”

“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在那边整整齐齐地,再也不分开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笑声,戛然而止...



01

我的人生,在拿到那张薄薄的A4纸的诊断报告时,被粗暴地、不留情面地划上了句号。

“胰腺癌晚期,伴有多处淋巴转移,预估生存期六到十二个月。”

医院那间狭小而压抑的肿瘤科医生办公室里,那位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的主任,用一种无比冷静和专业的语气,向我宣读了这份来自命运的“判决书”。

我静静地坐在他对面那张冰冷的椅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几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

我没有哭,也没有像别的病人那样,情绪崩溃地质问医生“为什么是我”。

我只是感觉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医生后面说的那些关于治疗方案、关于费用的话,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是上海繁华的、车水马龙的街头。

林立的摩天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穿着时髦的男男女女,步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我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的魂魄。

我没有立刻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远在老家的父母和弟弟。

我知道,告诉他们,除了给他们增添巨大的麻烦,和让他们为那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发愁之外,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我更清楚,他们,也给不了我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那份关心和温暖。

我一个人,像个游魂一样,在上海这座巨大的、陌生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从白天一直走到了黑夜。

最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我在上海郊区租住的、那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公寓里。

我打开电脑,没有看任何电视剧,也没有听任何音乐,我开始整理我的银行流水,和过去八年的微信聊天记录。

我不是为了怨恨谁,也不是为了清算什么。

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清清楚楚地搞明白,我这短暂的一生,到底为谁而活,活得到底值不值得。

我大学毕业八年,在上海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人公司里做会计,工作很辛苦,压力也很大,经常需要加班到深夜,才能勉强完成任务。

我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超过五百块钱的新衣服,午饭也总是点公司楼下那家最便宜的、十五块钱一份的盒饭,常年只有那几个菜。

我像一头被蒙上了眼睛、只知道不停拉磨的老黄牛,努力地工作,拼命地攒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我有一个需要我不断输血的“家”要养,有一个需要我不断付出的弟弟要“扶”。

02

我的弟弟程阳,比我小整整六岁,是我们家唯一的男孩,也是我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命根子。

从我领到第一份工资的那一天起,我的母亲孙桂枝,就语重心长地对我进行“教育”。

“静静,你现在是个大人了,挣钱了,可千万不能忘了你还在读书的弟弟啊。”

“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应该多帮衬着他一点。”

我听话,我一直都很听话。

我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情,就是雷打不动地给家里那个账户上打钱。

弟弟上大学四年,所有的学费,和每个月两千块雷打不动的生活费,都是我这个姐姐出的。

他毕业后,嫌我们老家那个小城市工资低,发展没前途,不愿意回去,也吵着闹着要来上海。

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急着去找工作,投简历。

而是心安理得地住进了我这间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出租屋里,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

他还美其名曰,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方向”。



我的母亲,在电话里,也对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表示了无限的支持和理解。

“静静啊,你弟刚毕业,还没完全适应社会,他心里也苦闷,你这个当姐姐的,就多担待他一点,多照顾他一下。”

“反正你那间屋子,一个人住也空着,他住你那里,还能给你做个伴,说说话。”

我没有反驳,我只是默默地承担了我们两个人在上海这个高消费城市的所有开销。

他看到同学换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也吵着要,我给他买了。

他谈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要出去约会、吃饭、看电影、买礼物,钱不够了,就理直气壮地找我要。

甚至,有一次我妈在老家,跟她的那些牌友打麻将,输了好几千块钱。

也是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立刻给她转账。

她的语气,永远是那么地理所当然,仿佛我就是一台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永远不会出故障的提款机。

她从来不会问我,工作是不是太累了,钱够不够自己花。

我偶尔在电话里跟她说,我最近胃总是不舒服,吃不下饭,疼得厉害。

她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年轻人,别太娇气了,都是老毛病了,多喝点热水,自己去药店买点胃药吃,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看着那些冰冷的聊天记录,看着那一笔笔数额不小的转账记录,我的心,一片冰凉。

我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这八年,我省吃俭用,辛辛苦苦,给这个家,给我这个弟弟,转了不下八十万。

而我自己的银行卡里,所有的余额加起来,还不到六十万。

这六十万,是我原本打算,在上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为自己付一个远离市区的、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房子的首付的。

也是我如今,全部的、仅剩的“救命钱”。

深夜里,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拿着手机,独自查阅着关于我自己病症的所有相关资料。

高昂得像天文数字一样的靶向药和进口药费用。

极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五年生存率。

和那漫长而又痛苦无比的、让人丧失所有尊严的化疗过程……

最终,我为我自己,做出了一个冷静而残忍的决定:放弃治疗。

我不愿意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被各种冰冷的管子和刺鼻的药水所包围,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毫无尊严地活着。

我更不想把自己这最后一点辛苦攒下的积蓄,扔进这个根本不可能填满的医疗无底洞里。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最终还是会以另一种方式,落到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手里。

我想为我自己,真真正正地,奢侈一次,做这辈子最后的一件事情。

03

几天后,我独自一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来到了上海远郊一家环境极好的生态墓园。

我告诉自己,我不是来买墓地的,我只是来给自己,买一套永久产权的“房子”。

墓地的销售员,是一个很年轻、看起来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叫小李。

她看到我一个人来,又这么年轻,脸上写满了惊讶,但还是非常专业地,开始给我介绍。

我没有选择那些普通的、小小的、挤在一起的墓穴。

我指着宣传册上,位置最好、视野最开阔、价格也最贵的一片区域。

那里靠着山,能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湖边还种满了柳树,风吹过来的时候,一定很安静。

“我要那里的,双人墓位。”

当我说出“双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心里下意识地,竟然还是为那个我早已不抱希望的家,留了一个位置。

小李愣了一下,但还是带着我去了现场。

那里的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我当场就拍板了,用我所有的积蓄,刷卡,付清了全款。

在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块小小的、冰冷的土地,是我这辈子,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完全属于我自己的、谁也抢不走的东西。

回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孤独。

我想留下点什么,作为我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据,却又不知道该对谁说。

最终,我打开了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的微信朋友圈。

我从手机相册里,精心挑选了九张我在那个墓园里拍的、风景最好的照片。

有青山,有绿水,有精致的亭台楼阁,看起来,确实很像一个远离尘嚣的高档别墅区。

然后,我配上了一段充满了自嘲和悲凉的文字。

“奋斗了快十年,终于给自己买了一套理想中的小房子,环境清幽,山清水秀,独栋,精装修,准备过段时间就搬进去,再也不用交房租了。”

我知道,这是一句悲伤的玩笑,一声无奈的叹息。

也是我对我那所谓的“亲情”,所做的,最后一次,不抱任何希望的终极试探。

我想看看,我的家人们,在看到我“买房”了之后,脸上会是怎样的一副精彩的表情。

这条朋友圈,我特意设置了分组可见,只对我的家人和我唯一的好朋友,闺蜜苏曼开放。

朋友圈发出去,不到半小时。

我的手机,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让我又爱又恨的称呼——“妈妈”。

我看着那两个不断跳动的字,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是我内心深处哪怕还存有一丝幻想的关心。

而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极度的兴奋和激动的质问。

“静静啊!你发的朋友圈那是什么意思啊?你……你在上海买房子了?买别墅了?”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啊!”

她的声音很大,很急,带着一丝你发大财了怎么能瞒着我们的埋怨。

“多大的啊?在哪个区买的?花了多少钱?房产证上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吧?”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我为什么突然买房的。

我听着电话那头,母亲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最后那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我的心,在那一刻,已经彻底地凉透了。

我本以为,她至少会先问一句,“静静,你怎么突然想起买房子了?”

或者,她至少会假惺惺地问一句,“你一个人在外面买房,压力大不大啊?”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她的心里,我这个女儿,仿佛没有情感,没有思想,只是一个会挣钱、会买房、能为她儿子铺路的工具。

04

我只是平静地、含糊地应付着她。

“嗯,是在郊区,离市区有点远,不过环境挺好的。”

在确认了我真的“买房”了,并且是“大别墅”之后,我的母亲孙桂枝,终于露出了她最真实的目的。

她在电话里,开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重心长”的语气,跟我讲起了她的大道理。

“静静啊,你看,你弟弟程阳,也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正准备和他那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结婚。”

“女方家里,条件不太好,但就是认死理,非要让我们家在城里准备一套像样的婚房,才肯嫁过来。”

“我和你爸,这点死工资,哪里买得起啊,正为了你弟弟这事,愁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家里一个天大的忙了!”

我静静地听着她那套熟悉的说辞,没有插一句话。

“你看啊,你现在在上海买了这个大别墅,反正你现在一个人住,也空着,那么大的地方,也太浪费了。”

“你又是当姐姐的,从小就最心疼你弟弟了。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就让你弟弟,先搬过去住?”

“就让他把你这房子,当他的婚房,风风光光地把婚礼办了,先把媳妇娶进门,这才是头等大事啊,了却我跟你爸一桩最大的心事。”

她的话,说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仿佛我的房子,天生就应该是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准备的。

“那我呢?”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块。

“你?你有什么关系,你也在那住啊,或者你要是不方便,就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嘛。”

“再说了,你以后,也总要在上海找个好人家嫁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这房子,早晚不都是你弟弟的吗?你现在先让给他,让他把婚结了,你在婆家那边,不也是有面子嘛。”

听着她这番无耻到了极点的言论,我感觉自己像被整个浸泡在了冰冷的南极海水里,从头到脚,一片刺骨的冰冷。

我没有愤怒,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愤怒了。

我只感到一种无边无际的、巨大的荒谬和深深的寒冷。

我拒绝了她。

我用一种非常坚决的语气告诉她,这房子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钱买的,我谁也不会给。

然后,我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我把话说得这么绝,她应该就会死心了。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低估了,我在他们心中的“利用价值”,和他们对这栋虚无缥缈的“别墅”的贪婪和渴望。

从那天起,我的手机,就变成了一部永不停歇的“亲情热线”。

母亲一天能给我打十几个电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是姐姐,你就应该无条件地、牺牲一切地帮你弟弟。

她开始在电话里,用尽各种方式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她先是哭,说她养我这么大有多么不容易,说我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她这个妈了。

她说我是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然后,她让我爸给我打电话。

我爸,那个一辈子在家里都没什么主见的男人,在电话里,还是那套唯唯诺诺的说辞。

“小曦啊,你看……就听你妈的吧,啊?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你弟弟好,你就帮帮你弟弟,他毕竟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

最后,她甚至让我弟弟程阳,亲自上阵。

程阳在微信里,给我发了大段大段的、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他不再是以前那种理直气壮地要钱的口气,而是开始哭哭啼啼地、声泪俱下地卖惨。

他说,他那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下个月再拿不出婚房,就要跟他彻底分手了。

“姐,我这辈子的幸福,可就真的全部都握在你手里了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给你养老送终!”

这场由我最亲的家人们,对我进行的、轮番的、无休止的精神轰炸。

让我本就因为日益加重的病痛而脆弱不堪的神经,彻底地绷断了。

我心中对那份血脉亲情,最后的一丝丝微弱的期待,也被他们亲手、残忍地耗尽了。

我的心,从最开始的冰冷,慢慢地,变成了一种超脱的、带着一丝报复快感的麻木。

我决定,不跟他们再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拉锯战了。

我要陪他们,演完这最后一场,由他们亲手为我编排的人生大戏。

05

那天晚上,我主动给母亲发起了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后,我看到,我的母亲孙桂枝、我的父亲程广才、和我的弟弟程阳,一家三口,齐齐整整地,坐在他们那边,我们老家那个小小的沙发上。

看样子,是刚开完一场关于如何说服我、拿下我这栋“别墅”的“家庭作战会议”。

我的闺蜜苏曼,不放心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特意从她家赶了过来。

她就坐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握着我冰冷的手,用她的体温,给我无声的支持。

看到视频终于接通,我的母亲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痛心疾首的表情,准备开始她新一轮的说教。

“小曦啊,妈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很辛苦,很不容易。可是,你弟弟他也是咱们家唯一的根啊,他过得不好,我就是现在死了,都闭不上眼啊!”

“你看你弟弟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是我们家天大的喜事。可是女方那边就认死理,非要在城里有套像样的婚房,才肯嫁过来。”

“你上海那个大别墅,反正你现在一个人住,也空着,那么大的地方,也太浪费了。”

“你就先让你弟弟、弟媳搬过去住,把婚礼风风光光地办了,以后他们就住在那里了,多喜庆啊!你这个当姐姐的,这点忙,难道不应该帮吗?”

我的父亲也在旁边,像个忠实的应声虫一样,不停地敲着边鼓。

“是啊,小曦啊,都是一家人嘛,别分那么清楚,你就当帮帮你弟弟,让他先把婚给顺顺利利地结了。”

我的弟弟程阳,则低着头,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用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地说。

“姐,我的幸福,可就真的全靠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女朋友……她真的就要跟我分手了!”

我静静地听着屏幕里,这一家三口,你一言我一语的、配合默契的精彩表演。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既不愤怒,也不悲伤。

我像一个超脱了三界之外的、冷漠的局外人,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蹩脚至极的话剧。

我的这种过分的沉默,让屏幕那头的家人们,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没底。

他们看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犹豫,还在做最后的思想挣扎。

在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我突然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淡淡的微笑。

我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一潭幽深的、不起丝毫波澜的死水。

“好啊。”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轻飘飘的两个字。

听到这个“好”字,屏幕那头的一家三口,瞬间都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如释重负的欢呼声。

母亲激动得直拍自己的大腿,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孝顺、最懂事、最疼弟弟的好女儿了!”

弟弟程阳也立刻喜形于色,对着镜头,连声说:“谢谢姐!谢谢姐!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当着我的面,兴高采烈地讨论了起来。

他们讨论着,什么时候,全家一起坐火车去上海,看看我那栋“大别墅”。

他们讨论着,要怎么装修,才能配得上他们宝贝儿子的婚礼。

他们讨论着,婚礼要怎么办得风光体面,要请哪些亲戚,才能让他们家的面子,挣得足足的。

我没有打断他们的狂欢。

我只是静静地,像看一群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等他们稍微安静了一点点。

然后,我用那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再次开了口。

06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电话那头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你们先别这么激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屏幕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知道我还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可以。不光是弟弟一个人可以来住……”

我顿了顿,目光依次地、缓慢地,扫过屏幕里,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和我的弟弟,那三张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我嘴角那丝诡异的笑容,更深了,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有毒的花。

“我还给你们,都留了位置……也给您,和爸,都留好了非常宽敞的位置。”

“那个地方,很安静,朝向特别好,邻里之间,也从来都不会吵架。我亲自去看过了,挑选了很久,特别好。”

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得一头雾水,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丝贪婪地问。

“什么意思?静静,给我们也留了位置?那房子到底是有多大啊?是复式的大别墅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停顿了很久,久到母亲都以为电话信号断了,开始不耐烦地在电话那头“喂喂”起来。

然后,我用尽我最后的一点力气,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清晰无比地,说出了那句我自己听了,都想笑的话。

“我不但同意让他住,我还希望,你们都一起来。”

“到时候,等我过段时间,正式搬进去了,你们也别在老家那个小地方待着了,都一起来吧。”

“我们一家子,在那边整整齐齐地,再也不分开了,真正地,好好地团圆一次。”

我说完这句话,没有给电话那头,那三个已经惊呆了的人,任何反应、咒骂、或者提问的时间。

我只是平静地、决绝地,伸出我那只因为病痛而显得有些无力的手,轻轻地,点击了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挂断按钮。

屏幕,瞬间就变黑了。

也将那三张,因为我最后那番话,而瞬间从狂喜,转变为极致的错愕、不解,和一种慢慢浮现出来的、巨大的恐惧的脸,彻底地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整个房间,终于,彻底地清了。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从头到尾,都紧紧握着我的手,陪着我演完了这场荒诞大戏的闺蜜苏曼。

我脸上那层用来伪装自己不受伤害的冰冷面具,终于,“咔嚓”一声,彻底地破碎了。

一滴滚烫的、积压了整整三十一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从我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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