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所载内容源自佛经记载及传统典籍文献,目的在于进行人文历史科普,增进文化认知,不宣扬或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恳请读者朋友以理性开放的态度阅读,取其精华,存其理性。
《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世间万物,皆有其相。人心亦然。
有人拜佛,求的是金玉满堂,有人拜佛,求的是无病无灾。这求的,都是“相”。
可佛法浩瀚,渡的又岂止是执着于“相”的人?
在江南一座名叫“青溪”的古镇上,就流传着一个关于观世音菩萨点化凡人的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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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善堂,人如其名,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他打小就跟着父亲学木工手艺,一把刻刀用得出神入化。尤其是他雕的佛像,无论是观音的慈眉善目,还是罗汉的嬉笑怒骂,都仿佛被注入了魂魄,栩栩如生。
青溪镇的百姓,谁家有红白喜事,都爱请他去做活。他手艺好,要价却公道,遇上真正困难的人家,他甚至分文不取,还自己贴上好木料。
“善堂啊,你这又是何苦?开门做生意,哪有你这么做的。”邻居张屠户不止一次地劝他。
李善堂总是憨厚一笑,擦着额头的汗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是一把。手艺人,求的不仅是几两碎银,更是个心安。”
他不仅对外人如此,对家人更是尽心尽力。妻子体弱多病,常年汤药不离口,他每日收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为妻子熬药,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儿子资质平平,没继承他的手艺,在镇上开了个小杂货铺,生意也是不温不火。他从不逼迫,只是默默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儿子补贴家用。
按理说,这样的人,该是福报深厚,诸事顺遂才对。
可偏偏,这日子过得总是不尽如人意。
妻子的病总也不见好,像个无底的药罐子,掏空了他的积蓄。儿子的杂货铺,也总是小麻烦不断。他自己,更是常年劳作,落了一身的毛病,一到阴雨天,腰背就疼得直不起来。
他拜佛。
每日清晨,他都会在家中供奉的观音像前,恭恭敬敬地点上一炷香。
他雕了半辈子的佛像,对菩萨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有时候,他跪在蒲团上,望着那慈悲的面容,心里也会泛起一丝迷茫的苦楚。
“菩萨啊菩萨,都说善有善报,为何我李善堂一生行善,却总是磨难重重?”
他不懂。这便是他的“无明”。
他以为自己懂佛法,懂因果,可他看到的,始终只是眼前的“相”,是自己付出与回报的“不等”。
他看不透,这世间的考验,往往会化作磨难的模样,悄然而至。
02.
日子就这么不好不坏地过着。
这年夏天,青溪镇格外炎热,连河里的水都似乎被晒掉了一层。
镇西头的“广济寺”要重修大雄宝殿,住持了凡和尚亲自登门,请李善堂去雕一尊主佛像。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李善堂不敢怠慢,沐浴焚香后,便将自己关进了后院的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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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了一块上好的千年楠木,木质细腻,香气沉静,是佛像的上上之选。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几乎是废寝忘食。
刻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木屑纷飞间,佛陀的轮廓一日日清晰,从模糊的法身,到清晰的眉眼,再到那拈花一笑的悲悯神情。
期间,怪事发生了。
有一天深夜,他正在为佛像的眼部做最后的精雕,那一刀下去,需要屏息凝神,不能有丝毫差池。
就在这时,工坊里那盏昏黄的油灯,灯芯“啪”地爆了一下,火光猛地一窜,又迅速暗了下去。
整个工坊,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李善堂抬起头,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未完工的佛像眼角,竟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木头还是木头,佛像依旧是那副悲悯众生的神情。
“是眼花了。”他自嘲地摇摇头,以为是连日劳累所致。
可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
有时,他会闻到工坊里飘过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香味并非来自木料本身,更像是寺庙里常年供奉的味道。
有时,他会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仿佛就在耳边,可环顾四周,除了他自己,再无旁人。
李善堂心里有些发毛,但几十年的唯物手艺,让他不愿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只当是自己思虑过重,出现了幻觉。
佛像终于完工了。
开光那天,广济寺人山人海,香火鼎盛。
当蒙在佛像上的红布被揭开的刹那,人群中爆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佛像宝相庄严,目光低垂,仿佛洞悉了世间一切苦厄,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又充满了无尽的慈悲与智慧。
所有人都说,李善堂的手艺,已经通神了。
了凡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李善堂深深一揖:“李施主功德无量。”
李善堂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反而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怪事,感到一丝不安。
这份不安,很快就应验了。
03.
从广济寺回来没几天,李善堂的妻子突然病倒了。
这次病来得又急又凶,高烧不退,终日昏睡,请遍了镇上的郎中,都只是摇头叹气,束手无策。
“准备后事吧。”年纪最大的陈郎中,留下这句话,便提着药箱走了。
李善堂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他跪在床边,握着妻子枯瘦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想不通。
自己刚刚为佛祖重塑金身,这是多大的功德?为何福报未至,祸事却先临门?
难道那些怪事,真的是什么不祥的预兆?
他心中的那份迷茫和苦楚,再次被无限放大。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信的“善有善报”。
“爹,要不……我们去求求广济寺的菩萨吧?”儿子李康在一旁小声提议。
李善堂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情有些木然。
求?
他雕了一辈子的佛像,拜了一辈子的菩萨,可菩萨何曾真正帮过他?
但他还是去了。
因为除了求神拜佛,他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
他一步一步地挪到广日寺,跪在大雄宝殿那尊由他亲手雕刻的佛像前。
他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微笑,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祈求,只是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无声地质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施主,你心中有惑。”
李善堂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游方和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温和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李善堂不认识他,但了凡住持却跟在此人身后,态度极为恭敬。
“大师。”李善堂沙哑地开口,“我只想问一句,这世间,当真有因果报应吗?”
那游方和尚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指着殿外的天空说:“你看那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你可知是何缘故?”
李善堂不明所以。
和尚继续道:“因缘和合罢了。世间万事,皆是如此。施主你只看到了果,却未曾看清自己的因。”
“我的因?”李善堂更加困惑,“我一生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亏心事,这难道不是善因吗?”
“善因,自然是善因。”和尚的笑容意味深长,“可你这善,是为求福报而行,还是发自本心而为?”
一句话,问得李善堂哑口无言。
他愣住了。
是啊,他行善,难道内心深处,不正是期望着能换来一个安稳顺遂的人生吗?这种期望,算不算是一种交易?
见他怔住,游方和尚不再多言,只是缓缓念了一句佛号,便转身离开了。
李善堂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和尚的话,却像一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04.
妻子的病情,每况愈下。
李善堂心中的防线,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煎熬中,几近崩溃。
他不再去寺庙,甚至连家中供奉的观音像,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心中的敬畏,正被巨大的失望和怨气所取代。
这天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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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轰隆——!”
一声巨响,仿佛就在屋顶炸开。
李善堂猛地从床边惊醒,他看到妻子在睡梦中痛苦地皱着眉,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他冲出房门,跑到院子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自己身上。
他仰天长啸,声音嘶哑而悲愤:
“老天爷!你若真有眼,为何要如此待我!我李善堂到底做错了什么!”
“菩萨!你们若真有灵,为何对我家的苦难视而不见!”
他的吼声,被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
突然,后山的方向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异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断裂。
紧接着,大地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不好!是山要塌了!”
不知是谁在黑夜中喊了一嗓子。
镇上顿时乱作一团,人们披着蓑衣,打着灯笼,拖家带口地往镇外空旷的地方跑。
“善堂!善堂!快跑啊!后山要塌了!你家正好在山脚下啊!”邻居张屠户冒着大雨冲过来,用力地拍打着他的院门。
李善堂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院中,浑身湿透,面如死灰。
跑?
家不成家,人不像人,跑到哪里去?
若是天意真要收了他,那便收了吧。
一了百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决绝的死志。
他转身,没有往外跑,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屋里,走到了妻子的床边。
他坐下来,握住妻子的手,平静地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
屋外的风雨声、呼喊声、奔跑声,仿佛都离他远去了。
就在这时,那扇被风雨吹得“吱呀”作响的堂屋大门,突然“吱”的一声,自己打开了。
一个人影,逆着风雨,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身披一件普通的灰色僧袍,脚踩一双芒鞋,身上却滴水未沾。
正是白天在广济寺遇到的那位游方和尚。
05.
和尚走进屋里,外面是雷电交加,山石滚落的巨响,屋内却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李善堂,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了然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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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大难临头,你为何不走?”和尚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李善堂的耳中。
李善堂缓缓抬起头,惨然一笑:“走?大师,家已如此,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命?”和尚摇了摇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话说给认命的人听,却不是说给你听的。”
“我?”李善堂自嘲道,“我一个连妻子都救不了的无用木匠,又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有不同。”
和尚走到他面前,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
“施主,你可知,非是佛法不佑你,而是你身在福中,却因无明而不自知罢了。”
李善堂浑身一震。
身在福中?
他家徒四壁,妻子病重,马上就要家破人亡,这叫什么福?
“大师此言,我……我不明白。”
和尚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观世音菩萨曾言,这世间有三类人,根器深厚,与佛有缘,最易得到佛法护佑,即便身处险境,亦能逢凶化吉。”
听到这话,李善堂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道:
“三类人?是哪三类?大师,求您明示!我……我可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