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一个东北小城,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张浩然的故事却像一颗炸弹,在某个深夜炸开了这个家的所有希望。
整整10年的复读,9张大学录取通知书,本该是无数家庭梦寐以求的骄傲.
可在张家的小客厅里,这些却成了最沉重的负担,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每个人的心。
张浩然的父亲张国强,是个性格刚烈、特别爱面子的人,他把全部的期望都压在儿子身上。
每一句“再拼一年,咱一定能行”都像一座大山,压得全家喘不过气。
母亲王秀芬是个温柔却懦弱的女人,她不敢违抗丈夫,只能偷偷抹泪。
每到深夜,她都会悄悄给儿子端一碗热粥,或者塞几片感冒药,然后默默擦掉眼角的泪。
从第一次高考失利,到一次次复读,一次次失败,张家的日子从欢声笑语变成了死一般的沉默。
饭桌上再也没有鼓励的话,张浩然的房间成了他唯一能喘息的地方。
每到高考前,父母总是满怀期待,可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家里就像被暴风雨席卷,争吵、失望、沉默,轮番上演。
外界的冷嘲热讽,亲戚的窃窃私语,父母的争执和责骂,张浩然的沉默和自责,这些一点一滴地把这个家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直到那个深夜,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平静。
警察站在门口,张家人才知道,他们以为“一次都没考上”的儿子,其实早就被大学录取了9次!
可这些通知书,却永远没能带他走向梦想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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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凌晨两点,小区里安静得像没人住,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是噩梦里的一双眼睛。
门铃突然响起,王秀芬刚睡下,脸上还挂着哭过的痕迹,被吓得猛地坐起来,以为是张浩然半夜回来忘了带钥匙。
可这次,门口站着的不是她的儿子。
两个警察站在门外,表情严肃,警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
“请问是张浩然的家属吗?”其中一个警察低声问道,语气小心翼翼。
“我是他妈,浩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王秀芬声音发抖,手紧紧攥着门框,指关节都泛白了。
张国强也被吵醒,穿着睡衣跌跌撞撞跑出来,看到警察的制服和手电筒的光,脑子瞬间清醒,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很遗憾,我们得通知你们,张浩然今晚……在市里一家旅馆出了意外,已经……请你们节哀。”警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忍。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冻住了,只有墙上老挂钟的滴答声还在响。
王秀芬愣了几秒,突然扑过去抓住警察的袖子:“不可能!他傍晚还在家吃饭,怎么会出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张国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眼神空洞得像丢了魂。
警察在客厅简单问了问张浩然最近的情况,王秀芬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断断续续地答不上来,张国强低着头,指甲抠着地板,像要把心里的痛挖出来。
警察走后,天还没亮,屋子里安静得像一座空坟。
王秀芬抱着张浩然的外套,坐在儿子房门口,呆呆地盯着门缝,泪水无声地流。
张国强蹲在阳台上抽烟,烟头一截接一截,火星在黑暗里一闪一灭。
天刚蒙蒙亮,王秀芬终于鼓起勇气推开张浩然的房门,桌上的台灯还亮着,书摊开着,闹钟还在滴滴响,一切都像他还在。
张国强跟进来,翻着桌上的笔记本和杂物,当他拉开抽屉时,整个人僵住了。
抽屉里,静静躺着九张大学录取通知书,信封边角有些卷曲,像是被无数次摸过。
如果不是那个深夜的门铃,张家也许还会像以前一样,咬牙一天天熬下去。
可这些年,张浩然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02
张浩然出生在东北一个普通小城,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国企的普通职工。
张国强在钢厂做焊工,王秀芬在供销社当出纳,俩人一辈子小心翼翼,没出过大错,也没啥大出息。
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张浩然从小就被张国强寄予厚望。
村里谁家孩子考上大学,张国强总要在酒桌上吹半天,回家就拍着张浩然的肩膀说:“你得给我争口气,让咱家也风光一把!”
张浩然不是特别聪明的孩子,但也不笨,小学和初中成绩一直中上,性格有点内向,喜欢一个人窝在角落看书或者画画。
王秀芬总觉得儿子太安静,想让他多交点朋友,可张国强却说:“男孩子就得沉稳,别老跟那些毛头小子瞎混!”
初三那年,张浩然第一次感受到父母“高期望”的压力。
中考前,张国强天天陪他复习,把沙发搬到儿子书桌旁,烟抽得屋里全是呛人的味儿。
“你要是考不上重点高中,将来只能跟我进厂,累死累活一辈子!”张国强的话像刀子,句句往心里扎。
那年中考,张浩然考得还行,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张国强逢人就笑,王秀芬做了一大桌子菜,全家热热闹闹庆祝了一晚。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挑战,是从高中开始的。
市里的重点高中竞争太激烈,张浩然一开始就有点跟不上,每天作业堆成山,晚自习到十点,回家还得再啃两小时教辅书。
班里有的同学请了家教,有的报了天价补习班,张浩然只能靠自己死磕。
高一第一次月考,他的成绩只排在年级中下游,张国强看着成绩单,脸黑得像锅底,没说话,但眼神冷得吓人。
那天晚上,张浩然听见父母在厨房小声吵架。
“你说他是不是最近偷懒了?怎么才考这点分?”张国强压着嗓子,声音里满是不满。
“孩子已经很努力了,别给他太大压力。”王秀芬小声劝。
“努力顶啥用?考不上大学不就白费了?”张国强的语气像在咬牙。
张浩然躲在房间,门缝里透进那点声音,心里堵得像灌了水泥。
接下来的三年,他像被绑上了紧箍咒,每天五点半起床,凌晨才睡,考试、补课、刷题,连做梦都在背单词。
张国强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王秀芬则小心翼翼地安慰:“没事,考不上还有别的路。”
可张浩然知道,他根本没有别的路。
高三那年,张国强干脆请了长假,专门在家陪儿子复习:“不拼这一把,咱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可惜,命运总爱捉弄人。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张浩然的分数比一本线差了三十多分,张国强脸都青了,饭没吃一口,拉着儿子就去了复读班报名。
“你不复读,就等着进厂当工人吧!”张国强的话像鞭子,抽得张浩然喘不过气。
王秀芬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偷偷抹泪,张浩然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不想考好,只是真的累得快撑不下去了。
03
复读第一年,张浩然每天都在煎熬,天不亮就起床,晚上趴在桌上睡着,醒来继续刷题。
张国强每周末都去学校“探班”,给他带点水果,可每次都要拉着老师问:“他比去年有进步吗?今年能考上吗?”
老师总是笑着说:“再加把劲,肯定有希望。”
可张浩然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希望”,不过是大人用来安慰自己的空话。
时间一晃,他已经复读了四年,身边的同学换了一拨又一拨,有人考上大学,有人出去打工,只有他还在原地转圈。
第五年复读时,张浩然的心态彻底崩了,每天早上刷牙,他对着镜子问自己:“你还要熬到什么时候?”
他无数次想放弃,可每次看到张国强那双熬红的眼睛,看到王秀芬夜里偷偷流的泪,他都咬牙撑下去。
同龄人有的上了名校,有的在省城买房结婚,只有他还在家里吃一样的饭,过一样的生活。
张国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吼得屋顶都在抖,王秀芬则越来越沉默,低着头叹气,像个影子。
亲戚聚会时,总有人问:“浩然今年考得咋样?”
张国强脸上挂不住,回家就指着张浩然的鼻子骂:“你看看人家,你咋就这么不争气?”
张浩然不敢还嘴,只能低头听着,心里一阵阵发冷。
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热闹,可张家的日子像被冰封了,永远只有压抑和沉默。
张浩然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门总是半掩着,像留了一条缝给光,也给家人留了一点希望。
其实,这屋子里早就没秘密了,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04
那年冬天,张国强下班回家,手里拎着一袋橘子,刚进小区,就被邻居老李拦住。
“老张,浩然还在复读?真是够拼的!”老李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张国强嘴角抽了抽,挤出个笑:“孩子想学,咱就陪着呗。”
老李摇摇头,叹着气走远,张国强拎着橘子,脚步加快,像在躲什么。
进门时,王秀芬刚做好饭,厨房里油烟弥漫,张国强一声不吭,洗了手,碗筷碰得叮当响。
王秀芬心里一紧,知道他又在外面“受气”了。
“浩然还在屋里看书,你别吼他。”她压低声音提醒。
张国强哼了一声,没搭话。
晚饭桌上,只有咀嚼声、碗筷碰撞声,还有张国强时不时的叹气。
张浩然低头扒饭,眼神总飘向窗外,王秀芬夹了个鸡腿放他碗里:“多吃点,别老瘦着。”
张浩然点点头,小声说:“妈,你也吃。”
张国强终于憋不住了:“你都多大了,还让妈喂?复读几年了?你想一辈子赖家里?”
王秀芬赶紧打圆场:“再拼一年就好了,孩子也不容易。”
张国强筷子一摔:“年年都这么说!你看看人家,谁像你这样?”
张浩然默默吃完饭,起身回房,动作轻得像怕惊动空气。
在复读班,张浩然是“老大哥”,老师私下叫他“张教授”,同学们有题就找他问。
有个新生背地里学他说话:“张哥,你复读多少年了?不累吗?”
张浩然笑笑:“习惯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习惯,他怕每一次新学期,怕每一张新面孔的好奇和打量。
教室黑板上写着“距离高考还有120天”,一年年倒数,他的心也一年年凉下去。
第一次收到录取通知书,是复读第三年,那所学校不是顶尖的,但他填志愿时,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
短信提示音响起,他躲进厕所,手心全是汗,看到“录取”两个字,像黑暗里透进一束光。
可刚出厕所,就听见张国强在客厅说:“谁家孩子考上清北,还拿了全额奖学金!”
张浩然把手机塞回兜里,把通知书藏在书桌抽屉最深处。
之后,类似的事发生了八次,他把通知书藏在书包夹层、旧鞋盒、床底,像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夜里睡不着,他会把通知书拿出来,像在看别人的生活。
每张红色的通知书,都是他一次被否定的希望。
王秀芬心疼儿子,常常半夜送热牛奶,推开房门,总看到他趴在桌上,台灯下的影子长得像个孤魂。
“别学太晚,早点睡。”她轻声说。
张浩然点点头,等母亲走远,把牛奶喝完,继续刷题。
他想起小时候,家里还热闹,张国强会带他去公园放风筝,那时觉得日子慢,天空很大。
如今,天还是那片天,可家里只剩压抑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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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有一天深夜,张浩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反复问:“我是不是没用?”
他不敢问父母,也不敢问朋友。
他试着写日记,写了两行就撕了,纸团扔进垃圾桶,像扔掉自己的心。
他甚至不敢提“大学”这两个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浩然快二十八岁了,家里的日历翻了一本又一本。
那天晚上,张国强喝了点酒,进门就吼:“张浩然,你还要考到什么时候?你妈不嫌丢人,我都受不了了!”
王秀芬抱着他劝:“别说了,孩子都快撑不住了。”
张国强甩开她,坐在沙发上,脸红得像要炸开:“我这辈子就图个脸面,你让我现在怎么见人?”
张浩然回到房间,关上门,把头埋进被子,肩膀微微抖动。
他觉得自己像个影子,空气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春节临近,家家户户挂上红灯笼,街上张灯结彩,张家却冷得像冰窖,饭桌上三个人,谁都挤不出笑。
亲戚来串门,带着礼物和问题。
“浩然,这次稳了吧?听说你又报了东大?”一个姑姑笑着问。
“是啊,浩然这孩子,这股韧劲,迟早有回报!”另一个亲戚附和。
张国强脸上陪笑,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王秀芬端茶倒水,心不在焉,张浩然低头扒饭,像个透明人。
饭后,亲戚们在客厅聊天,有人问:“浩然,考上大学想学什么专业?”
张浩然想了想,挤出一句:“还没想好。”
大家哈哈大笑,当他是笑话,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王秀芬偷偷拽他衣角,低声说:“别往心里去,过了年就好了。”
张浩然点点头,回房,耳边全是那些热闹的声音,可他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局外人。
06
年后,张浩然回到熟悉的补习学校。
新班主任姓刘,四十多岁,戴副眼镜,对他格外客气:“浩然,我看你底子不错,这次有什么目标?”
张浩然苦笑:“就想考出去。”
班里新生不少,有的叫他“张哥”,有的背地里嘀咕:“那谁,复读十年了还不走?”
张浩然听见了,懒得解释,白天刷题,晚上做题,生活像一台没停过的机器。
他有时会在黑板前多站一会儿,看着“距离高考还有80天”发呆。
校门口的小卖部老板娘每年都认得他:“哟,浩然,又一年?想吃啥随便拿!”
张浩然笑着买瓶水,走人。
有一天放学,他看到同学的家长来接孩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兴奋地聊志愿。
张浩然站在一边,攥着书包带,觉得自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人。
有一晚,张国强喝醉了,踉跄敲开张浩然的房门:“浩然,你到底想干啥?你再考不上,咱家就完了!”
张浩然愣了半天,没说话。
“你说啊!”张国强拍桌子,“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能不能争点气?”
王秀芬跑来拉住丈夫:“你喝多了,别吵孩子!”
张国强红着眼:“我这辈子就图个脸面,你让我怎么见人?”
张浩然低头看着地板,脚下像有个深坑,怎么也跨不过去。
那一夜,张国强在客厅睡着了,王秀芬坐在张浩然床边,摸着他的头,低声说:“妈不怪你,真不怪你。”
张浩然扯了扯嘴角,眼眶红了。
春雨下个不停。
那天夜里,张浩然坐在窗前,听着雨滴打在院子铁棚上的声音,屋子里安静得只有手机偶尔弹出的消息。
“哥们,最近咋样?”
“浩然,有空出来喝一杯?”
他没回,也不敢看朋友圈,怕看到同龄人晒工作、结婚、带娃的照片。
桌上摊着试卷、参考书,还有那九张藏起来的通知书,他手指轻轻拨弄,纸张沙沙作响。
他常想,如果当初勇敢点,是不是早就走出来了?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王秀芬越来越憔悴,她常偷偷给张浩然炖汤,塞钱,让他别太辛苦。
有一天,她把家里唯一的值钱银镯塞进他书包:“有事自己做主,别怕,妈在呢。”
张浩然愣住,鼻子一酸:“妈,我没事,真没事。”
王秀芬摸摸他的头,背过身抹泪。
有一天,张浩然突然说:“妈,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王秀芬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好,想去哪儿妈陪你。”
张国强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考上大学再说吧!”
张浩然没再争,默默收拾东西,穿上外套,背包出了门。
他走到县城的老街,昏黄的路灯下,风吹得脸生疼,他在河边坐了很久,看着水面发呆,直到夜深才回家。
那天晚上,他在日记本上写了两句:“我想离开,可舍不得这个家。”
“要是我不在了,爸妈会不会轻松点?”
07
高考前夜,张家安静得像没人住,张浩然吃完饭,坐在房间检查文具和准考证。
王秀芬进来,给他倒杯热水:“明天早点起,妈陪你去。”
张国强在客厅抽烟,烟雾弥漫,他没说话,但眼神满是疲惫。
那一夜,张浩然几乎没睡。
天快亮时,他站在阳台,看着天边泛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这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高考当天,他起得很早,王秀芬做了碗鸡蛋面,张国强难得没说难听话,只是闷头吃饭。
送考时,阳光刺眼,王秀芬帮他整理校服,塞了个护身符在他口袋:“妈给你求的,保你平平安安。”
张浩然点点头,勉强挤出个笑。
张国强把手搭在他肩上,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考场外,家长站成一片,有人叮嘱吃喝,有人拍照发朋友圈,张浩然回头,看见母亲站在人群外,朝他挥手。
两天考试,他几乎没睡好,最后一科写到一半,脑子一片空白,手心全是汗,他闭眼深呼吸,还是写不下去。
铃声响起,交卷那一刻,他像卸下了所有力气。
走出考场,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回家那天,张国强抽烟抽得屋里全是雾,王秀芬不停问:“考得咋样?”
张浩然只摇头:“还行吧,等成绩。”
晚上吃饭,没人说话,饭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只有钟表滴答响。
这几天,张浩然早出晚归,走在街上,他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熟悉的街道和店铺,都变得陌生。
他有点怕回家,怕面对父母的眼神——那种藏着希望、又怕失望的眼神。
08
成绩公布那天,天闷得像要塌下来。
张浩然躲在房间,手机反复刷新,成绩出来时,他愣了半分钟。
比去年还低了十五分。
他把手机扣在桌上,低头发呆。
外面,王秀芬催:“浩然,查到了没?”
张国强在阳台抽烟,探头问:“咋样?”
张浩然走到客厅,嗓子哑得像磨过沙子:“没考上。”
空气瞬间安静。
王秀芬捂住嘴,眼圈红了,张国强脸色铁青,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还考啥?”
“你都快三十了,年年这样,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张国强声音都在抖。
张浩然站在那,像根木桩,没吭声。
那天晚上,家里冷得像冰窟。
张国强摔了杯子,骂骂咧咧出了门,王秀芬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哭。
张浩然回房,坐在桌前,盯着那摞旧通知书发呆。
他打开最上面一张,指尖抚过自己的名字,嘴角露出苦笑。
夜深了,窗外的风吹得窗帘晃来晃去,张浩然坐了很久,提起笔,给父母写了一封信。
写着写着,他擦了把泪,悄悄出了门。
第二天,王秀芬像往常一样敲门:“浩然,吃饭了!”
屋里没回应,她推开门,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遗书”两个字。
“浩然!浩然!”她扑向书桌,哭声撕心裂肺。
张国强冲进来,看到这一幕,瘫倒在地,嘴唇哆嗦,眼睛死盯着那封信。
屋子里,只有王秀芬的哭声和张国强的喘息。
警察简单问了几句,安慰两句,离开了。
王秀芬抱着张浩然的衣服哭得昏天黑地,张国强呆坐床边,一言不发。
几天后,张国强开始收拾张浩然的遗物,想让屋子看起来没发生过什么。
他翻开抽屉,看到九张大学录取通知书,静静躺在最底下,信封边角微微翘起,像被反复翻看过。
王秀芬颤抖着捧出通知书,泪水打湿信纸。
张国强嘴唇发抖,捂着脸坐在床沿,整个人像被抽空。
“他不是说……每年都没考上吗?”他的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