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八稳
上周在超市货架前撞见老周时,他手里正拿着我前几年总买的那款低糖豆浆,见了我就笑:“记得你不爱喝太甜的,这个还在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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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购物车把手的指节突然发紧。老周是我先生的发小,前两年丧偶,这两年偶尔在家庭聚会上见几面。他话不多,却总记得些旁人忽略的细节——比如我去年说过膝盖怕凉,今年春天就托人带了副艾草护膝;比如知道我先生不怎么陪我逛街,会“顺路”把我看中没买的围巾送过来,说“商场打折,给嫂子你带了一条”。
起初我只当是朋友间的关照,直到上个月暴雨,我没带伞困在公司楼下,发消息让先生来接,他回“在改图纸,你等雨小了打网约车”。没过十分钟,老周的车停在我面前,副驾上放着他刚买的热咖啡:“刚路过这,看你朋友圈说没带伞。”
不知道是咖啡的热气还是我的眼泪,突然就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天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他没多说话,只在快到我家小区时说:“嫂子要是觉得闷,偶尔出来喝杯茶也成,别总自己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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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根细针,狠狠的扎在了我心上。家里先生还是老样子,下班就抱着技术书,我跟他说老周送护膝的事,他头也不抬:“老周人不错,你下次记得还礼。”
他从没想过,我要的根本不是什么“还礼”,我要的是他能像老周一样拿我当回事。
后来我开始刻意避开老周。他发消息问“要不要带豆浆”,我回“家里还有”;他说“新出的电影适合你看”,我找借口“要陪孩子写作业”。
我知道他没有越界,可那些恰到好处的关心,像温水煮青蛙,让我在平淡得发僵的日子里,忍不住只觉得自己的精神要出轨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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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整理抽屉,翻出老周送的护膝,摸着上面软乎乎的绒毛,突然想起先生去年冬天给我买的暖水袋——他说“网上说这个保温好”,却从没问过我膝盖凉不凉。
我把护膝塞进抽屉最里面,心里突然清楚:情感的旋涡被搅动了,最可怕的从不是谁主动靠近,是你在平淡里熬得太久,忘了怎么守住自己的边界。
其实哪有人能在这样的旋涡里全身而退?要么像我一样,把那点心动压下去,继续过踏实却空落落的日子;要么就不管不顾往里跳,最后把好好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你们说,要是你遇到这样的“关心”,能忍住不回头吗?你都情绪能不被搅动吗?你能保持住自己的心不出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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