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百岁科学巨擘杨振宁先生辞世,世界铭记诺奖荣光,但他留给中国的馈赠远不止于此。
步入晚年的他全心投身中国科研建设,不仅捐出百万美元助力发展,更力邀姚期智、王小云等顶尖人才归国,以一己之力推动科研生态变革,这份贡献远超诺奖的价值。
杨振宁先生的离去是中国科研界的重大损失,这般兼具顶尖学术成就与深远家国影响力的巨匠,高度与贡献实难复刻。
一颗巨星的陨落
据新华社及多家媒体确认,科学界的一颗巨星陨落。
享誉全球的物理学巨擘、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先生,于今年10月18日在北京与世长辞,享年103岁,这位中国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的教授与高等研究院的名誉院长,刚刚过完他的103岁生日,走完了他传奇而圆满的一生。
对于中国科学界而言,杨振宁先生的离去,远不止是失去了一位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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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中国科学院院士潘建伟所评价,从更广阔的文明史视角看杨振宁是人类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而聚焦于国内他无疑是对中国科学家影响最为深远的人物之一。
他的影响早已超越了那些艰深的物理公式,深刻地烙印在了中国科研体制的革新与一代学人的成长轨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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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术特区’的诞生
很多人不知道,杨振宁先生晚年最重要的事业,是他口中“这辈子最后一件值得做的事情”——亲手缔造清华大学高等研究院。
这不仅仅是建一栋楼,而是为中国的顶尖科研打造一片前所未有的学术特区。
故事要回到1996年,当时的清华正雄心勃勃地计划复兴理科,校长王大中找到了杨振宁,提出了一个对标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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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一听当即表示大力支持,并认为自己义不容辞,虽然当时因为要照顾在美国生病的妻子杜致礼,他无法立刻全职回国,但这并未阻碍他的投入,从1997年到2003年,为了沟通研究院的发展规划,他与清华之间来往的邮件、传真就有几十封之多。
1997年,清华大学高等研究中心正式成立,杨振宁虽然是名誉主任,却为这个新生机构注入了灵魂。
他与老同事、被聘为主任的聂华桐共同确立了几条颠覆性的基本原则:人员要精干,教授职位必须是少数的终身制,每一个位置都需精挑细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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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则要尽可能流动,以此保持学术的活力,更重要的是这里要成为一个学人乐园,提供绝对宽松自由的研究环境,不设具体研究方向,更没有经费、论文和项目的硬性压力。
为了保证学术的自由和独立,资金的独立是首要前提,杨振宁利用自己的国际声望和人脉,在香港和北美分别注册了两个基金会,并率先捐出100万美元。
在他的带动下许多朋友慷慨解囊,他还将自己每年薪资的一部分投入其中,这笔钱如同一道坚实的防火墙,确保了研究院能够真正“跟着人走”,而不是“跟着项目走”。
“跟着人走”的理念,最生动的体现莫过于图灵奖得主姚期智的引进,当时清华物理系主任朱邦芬在一次讲座后请姚期智吃饭,聂华桐作陪。
饭局上,聂华桐一句玩笑话——“你太太在香港,你在美国,不如来清华,至少没时差”,竟让姚期智有所意动,聂华桐当晚立刻向杨振宁汇报,杨先生的反应极为果断:“无论如何,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全职进入高研中心!”

他当场拍板,姚期智在普林斯顿的工资是多少,清华就给多少,差额从基金会里补,这种魄力,加上杨振宁本身就是姚期智从小的偶像,让当时正值学术盛年的姚期智很快下定了决心。
另一位被破格请来的是“密码女王”王小云,当时她的研究领域与研究院主流的物理、数学联系不大,但杨振宁力排众议,认为她的研究厉害,有前景,而且对国家有用,于是果断将她聘为杨振宁讲座教授。
这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胆识,正是这个学术特区活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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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的另一面
提到杨振宁,世人首先想到的是天才。
他12岁时在书里读到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便立志要拿诺贝尔奖,16岁以第二名的成绩考入西南联大。
35岁时,便因与李政道合作发现宇称不守恒而站上了诺奖的领奖台,他与米尔斯合作提出的杨-米尔斯规范场论,更是启发了整个高能物理的标准模型,成为20世纪物理学最重要的成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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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贡献横跨统计力学、凝聚态物理、粒子物理和场论四大领域,堪称丰碑。
然而在与他共事多年的朱邦芬教授眼中,这位天才却是一个最正常的天才。
这句话是杨振宁的西南联大老同学黄昆先生说的,朱邦芬在与杨先生多年的私下接触中,越来越体会到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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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宁待人接物极为平等,毫无天才常有的傲慢与怪癖,充满了君子之风,朱邦芬还记得有一次杨先生请他们夫妇吃饭,饭后开车送他们回家,停车后竟主动下车为朱邦芬的妻子拉开车门,这个细节让他印象深刻。
晚年的杨振宁,对世界保持着孩童般旺盛的好奇心。
聊天时他会对各种事情提问,从物理到社会、政治、经济,无所不包,他与翁帆女士结婚后,还有一个“杨-翁Studio”,喜欢用镜头记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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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来访、外出旅游,他都会自拍自剪,还要亲自配乐,有一次朱邦芬带着两岁的小孙子去他家,杨先生看到孩子不声不响,但眼睛总在好奇地转动,便拿起镜头。
几天后朱邦芬收到一张CD,是杨振宁为他孙子剪辑的两分钟视频,里面充满了特写镜头,精准捕捉到了孩子那种连家人都未曾特别留意过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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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敏锐的观察力,正如他在普林斯顿的同事戴森所言,杨振宁既是能飞得很高,纵观全局的飞鸟,又是能守住一个区域,做得非常仔细的青蛙。
他既能洞察宇宙的宏大规律,又能体察人情的幽微之处,这份正常或许正是他伟大成就背后,那份坚实的人性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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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点亦是新生
杨振宁的一生,仿佛走了一个巨大的圆圈,起点和终点都在清华园。
1929年,7岁的他随父亲、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杨武之住进清华园,在这里度过了8年的童年时光,他曾说自己几乎爬过其中的每一棵树,2003年,81岁的他选择归根,再度定居于此,直至生命终点。
这个回归并非简单的落叶归根,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交汇与新生,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巧合是,他父亲杨武之当年在清华科学馆的办公室,正是如今清华高等研究院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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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当研究院从理科楼搬到这栋建于1918年的砖红色小楼时,杨振宁心中充满了喜悦,这里不仅是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开端,也见证了一位知识分子家族与清华的百年情缘。
他与故土的连接,早在1971年就已重新建立,那一年夏天他冲破重重阻碍,回到阔别26年的祖国。
在北京,他见到了儿时好友、“两弹元勋”邓稼先,两位科学巨匠重逢,邓稼先在给他的信中末尾写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同途”,这句话,杨振宁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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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后,在2021年于清华举办的百岁华诞研讨会上,满头银发的杨振宁先生动情地回应道:我是后50年合了你共同途的途,我相信你也会满意。
这番话是他对自己一生选择的最好注脚,也是对那一代知识分子家国情怀的深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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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情感的圆满,也体现在他的个人生活中,在第一任妻子杜致礼去世后,2004年,82岁的杨振宁与当时28岁的翁帆女士结婚,这段婚姻曾引来无数讨论。
但杨振宁自己却无比珍视这份晚来的幸福,他曾认真地对家人说,翁帆是上帝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两人相伴近二十载,共同度过了平静而温馨的晚年时光,在网上传播的百岁生日宴视频中,杨先生虽已需要拄杖,但精神矍铄,笑容满面,身旁的翁帆女士始终陪伴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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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杨振宁先生的一生,是科学探索的壮丽史诗,也是个人命运与家国命运交织的传奇。
他用自己的智慧叩开了宇宙的奥秘之门,也用晚年的回归与奉献,为中国的科学事业开辟了一片新的沃土,他是一位站在世界之巅的科学家,也是一位心怀故土的赤子。
他所留下的不仅是那些改变了物理学进程的理论,更是一种精神,一种视野,一种敢于开创、甘于奉献的风骨,斯人已逝,但他的思想与贡献,将如璀璨星辰,继续照亮后辈学人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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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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