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文宗咸丰皇帝奕詝是满清入关后的第七位皇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位掌控实权的皇帝。咸丰19岁登基,他在位十年,这十年对于咸丰来说,可谓的风雨飘摇,内有太平天国造反,在南京有一个和他一样的皇帝,外有英法联军再次逼迫北京,他成为第一逃离北京皇帝,内忧外患之下,使得使得咸丰不到三十岁就驾崩在承德避暑山庄烟波至爽殿,以至于后世评价咸丰是“苦命天子”。但实际上,咸丰皇帝的执政生涯,应该辩证的分为两个阶段。执政前期,他整顿吏治、任贤用能、果断干练、颇思进取;执政后期,他丧失信心、自甘堕落、逃遁避匿、相当颓废。
可当面对英法联军的嚣张气焰,目睹太平运动的如火如荼,坐观大清王朝的江河日下,饱尝忧患的咸丰皇帝一味麻醉自己,于是,声色犬马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咸丰能力不足以驾驭这个国家,这从咸丰二年一件贪腐案就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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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二年六月,徐州附近的沛县运河以北决堤,沛县很多地方都被水淹没了,此时已经来不及疏通运河让粮食北运,而一旦无法按时将粮食运到北京,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两江总督陆建瀛提出海运,此举得到户部尚书孙瑞珍的支持,咸丰对此也表示首肯,准备恢复海运,海运之议,奉旨由两江总督陆建瀛、江苏巡抚杨文定,浙江巡抚常大淳会同筹划。毕竟这事有先例可寻,他爹道光皇帝也干过。
于是两江总督会同浙江,江苏巡抚衙门,漕运总督和户部的最终商议结果是:“江苏管辖的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太仓的漕米改为海运,浙江则是试办”。因为浙江巡抚认为风险太大,一直都在中间反复犹豫不决。更关键的是,当时的浙江巡抚出缺,暂时由藩司椿寿代理。可见椿寿有多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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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司就是布政使,俗称藩台、清制为从二品。清代正式定为督、抚属官,康熙以后,每省设布政使一员,但江苏则设二员。布政使主要主管一省之行政和财赋之出纳,可通过特旨除授、廷臣推荐、吏部开列具题等方式选任。布政使属于封疆大吏,雍正多次提及:“巡抚者系代朕抚按地方之任,布政使亦系代朕布政于民之职”,二者事同一体”。在当时,布政使就是巡抚的副手。
当时沛县运河以北决堤之前,为了军事上的需要,咸丰将浙江巡抚常大惇调任湖北巡抚,云南巡抚黄宗汉调任浙江巡抚,椿寿交接工作后,继续当布政使。此时浙江杭州及附近各州县,自五月以后雨量稀少,进而导致运河里的水浅,河底淤积,大船开不动,影响漕运,形成“春水船如天上行”,运河受其累也陷入“绝症”。还有就是地里的庄稼绝收,钱粮征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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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堤之后,江苏的海运非常顺利,四府一州的漕粮糙米安全抵达北京。而浙江的漕米都快到九月份了还没启程,这是以前从未发生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黄宗汉上任第一天接见椿寿的时候,就暗示椿寿,只要他能拿出四万两银子,他就可以保证椿寿平安无事,漕运是国家大事,一旦延迟,不仅他椿寿会被惩戒,连带巡抚衙门和两江总督衙门都要吃挂落。而要想不被处罚,只要黄宗汉这个上司在天灾上找理由,就算有处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的话,一切按流程走,后果自负。毕竟黄宗汉刚刚上任,发生意外,咸丰也不会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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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黄宗汉万万想不到是,不知道是椿寿没有明白他的暗示,还是没有银子,椿寿拒绝了黄宗汉提议,看到椿寿没有要表示的意思,黄宗汉就记恨上了,心里早打好了算盘,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过几天,他就指责椿寿今年的漕米没有在规定时间运到北京,这个责任由谁负责,到时候上头有什么处罚下来,都是你一个人的错。面对巡抚的压力,椿寿当即召集手下的粮道和督办漕运的官员,意思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把未开的船开走。只要漕船出了浙江境内,与他的关系就不大了。但浙江境内最困难地方就是湖属八帮,当时浙江湖州府的额定漕粮三十八万八千余石,可偏偏这八帮的漕船,一艘都动弹不得。椿寿在这种情况下就亲自去湖州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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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帮的漕船里面的人员分为三类:一是漕帮中的"领运千总",也就是押运的武官。二是临时委派的押运官,这些人大多是候补知县。第三就就是各帮中真正起作用的"尖丁",他们是真正干活的人。
按理说,"尖丁"的身份与朝廷二品大员相差悬殊,平时根本不会打照面。但现在事情紧急,顾不得这些虚头巴脑的官派了。眼下非得找尖丁来谈,才能谈出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椿寿在和"尖丁"谈话中表示,如果不能按时起运,大家的都得脑袋搬家!因此让椿寿让这三家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议论出对策来。可问题在于,这三家的利益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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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负责押运的候补州县始终补不上缺,穷得叮当响,好不容易派上个押运的差事,指望着这一趟能先混一笔公费安家。至于什么时候漕船能到通州交差,反正处罚也落不到他们头上。可如果漕船不走呢?候补州县这一趟是借的盘缠来当差,如今两手空空回去,也没法向债主交代。所以他们还是自然赞成漕船走。
"领运千总"的想法与候补知县差不多,但他们也拿不了主意,得听尖丁的招呼。八帮的尖丁退到门廊下悄悄商议,好久拿不出个结果来。主要是各帮的情况不一样,牵涉的因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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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致的结果是:如果不走的话,漕粮要变价缴纳,船上一共二十七万六千石,每石赔一两二钱银子,一共得赔三十三万一千两百两银子。漕船不走,奏请变价缴银,户部一定会准的。问题是:谁来出这笔钱?
过去遇到这种情形是钱多的帮派多赔,钱少的少赔,而剩下还不够数的差额,主要就由藩司征收漕粮的各种漏规和浮收中分赔。椿寿经过协商把分赔的比例谈好了。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当然漕船能走当然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大家也不用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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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老天不下雨,河里淤泥堵塞,船动不了。漕船要开动,就得疏浚河道,减轻漕船的载重,这样双管齐下,船才有动弹的可能。而疏浚河床和雇佣民船都离不开钱。疏浚的施工日期、用工用料,这笔银子也算不出个准确数字来。最后漕帮答应了会全力以赴,他们自己去承担这笔费用。疏浚河道,支流加闸提高水位,另雇民船分载漕米减轻漕船载重。预计八月底可出行。
不过漕帮也郑重声明:漕帮出了钱,漕船不管走还是不走,不论今后再出什么事,他们概不负责。这样预计在九月之前,漕船就能正式起航了。于是椿寿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巡抚黄宗汉交差。黄宗汉很满意,于是还告诉椿寿一个"好消息":朝廷已经下旨,严饬直隶总督和通州仓场侍郎,自天津杨村,调派1500艘驳船到山东临清,准备驳运漕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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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隶总督复奏,怕杨村的驳船到临清,河水已结冰,请求江浙的漕粮在临清、德州一带卸下来,暂时存储,明年开春解冻,再转漕北上。
椿寿因此吃了一颗定心丸,虽说湖州疏浚河道的工程进度不理想,他也就不太着急了。他最关心的是直隶总督那份复奏的下文如何,几天后,上面的意思是,今年浙江的漕米先运到临清、德州卸货,暂时储存在那里,反正是不会北上了。运还是要运出去的,幸好浙江的漕船已经出发在路上了。但就怕到了临清之后,可能会没有多余的仓库来储存了,这也是很棘手的事。于是椿寿赶紧去找抚台黄宗汉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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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抚台写份奏折,提前和漕运总督、山东巡抚通个气,让他们提前给留个空仓。要是位置都被别家捷足先登了,那就麻烦了。但黄宗汉拒绝了,原因是,今年的浙江漕运是椿寿全权负责的,你有没有算过漕船回来的时间吗,如果漕船在临清卸货,等明年开冻再驳运,回来的时间也要看运河上的船只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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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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