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遇一乞丐反复堆沙塔,塔塌复堆后,乞丐一句话令他当场跪拜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之洞督办铁厂屡屡失败,路遇一乞丐反复堆沙塔,塔塌复堆,乞丐抬头道:“总督,根基歪了”,张之洞当场跪拜
创作声明:本故事为基于历史背景的文学虚构作品,情节、人物对话及心理活动均为艺术创作。文中涉及的历史人物、事件及观点,不完全等同于史实,旨在讲述故事,不作为历史参考。请读者以文学视角理性看待。

湖广总督张之洞为汉阳铁厂屡屡失败而心力交瘁。

一日,他路遇一乞丐,在江边反复堆砌沙塔,塔成即毁。

张之洞忍不住上前怒斥其徒劳。

乞丐却缓缓抬头,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沙哑地说道:“总督,根基歪了!”

张之洞闻言,如遭雷击,当场跪拜。



01

光绪十六年的暮春,武昌城的天气,像极了湖广总督张之洞此刻的心情。

时而晴空万里,阳光灼人,让人觉得这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勃勃生机;时而又阴云密布,大雨滂沱,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冲刷得一片狼藉。

张之洞的“天”,就是他倾尽了半生心血的汉阳铁厂。

这座坐落在汉水之阳、龟山之下的巨大工厂,是他“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宏大理想的最重要载体。

从他力排众议,决定创办的那一刻起,这里就承载了他“自强”、“求富”的全部梦想。

为了这座铁厂,他几乎赌上了一切。

他顶住了朝中那些顽固守旧派的口诛笔伐,那些王公大臣们,一听到“炼铁”、“开矿”就如同见了蛇蝎,纷纷上折子弹劾他“耗费国帑,与民争利”。

他也回绝了以盛宣怀为首的“商办派”的建议。

盛宣怀精于算计,主张“官督商办”,让商人出钱,朝廷出政策,在他看来,这无异于将国之重器交予唯利是图的商人手中,荒唐至极!

“这等关系国家命脉之事业,非官办不能成其事!”他在总督府里,对着一众幕僚,掷地有声。

于是,他坚持“官办”,动用了两广的积存、海防的捐助,甚至不惜挪用了修筑铁路的专款,凑齐了那笔在当时看来是天文数字的二百四十六万两白银。

他派人远赴英吉利、德意志,不惜血本,购入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最庞大的炼铁设备——两座七丈五尺高的贝色麻转炉,日产生铁百吨!

当那些巨大的、闪烁着钢铁光泽的机器,被一块块地从西洋的轮船上卸下,运到汉阳时,整个武昌城都轰动了。

百姓们扶老携幼,争相围观,仿佛在看什么西洋景。

张之洞站在龟山顶上,远眺着那片热火朝天的工地,心中豪情万丈。

他仿佛已经看到,火红的铁水从高炉中奔涌而出,化作一根根坚实的铁轨,铺满大清的万里江山;化作一门门犀利的巨炮,矗立在漫长的海岸线上,让那些虎视眈眈的西洋人,再也不敢轻言犯我中华。

那是他一生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只是,三年过去了。

梦想,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汉阳铁厂,这个他亲手催生的“钢铁巨婴”,非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成为国家自强的脊梁,反而成了一个每天都在吞噬巨额白银,却拉不出一根合格铁条的无底洞。

成了整个朝野上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总督府的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之洞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沉如水。

他手里捏着一份刚刚从铁厂送来的报告,那几张薄薄的宣纸,在他手中,却重如千斤。

“禀香帅,”前来汇报的,是铁厂新上任不久的总办周霖。

他原是张之洞的得意门生,写得一手好文章,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厂里……厂里上个月,又亏了三万七千两。

从英国买来的那两座高炉,炼出的铁……还是老样子,脆得很,一敲就断,别说造枪炮了,就是打个锄头,都怕刨不动地……”

“废物!”

张之洞再也忍不住,猛地将手中的报告拍在桌上,那声巨响,吓得周霖浑身一颤。

“一群废物!”张之洞霍然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花白的胡须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本督花了二百多万两银子,从西洋请来的最好的机器,请来的最好的技师,养着你们上千号人!三年了!整整三年!你们就给本督炼出了这么一堆废铁?”

“香帅息怒,香帅息怒啊!”周霖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声音里带着哭腔,“下官……下官实在是想尽了办法。厂里从英国请来的那些洋人技师,跟咱们自己的工匠,天天吵架。洋人说,是咱们的工匠不按他们的法子操作,瞎搞蛮干。工匠们又说,是那些洋机器水土不服,中看不中用……”

“够了!”张之洞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不要再给本督找这些借口!本督不懂炼铁,但本督知道,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办不成事的人!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要是再炼不出合格的铁来,你这个总办,就不用干了!”



“香帅……”周霖还想再说什么。

“滚出去!”张之洞指着门,怒吼道。

周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之洞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知道,他不能全怪周霖。

周霖是个好学生,是个好文人,但他不是个好总办。

他让他去管一个几千人的大工厂,去跟那些满嘴洋文的技师和满身油污的工匠打交道,实在是难为他了。

可自己手下,除了这些之乎者也的文人,又能用谁呢?

他想起前些日子,盛宣怀托人带来的那封信。

信里,盛宣怀用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而委婉的口吻,再次提起了他那个“官督商办”的主张,并推荐了几个他手下精通“商务”和“洋务”的买办,说这些人,或许能解铁厂的燃眉之急。

信,被张之洞当场撕了。

他一生清高,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

将国之重器,交到那些人手里,他做不到!

可现在,他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朝廷里,翁同龢那些清流言官,隔三差五就上一道折子,弹劾他“好大喜功,糜费国帑”,要求朝廷立刻将铁厂关停,追究他的责任。

民间,百姓们更是编出了顺口溜,说“汉阳铁厂一把火,张之洞的家当用船拖”,把他形容成了一个中饱私囊的大贪官。

内外交困,心力交瘁。

他感觉,他亲手建起的那座宏伟的“铁塔”,正在一点点地,从根基处开始腐烂,摇摇欲坠。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张之洞养成了一个习惯——微服出巡。

他不带扈从,不坐官轿,只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戴一顶旧毡帽,一个人,像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在武昌城的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地行走。

他喜欢听街头巷尾的议论,喜欢看市井小民的百态。

这能让他暂时忘掉总督府里的那些烦心事,感觉到一丝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这天下午,他又一次感到胸中烦闷,便独自一人,信步走出了总督府。

他穿过喧闹的街道,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长江边上。

江风吹来,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让他烦躁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沿着江滩缓缓地走着。

不远处,一片开阔的沙地上,围着一小撮人,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张之洞好奇地走了过去。

他挤进人群,看到的,是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奇怪的场景。

沙地上,跪坐着一个乞丐。

那乞丐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像一团乱草,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污垢,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可就是这样一个肮脏落魄的乞丐,此刻,却全神贯注地,在做着一件非常雅致的事情。

他在用江边的湿沙,堆砌一座宝塔。

他的动作,和他那副尊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非常地专注,非常地认真。

他先是用沙子堆出一个坚实的、方形的塔基,然后,再一层一层地,向上堆砌塔身。

他的手指虽然粗糙干裂,但却异常地灵巧。那湿润的江沙,在他手下,仿佛有了生命。

张之洞看得暗暗称奇。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在指指点点地议论。

“这疯子,又在这儿堆塔了。”

“是啊,天天如此,风雨无阻。也不知道图个啥。”

“我听人说,他以前好像还是个当官的,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就疯了,天天在这里堆这个。”

张之洞没有理会这些议论,他的目光,完全被那个乞丐和他的沙塔吸引了。

眼看着,那座沙塔越堆越高,塔身精巧,檐角分明,已经初具规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座精美的沙雕艺术品即将诞生时,那个乞丐,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举动。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默默地端详了一下自己即将完成的作品。

然后,他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在塔基的某一个部位,轻轻地、随意地,一推。

“哗啦——”

一声闷响。

那座凝聚了他半天心血的、即将成型的沙塔,瞬间失去了平衡,从根基处开始崩塌,轰然倒下,重新化为了一滩毫无形状的烂泥沙。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惋惜的叹息声。

“唉,又塌了!”

“这疯子,每次都这样!眼看就要成了,自己又给推倒了!”

然而,那个乞丐,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惋惜,没有懊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滩烂泥沙,仿佛刚刚倒塌的,不是他亲手建造的宝塔,而是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东西。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默默地蹲下身,捧起湿沙,从塔基开始,重新堆砌。

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张之洞站在人群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里,猛地窜了上来。



他感觉,那个反复倒塌的沙塔,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那不就是他耗尽心血、却屡屡失败的汉阳铁厂吗!

他也是这样,投入了无数的金钱,无数的精力,请来了最好的机器,最好的技师,眼看着那宏伟的铁塔就要炼出强国之钢了,可它,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功亏一篑,产出一堆堆的废铁!

这个疯癫的乞丐,和他那座徒劳无功的沙塔,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此刻所有的狼狈与徒劳。

一股说不清是荒谬还是悲凉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开始对这个乞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不相信这仅仅是巧合。

这世上,真有如此精准的、能映照人心的疯癫吗?

还是说,这背后,藏着他所不知道的深意?

从那天起,张之洞就像着了魔一样。

只要一有空,他就会换上便服,独自一人来到长江边,远远地,看着那个乞丐堆沙塔。

他派随从去试探。

随从拿了些碎银子过去,扔在乞丐面前。乞丐看都不看一眼。

随从又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过去。

这次,乞丐接了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抹了抹嘴,继续埋头堆他的沙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张之洞自己也忍不住,上前去攀谈。

“老先生,”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和,“你这塔,堆得真是精巧。为何每次快要完工时,又要将它推倒呢?岂不可惜?”

那乞丐,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他那双浑浊得看不见底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瞥了张之洞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他那永无止境的劳作,仿佛张之洞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这让一向自视甚高、习惯了被人前呼后拥的张之洞,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想弄明白。

这个疯癫的乞丐,和那座反复倒塌的沙塔,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心。

02

日子一天天过去,武昌城的天气,愈发地燥热起来。

但比天气更燥热的,是张之洞的心。

汉阳铁厂的情况,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进一步恶化了。

这天午后,总督府的书房里,刚刚从铁厂赶回来的洋务委员唐某,正满头大汗地向张之洞汇报着最新的乱象。

“香帅,您是不知道,厂里现在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唐委员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从英国请来的那个叫史密斯的总技师,今天跟咱们炼铁车间的刘把头,差点就动起手来了!”

张之洞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帘,沉声问道:“又是为了何事?”

“还能为什么事!”唐委员一拍大腿,满脸的愤懑,“还是为了那炉温和风量。史密斯非说,是咱们的工匠不听指挥,没有按照他规定的时间和温度来加料,导致炉温不稳,炼出来的铁才又冷又脆。可刘把头他们也冤枉啊,他们说,完全是按照洋人的吩咐做的,一分一毫都不敢差。他们还说,是那洋机器邪性,一样的料,一样的火,有时候炼出来的铁就勉强能用,有时候就脆得跟瓷器一样,根本摸不着规律!”

张之洞紧锁着眉头,听着这些他早已听了不下百遍的争吵。

“现在,史密斯带着手下那几个洋人技师,撂挑子不干了,说如果不开革刘把头,他们就立刻回英国去。”唐委员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道,“可刘把头他们那帮工匠,也都是从各省请来的老师傅,脾气也硬得很。他们也放了话,说要是为了讨好洋人就罚他们,他们也拍屁股走人!香帅,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之洞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一群饭桶!”他低声骂道,“本督花了重金,请他们来,是让他们来给本督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他们来吵架的!”

他心里清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冲突了。

他创办铁厂,本意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可现实却是,这“夷”的“长技”,到了他手里,就处处掣肘,完全施展不开。

他不懂炼铁,不懂化学,不懂那些复杂的机器图纸。

他所能做的,只是不断地从总督府的账上,拨出一笔笔巨额的款项,去填补铁厂那个无底洞般的亏空。

他感觉自己像个瞎子,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摸索着前进,不知道哪里是墙,哪里是坑,更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光。

“周霖呢?”张之洞冷冷地问道,“他这个总办,是干什么吃的?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呢?”

唐委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香帅……这是……这是周总办托下官转交给您的……”

张之洞接过信,拆开一看。



信是周霖亲笔所写,字迹倒是工整,但内容却让张之洞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周霖在信中,并未提出任何解决冲突的办法,反而用一种近乎荒诞的逻辑,来解释铁厂的失败。

他写道:“……窃以为,铁厂屡屡不顺,非人之过,实乃天时地利之不合也。厂址所选,正对龟山之首,恐有冲撞。高炉之位,又临汉水之阴,水汽过重,易侵火气。此皆风水之大忌。近日,下官夜观天象,见荧惑守心,主大凶之兆……为今之计,非以人力可挽。恳请香帅钧鉴,允准下官于厂内设坛,请高功道长,做法祈福,驱邪避煞,或可扭转气运,转危为安……”

“荒唐!简直是荒唐透顶!”

张之洞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唐委员,厉声喝道:“你回去告诉周霖!他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跟着本督办了这么多年的洋务,到头来,不信西学,不信格致,反倒去信那些江湖术士的鬼神之说!他这个总办,我看是当到头了!”

“本督要的是能炼钢的人,不是能算命的半仙!”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无力感,像潮水一般,将张之洞彻底淹没。

他环顾四周,偌大的总督府,上千的门生故吏,他竟然找不到一个,能真正为他分忧解难,能真正看懂这铁厂症结所在的实干之人。

他所倚仗的,不过是一群像周霖这样,满腹经纶,却于实务一窍不通的“书呆子”。

他挥了挥手,让唐委员退下。

整个下午,他都一个人枯坐在书房里,一言不发。

他想起了被他撕掉的那封盛宣怀的信。

或许……或许盛宣怀推荐的那些在商场和洋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买办,真的比他手下这些文人,更懂得如何让那些洋机器转起来?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那根深蒂固的清高与自负,狠狠地压了下去。

不!绝不!

他张之洞的洋务事业,绝不能沾染上那些铜臭之气!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胸中烦闷到了极点,张之洞感觉自己再在屋里待下去,恐怕真的会憋出病来。

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便服,连帽子都没戴,鬼使神差地,又独自一人,向着长江边走去。

江风凛冽,吹得他那身单薄的长衫猎猎作响,也吹乱了他花白的头发。

他需要这股冷风,来吹醒自己发热的头脑。

远远地,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疯癫的乞丐,依旧孤独地跪坐在那片沙滩上,在血色的夕阳余晖下,重复着他那永恒的、徒劳的劳作。

他的面前,一座新的沙塔,又已经堆到了七八成的高度。

张之洞停下脚步,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看着。

他的心,也随着那座沙塔,一点点地被堆高,然后,悬在了半空中。

就在那座塔即将完工封顶的一刹那,乞丐伸出了他那根干枯的手指。

轻轻地,在塔基处,一推。

“哗啦——”

沙塔轰然倒塌。

在寂静的江滩上,这声音,像是一声叹息。

看着那堆瞬间化为乌有的心血,张之洞再也忍不住了。

他胸中积压了数月的烦闷、愤怒、无助和绝望,在这一刻,被这声坍塌彻底引爆!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快步冲了过去,指着那个依旧面无表情的乞丐,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嘶哑和颤抖:

“够了!别再堆了!”

“你明明知道它会塌!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为何还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疯癫的乞丐面前,如此失态。

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江滩上回荡。

那乞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张之洞。

他那双一直像蒙着一层灰、浑浊不堪的眼睛,在夕阳最后的、血红色的光芒下,忽然迸发出了一丝洞察世事的、清明而锐利的光。

他盯着眼前这个衣着普通、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严和焦虑的老人,那张布满了污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没有直接回答张之洞的问题。

他反而用一种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嗓音,不紧不慢地、悠悠地反问了一句:

“总督大人,您那座铁塔,不也一样吗?”

一句话,让张之洞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张之洞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乞丐,心中翻江倒海。

他微服出行,身边从不带扈从,穿着也是最普通的便服,这个乞丐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乞丐缓缓地伸出干枯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汉阳铁厂的方向,那里,几根巨大的烟囱,正像几根烧焦的香头,无力地向着灰蒙蒙的天空,吐着几缕断断续续的黑烟。

然后,他收回手指,又指了指地上那一滩刚刚坍塌的、湿漉漉的烂泥沙。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近乎悲悯的神色,用一种沙哑却又无比清晰的、仿佛是从地底深处发出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总督,根基歪了!”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