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您就放心把老屋卖了,跟我们去城里享福吧!”儿子李伟握着我的手,说得情真意切。
“是啊妈,小宝天天念叨您呢!”儿媳也在一旁帮腔。我以为,我养了个孝顺儿子,晚年终于有了依靠。
可我卖掉老屋住进他家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那晚,当他以为我耳背,在他妻子面前说出那个残忍的计划时,我才明白,有时候,最亲的人,伤你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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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赵淑芬,今年六十八岁。
在从小学教师的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我就一个人,守着乡下的那套老屋,过着清静的日子。
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儿子李伟拉扯大,供他读完大学,看着他在城里安家立业,娶妻生子。
我觉得,我这辈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我本想,就在这套充满了我和老伴回忆的老屋里,安安静静地,度过我的晚年。
可我那个在城里当上了公司中层的“孝顺”儿子,却非要给我灌一碗“孝心”的迷魂汤。
他把城里的生活,说得天花乱坠。
他说,城里有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公园,还有最孝顺的儿子儿媳。
他说,他要把我接到他们那个高档小区里,去享清福。
我一个在乡下过惯了苦日子的老婆子,哪经得住他这么劝。
我以为,我含辛茹苦一辈子,终于,要盼来好日子了。
可我没想到,这碗看似甜如蜜的“孝心”汤里,早就被我那唯一的亲生儿子,掺了足以让我心寒彻骨的、最毒的砒霜。
这场“接母进城享福”的大戏,是从去年冬天,开始唱响的。
那天,下着大雪。
我一个人,正坐在堂屋里,对着老伴的黑白遗像,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我有些疑惑地走出去一看,竟然是我儿子李伟,开着他那辆油光锃亮的黑色轿车,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脱下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握住我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粗糙不堪的手,眼眶红红地说:“妈,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一个人在家?连个暖气都没有,这手,冰得跟铁块一样。您这日子,过得也太苦了。”
他说着,就从车里,拎出大包小包的营养品,什么蛋白粉,海参,燕窝,堆满了我们家那张破旧的八仙桌。
我嘴上埋怨他乱花钱,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从那天起,李伟回老家的次数,就变得异常频繁。
以前,他半年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
可那段时间,他几乎每个周末,都雷打不动地,开车几十公里,回来看我。
每一次来,他都不空手。
有时候是新衣服,有时候是高级点心。他还拉着我,滔滔不绝地,大谈城市生活的好处。
“妈,您不能总在乡下待着了。您年纪也大了,这乡下的医疗条件,太差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您跟我去城里住,我们家小区对面,就是市里最好的三甲医院,走路五分钟就到。您有个什么不舒服,我跟张丽,随时都能带您去看。”
他嘴里的张丽,是我的儿媳。
一个长得很漂亮,也很会说话的城里姑娘。
李伟在这边对我进行“孝心”攻势,张丽就在电话那头,跟我一唱一和。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掐着点,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先是一阵嘘寒问暖,然后,就开始带着哭腔,跟我诉苦。
“妈,我跟李伟,真是为您操碎了心。您一个人在老家,我们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我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梦见您一个人在家,摔倒了,都没人知道……妈,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跟我们去城里住吧。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这做儿女的,后半辈子,良心都难安啊!”
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情真意切。
就连我那只有八岁大、正在上小学的小孙子小宝,都被他们当成了“工具”。
每次张丽打完电话,小宝就会接过话筒,用他那稚嫩的、甜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喊:“奶奶,你快来城里吧!我想你了!我想让你给我讲《西游记》的故事!奶奶,你再不来,小宝就要不认识你了!”
说实话,我哪经得住他们这一家三口,如此密集的、海陆空全方位的“孝心”轰炸。
我动心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养了李伟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于是,我点头了。
我答应,跟他们,去城里养老。
可就在我答应之后,李伟和张丽,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地,提起了我们家这套老屋。
“妈,您看,您跟我们去城里住,我们是高兴。可我们那房子,您也知道,就两室一厅,小宝都八岁了,还跟我们挤在一个房间里。您要是过来了,只能睡客厅的沙发,那哪是享福啊,那是受罪。”李伟一脸为难地说道。
张丽也跟着附和:“是啊妈,我们倒不是嫌弃。主要是怕委屈了您。而且,您辛辛苦苦一辈子,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安安稳稳的窝不是?”
我当时还没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直到李伟,终于图穷匕见。
他说:“妈,我有个想法,您听听看行不行。您看,您这老屋,您以后也不住了,空着也是空着。我听说,咱们村这片,马上就要被划到开发区里,要拆迁了。您不如,趁着现在行情好,把这老屋卖了。拿着这笔钱,我们就在我们家那个小区里,给您买一套小户子的新房子。这样,离得也近,我们照顾您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您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属于您自己的家。您想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都行,想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也方便。”
他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妈,您放心!这新房子的房产证上,只写您一个人的名字!这钱,也是您自己的!我们,一分钱都不要!”
我犹豫了。
这套老屋,是我公公婆婆留下来的,是我和老伴结婚、生子的地方。
屋前的那棵老槐树,是我亲手栽下的。
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充满了我和老伴,这辈子最珍贵的回忆。
我舍不得。
可我又看了看儿子那张“真诚”的脸,听着他为我规划的、那看似无比美好的晚年生活。我的心,又软了。
最终,我还是点了头。
我那颗因为独自生活多年而变得孤独的心,实在是,太渴望亲情的温暖了。
事情的发展,顺利得超乎想象。
就像李伟说的那样,我们村,真的要拆迁了。
开发商给出的价格,高得惊人。
我们家这套占地面积不小的老屋,连地皮带房子,最后,竟然卖了整整三百万的天价。
签合同那天,李伟比我还激动。他拿着那张签了字的合同,手都在抖。
三百万的巨款,很快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可那笔钱,在我的卡里,还没待上一个小时。
李伟就开着车,载着我,去了银行。
他当着我的面,客客气气地,让我把那三百万,全部,都转到了他自己的银行卡里。
理由,也同样是那么地冠冕堂皇。
“妈,您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这么大一笔钱,放在您卡里,万一被那些搞电信诈骗的给骗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您放心,这钱,我就是暂时,帮您保管一下。等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带您,去看房子!保证给您挑一套,全小区最好的、阳光最足的房子!”
我看着他那张信誓旦旦的脸,没有怀疑。
我把密码,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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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搬进儿子家的第一天,迎接我的,不再是嘘寒问"暖和笑脸。而是一盆冷水。
那是一套装修得很豪华的三居室,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地板擦得锃亮,家具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洋气牌子。
我穿着一双从老家带来的、鞋底沾了些泥土的布鞋,踩在那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局促不安,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儿媳张丽,也收起了她在电话里那副热情似火的模样。
她递给我一双一看就很廉价的塑料拖鞋,指了指阳台旁边那间最小的、被改造成储物间的房间,淡淡地说道:
“妈,您以后,就住这间吧。家里房间不够,您先将就一下。”
那是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小黑屋,只有不到五平米,里面除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和一个旧衣柜,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可我转念一想,这只是暂时的,等买了新房子,就好了。
可从那天起,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张丽给我立下了一大堆的规矩。比如,不许我在客厅看电视太大声,因为会影响到她追剧。比如,洗澡不能超过十分钟,因为城里的水费很贵。比如,我做的饭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油,她和孙子小宝,都吃不惯。
而我的“孝顺”儿子李伟,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总是以“公司忙”、“要加班”、“有应酬”为由,每天都早出晚归。我们母子俩,一天都难得说上一句话。
至于当初他信誓旦旦承诺的、第二天就带我去看房子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两次,他都用“最近工作太忙,等我空下来再说”给敷衍了过去。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真正让我心中警铃大作的,是在我住进他们家的一个星期后。
那天中午,我做好了午饭,饭菜都摆上了桌。
我看李伟还在书房里打电话,就走到书房门口,像在老家时一样,大声地喊他:“小伟,吃饭啦!”
书房里,正在打电话的李伟,被打断了,显得很不耐烦。
我听到,他捂住话筒,对他妻子张丽,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嫌恶的语气,抱怨道:
“别理她!这老太婆,耳朵不好使,跟她说话费劲!让她自己先吃!”
耳朵不好使。
这五个字,像五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我确实,因为年纪大了,听力有些下降。
有时候,他们说话声音小了,我确实听不太清。
可我没想到,我的这个生理上的缺陷,在他们眼里,竟然成了一个可以用来嫌弃和无视我的、正当的理由。
那一刻,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的脑海里,慢慢形成。
我决定,将计就计。
从那天起,我开始扮演一个,耳朵越来越背、反应越来越迟钝的“糊涂”老人。
他们跟我说话,声音小了,我就装作听不见,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们。他们交代我做什么事,我不是忘了,就是搞砸了。
渐渐地,他们,也懒得再跟我交流了。
他们在我面前,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我开始,能听到许多,他们以为我“听不见”的、最真实的对话。
在厨房里,张丽一边洗碗,一边对李伟抱怨:“你妈真是个累赘!天天在家里,什么活也不干,就知道吃!真当自己是来享福的老佛爷了?”
在卧室里,李伟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安抚她:“哎呀,你再忍一忍嘛!等我把公司那个投资项目的窟窿,用她那笔钱给填上了,稳定下来,就把她送走。那三百万,可真是咱们的及时雨啊!”
原来,我卖掉祖宅的钱,已经被他,拿去填什么投资的窟窿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买什么房子。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冰冷的井水里,拔凉拔凉的。
我躺在那间小黑屋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开始后悔,我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我那个能言善辩的儿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更残酷,也更让我心寒的真相,还在后面。
03
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饭,觉得有些累,就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我背对着饭厅的方向,呼吸均匀,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熟了。
客厅的灯,被关掉了。
饭厅里,还亮着灯。
儿子李伟和儿媳张丽,以为我这个“耳背”的“糊涂”老人,已经睡着了。
他们俩,在饭厅里,开始了他们自以为“私密”的、关于如何“处理”我的谈话。
他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在寂静的夜里,那些字句,依旧像淬了毒的钢针一样,一字不漏地,清晰地,扎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听到,我那“孝顺”的儿子李伟,用一种压抑着兴奋的、雀跃的语气,对他妻子说:
“丽丽,我都打听好了。我一个朋友,他老家那边,乡下,新开了一家‘福寿’养老院。据说,环境还不错,山清水秀的,也清静。最重要的是,便宜!一个月,包吃包住,才两千块钱。”
“我已经,替妈,交了一年的费用了。”
“等下个星期,那个养老院的手续一办好,咱们,就把妈,送过去。就跟她说,是带她去一个风景好的地方,疗养一段时间。”
我听到,我的好儿媳张丽,用一种充满了贪婪和迫不及待的语气,回应道:
“太好了!老公!这下,这个老不死的,终于要送走了!那三百万,可就真真正正,是咱们的了!我跟你说,我看中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可是看中好久了!等她一走,咱们马上去提车!”
“行行行,都听你的,我的好老婆……”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
因为我的整个身体,都在那条薄薄的毯子下面,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深入骨髓的心寒,而控制不住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我的手指,死死地抠进了身下那柔软的沙发缝隙里,直到指甲因为用力而生生地折断了,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
我的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牙齿和牙齿之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摩擦声。
我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在这片致命的黑暗中,失声痛哭出来。
养老院。他们,早就已经,给我找好了下家。他们,要把我,像一件没用的、碍眼的旧家具一样,从这个家里,彻底地,清理出去。
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从他第一次回老家,掉那几滴鳄鱼的眼泪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为了骗取我那三百万房款的、冷酷无情的骗局。
04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活得像一个行尸走肉。
但我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去跟他们哭,去跟他们闹。
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糊涂”老人该有的、乐呵呵的表情。我只是,变得更加“耳背”,也更加“迟钝”了。
李伟和张丽,看我如此“温顺”,也彻底放下了心。
他们在我面前,开始毫不掩饰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张丽,甚至已经开始,兴高采烈地,在网上,浏览着她那辆心心念念的宝马车的图片。
他们以为,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已经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们不知道,我在我那间小小的、黑暗的储物间里,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场,盛大的“告别”演出。
那个周末,李伟一反常态地,没有加班。
他兴致勃勃地宣布,要在家里,组织一场大型的家庭聚餐。
他把我们家,所有能请的亲戚,大伯、小叔、姑姑、舅舅,都请了过来。
美其名曰,“为了庆祝我妈,搬来城里,安享晚年。”
我看着他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庆祝宴。这分明,是他们准备把我这个“包袱”,甩掉之前的、“最后的晚餐”,是一场昭告天下的“鸿门宴”。
他要让所有的亲戚都看到,他李伟,是个多么“孝顺”的儿子。
这样,等他下个星期,把我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乡下养老院之后,他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好一招,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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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家里热闹非凡。
几十口子亲戚,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李伟和张丽,表现得像一对模范夫妻,模范孝子。
张丽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饭菜,李伟则周旋在各位长辈之间,给大家发烟、倒酒,满面春风。
他还特意,把我从那个小黑屋里,请了出来,让我坐在了主位上,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大伯,小叔,你们看,我就说嘛,老人啊,还是得跟子女住在一起。”
李伟举着酒杯,唾沫横飞地,高谈阔论着他的那套“孝子经”,“妈在我这儿,吃得好,住得好,出门有车,看病也方便。这才是真正的,安享晚年嘛!”
亲戚们,也都很配合地,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夸赞他。“小伟是真出息了,也是真孝顺啊!”“就是就是,淑芬嫂子,您这后半辈子,可是有福了!”
我听着这些刺耳的、充满了讽刺的夸赞,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憨厚的、仿佛什么都听不清的笑容。
我只是,默默地,往我最疼爱的小孙子,小宝的碗里,夹了一块他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饭局的气氛,在李伟的刻意营造下,被推向了最高潮。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着我那正志得意满、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的儿子,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我这个“耳背”老人特有的、洪亮而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门,对着坐在我身边,正埋头啃排骨的小孙子,大声地问道:
“小宝啊!我的乖孙子!你告诉奶奶,奶奶耳朵不好,没听清。你爸爸妈妈,下个星期,说要带奶奶,去哪里‘享福’啊?”
我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饭桌上那热烈的气氛,瞬间,就冷却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只有八岁大的、天真烂漫的孩子。
李伟和张丽的脸上,那得意的笑容,也微微僵硬了一下。
但他们,并没有太在意。
他们以为,我只是随口一问。
只有八岁大的小宝,毫无防备。
他嘴里,还塞着满满的一块排骨,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听到我的问话,他抬起那张油乎乎的小脸,想都没想,就用一种含糊不清,却又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响亮的声音,大声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