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笔钱我转你了,备注是‘本月生活费’。”我轻声说,指尖还留着手机屏幕的微热。
他看了眼手机,眉毛微微一动:“这么快?不过,有些账可不是这样算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转身时,我看到客厅里堆满了杂物,他的脸上,是掩不住的茫然和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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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和王志强的婚姻,曾经是我引以为傲的模板。
我是建筑设计师,习惯了用精准的线条和清晰的逻辑去构筑一切,包括我的生活。
王志强是IT项目经理,对数字和规则有着天生的亲近。
所以,当他提出AA制,事无巨细地把家里的开销都分清楚时,我心里是欣赏的。
我觉得这是一种现代又清爽的关系,没有谁亏欠谁,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因为爱情走到一起,而不是因为经济互相捆绑。
我们家有一本共享的电子账本,比我做的任何设计图都详细。
大到房贷水电,小到一起看的电影爆米花,都精确记录,月底自动结算。
朋友小米常常打趣我:“周清,你这哪是结婚,简直是找了个合伙人!”我只是笑笑,旁人不懂这种边界清晰的自在。
我享受着这份“清爽”。
去超市,我们各自推一辆购物车,或者把一辆车用隔板隔开,左边是王志强的零食啤酒,右边是我的酸奶蔬菜。
结账时,收银员分开扫描,我们各自付款。
偶尔心血来潮在家做饭,也是提前商量好菜色,各自在手机上点好要买的食材,比如他要买条鱼,我可能就负责买几颗番茄。
至于葱姜蒜这些没法精确到个人的小东西,我们还有一个“公共基金”账户,每月各自存入一点钱,专门用来处理这些。
家务活也一样,冰箱门上贴着一张轮值表,上面写着这周谁洗碗谁拖地。
下面还有一行加粗的字:“如需换班,请提前二十四小时协商。”
是的,我们的家,就像一个运行良好的“双人合租宿舍”,一切井然有序,平静而独立。
我一直以为,这份我们共同认定的“公平”,会是我们婚姻的基石,牢不可破。
直到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那份平静被打破了。
那天王志强难得没加班,还特意买了一瓶红酒回来。
他亲自下厨,做了两份七分熟的牛排,甚至点上了香薰蜡烛。
我有些意外,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笑着给我倒酒:“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是觉得最近我们都太忙了,该放松一下。”
烛光摇曳,酒杯轻碰,我们聊着工作上的趣事,气氛很融洽,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就是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恩爱夫妻。
酒过三巡,王志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却又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开了口:“对了,跟你说个事。我爸妈过段时间,想来咱们家住一阵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住一阵子?是多久?”
“嗯……可能时间会长一点。”王志强的目光有些闪烁,避开了我的视线,看向旁边的烛火,声音放低了些,“他们老家的房子不是旧了吗,我准备出点钱给他们翻新一下。施工加上散味,估计得小半年吧。正好,我爸那个老毛病也该来城里大医院好好查查了。”
小半年。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通知我,明天家里要多两盆绿植。
可这根本不是商量,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告知。
我瞬间感觉,我们这个精准运营的“双人宿舍”,即将硬生生地塞进另外两个人。
所有的平衡,都将被打破,我内心那份对秩序的坚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或不高兴,而是作为一个“合作伙伴”,本能地对这份“契约”的变更提出疑问。
“可以是可以,”我放下酒杯,看着他,“但有几个问题,我们需要提前明确一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第一,他们住哪个房间?次卧现在是我的书房和衣帽间,里面有很多我的设计图纸和模型。”
我停下来,看到王志强的笑容已经完全僵在脸上。“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生活成本怎么算?多两个人,水电燃气,柴米油盐,都会多出一大块开销。”
王志强的脸,在我说到第二个问题时,彻底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周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平静地回答,“我们一直是AA制,现在家里要增加新的成员,这部分新增的成本,自然也应该纳入我们的AA体系。是我们俩平摊,还是……”
“够了!”他猛地打断我,声音一下高了好几度,震得我心头一颤,“那是我爸妈!不是外人!他们来自己儿子的家里住,天经地义!你还要跟他们算钱?你脑子里除了钱和账单,还有没有点人情味?”
这是结婚三年来,他第一次,因为钱的问题对我发火。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冰凉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突然明白了,他所信奉的AA制,原来是有选择性的。
他所谓的公平,只适用于我和他之间。
一旦涉及到他的原生家庭,他那套现代、理性的契约精神,就瞬间被传统的“孝道”和“人情”所取代。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让我为他的“孝顺”买单,却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王志强,”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颤抖,“AA制是你提出来的,规则也是我们共同制定的。规则的精髓,在于‘公平’。我承担我自己的开销,你承担你自己的。现在,你的父母要来,他们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由此产生的所有额外费用,理应由你个人承担。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王志强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我爸妈养我这么大,现在来住几个月,你就要跟他们算得这么清楚?周清,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冷血的人!”他那句“冷血”,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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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烛光晚餐,不欢而散。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了餐桌,然后回到了卧室。
一个星期后,公公婆婆还是如期而至。
王志强没有再和我商量,直接将我书房里的东西,粗暴地堆到了一个角落,给父母腾出了房间。
我的设计模型被压坏了两个,几张重要的图纸也弄皱了。
我看着那些凌乱的物品,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抗议和示威,但我更清楚,真正的风暴,从公婆住进来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我那个边界清晰、井然有序的世界,被彻底打乱了,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挤压的局外人。
02
王志强的父母搬来的那天,家里顿时变得拥挤不堪,也热闹得让我有些不适。
婆婆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她的观念里,儿媳妇就该是操持家务、伺候公婆和丈夫的。
她一进门,就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脸上虽然挂着笑,可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对这个家的“接管”。
公公则是个甩手掌柜,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沙发和餐桌。
他最大的爱好,是在阳台上晾晒他从老家带来的咸鱼和腊肉,把我的那些花花草草挤得东倒西歪,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让我精心打造的清新之家面目全非。
我内心那份对秩序的坚持,很快就遭到了无情的冲击。
婆婆会在我早上赶着出门上班的时候,把一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然后理所当然地对我说:“小清啊,等下记得把衣服晾一下。这天气好,晒晒杀菌。”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堵,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婆婆还会不打招呼地打开我的冰箱,拿出我特意买的进口牛油果和烟熏三文鱼,加上一堆大料,炖成一锅她认为“很有营养”的油腻汤羹。
那味道,浓烈得让我根本无法下咽,可婆婆却一脸得意地对王志强说:“儿子,你尝尝妈炖的这汤,多有家的味道!”王志强也跟着点头称赞,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家里的水电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
婆婆习惯了节俭,却又习惯了热闹,客厅的电视机二十四小时开着,哪怕没人看,也得有点声音才安心。
公公洗澡,一次能洗一个小时,水哗啦啦地流,他却说:“城里水费便宜,洗痛快点!”
王志强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他甚至觉得,家里热闹了,有烟火气了,是好事。
他会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夸赞:“我妈炖的汤就是好喝,有家的味道。”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寒。
一个月过去,我看着手机上推送的账单,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水费,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七十。
电费,多了百分之八十八。
燃气费,多了百分之一百二十。
我截了图,做了一张简单的对比图表,然后用微信发给了王志强。
附言写得清清楚楚:“本月生活费总计一千八百五十二元。按家庭人口计算,你方(你及你父母)共三人,我方一人。你方应承担费用为一千三百八十九元,我方应承担四百六十三元。你已支付九百二十六元(一千八百五十二元的一半),请再补付我四百六十三元。”
信息发出去后,王志强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咆哮如雷,声音大得连婆婆都听到了。
“周清!你到底有完没完?为了一点水电费,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爸妈在这里住得舒心?”
“我只是在执行我们共同制定的规则。”我平静地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我知道,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狗屁规则!我告诉你,周清,这是我家,也是我爸妈的家!你要是住不惯,你就……”他话没说完,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忙音,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既然他要打破规则,既然他对我毫无“人情味”可言,那就别怪我……用他最信奉的“AA制”,来给他上一课。
我下定了决心,眼底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03
从那天开始,我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既然讲道理讲不通,既然“人情味”只是单方面的要求,那我就用行动来划清界限。
他不是说,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爸妈的家吗?好的,那我,就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客人”,一个只需要履行自己那部分“义务”的“合租者”。
首先,是“消失”的晚餐。
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
在公婆和王志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我已经洗漱完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
我去了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健身房,办了张季卡,痛快地跑了五公里,出了一身汗,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然后在健身房的简餐区,解决了我的早餐——一份鸡胸肉沙拉和一杯黑咖啡,简单又健康。
午餐,自然是在公司的食堂,和同事们边吃边聊,倒也自在。
到了下班时间,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回家,而是给王志强发了条微信,语气平淡得像在汇报工作:“今晚公司有项目研讨会,需要加班,不回来吃饭了。”
然后,我关掉手机,享受那份与世隔绝的宁静。
我走进公司附近的一家电影院,看了场期待已久的文艺片,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
看完电影,又去旁边的书店逛了逛,翻阅着那些充满智慧的文字,心境变得开阔。
我甚至在公司附近悄悄租了一间小公寓,作为自己的“避风港”。
那是一间简单却温馨的一居室,有我喜欢的阳光和绿植。
每天下班后,我先去小公寓休息、放松,泡一杯茶,听听音乐,处理自己的事情,包括吃饭,直到深夜才回王志强的家。
这让我能更心无旁骛地进行我的“反击”,也给自己留了一方清净之地。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客厅的灯还亮着,王志强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婆婆则在一旁唉声叹气,看到我回来,立刻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哎哟,我们家的大设计师可算是回来了。这工作可真忙啊,比外面跑业务的还野。连回家吃口热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能听到王志强压低了声音的怒吼:“周清!你给我出来!”我没有出去,只是静静地靠在门后,心里一片平静。
从那天开始,“加班”、“同事聚餐”、“客户应酬”、“上瑜伽课”、“看画展”成了我每天不回家的理由。
我把自己的业余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充实而有趣。
我不再在家里吃任何一顿饭,早餐在健身房,午餐在公司,晚餐在外面的餐厅换着花样吃,品尝着不同的美食。
家,对我来说,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用来睡觉的旅馆。
其次,是家务的“精准AA”。
冰箱上那张我们曾经严格执行的家务轮值表,已经被婆婆新贴上去的“养生食谱”盖住了,上面写满了各种煲汤和养生粥的做法。
既然轮值表作废,那我就只负责我自己的部分。
我买了一个小型的洗衣机,放在卧室的阳台上,专门用来洗我自己的衣服,省心又卫生。
我只打扫自己卧室和主卫的卫生,保证我目之所及的地方,一尘不染,洁净如初。
至于客厅、厨房、客卫这些公共区域,我完全不再碰一下。
沙发上的抱枕歪了,我不会去扶。
茶几上有水渍,我视而不见。
厨房水槽里堆着没人洗的碗,那也不是我的责任。
我的心,硬生生地把自己和那些混乱隔离开来。
我的生活用品,也实现了完全的“私有化”。
我不再购买任何家庭共享的东西,比如卫生纸、洗洁精、洗衣液、垃圾袋。
我房间里有一个储物柜,里面囤够了我一个人用三个月的量。
当王志强黑着脸问我,为什么家里卫生纸用完了我都不知道买的时候,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房间里有。你和你父母的用量,应该由你来采购,不是吗?”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我却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最后,是经济上的彻底切割。
冰箱里,属于我那一半的空间,永远是空的。
我不再买任何食材,因为我根本不在家开火。
婆婆不止一次地抱怨:“小清啊,你也买点菜回来嘛,家里的冰箱都空了。”
我笑着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妈,我在外面吃习惯了,家里的饭菜太油腻,不合胃口。”其实不是不合胃口,而是我不想再为他们的生活多付一分钱,多操一份心。
我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模式。
每天准时下班,去健身,去吃饭,去看展,去和朋友小聚。
我发现,当我把那些被家务和无效社交占据的时间,都还给自己之后,我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我甚至觉得,自己比以前更轻松、更自由了,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04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
起初,王志强还能保持他的骄傲和冷静。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像以前一样主动服软。
他总觉得,我离不开这个家,离不开他。
可是,他错了。
我的“反击”,有条不紊,坚定不移,就像我设计的一栋建筑,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不留一丝漏洞。
我心里那份被伤害的委屈和愤怒,支撑着我一步步往前走。
没有我的参与,那个家的运转,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婆婆虽然看不惯我,但她自己,也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在老家,她习惯了使唤儿媳妇和别人。
来到儿子家,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些活就该是“年轻人”的,尤其是儿媳妇。
当我这个“年轻人”彻底罢工后,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王志强身上。
他每天下班,面对的不再是干净整洁的家,而是一个被另外三个人弄得一团糟的烂摊子。
沙发上堆着公公换下来的衣服,茶几上摆满了果皮和瓜子壳,厨房里是没人收拾的碗筷,散发着食物腐败的酸臭味。
地面黏糊糊的,踩上去咯吱作响,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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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强开始还会耐着性子,自己动手做饭、收拾。
他给自己和父母做饭,然后收拾饭桌,把碗筷堆进水槽,指望着婆婆能洗。
但是婆婆不是忘了,就是说自己腰酸背痛,把活儿又推给了他。
一个习惯了“家务轮班”的人,突然要承担起三个人的家务量,很快就崩溃了。
他的下班时间,不再是放松和休息,而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他常常忙到深夜,一身疲惫。
他开始频繁地点外卖。
而点外卖,又带来了新的问题——生活成本的急剧上升。
家里的冰箱里,婆婆买的那些廉价的蔬菜和肉已经烂了,因为没人做。
他只能点外卖,或者带着父母出去吃。
外卖的开销,加上给父母买菜、买水果、买日用品的钱,让他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第一次出现了赤字,数字触目惊心。
他看着那透支的账单,心头一阵发紧,眉宇间愁云密布。
更让他头疼的,是他父母的抱怨。
婆婆每天都在他耳边念叨:“儿子啊,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天天不着家,比外面跑业务的还野。这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吗?”
“家里乱成这样她也看不见,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我怎么就给你找了这么个懒婆娘!”
公公虽然话少,但也用沉默表达着他的不满。
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故意重重地放下筷子,或者对着碗里粗糙的菜肴长叹一口气,然后眼神瞟向我紧闭的卧室门,那眼神里充满了指责和不屑。
王志强,就这样被夹在了中间。
一边是理直气壮的父母,一边是油盐不进的我。
他试图和我沟通,每次都被我的“精准AA”原则堵得哑口无言。
他觉得自己像个皮球,被两边踢来踢去,身心俱疲,仿佛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他眼睁睁看着家里的秩序一点点崩塌,却无能为力,那种深深的挫败感让他感到窒息。
一个月后,一个周末的晚上,王志强回到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父母吃剩的零食袋和果皮。
厨房的水槽里,碗筷堆得像小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卧室里,一股淡淡的霉味传来,因为没人开窗通风。
他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烦躁和绝望,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他猛地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他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像是在宣泄他内心所有的崩溃。
他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看着这混乱的一切,突然想起了我们以前的家,虽然少了些“烟火气”,却总是整洁有序,空气清新。
而现在,这个被“人情味”填充的家,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像是一艘在暴风雨中失去方向的船,随时可能倾覆。
他大口地喘着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卧室紧闭的房门,仿佛透过那扇门,能看到我波澜不惊的脸庞,以及那份他再也无法触及的,曾经属于我们的“公平”。
他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卧室门前,抬手,却又慢慢地、无力地垂了下去,指尖在空中颤抖着。
05
一个深夜,我回到了那个只属于睡觉的“家”。
我推开门,玄关处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杂味道。
我刚要打开灯,眼前的场景让我内心不禁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