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去雪山旅游,只有我被留在家里。
“姐姐怎么连滑雪和攀岩都不会呢,早知道我不选雪山啦”
假千金懊恼地撅起嘴,引得家人纷纷宽慰她是我太老土,不是她的错。
如果假千金回不来就好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恨恨地想。
意外的是。
山上发生雪崩,爸妈和哥哥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明珠没逃出来,念念,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妈妈搂住我号啕大哭。
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前一秒我刚收到假千金的微信:
“姐!爸妈和哥哥都死了!”
......
妈妈察觉到我的僵硬,缓缓松开手。
“怎么了念念,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怕啊”
她语气温柔得让我陌生。
以前,她只有对贾明珠才这样说话,对我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我定定望着门口的三个人。
虽然鼻青脸肿,衣服也有大片血污,但分明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可贾明珠为什么说他们死了?
不对,按照妈妈的话,贾明珠没有逃出雪崩,那给我发信息的谁?
“妈,咱们赶紧把脏衣服换下来吧,念念也需要时间消化”
哥哥搀起泣不成声的妈妈,扶她走进客厅。
经过我时,他们身上刺骨的寒气激得我一哆嗦。
脑海中蓦地划过今天在雪崩新闻下看到的一条评论。
“普通游客遇上这种大雪崩基本无了。如果你的亲友平安回家,最好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人”
评论人后来解释他是雪山向导,想说遭遇灾难的人可能意识不到自己死了,会执着地要回家,然而还是被骂到删评。
这么邪门的事...
被我撞上了?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偏偏在此刻散去,客厅陷入一片昏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周边的气温都跟着下降了几度。
“念念,你站门口干嘛,关门呀”
爸爸的声音有些沙哑,脸隐在阴影里。
他转头的动作很奇怪。
不是扭过脖子,而是身体连着头一起直直转过来,像冻僵了一样。
我汗毛乍起,本能地退了一步。
背过手去摸门把。
掌中的手机突然一阵嗡鸣。
是贾明珠发来一串照片。
三个黑色裹尸袋,整齐地排成一排。
“爸妈和哥哥的遗体也下飞机了,贾思念你人呢,不是让你叫车来接我吗”
砰!
身后的门被一支手臂合上。
我悚然抬头,对上哥哥俯视的眼睛。
“念念,跟谁发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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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幽幽开口,又往前走了一步。
刚才没注意看,此时才发觉他脸色灰白得不正常,像在冷柜里冻了几天的死肉。
我已经退无可退,整个人贴在门上。
慌张摁灭手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爷爷奶奶问我有没有你们的消息,我给他们报个平安”
哥哥顿住脚步,点了点头。
面上浮现一抹悲伤。
“唉,可惜明珠身体弱,没撑到救援队到来,你委婉些告诉爷爷奶奶”
“哦对,我也得给救援队报个平安,我手机丢了,你的借我下”
他夺过我的手机,对着我的脸晃了下解锁。
我一着急,下意识伸手就抢。
哥哥似乎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脚下没踩稳。
整个人噗通跌坐在地,手机也摔出去。
撞墙上砸了个粉碎。
“念念没事吧,是哥哥不好,哥哥过几天赔你个最新的苹果手机”
哥哥一反常态地没有先数落我,而是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查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鼻头一酸。
心底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待我,是人是鬼又有什么要紧。
“我没事哥,屋里太黑了,我把灯打开”
我深吸一口气,摁下开关。
都说鬼没有影子,我紧张地闭了闭眼,祈祷自己的担忧全是胡思乱想。
啪。
吊灯亮起,富丽堂皇的客厅笼罩在白炽光下。
三个人身后都有淡淡的影子。
我的心瞬间放下一半。
妈妈热了一壶牛奶端给爸爸和哥哥,专门给我倒了杯果汁。
“你乳糖不耐受,喝这个哈”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竟然还是我最喜欢的樱桃汁。
要知道她以前都说我的乳糖不耐受是穷人病,不顾我上吐下泻,逼着我多喝牛奶去适应。
“念念,明珠那间大卧室,你搬进去住吧”
爸爸沉声道,严厉的脸上划过一丝愧疚。
哥哥望着我的眼神也带上歉意,用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记得把门窗都锁好,一楼要格外注意安全”
我垂着头,小口小口喝着樱桃汁。
樱桃汁从嘴里甜到心里,我几乎不想去思考贾明珠的信息是怎么回事了。
哥哥仍在絮絮叨叨:“特别是今晚,谁叫门都不要开,尤其是贾明珠”
“谁?”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吊灯就在此时忽闪几下。
无声熄灭。
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三张木然的脸转向我。
三个声音一齐响起。
“不要给贾明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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