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感觉如何？”
一个冷静的声音穿透了嗡鸣与强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刺入她的意识。
“描述它。”
她想尖叫，但喉咙里只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告诉我你身体的反应，这是重要的科学数据。”
她的世界只剩下剧烈的震动和一片灼热的白色，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对象没有回应，但生理反应清晰可见。”那个声音转向另一个人，
“记录下来，刺激后4分10秒，出现无意识泪液分泌，伴随肢体剧烈痉挛……”
冰冷的金属台面上，尿液的温热感迅速被寒意取代，那是她最后的尊严被剥离时留下的痕迹。
“我们继续测试下一个区域的耐受阈值。”
嗡鸣声改变了音调，新一轮的坠落开始了。
第一章：抵达地狱
火车停下时，发出的不是解脱的叹息，而是一声漫长的、金属摩擦的尖叫，仿佛这钢铁巨兽也在为它的目的地而哀嚎。
门被粗暴地拉开，涌入的不是新鲜空气，而是死亡的气味——一种混合着汗水、粪便、恐惧以及无法名状的腐败气息的混合体。
蕾拉·科恩（Leah Cohen）和数百人一起，从密不透风的、黑暗如棺材的车厢里被驱赶出来，跌落在奥斯维辛的月台上。
刺骨的夜风格外凛冽，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
探照灯的光柱像冰冷的触手，在人群中粗暴地扫来扫去，将每一张因饥饿、脱水和惊恐而扭曲的脸都照得惨白如鬼魅。
空气中混合着刺鼻的消毒粉、被无数双脚践踏后翻起的泥土的腥味，以及一种从远处飘来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焚烧气味。
蕾拉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出来了。
党卫军士兵们牵着狂吠不止的狼狗，用德语的吼叫和黑色的枪托，维持着一种由纯粹暴力构筑的扭曲秩序。
一位戴着白手套、姿态优雅的党卫军医生站在人群前方，他那张本该属于音乐会指挥或大学教授的脸，此刻却成了地狱的审判官。
他的手指像一根漫不经心的指挥棒，轻描淡写地将人们的命运划向左右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左边。”
“右边。”
“左边。”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一个家庭。
蕾拉紧紧抓着母亲的手，那只曾经教她调色、为她整理画具的手，此刻冰冷而颤抖。
她的妹妹，年仅十四岁的索菲，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死死依偎在母亲的另一侧。
轮到她们时，那位医生用审视牲口的目光打量着25岁的蕾拉。
她的身体因数日的饥渴而虚弱，但年轻的底子和那双尚未被绝望完全吞噬的、属于艺术家的眼睛，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不同。
医生的手指指向了右边，一个几乎微不可察的动作。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蕾拉，落在她身旁因恐惧和疲惫而显得格外苍老的母亲，以及年幼瘦弱的妹妹身上。
那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毫不犹豫地挥向了左边。
“不！”蕾拉的母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不像人类，更像被活活剥皮的动物。
蕾拉试图死死抓住她们，但一名士兵的枪托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向右边的队伍，让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冰冷的碎石上。
她最后看到的，是母亲和妹妹被裹挟进左边那片由老人、孩子和虚弱者组成的绝望人流中，她们回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永别的恐惧。
很快，她们的身影就消失在弥漫的蒸汽和深沉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被分往了“可劳动”的一侧，一个通往缓慢死亡的炼狱。
但在她被推搡着经过那位医生身边时，他身后的另一名军官在名单上她的名字旁，用钢笔的笔尖，做了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星号标记。
“可能用于特殊研究。”他压低声音对医生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医生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再看蕾拉一眼。
随后而来的是一套系统的、旨在彻底磨灭个体性的流程。
冰冷的剪刀贴着她的头皮，将她珍惜的、亚麻色的长发粗暴地剪下，和其他人的头发堆在一起，像一堆没有生命的纤维。
她感觉一部分灵魂也随着那些发丝，飘落在肮脏的地上。
冰冷的针头刺入她左臂的皮肤，留下一个由墨水和疼痛构成的蓝色数字编号：A-24453。
她不再是蕾拉·科恩，那个在阿姆斯特丹的阁楼画室里，痴迷于捕捉伦勃朗光影和花瓶上露珠的女画家。
她成了一个号码，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和抹去的符号。
换上那身粗糙、散发着霉味的蓝白条纹囚服时，她用画家的眼睛，绝望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这里有一种恐怖的构图，一种由邪恶精心设计的“美学”。
通电的铁丝网是冷酷的几何线条，以一种无可辩驳的逻辑，分割着天空与大地，自由与囚禁。
营房整齐划一地排列着，像无数个复制的、盛满痛苦的盒子。
泥泞的地面是肮脏的灰褐色调，而囚服的蓝白条纹在其中形成了怪异、蠕动的韵律。
高耸的瞭望塔上，探照灯投下的锐利光锥与巨大营房投下的浓重阴影，构成了一幅巨大而冷酷的表现主义地狱画卷。
作为画家，她曾毕生追求秩序与和谐之美，而眼前的这一切，正是秩序与和谐最邪恶的模仿。
恐惧和迷茫在她心中汇成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海洋。
在分配营房和工作的混乱中，一个年长的女囚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是“卡波”（囚犯头目），脸上刻满了风霜和麻木，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了生存而磨砺出的精明。
“我叫玛尔塔。”她用嘶哑的波兰语低声说，声音被刻意压低，几乎湮没在周围的嘈杂中。
“你很年轻，看起来也还算健康，这在这里既是资本，也是诅咒。”
她的目光在蕾拉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小心那些穿白大褂的人。”
玛尔塔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仿佛这句话是腹语。
“他们有时会来这里进行‘医学检查’，或者叫‘研究’。”
“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被他们带走的人，很多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句话像一颗冰冷的钉子，带着不祥的预兆，狠狠地楔入了蕾拉的心脏。
第二章：“医学检查”的召唤
在奥斯维辛，时间失去了它原本的刻度，被拉伸、扭曲成一种由饥饿、劳役和恐惧构成的粘稠流体
日出与日落不再代表希望与安宁，只意味着点名、劳役的开始与结束，以及又一天从死亡的指缝间侥幸溜走。
蕾拉被分配到“加拿大”仓库，每天在堆积如山的、从新来者身上掠夺的个人物品中进行分类。
皮箱、家庭照片、婴儿的鞋子、精美的洋装……每一件物品都曾属于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麻木地工作着，试图将自己的思想放空，但那属于画家的眼睛却无法停止观察。
她看到一件绣着雏菊的连衣裙，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穿着它在阳光下奔跑的女孩。
她翻到一本夹着干花的诗集，扉页上写着“致我挚爱的安娜”，字迹温柔而坚定。
这里是欧洲所有被谋杀的梦想的坟墓，而她，是守墓人之一。
几天后，当她几乎要被这种麻木的绝望吞噬时，玛尔塔的警告成真了。
那是在傍晚的营房点名时，寒风卷着雪花，每个囚犯都冷得瑟瑟发抖。
一名党卫军军官拿着一个文件夹，在昏暗的灯光下，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念出了一串编号。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和刺耳。
“A-24453。”
蕾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骤然停跳了一拍。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血液在耳中疯狂的轰鸣。
是她的编号。
她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旁边的女囚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颤抖着举起手。
军官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她，在名单上打了个勾。
同批被叫走的还有另外五名年轻的女囚，她们的脸上都带着和她一样的、无法掩饰的、混杂着茫然和极致惊恐的表情。
人群中，玛尔塔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既有早已预料到的同情，也有一种“我警告过你”的无力感。
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将她们六人从队伍中押解出来，穿过泥泞的营区，走向那栋独立的、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的白色建筑。
楼房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蔽，透不出一丝光亮，但蕾拉能感觉到，里面有眼睛在窥视。
楼房门口挂着一块珐琅牌子，上面用哥特体刻着“医务室”。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来苏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干净得令人窒息，与营区里肮脏腐败的气息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护士长伊尔莎，一个三十五岁左右、面容冷峻的德国女人，用冷漠的眼神迎接她们。
她的制服洁白挺括，仿佛不属于这个肮脏的世界。
她命令她们脱光所有衣服，扔进一个柳条篮子里。
“消毒。”她言简意赅地说，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处理一批等待屠宰的牲口。
赤身裸体的羞耻感在冰冷的空气中无所遁形，比寒冷更让人战栗。
她们六个人挤在一起，试图用彼此的身体遮挡，但这只是徒劳。
随后，她们被带入一间更加明亮、也更加恐怖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和地板都铺着白色瓷砖，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这里没有一张病床，只有一排排闪闪发光的金属仪器、玻璃器皿和橡胶管。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们，戴着橡胶手套，一丝不苟地用酒精擦拭着一个金属探头。
他转过身来，蕾拉看到他穿着一身雪白无暇的制服，戴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浅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就是恩斯特·克莱因博士。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学者式的、几乎可以说是温和的微笑，但那微笑并未抵达他镜片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女士们，欢迎你们。”他用一种冷静而专业的口吻说道，仿佛她们是自愿前来参加一场学术研讨会的贵宾。
“你们将有幸参与一项非常重要的神经生理学研究，这关乎我们帝国未来的优生学大业。”
“你们的贡献将极大地推动科学的进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人体的奥秘，尤其是关于不同种族在生理极限上的差异。”
他的语气轻柔得像在朗诵一首诗，而不是在宣判她们即将面临的酷刑。
蕾拉和其他女孩们颤抖着，牙齿打着颤，没有人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她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房间的中央。
那里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检查台，表面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泛着一层冷酷的白光。
台子的边缘有几条宽大的、泛着黑色光泽的皮质束缚带，上面的铜扣因为频繁使用而磨损严重。
检查台的正上方，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如同独眼巨人般的圆形无影灯，此刻正安静地蛰伏着。
而在台子旁边，立着一台发出低沉、持续的“嗡嗡”声的机器，一根粗大的电线从机器中延伸出来，末端连接着克莱因博士刚刚擦拭过的、带有金属圆盘的探头。
那嗡鸣声仿佛是这间洁净实验室里唯一的心跳，稳定、执着而无情。
克莱因博士的目光如同解剖刀一般，在她们六个赤裸的身体上逐一扫过，最终，停在了蕾拉身上。
也许是因为她眼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不屈，让他产生了兴趣。
“就从你开始吧。”他说，语气像是在挑选一个最完美的实验样本，“编号A-24453。”
第三章：束缚与刺激
护士长伊尔莎像抓小鸡一样抓住蕾拉的手臂，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蕾拉的肉里。
她将蕾拉推向那座金属台，那座冰冷的祭坛。
蕾拉的脚踩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疼痛而无力。
“躺上去。”伊尔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蕾拉顺从地躺下，金属的冰凉瞬间穿透了她薄薄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剧烈的寒颤。
她仰面朝天，视线所及只有那盏巨大的、尚未点亮的无影灯，它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白色深渊，沉默地凝视着她。
伊尔莎开始动手，她的动作娴熟、高效，甚至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优雅。
她拿起第一条皮带，绕过蕾拉的右手手腕，穿过金属扣。
“咔哒。”
一声清脆的声响，束缚带被牢牢锁住。
蕾拉感觉自己的脉搏在那皮带下疯狂地跳动。
“咔哒。”
左手手腕也被固定住了。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但皮带纹丝不动，只是将她的手腕勒得更紧，磨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接着是脚踝，最后是那条最宽的、横跨在她腰腹部的束缚带，将她彻底地、毫无尊严地钉在了这张冰冷的刑床上。
她成了一只被钉在展板上、等待解剖的蝴蝶标本，除了思想，一无所有。
克莱因博士走了过来，他身上那股混杂着高级肥皂和消毒水的、干净得令人作呕的气味笼罩了她。
他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
“现在，我们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