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把孩子给我,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七岁那年,我妈病逝,后妈进门不到半年,就撺掇我爸把我以三万块的价格卖给了邻村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当童养媳。
我被锁在陌生的房间里,哭喊着叫爸爸,可他拿了钱,头也没回就走了。
我绝望地撞着门,以为这辈子都完了。
深夜,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和争吵声传来,是我那个入赘到镇上当了上门女婿的舅舅。他一向在丈母娘家唯唯诺诺,此刻却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亲戚们都笑话他是个吃软饭的,没一点男人骨气,可他却用瘦弱的身体把我护在身后,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以为他救了我,我们俩的日子会更难过,却没想到,这个一直被瞧不起的舅舅,他的真实身份,足以让整个市里都为之震动……
1.
林希的母亲是在一个秋天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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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七岁,对死亡还没有明确的概念,只知道那个总会笑着抱她的女人,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灵堂里,父亲林建军面无表情,仿佛走的不是与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
林希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和寒冷,不停地发抖。
母亲下葬不到半年,一个叫张翠的女人就进了家门,成了她的后妈。
张翠刚来的时候,对林希还算客气,会摸着她的头说:「以后我就是你妈了。」
可那份虚假的温情很快就消失了。
张翠开始当着林建军的面,抱怨家里开销大,说养一个半大的孩子就是个累赘。
「建军,不是我说,小希这孩子,整天闷着不说话,看着就丧气。再说,一个女娃,以后总是要嫁人的,我们白养这么多年,图什么?」
林建军起初还不耐烦地挥挥手,但听得多了,看林希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味。
一天,林希不小心打碎了张翠新买的雪花膏,那女人立刻变了脸,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推到墙角。
「你个小赔钱货!存心的是不是!这瓶雪花膏要十几块钱,你爸在厂里上一天班才挣多少?」
林希吓得不敢哭,只是摇头。
张翠还不解气,指着她的鼻子骂:「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都是不省心的东西!」
林希听到她骂妈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喊道:「不许你骂我妈妈!」
「嘿!你还敢顶嘴!」张翠扬手就要打。
林建军恰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对张翠说:「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然后,他看着满地狼藉,对林希冷冷地说:「以后做事小心点,别老是惹你张姨生气。」
没有一句安慰。
林希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她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成了一个外人。
从那天起,她的饭碗里总是只有半碗饭,新衣服再也没见过,家里所有的杂活都成了她的。她瘦得很快,像一棵缺了水的野草。
她开始想念舅舅陈默。
舅舅是妈妈唯一的弟弟,几年前入赘到了镇上的一户人家,日子过得并不好。每次回来,外婆村里的人都指指点点,说他是个没出息的,靠老婆吃饭。
可只有林希记得,小时候舅舅最疼她,每次来都会给她带糖,把她举得高高的。
妈妈走后,舅舅来过一次,眼睛红得像兔子,抱着她哭了很久,临走前偷偷塞给她五十块钱,让她买点好吃的。
但从那以后,舅舅就再也没来过。林希后来听邻居说,是林建军不让舅舅再上门,嫌他穷,嫌他上门女婿的身份丢人。
2.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一天晚上,林希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林建军和张翠在房里小声说话。
她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三万块?真的假的?」是林建军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那还有假!」
张翠的声音尖细,「邻村的李瘸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开了个小卖部,有钱得很。就是四十多了,腿脚还不方便,一直没娶上媳妇。他说了,只要把小希送过去当童养媳,以后等她长大了就圆房,立马就给三万块彩礼。」
「童养媳……这……」林建军有些犹豫,「她才七岁。」
「七岁怎么了?先养着呗,又不让她现在就干什么。三万块啊建军!」
张翠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有了这三万块,你就能托关系换个轻松的岗位,我弟的婚事也有着落了。再说,这丫头留在家里,就是个拖油油瓶,早晚也是别人家的人,还不如现在换笔钱,对我们都好。」
门外的林希,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童养媳、三万块、李瘸子……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她无法理解却又无比恐惧的未来。
她想推门进去,想大声质问,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第二天,那个叫李瘸子的男人就来了。
他大概四十多岁,身材干瘦,一条腿明显短一截,走路一瘸一拐。
他的一双小眼睛在林希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黏腻又肮脏,让林希浑身起鸡皮疙瘩。
「嗯,这丫头长得还行,虽然瘦了点,但底子不错,养养就好了。」
李瘸子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桌上。
「这是三万块,你点点。」
林建军搓着手,眼睛放光,拿起钱数了起来。张翠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林希冲过去抱住林建军的腿,哭着哀求:「爸爸,不要,我不要走!爸爸!」
林建军数钱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只是片刻。
他把钱揣进怀里,然后狠心掰开林希的手,对李瘸子说:「人,你现在就可以带走了。」
「爸——!」林希发出了绝望的哭喊。
可林建军没有回头,他拉着张翠,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李瘸子嘿嘿笑着,上前一把抓住林希的胳膊。他的手劲很大,像一把铁钳。
「走,跟叔叔回家,以后叔叔疼你。」
林希被他粗暴地拖出了这个她生活了七年的家。门外,邻居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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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塞进一辆破旧的三轮车里,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李瘸子的家又黑又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他把林希推进一间小屋,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乖乖待着,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林希扑到门上,拼命地拍打、哭喊,嗓子都哑了,门外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绝望地滑坐在地,抱着膝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这辈子,是不是都完了?
3.
天色渐渐黑了。
林希哭得累了,缩在墙角,又冷又饿。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砸门声。
「开门!李瘸子,给老子开门!」
是一个有些熟悉,但此刻却充满暴怒的声音。
紧接着,是李瘸子不耐烦的叫骂声和女人的尖叫声,院子里乱成一团。
林希的心猛地一跳,她听出来了,那是舅舅陈默的声音!
她立刻爬起来,冲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大声喊:「舅舅!舅舅!我在这里!」
外面的争吵声更大了。
「把孩子给我,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好过!」陈默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
「你算个什么东西!钱我们都给了,人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也敢来这里撒野?」李瘸子的声音嚣张至极。
「砰!」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随后,林希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她的房间跑来。
门锁被粗暴地撞开,一道瘦弱但坚定的身影冲了进来。
真的是舅舅!
陈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看到缩在墙角的林希,眼圈瞬间就红了。
「小希,别怕。」
他冲过来,一把将林希紧紧搂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林希闻到了舅舅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那是全世界最让人安心的味道。
「舅舅……」林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没事了,舅舅在,舅舅带你走。」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都在发抖。
这时,李瘸子和他家里的一群人也围了过来,堵住了门口。
「想走?没那么容易!」李瘸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要么把三万块钱还回来,要么把人留下!」
陈默将林希护在身后,瘦弱的身体挺得笔直,像一头被激怒的护崽的野狼。
「钱,我会还你。但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你还得起吗?就凭你这个窝囊废?」李瘸子的哥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嘲讽地笑着,「听说你在丈母娘家,连个屁都不敢放,今天倒是有骨气了?」
亲戚们都笑话舅舅是个吃软饭的,没一点男人骨气,可此刻,他却用自己的身体,为林希挡住了所有的恶意。
「我再说一遍,让开。」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壮汉被他的眼神镇住了一下,但随即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陈默把林希往旁边一推,迎了上去。
他根本不是壮汉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可他一次次地爬起来,又一次次地冲上去,死死地缠住对方,不让他们靠近林希分毫。
场面一片混乱,直到有人喊了一句「村长来了」,李瘸子一家才暂时停了手。
在村长的调解下,陈默写下了一张七天内还清三万块钱的欠条,这才被允许带着林希离开。
回去的路上,陈默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林希坐在前面的横杠上,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夜风很冷,但舅舅的后背很温暖。
林希小声问:「舅舅,我们去哪儿?」
陈默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回舅舅家。」
4.
陈默的家,其实是他岳母的家。
那是一栋在镇上的两层小楼,外面看起来还不错,但林希知道,舅舅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们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开门的是舅妈王丽。她看到陈默脸上的伤和跟在后面的林希,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这孩子是……小希?」
不等陈默回答,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陈默!你还知道回来!大半夜不着家,又死哪儿鬼混去了?」
是陈默的岳母,周芬。
她走出来,看到鼻青脸肿的陈默和衣衫单薄的林希,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周芬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林希身上。
陈默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周芬听完,当场就炸了:「你疯了!陈默!你是不是疯了!三万块!你拿什么还?你自己一个月才挣几个钱?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又从外面捡个拖油瓶回来?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家都跟着你喝西北风?」
王丽在一旁拉着她妈的胳膊,小声劝道:「妈,你小点声……」
「我小点声?这日子还怎么过!」周芬一把甩开女儿的手,指着陈默的鼻子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女儿嫁给你这个一穷二白的窝囊废!现在倒好,还学会打肿脸充胖子了!你没钱,你逞什么英雄?」
她越说越气,最后指着林希,对陈默吼道:「我告诉你,我们家不养闲人!明天一早,你必须把她送走!从哪儿来,送回哪儿去!」
林希被她吼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陈默身后躲。
陈默一直低着头,任由岳母辱骂。他那双在李瘸子家燃着怒火的眼睛,此刻又黯淡了下去,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这是林希熟悉的舅舅,一个在岳母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的男人。
林希的心沉了下去。舅舅救了她,可他自己都过得这么难,又要怎么保护她呢?
就在林希以为自己又要被抛弃时,一直沉默的陈默,突然抬起了头。
他看着周芬,一字一句地说道:「妈,小希是我姐唯一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周芬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敢顶嘴。
陈默继续说:「这三万块钱,我会想办法。但孩子,必须留下。您要是实在容不下她,那……那我们明天就搬出去。」
「你!」周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陈默入赘王家几年来,第一次对丈母娘说「不」。
王丽也惊呆了,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屋子里的气氛僵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王丽打了圆场,把林希拉到身边,对周芬说:「妈,天都这么晚了,让孩子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周芬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那天晚上,王丽给林希收拾了一间杂物房,铺了张小床。
林希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里舅舅和舅妈压抑的争吵声,还有周芬时不时的叫骂声,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地流泪。
她觉得自己像个灾星,走到了哪里,就把麻烦带到哪里。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瘸子和他哥哥隔三差五就上门来要债,每一次都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陈默被逼得焦头烂额,他白天在工厂拼命干活,晚上还去做零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就在第七天,也就是欠条到期的最后一天,李瘸子带着七八个混混冲进了家里,扬言再不给钱就要把林希带走抵债。
陈默被几个人按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和绝望。
就在这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完全陌生的语气低吼道:「是我。立刻来镇上,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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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几辆黑色的轿车呼啸而至,车上下来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一人径直走到陈默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陈默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到自己房里,从床底拖出一个尘封多年的木箱,打开了它。
林希、王丽、周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从箱子里,缓缓拿出了一个东西。
林希的小手瞬间冰凉。视线里的一切都模糊了。
那个躺在舅舅掌心的东西,像一个黑洞,瞬间吸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