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岁的优优(化名)本该在中考后踏入心仪的重点高中,开启人生新阶段。可 2025 年 4 月 8 日那个黄昏,她的生命永远停在了深圳市龙华区某小区的楼道口 —— 杀害她的,是曾被她父母免费接送三年的同班男生钟某(化名)。10 月 15 日,该案在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曾瘦弱的钟某已变白变胖,面对可能的重刑,他当庭下跪请求宽恕,而这一幕,在优优母亲曾女士眼中,满是虚伪与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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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善意接送:从 “礼貌男孩” 到致命凶手的隐藏
优优升入初中后,因和同小区同学陈某某(化名)关系要好,两家家长约定轮流接送孩子。不久后,同班同学钟某的母亲找到曾女士夫妇,哭诉说自己工作忙、丈夫常年在外,无力接送孩子,恳请他们顺带帮忙。看着对方无助的模样,想到多带一个孩子不过是副驾驶多个人,曾女士夫妇心软答应,这一接,就是整整三年,而且,他们还免费接送钟某的姐姐一年,直到她上高中。
在曾女士的记忆里,钟某话不多,却格外 “懂礼貌”。每次坐上车,他会主动说 “叔叔早上好”;下车时,又会轻声道 “谢谢叔叔”。曾女士甚至还跟钟某母亲夸赞:“你家孩子比有些成年人还懂事,我特别喜欢他。” 那时的她从未察觉,这个坐在副驾驶的安静男孩,内心正被自卑与嫉妒啃噬 —— 钟某长期和奶奶生活,父母陪伴缺失,他将自己的家庭困境归咎于命运不公,更错误地将优优的幸福生活,解读为 “看不起自己”。
三年里,曾女士一家从未对钟某有过任何怠慢,可这份善意,最终却成了刺向女儿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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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黄昏:楼道口的残忍行凶与谎言掩盖
2025 年 4 月 8 日下午,轮到陈某某的父亲接送三个孩子。车子抵达小区大门后,陈某某父亲驾车离开,钟某先一步回到自家 7 栋,优优则和陈某某结伴从另一个门进入小区。当陈某某到家上楼,优优独自走向自家 5 栋时,早已折返埋伏的钟某突然从 6 栋侧面冲出,手中握着一把提前网购的黑色折叠刀。
毫无防备的优优瞬间被刺中,鲜血喷涌而出。钟某没有停手,对着倒地的优优连刺数刀,直到听到优优微弱的 “救命” 声,他竟又折返回来,朝着优优的脖颈补刀,随后将凶器扔到路边,仓皇逃离。
回到家的钟某,面对家人的询问,编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我看到有黑衣人持刀行凶,上去阻止时被砍伤了手。” 他的母亲不仅没有怀疑,还在小区家长群里扩散 “儿子见义勇为受伤” 的消息,试图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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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曾女士夫妇,正忙着在家做饭,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喊 “有人晕倒”。因优优曾有过低血糖晕倒的经历,曾女士疯了似的冲下楼,看到的却是女儿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的模样。尽管紧急送医,但优优最终因心脏贯通创、双肺破裂、锁骨下静脉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医院确认噩耗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像被抽走了灵魂。曾女士和丈夫并肩站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空气死寂得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经饭桌上满是女儿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剩下冰冷的沉默,两人各守着一个角落,仿佛隔着无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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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变白变胖的凶手与迟来的 “下跪求饶”
距离优优遇害半年后,10 月 15 日,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当钟某出现在法庭上时,曾女士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变化:曾经瘦弱的男孩,如今脸色白净、身形发胖,与案发时判若两人。
庭审中,更多关于钟某 “有预谋犯罪” 的细节被揭开。办案民警恢复了他案发前删除的网络记录,显示钟某不仅搜索过 “如何杀人”,还反复查询 “15 岁杀人要负什么责任”,甚至研究了多起未成年人杀人案的判决结果。随后,他网购凶器,选择优优独自回家的时机行凶 —— 每一步,都透着精心策划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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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指控,钟某起初辩称自己 “精神有问题”,试图逃避罪责。当曾女士愤怒反驳 “精神有问题会提前查犯罪信息、编谎言吗”,当辩护律师以 “未成年人、曾遭校园欺凌、爷爷去世影响” 为由请求从轻处罚时,钟某才慌了神。尤其是听到曾女士夫妇坚决要求 “严惩” 后,他突然当庭下跪,一边磕头一边请求 “给重新做人的机会”。
可这份 “悔意”,在曾女士看来无比讽刺:“案发半年,他父母从没跟我们道过歉,他也从没流露过愧疚。现在怕判重刑才下跪,这不是悔过,是怕坐牢!” 更让曾女士无法接受的是,钟某在供述中称杀人动机是 “觉得优优看不起自己”,可实际上,曾女士一家对钟某的家庭情况毫不知情,两家几乎没有往来,所谓的 “看不起”,全是钟某的臆想。
庭审结束后,曾女士和丈夫走出法院,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没有交集,事实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交流了,各自沉浸在痛苦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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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与情感的博弈:未成年人犯罪该如何追责?
根据我国《刑法》,已满 14 周岁不满 16 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罪,需承担刑事责任,但犯罪时不满 18 周岁的人不适用死刑。结合钟某有预谋、手段残忍的犯罪情节,参考类似案例,他极有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此外,钟某的监护人还需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
可对曾女士夫妇而言,法律的判决、金钱的赔偿,都换不回女儿的生命。48 岁 “老来得女” 的他们,如今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曾女士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女儿的房间里,抚摸着书桌上未写完的习题册,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丈夫则把自己关在书房,要么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要么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家里的烟灰缸总是满的。两人偶尔在客厅相遇,也只是匆匆瞥一眼对方憔悴的脸庞,便各自别过脸去 —— 他们都怕,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崩溃,怕自己的情绪会刺痛对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曾女士常常登录优优的微信,给自己发 “妈妈我想你了”;朋友圈里,满是对女儿的思念,“那个笑起来像铺满阳光的女孩,把美好都带去了远方”。她知道丈夫也在偷偷想念女儿,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丈夫在深夜里,悄悄走进女儿的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翻看女儿的相册,肩膀不住地颤抖。可他们就是无法像从前那样,互相依偎着分担痛苦,只能各自在悲伤的泥潭里挣扎,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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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法院已宣布该案择期宣判。这起案件,不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戳中了社会对未成年人犯罪的担忧:当 “未成年人” 不再是 “不懂事” 的保护伞,当家庭缺位、心理扭曲导致极端行为,如何平衡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与对受害者的公平?如何预防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些问题,值得每一个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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