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驻守边疆9年,补贴从2.6万降到3800,我提返岗申请,领导看后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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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年,我把青春埋在了边疆的风雪里。

可随着一份文件下来,我的价值从每年两万六千块的补贴,被削成了三千八。

我没吵,也没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写了一份返岗申请。

本以为这封信会石沉大海,或者换来一纸冰冷的驳回,抑或是迎来提前退伍。

可我没想到,这份申请被送到后勤部赵主任的办公室后,这位向来沉稳的领导,竟像被蝎子蜇了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握着那张纸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备车!” 他冲着门外惊慌失措的秘书嘶吼,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带我去见他!”



01

黑风口这个地方,地图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但在陈默的生命里,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九年前,他背着行囊来到这里,那时他还叫自己小陈,头发黑亮,眼睛里有光。

如今,哨所里新来的兵蛋子小周,都管他叫陈哥,眼神里带着一种看活化石般的敬畏。

陈默不喜欢这种眼神,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时间的流逝,像口袋里漏掉的沙子,抓不住,也看不见,但你知道它在变少。

今年的雪来得尤其早,十月份,山口就封了。哨所里的一切都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小周刚来,还不适应,晚上冻得睡不着,总在被窝里哆嗦。

陈默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自己的床铺底下翻出一个旧的军用水壶,灌满了热水,扔到小周的被窝里。

水壶的绿色油漆已经斑驳,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铁皮。

“陈哥,谢谢。”小周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

“睡吧。”陈默的声音没有起伏,像窗外平铺的雪地。

巡逻是每天的功课。

两个人,一前一后,踩在没人知道多厚的雪里。

风从四面八方灌进领口,像无数根冰凉的针在扎。

小周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几次都差点摔倒。

陈默走在前面,步子不大,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他从不回头看小周,但他知道小周就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他能听到那小子粗重的喘气声和雪被踩碎的嘎吱声。

“陈哥,你说这雪下面,会不会有狼?”小周喘着气问,想找点话说。

“狼不走这条道。”陈默说,“它们比人聪明。”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陈默突然停下,伸出手臂拦住小周。

小周差点撞到他背上。“怎么了,陈哥?”

陈默没回答,只是蹲下身,从腰间拔出那把用了多年的工兵铲,开始小心地刨开面前的雪。他的动作很慢,像个考古学家在发掘什么珍贵的文物。

刨了大概半米深,铲子碰到了硬物。

他用手扒开最后的雪,露出来的是一块颜色发暗的冰面。

冰面下,隐约能看到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黑得让人心慌。

“这是冰裂缝,”陈默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雪,“掉下去,神仙也找不到你。风大的时候,雪会把它盖住,看起来跟平地一样。”

小周吓得脸都白了,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陈默平静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炫耀经验的得意。

仿佛他挖出来的不是一道能吞噬生命的陷阱,而是一个萝卜。

陈默绕过那道裂缝,继续往前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记住这个位置。下次你自己走,就从那棵歪脖子松树旁边绕过去。”

回到哨所,唯一的娱乐就是看那台老旧的电视机,信号时好时坏,画面上全是雪花。

老兵马胜利,大家叫他老马,正拿着根筷子当天线,捅来捅去。

“他娘的,又没影了。”老马骂骂咧咧地放下筷子,点上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沧桑。

他比陈默早来两年,已经快到退伍的年限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就这样了”的疲沓。

陈默没去看电视,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相框。

相框是塑料的,边缘已经磨损。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笑得很甜。

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

女儿他离开家的时候才两岁,现在应该上小学了。

他每年只能回去一次,加起来的相处时间不到三个月。

他甚至不确定,女儿现在还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他把相框擦了又擦,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枕头下。

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九年。

支撑他在这里的,除了那身军装,还有一份汇款单。每年两万六千块的特殊边疆津贴,是他对那个家唯一的、能拿得出手的交代。

他觉得,自己就像卖身一样,把九年的时间卖给了这座雪山,换回了那些钱。

02

改变是从一张纸开始的。

那张纸坐着颠簸的运输车,穿过封冻的山路,被一名通讯员送到了哨所。

纸是A4的,印着黑色的宋体字,标题很长,叫《关于优化边远地区后勤保障体系及津贴发放标准的若干调整通知》。

老马是第一个看的,他眼神不好,凑得很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读着读着,他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

“什么玩意儿?”他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跳了一下。“狗屁不通。”

小周好奇地凑过去看。陈默没动,他坐在床边,正在给自己的军靴上油。靴子的皮面已经有了很多划痕,像他脸上的皮肤。

“陈哥,你看……”小周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默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拿起那张纸。

纸很薄,很轻,但上面的字很重。

文件里用了很多他看不大懂的词,比如“财政统筹”、“扁平化管理”、“技术赋能”。他跳过那些废话,直接看核心内容。

核心内容很简单:鉴于“黑风口”等哨所已初步完成“天眼”系列无人机巡检系统的覆盖,实现了技术保障的升级,对传统人力巡逻的依赖度降低。

因此,经研究决定,将该片区的特殊边远地区津贴标准,从每年2.6万元,调整为每年3800元。

落款是后勤保障部的红色印章,像一小摊干涸的血。

哨所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嚎叫。

老马把抽了一半的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骂道:

“他妈的!技术升级?就天上那两个破铁鸟?前两天大雪,一个直接撞山上,另一个电池冻坏了,飞不起来。这叫升级?这是拿咱们当傻子!”

小周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他还年轻,不太明白这笔钱的意义,但他能感觉到屋子里压抑的气氛。

陈默把那张纸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两遍,然后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桌角。

他一个字都没说,可脸上的表情和小周第一次看到冰裂缝时一样,平静得可怕。

但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裂开,就像那道被雪掩盖的裂缝一样,深不见底。

他愤怒的不是钱。

在这里待了九年,他对钱已经没什么概念了。他愤怒的是那种被否定的感觉。

那份文件,等于告诉他,你这九年的青春,你冒着生命危险踩出来的巡逻路线,你身上被风雪冻出来的伤病,都不如天上那两个时常出故障的铁鸟重要。

你的价值,从两万六,降到了三千八。一个数字的变动,就抹杀了一切。

所谓的“减负增效”,减掉的是他们的价值,增加的是报表上的光鲜数字。

那天晚上,谁也没睡好。老马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公道”。

小周则偷偷地看着陈默,陈默像一尊雕像,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是灰色的,和他眼里的颜色一样。

深夜,老马摸下床,给陈默递了根烟。“想啥呢?”

陈默接过烟,没点着,只是夹在手指间。“没想啥。”

“别想不开了,”老马叹了口气,自己点上烟,蹲在地上,“咱们就是个数字,人家笔杆子一动,咱们的命就跟着变。忍忍吧,我还有大半年就滚蛋了,你再熬一年,也能轮换了。跟他们较劲,没好果子吃。”

陈默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月光把雪地照得一片惨白,像一张巨大的、什么都没写的纸。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们用纸来定义我的价值,那我也用一张纸,来跟你们说说话。



03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

他照常巡逻,照常吃饭,照常擦枪。但他一有空,就把自己关在储藏室里。

储藏室又冷又暗,堆满了各种杂物和过期的罐头。老马和小周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老马偷偷跟小周说:“你陈哥是不是魔怔了?别是想不开吧?你多看着点他。”

小周也担心,他几次想推开储藏室的门,但门从里面闩上了。他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储藏室里,陈默正坐在一个破木箱上。

他面前摊着十几个笔记本,都是他这九年陆续记下的。

本子的封皮已经卷边,纸张也因为潮湿而发黄。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像一个吝啬的财主在清点自己的财产。

这些不是普通的日记,这是黑风口的“活地图”。

哪一段山路最容易发生雪崩,哪一片区域风向最诡异,哪一处山谷在冬天会有地下水渗出结成暗冰。

这些,书上没有,地图上也没有,只有他用脚一步步量出来,用冻僵的手指记录下来。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最近一年的记录上。

从去年开始,上级推广“天眼-II”型无人机。这两台机器刚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兴奋,以为能轻松一些。但黑风口的现实,很快就给这些高科技产品上了一课。

陈默翻到一页,上面写着:

“11月3日,大雪。无人机A-1号,巡航至三号标记点附近,信号丢失。怀疑撞山。风大,无法搜寻。”

“12月9日,零下三十度。无人机B-2号,电池模块报警,续航时间从设计的120分钟下降至27分钟。自动返航失败,迫降在东侧山脊。”

“1月5日,晴,微风。无人机A-1号(补充机),图像传输出现严重雪花噪点,红外模块失灵。后勤反馈为‘特殊地磁干扰’,暂无解决方案。”

他一条一条地看下去,总共记录了三十七次故障。

小的故障是数据延迟,大的故障是直接失联。他甚至还做了一个简易的表格,分析了故障和天气、温度的关联性。这些记录,他原本只是作为巡逻的参考,现在,它们变成了别的东西。一把刀,或者一面盾牌,他说不清楚。

他没有把这些东西整理成一份控诉材料。他知道那没用。跟他们讲道理,摆事实,就像对着风口里的风说话,除了把自己冻僵,什么也改变不了。他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又过了两天,他从储藏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写得满满的纸。

他找到老马和小周,把那张纸递给他们看。

“陈哥,你这是……”老马接过纸,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小周也凑过来看,惊讶得张大了嘴。

那是一份申请书,标题是《关于调回原技术岗位的申请》。

内容写得非常客气,也非常“标准”。

第一段,感谢组织多年来的关心和培养。第二段,说自己已经在黑风口哨所连续服役九年,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第三段,也是最核心的一段,是这么写的:

“鉴于‘黑风口’哨所片区已全面覆盖‘天眼-II’型无人机智能巡检系统,技术保障成熟,实现了全天候、无死角监控,对人力巡逻的依赖度已大幅降低,完全符合后勤系统优化与减负增效之指导精神。为不占用宝贵的边防一线编制,将人力资源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去,本人特申请调回原单位技术岗位,希望能为我军信息化建设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老马的手开始抖了。“陈默,你……你这是疯了?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陈默的语气很平静,“文件上不是这么写的吗?技术成熟了,用不上我们了。既然用不上了,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申请回去,合情合理。”

“你这是合理?你这是在打他们的脸!”老马急得直跺脚,“他们会扒了你的皮!”

陈默笑了笑,那是九年来,小周第一次看见他笑。但那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扒皮?他们想扒,也得先从后方坐车上来。这大雪封山,路可不好走。”

他把申请书工工整整地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

第二天,趁着给养车下山,他把那封信交给了司机,请他转交到后勤部。

信封离手的那一刻,陈默感觉心里那道裂缝,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石头,也许是冰。



04

那封信像一颗石子,被投进了庞大的官僚体系的池塘里。

起初,它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它从黑风口哨所,到片区管理站,再到后勤部的文书收发室,每一站,处理它的人都只是把它当作一份普通的调岗申请。

一个在边疆待了九年的老兵,想回后方,太正常了。

文书在上面盖上“收讫”的章,然后把它和其他几十份文件一起,归入“待阅”的文件夹。

这个文件夹,最终被送到了后勤保障部主任赵卫东的办公桌上。

赵主任的办公室温暖如春。地暖烧得很足,窗台上养着几盆绿油油的文竹。

他本人也像这盆文竹一样,保养得很好,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温和而疏离的微笑。

此刻,他正有些心烦意乱。

下个星期,军区要来人视察,视察的重点,就是他一手主抓的“天眼”无人机项目。

他桌上摊着一份准备了很久的汇报材料,标题是《以科技创新为驱动,全面实现边防巡检降本增效》。

这份材料写得花团锦簇,里面全是漂亮的图表和数据。

其中,最亮眼的一笔,就是通过无人机替代部分人力,成功将十几个边远哨所的特殊津贴支出降低了85%。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为了这个数据,他顶住了不少压力。

他觉得,那些基层士兵的抱怨,就像夏天的蚊子叫,烦人,但不会真咬到自己。

秘书小刘端着一杯新泡的龙井茶走进来,顺手将那个“待阅”文件夹放在了赵主任的左手边。

“主任,这是今天收到的文件,您看一下。”

赵主任“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眼睛还在那份汇报材料上。

“放那吧。”他挥了挥手。

他讨厌处理这些琐碎的日常文件,在他看来,这都是些没有价值的废纸。

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才终于审完了自己的那份得意之作。

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随手翻开了那个文件夹。

里面的东西大多是些报销单、物资申请表之类的东西。

他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用笔在上面飞快地签着字。

翻到中间,一张手写的申请书让他皱了皱眉。

现在这个年代,还用手写申请的人不多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那张纸。申请人:陈默。申请事由:调回原技术岗位。

“又是一个待不住的。”赵主任心里嘀咕了一句,准备直接批个“转人力资源处酌情办理”。

他的目光草草扫过前面的客套话,当他看到申请理由那一段时,目光停留在了“鉴于‘黑风口’哨所片区已全面覆盖‘天眼-II’型无人机智能巡检系统,技术保障成熟,实现了全天候、无死角监控”这几句话上。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士兵挺会写材料,知道引用文件精神。

但当他往下读时,他的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把这句话又读了一遍,再连着上一句一起读。

一秒,两秒,三秒。

赵主任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他的脸色先是变得疑惑,然后迅速转为苍白。

他握着那张纸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办公室里温暖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他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啪!”赵主任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叶和热水溅了他一裤腿。

秘书小刘听到声音,慌忙推门进来:“主任,您怎么了?”

赵主任像是没听见,他一把抓起那份申请书,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刘,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

“这个陈默!马上!给我备车!快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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