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转学到宁城一中没多久，教导主任就抓着我和黄毛校霸，硬说我们早恋，气势汹汹地要叫家长，办公室里火药味浓得呛人。
我看着我哥那头刺眼的黄毛，满脑子问号，心想这亲哥怎么混成校霸了，10年没见还能闹出这乌龙？
主任指着桌上偷拍的照片，怒吼：“勾肩搭背，证据确凿！还狡辩？”我俩百口莫辩，只能硬着头皮喊家长来。
电话打通，我爸一进门，我和黄毛异口同声喊了句：“爸！”
主任当场懵了，嘴张得能塞鸡蛋，扶着眼镜结巴道：“你俩……都喊爸？啥情况？”
我憋着笑，心想这误会大了，亲兄妹被当早恋，这笑话怕是要传遍全校，可更大的热闹，估计还在后头呢……
01
我哥是个不学无术的黄毛，名叫陈泽凯。
我给他发消息：“哥，晚上一起吃饭不？”
他回了一条语音，带着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你是哪个妹妹呀？”
我心想，什么？哥你到底有几个妹妹？
我是林芷晴，有个龙凤胎哥哥陈泽凯。
七岁那年，爸妈离婚，闹得跟仇人似的，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妈妈带着我去了外地，哥哥的抚养权归了爸爸。
十年过去了，妈妈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我因为高考得回老家读书，妈妈想着让我和十年没见的哥哥联络联络感情。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哥哥的微信，推给了我。
没想到，我俩居然在同一所高中——宁城一中。
我兴冲冲地加了他微信好友，结果他磨蹭到下午才通过。
我立马发消息：“哥，晚上一起吃饭不？想见见你！”
虽然是亲兄妹，但十年没见，感情总得慢慢培养吧？
小时候我俩关系好得不行，恨不得黏在一起。
记得妈妈带我走那天，我俩哭得稀里哗啦，爸爸妈妈也是泪流满面。
哥哥甚至搂着我脖子说，长大要赚钱养妹妹，求爸妈别分开我们。
十年过去，他变成什么样了，我还真有点好奇。
小时候我俩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也不知道像不像了。
微信里弹出一条语音，我点开一听，低沉又带点痞气的嗓音传来：“你是我哪个妹妹？”
我满脑子问号，心想，什么情况？难道我爸又生了个女儿？
没等我回，他又发来一个定位，接着一条语音：“想吃饭？自己过来找我吧。”
定位显示离学校不远，是宁城一中附近的一条小街。
十年没听过的声音，感觉陌生得要命，性格好像也变了个人。
我按着导航往那边走，路上人来人往，正赶上放学时间。
路线越走越偏，拐过一个路口，两个同校男生擦肩而过，聊得正欢。
“凯哥去堵周子昂那家伙了！那书呆子仗着成绩好，拒绝凯哥的妹妹，还拽得不行，把校花都气哭了！凯哥得替她出头！”
“周子昂连苏若雪都看不上？眼光高到天上去了吧？”
“谁知道学霸怎么想的！校花也是想不开，非喜欢这种冷脸男。咱们凯哥多仗义，认她当干妹妹，礼物送了一堆又一堆，换我早心动了！”
“哈哈，你就别做梦了！”
我听着这八卦，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哪是干哥哥，分明是舔狗本狗啊！
继续往前走，我给陈泽凯发消息：“快到了，你在哪儿？”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子昂，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
这名字有点耳熟，刚刚才听人提起过。
我抬头一看，十字路口，一个骑车的男生刚离开。
留下一个男生，单肩背着书包，穿着干净的校服，慢悠悠地往前走。
他跟我同个方向，气质冷冷清清，像跟周围隔了层屏障。
微分的碎盖发型衬得他侧脸棱角分明，帅得有点过分。
我愣了两秒，心想，这叫“成绩好点而已”？
校花分明是颜控到骨子里了！
02
我得承认，我也是个颜控。
看到周子昂那张脸，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偏了。
眼看这么帅的同学可能要被校霸堵，我哪能袖手旁观？
纠结了几秒，我小跑追上去，喊了一声：“周同学！”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我，眼神带着点疑惑，像在问“你谁啊”。
我赶紧说：“刚听人说有人要堵你，要不要绕路走？”
周子昂看了我几秒，平静地说：“谢谢提醒，不过晚了。”
他眼神往街角一瞥，我顺着看过去。
巷口一家网吧前，站着一群人，有穿校服的，也有社会青年。
中间那个，顶着一头金灿灿的黄毛，耳朵上blingbling的耳钉，脖子和手腕挂着银链子，活脱脱不良少年的标配。
看清他脸的瞬间，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了。
双胞胎的那种奇妙感应，让我一眼就认出他——陈泽凯，我亲哥！
十年重逢，亲哥居然成了黄毛校霸！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黄毛陈泽凯正冷笑着：“周子昂，不是说高中只读书不恋爱吗？旁边这女同学又是什么情况？”
“好学生还学会撒谎了？”
他显然没认出我来。
旁边的小弟插嘴：“凯哥，这姓周的就靠脸骗小姑娘！这妞长得还行——当然，比苏校花差远了！”
“学霸也搞早恋？”
“哎，凯哥，你看她是不是跟你长得有点像？”
我面无表情，心态已经崩了。
谁想跟黄毛共享DNA啊？
这兄妹关系，我单方面宣布作废！
周子昂看着逼近的人群，依然淡定得像个没事人。
他低声对我说：“同学，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先走吧。”
关系大了好吗！
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陈泽凯，我那早我五分钟出生的亲哥，拽得跟刚从T台下来的似的。
他啧啧两声：“周子昂，你小女朋友还挺讲义气啊。”
我抢在周子昂前面，瞪着他：“你想干嘛？”
五分钟前，我绝对想不到“凯哥”是我亲哥。
他完全没察觉，还朝周子昂喊：“躲女生背后算什么男人？怕人说闲话？”
周子昂平静地反问：“你们有什么事？”
“就一小事。昨天你拒绝我妹妹表白，今天就带着新女友满街晃？”陈泽凯挑眉，“道个歉会吧？现在去找苏若雪，说你配不上她。”
我咬牙瞪着他，心想，你到底认了多少妹妹？
03
“不讲规矩是吧？”陈泽凯往前一步，语气里带着火气。
周子昂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头顶：“新装的监控，高清带录音。你那些翘课打架的记录，学校档案里可都躺着呢。”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万一这摄像头再拍到点什么，加一块儿，劝退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就这形象，还动不动翘课？
成绩怕不是全科挂红灯吧？
我爸是怎么带孩子的？
妈妈临走前还叮嘱我多联络兄妹感情，现在想想，后悔没生我一个得了！
陈泽凯盯着那个亮闪闪的摄像头，额角青筋都绷起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冲周子昂低吼：“姓周的！高一高二扣我操行分最多的就是你！”
周子昂眼皮都没抬：“有规定不让扣？”
这火药味，明显是老冤家了。
“滚！赶紧滚！”陈泽凯烦躁地摆手，完全不想多废话。
旁边小弟试探着问：“凯哥，真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陈泽凯嗓门拔高，“把他打残，让咱们一块儿蹲局子？你想去我不去！”
这话够狠，小弟立马闭嘴，跟着他转身要走。
谁知陈泽凯走两步又回头，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周子昂，够行的啊？拍拍屁股走人，对象都不管了？”
周子昂回头瞥了我一眼，好像才想起我这号人物。
他朝我微微点头，问：“要一起走吗？”
我摇摇头，他还真就干脆利落地走了。
陈泽凯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嘴里嘀咕：“现在的小姑娘眼光怎么回事？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我挤出个假笑，咬牙切齿地说：“哥——咱不是约好一起吃饭吗？”
话音刚落，这黄毛吓得“噌”地往后跳了一步：“打住！谁是你哥？别乱喊！”
很好，看来他也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我强压着火气，提醒他：“你翻翻手机，不是你发定位让我来的？”
旁边的小弟先起哄了：“哇，凯哥牛啊！这妹妹是冲你来的？不是周子昂的女朋友？”
“闭嘴！瞎嚷嚷什么！”陈泽凯一边吼小弟，一边狐疑地瞅着我，“你是……今天加我微信那个？叫……林什么来着？”
“你就没看看验证消息的备注？”我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这黄毛还真掏出手机翻起来，嘴里嘀咕：“林芷晴……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小弟还在那儿叨叨：“可以啊凯哥，桃花运说来就来！这妹妹颜值不输苏若雪……”
陈泽凯猛地抬头，对上我冷笑的脸，表情从迷茫到震惊。
下一秒，他果断捂住小弟的嘴，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04
十分钟后，我和陈泽凯坐在学校后街一家火锅店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他整个人还懵着，显然没消化掉“失散十年的亲妹突然出现”这事实。
“所以……你刚才是专门来找我的？跟周子昂是偶遇？”
我点点头：“之前压根不认识他。”
陈泽凯长长地“哦”了一声，肩膀明显松下来。
“那就好。”
十年没见，这对龙凤胎兄妹坐在一起，气氛尴尬得像凝固了。
直到火锅咕嘟咕嘟冒泡，热气腾上来，他才干巴巴地开口：“你转学过来这事儿……妈没跟我提。”
“她最近在外地出差，忙得没空跟你说吧。我户口在本地，高考得回来考。”我解释。
目光又落在他那头刺眼的黄毛上，实在辣眼睛。
“咱们宁城一中……允许染这颜色？”我没忍住问。
“规定是不允许。”他往后一靠，笑得满不在乎，“但就那么写写，谁真管啊？真开除我，那才有意思。”
“没人能治你？”
“你亲爹老陈，给学校捐了栋实验楼。”陈泽凯冷笑一声，带着点嘲讽，“校长心里门儿清，我不捅破这窗户纸，他们就不会动我。”
“你跟爸……关系不太好？”
“他忙他的事业，还要什么儿子？”陈泽凯语气冷得像在说别人，“幸好你当年没跟他！”
行吧，话题到这儿，我顺嘴问了句：“对了，爸后来……又结婚了吗？咱们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不然他怎么认不出我？
陈泽凯脸上的表情瞬间裂了。
他顿了几秒，语气不太自然：“……没啊。”
我想再问，他明显不想聊了，赶紧换话题：“你现在哪个班？”
“五班。”我妈说托了点关系，把我安排在班主任人脉广的班上。
“行，知道了。”他拍桌子，摆出大哥架势，“既然回来了，学校里遇到事儿就来十班找我，哥罩你！”
被一个黄毛校霸一本正经说要罩我，这体验真是离谱。
算了，亲哥，忍忍吧。
这顿火锅，勉强算完成了“联络感情”的任务。
我想多问问，比如他跟爸怎么闹僵的，他死活不肯多说。
我刚转学过来三周，手续卡了好久。
原来学校舍不得放人，但妈妈工作变动大，我得提前回宁城准备高考。
05
开学没多久就赶上月考。
连考三天，考完大家跟掉了几斤肉似的。
成绩一出，我同桌徐可欣直接炸了：“林芷晴！你还是人吗？数学149！”
她刚从办公室看完成绩，这一嗓子把全班目光都吸引过来。
“什么？咱们班有人数学149？”
数学老师站上讲台，笑眯眯念出我的分数和排名，教室彻底沸腾了。
午休前，我已经成了年级里的热门话题。
光荣榜贴出来，我的名字赫然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
挺满意。
身后传来小声议论：“林芷晴谁啊？哪来的转校生这么猛？把周神压下去了？”
“听说是刚转来的学霸……”
“牛啊，真有两把刷子！”
我扫了一眼榜单，第二名“周子昂”，比我少3分。
确实挺强。
人群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月考排名出了？凯哥，去看看？”
那公鸭嗓回应：“有什么好看？不就那几个人？”
“去瞅瞅呗，看看苏妹妹考第几。”
我回头，果然看到那头显眼的黄毛。
陈泽凯懒得挤进去，他小弟倒是挤出来汇报：“凯哥！苏若雪这回年级第28！”
亲哥立马对我开启关心模式：“怎么样？考第几？适应这边题目吗？我有朋友成绩特好……”
话没说完，小弟又喊：“凯哥！快看！第一不是周子昂了！换人了！叫林芷晴！这名字没听过啊？”
“哦？他也有翻车的时候……”陈泽凯得意地挑眉，笑容刚展开就僵住，“……谁？”
小弟懵了：“林芷晴啊，应该是女生吧？”
陈泽凯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
我坦然点头：“我。”
这时，人群里又一阵骚动。
周子昂走到榜前，快速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要走。
“周子昂！”陈泽凯中气十足地喊住他。
周子昂停下脚步，目光淡淡扫过来，在我身上停了一瞬。
“有事？”
我哥露出反派式得意：“哟，千年第一的宝座不稳了吧？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不？”
他一把揽住我肩膀，朝周子昂笑得灿烂：“来，认识下，新晋第一，我亲妹妹！”
瞬间，光荣榜前的目光全钉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像只被围观的猴子。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陈泽凯还在我旁边兴奋地叨叨：“哎呀，让人看看怎么了？你是我妹啊！”
“想想周子昂那万年第一被你超了，爽爆了！”
我猛地停下脚步，冲他露出“你懂的”微笑。
有个问题憋好久了。
“我的成绩你知道了，”我慢悠悠地说，“那你的成绩和排名呢？刚才光荣榜上，怎么没见‘陈泽凯’三个字？”
光荣榜只列前100名。
现在轮到我“关心”哥哥了。
陈泽凯的表情僵在脸上：“……”
06
我真没想到陈泽凯成绩烂到这地步。
成绩单我翻了好几遍，还是不敢相信这是我亲哥的分数。
难道在娘胎里，我把他那份脑子营养抢光了？
可他身体明明没问题，个头比我高出一大截！
我接受不了亲哥考这成绩，冲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我给你补课。”
陈泽凯反应超激烈：“老陈请的家教我都不鸟，你还想管我？我才是哥！”
“不就早我五分钟出生，能有多大区别？”
“五分钟也是哥！”
我幽幽地看着他：“我考第一你觉得有面子，你考倒数怎么不觉得给我丢人？”
陈泽凯：“……”
不管他怎么抗议，我根据他的基础做了详细补习计划。
然后开始抓他——每次他想溜出去当校霸，我就强行按头学习。
这天我去洗手间，还没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若雪，听说陈泽凯最近总跟新来的转校生混一起？他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另一个女生声音响起：“谁知道他。”
“别这么说，泽凯对你多好，表白被拒还认你当干妹妹，送了多少贵重口红、护肤品、包包？要是他真喜欢别人，那些东西不都送别人了？”
“我还听说，那个转校生月考直接冲第一，把周子昂都压下去了，泽凯也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那个女生才说：“运气好罢了，下次第一肯定还是周子昂的。”
“唉，你对泽凯就真没点意思？他长得挺帅，出手也大方。”
“他跟周子昂比得了吗？”
我腿都蹲麻了，外面俩人才走。
其中一个女生我听出来了，就是我那黄毛哥的心上人苏若雪。
可惜她只喜欢周子昂，拒绝了我哥，还给他发了好人卡。
结果这傻子不死心，还当“干哥哥”，巴巴地送礼物。
一个送得开心，一个收得心安理得。
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可惜，人家压根懒得提他。
07
陈泽凯又翘课了。
学校的课翘了，我的补习也鸽了。
我黑着脸给他发消息，毫无回应。
同桌徐可欣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芷晴，你到底图陈泽凯什么？”
“怎么了？”
她认真地说：“我劝你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眼里只有一班的苏若雪。刚听人说，他翘课去给人家准备生日惊喜了。”
原来今天是苏若雪生日。
有意思。
“芷晴，你笑什么？”徐可欣有点慌，“你这笑有点吓人。”
“没事。”我扯了扯嘴角。
晚自习，我拿着题去找物理老师，恰好碰到有人在问问题。
周子昂刚说完“明白了，谢谢老师”，我就把卷子递了过去。
“还是这道题？你们俩卡在同一个点上了，”物理老师乐了，“子昂，你给芷晴讲讲，检验下自己学没学会。”
“行。”
在办公室找了张空桌子，我搬椅子坐下。
周子昂声音清冷，讲解得条理清晰。
“懂了吗？”他问。
我点头，趁没人注意，压低声音：“周同学，还记得我吗？”
“记得，林芷晴，见过面。”他答。
我猜他可能记得上次我帮他，或者月考那次，或者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