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林悦，你坐下，妈有话跟你说。”
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平静得可怕，我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妈，怎么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母女关系。”母亲平静的说道。
我瞬间愣住了，我们才刚结束愉快的旅行啊，母亲为什么要和我断绝关系？没想到，很快母亲就告诉了我一个残忍的真相...
01
医生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林女士，您女儿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胰腺癌，晚期。”
我听到这几个字，脑子嗡的一声。旁边的母亲却很平静，她只是点了点头。
“还有多久？”母亲问。
“保守估计，半年左右。如果治疗的话……”
“不用了。”母亲打断了医生的话，“我知道治不好的。”
医生叹了口气，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机械地点头。走出医院的时候，初秋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母亲走在前面，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她今年五十八岁，看起来却像六十多岁的人。这些年为了我和弟弟，她操碎了心。弟弟三年前结婚后去了外地，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只有我还在本地工作，每个周末都会回家看她。
“妈……”我追上去，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被堵住了。
“没事的。”母亲转过头，冲我笑了笑，“人总是要走的，早晚而已。”
她说得很轻松，我却想哭。
回家的路上，母亲一直看着窗外。车子经过江边的时候，她突然说：“林悦，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来这里放风筝吗？”
“记得。”我说，“那次风筝挂在树上，您爬上去帮我取，结果衣服都刮破了。”
母亲笑了：“是啊，你那时候哭得可伤心了。”
我握紧了方向盘，眼泪差点掉下来。
到家后，母亲就开始收拾东西。她把衣柜里的旧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叠得整整齐齐。我站在门口看着她，心里难受得要命。
“妈，您别收拾了，休息一下吧。”我说。
“不累。”母亲头也不抬，“这些东西都要整理好，省得以后你们麻烦。”
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衣服：“别说这种话。”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无奈：“傻孩子，这是早晚的事。”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想给弟弟打电话，又怕他担心。最后还是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母亲房间找她。她正坐在床边看照片，那是一本很旧的相册。我走过去，看到相册里全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有一张照片特别吸引我。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母亲站在海边，穿着碎花连衣裙，笑得很灿烂。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眼睛里全是光。
“妈，这是在哪拍的？”我问。
母亲愣了一下，接过照片看了看：“记不清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翻过照片，看到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此生最大的遗憾”。
“什么遗憾？”我好奇地问。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把照片收了起来。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想很遥远的事情。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对母亲了解得太少了。她这辈子都在为我们付出，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她有什么梦想，有什么遗憾，我一无所知。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她每天早上很早就起床，坐在阳台上看书。有时候我叫她，她都不回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难受。
周五晚上，我坐在电脑前查银行账户。工作八年，我一共攒下了十八万。这些钱本来是准备买房的首付，现在看来，房子已经不重要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旅游攻略。既然治疗没有意义，那就带母亲去看看这个世界。她这辈子除了老家和这座城市，哪里都没去过。
搜着搜着，我看到了一篇游记，标题是《带着癌症母亲环游世界》。我点进去，看到作者写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我的心脏。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02
周六早上，我回到母亲家。她正在厨房做早饭，围裙上沾着油渍。
“妈，我有话跟您说。”我走过去，关掉了灶火。
母亲看着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想带您去旅行。”我直视着她的眼睛，“环游世界。”
母亲愣了一下，接着摇头：“别胡闹，你还要工作，哪有时间。”
“我辞职了。”我说。
“什么？”母亲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疯了吗？林悦，你这份工作多不容易才找到的！”
“妈，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打断她，“可是我更想陪您。您这辈子都在为我和弟弟操心，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现在，我想带您去看看这个世界。”
母亲的眼圈红了。她转过身，背对着我：“不行，太浪费钱了。那些钱你留着，以后买房结婚用。”
“妈。”我走过去，抱住她，“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可是您……”
我说不下去了。母亲的身体在我怀里轻轻颤抖。
“我就想让您开心。”我小声说，“您想去哪里？海边？山里？还是国外？”
母亲沉默了很久。她慢慢转过身，看着我：“真的要去？”
“真的。”我点头。
母亲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那一瞬间，她看起来像个小女孩。
“那……我想去看海。”她说，“还有，我想看看书上写的那些地方。”
就这样，我开始准备旅行。辞职信交上去后，领导找我谈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买了两个大行李箱，帮母亲准备了很多药。签证、机票、酒店，一件件事情办下来，我才发现原来出国旅行这么复杂。
母亲这段时间精神好了很多。她每天都在看旅游书，还特意去理发店染了头发。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小声说：“这样看起来年轻点。”
我看着她，鼻子一酸。
弟弟打电话过来，听说我们要去旅行，他沉默了很久。
“姐，妈的情况……”
“我知道。”我打断他，“所以才要去。你在外地好好工作，家里不用担心。”
弟弟的声音有些哽咽：“姐，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夜风吹过来，有些凉。我想起小时候，母亲每天晚上都会陪我写作业。她自己只读过初中，很多题目都不会，但她还是坐在旁边，一直陪着我。
后来父亲出了车祸，家里的担子全压在她身上。她去工厂打工，每天早出晚归。我和弟弟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她这辈子，都在为我们活着。
两周后，我们出发了。
03
第一站是泰国清迈。
飞机降落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灯火，心里有些激动。这是母亲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出国。她全程紧紧抓着我的手，看起来既兴奋又紧张。
“妈，感觉怎么样？”我问。
“好。”母亲笑了，“很好。”
我们住在古城附近的一家民宿。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阿姨，会说简单的中文。她看到我们，热情地帮我们搬行李。
“你们母女长得真像。”房东阿姨笑着说。
母亲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是啊，都说像。”
我没有注意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了素贴山。爬山的时候，母亲走得很慢，我一直扶着她。到了双龙寺，她站在佛像前，闭上眼睛祈祷了很久。
“妈，您在祈祷什么？”我好奇地问。
母亲睁开眼睛，看着我：“祈祷你和弟弟平安健康。”
“那您自己呢？”我问。
母亲笑了笑，没有回答。
晚上我们去了夜市。母亲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她买了很多小纪念品，说要带回去给邻居们。她还买了一条手工编织的手链，戴在手腕上，爱不释手。
“喜欢就多买几条。”我说。
“一条就够了。”母亲摇头，“太浪费钱。”
“不浪费。”我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这次旅行，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母亲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在清迈的那几天，母亲每天都笑得很开心。她像个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很灿烂。
一周后，我们飞往土耳其。
伊斯坦布尔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我们住在老城区，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听到清真寺的祷告声。母亲很喜欢这里，她说这座城市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第三天，我们去乘坐热气球。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了。司机开车带我们去了卡帕多西亚，一路上，母亲一直看着窗外。
热气球慢慢升起来的时候，太阳刚好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奇特的岩石上，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好美。”母亲喃喃地说。
我转头看她，发现她在哭。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也不擦，就那样看着远方。
“妈，您怎么了？”我有些慌。
母亲摇摇头：“没事，就是……就是觉得原来世界这么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我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在颤抖。
“我这辈子，就在那个小地方待着。”母亲小声说，“从来没想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现在看到了，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
“妈，别这么说。”我安慰她，“现在看到也不晚。”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是啊，现在看到了。”
那天晚上，母亲在酒店的阳台上坐了很久。我看到她一直在看手机，好像在跟谁发消息。我走过去想看，她却把手机收了起来。
“跟谁聊天呢？”我随口问。
“哦，跟邻居王阿姨。”母亲说，“她问我们到哪了。”
我没有多想，转身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母亲开始变得有些心事重重。她经常盯着手机发呆，有时候还会突然叹气。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总说没事。
但我能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
离开土耳其前，我们去了一趟博斯普鲁斯海峡。母亲站在岸边，看着海水，眼神很远。
“林悦，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她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为了……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那如果做了很多错事呢？”母亲转过头看我，“是不是就不配活着了？”
“妈，您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有些担心，“您没做错什么事啊。”
母亲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母亲的话让我觉得不安，但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这段时间确实变得有些奇怪，经常一个人发呆，还会偷偷擦眼泪。
我以为她是因为病情的关系，心情不好。现在想起来，好像不只是这样。
04
第三站是意大利罗马。
这座城市处处都是历史的痕迹。我们去了斗兽场，去了梵蒂冈，还去了许愿池。母亲在许愿池前站了很久，她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
“妈，您许了什么愿？”我笑着问。
母亲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那好吧。”我也掏出一枚硬币，“我也许个愿。”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妈妈能多陪我几年，希望她能少一些痛苦。
硬币投进水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那天下午，母亲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她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我赶紧扶她回酒店，给她吃了止痛药。
“妈，我们要不回国吧？”我担心地说，“您的身体……”
“不。”母亲打断我，“我要继续走完。”
“可是……”
“林悦，听妈的。”母亲握住我的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想走完。”
她的眼神很坚定，我知道劝不动她。
那晚，我给弟弟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母亲的情况，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姐，要不我飞过来吧。”他说。
“不用。”我说，“妈不想让你担心。你好好工作就行，家里有我呢。”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罗马的夜晚很美，星星特别多。我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常带我去楼顶看星星。她指着天空说，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故事。
“那妈妈是哪颗星星？”我问。
“妈妈是那颗最亮的。”她说，“这样你就能一直看到妈妈了。”
现在想起来，眼泪又掉下来了。
在罗马的最后一天，母亲状态好了一些。我们去了特莱维喷泉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意大利菜。母亲吃得很少，但她一直在笑。
“林悦，谢谢你。”她突然说。
“妈，您说什么呢。”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您女儿，这是应该的。”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们去了巴黎。
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凯旋门，我们去了所有著名的景点。母亲拍了很多照片，她说要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做成相册。
“等我以后老了，就天天看这些照片。”她笑着说。
我没有接话。我们都知道，她没有“以后老了”的时候。
在塞纳河边散步的时候，母亲突然说起了父亲。
“你爸走的时候，我有些话没来得及说。”她看着河水，声音很轻，“那时候你们都在医院陪着，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看着他的病房，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可是没机会了。”
“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母亲继续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林悦，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一定要早点说出来，别等到来不及。”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我总觉得她是在交代什么，可又说不清楚。
那天晚上，母亲又开始频繁看手机。我注意到她接了好几个电话，每次都背着我走到阳台上。我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内容。
“妈，谁的电话啊？”我问。
“还是王阿姨。”母亲说，“她最近身体不好，想找我聊聊天。”
我有些怀疑，但没有多问。
在巴黎的第五天，母亲的疼痛又加重了。止痛药已经不太管用了，她常常半夜痛醒。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妈，我们真的要回国了。”我说，“您的身体撑不住了。”
“还有一个地方。”母亲说，“我想去冰岛。”
“冰岛？”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想看极光。”母亲说，“书上说，极光是天堂的灯光。我想看看。”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05
冰岛很冷。
我们到达雷克雅未克的时候，正下着小雪。母亲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看起来更瘦小了。这一路下来，她瘦了至少十斤。
我们住在一个小木屋里，房东是个热情的当地人。他告诉我们，这几天天气不错，很可能看到极光。
母亲听了，眼睛亮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我们开车去了郊外。天很黑，四周什么都看不清。母亲靠在座位上，脸色很苍白。我知道她很难受，但她一直忍着。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天空突然亮了起来。绿色的光带在空中舞动，像是一条巨大的丝绸。母亲看得呆住了，她慢慢从车里走出来，仰着头看天空。
“真美。”她小声说。
我站在她身边，也抬头看着。极光越来越亮，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绿色。那一刻，我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
“林悦，你说天堂是什么样的？”母亲突然问。
“不知道。”我说，“可能很美吧，像这样。”
母亲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她看着天空，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我伸手想给她擦，她却摇了摇头。
“让我哭一会。”她说，“哭完就好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车里坐了很久。母亲一直看着天空，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不敢问。
回到木屋后，母亲又开始接电话。这次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凝重，说话的语气也很严肃。我走到门口，听到她在说：“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妈，又是王阿姨吗？”我推开门问。
母亲转过身，神色有些慌张：“嗯，是她。”
“她到底怎么了？”我追问，“怎么天天给您打电话？”
“就是身体不太好，想找我聊聊。”母亲说，“你别担心。”
我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在冰岛的最后一天，我们去了黑沙滩。母亲在海边站了很久,看着海浪一次次拍打岸边。她的背影看起来特别孤独。
“妈，您在想什么？”我走过去问。
“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母亲说，“林悦，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关于妈妈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什么事情？”我有些不安。
母亲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她转身往回走，脚步有些踉跄。我赶紧扶住她，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轻了。
离开冰岛的那天，母亲说她还想去一个地方。
“日本。”她说，“我想去京都。”
“为什么是京都？”我问。
“因为那里有我想去的地方。”母亲说，“就最后一站，好吗？”
我看着她恳求的眼神，点了点头。
06
京都是一座安静的城市。
我们到的时候，正是樱花季的尾声。街道两旁还能看到零星的花瓣，被风吹起来，像雪一样飘落。
母亲看起来很疲惫，但她的精神状态意外地好。她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妈，这是什么地方？”我看着那张纸问。
“一个老朋友住的地方。”母亲说，“我想去看看。”
我们打车去了那个地址。那是京都郊外的一个小镇，很安静。车子停在一家老旧的旅馆前，母亲下了车，在门口站了很久。
“妈，我们进去吗？”我问。
母亲摇摇头：“不了，我们走吧。”
“可是您不是要找老朋友吗？”我有些困惑。
“我改主意了。”母亲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她转身上了车，我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回到酒店后，母亲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我给她倒了杯水，她也不喝，就那样坐着。
“妈，您到底怎么了？”我担心地问，“从巴黎开始，您就不太对劲。您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累了。”她说，“林悦，我们该回家了。”
“真的要回去了？”我问。
“嗯。”母亲点点头，“有些事情，该做个了断了。”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我不知道她说的“了断”是什么意思，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在京都的最后一晚，母亲把她这段时间买的所有纪念品都拿出来，一件件看过去。她摸着那条在清迈买的手链，眼泪又掉了下来。
“妈……”我走过去抱住她。
“林悦，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妈妈是爱你的。”母亲哭着说，“永远都是。”
“我知道。”我也哭了，“妈，您别说这种话。”
那天晚上，我们抱着哭了很久。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回国的飞机。在飞机上，母亲一直看着窗外。她看起来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
我拍了拍她的手：“妈，回家就好好休息。”
母亲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变化。母亲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衣柜，把那些旅行的照片拿出来。
“我要把这些都洗出来。”她说，“做成相册。”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的状态出奇地好。她每天早起，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把那些旧衣服全部拿出来，有些烧掉了，有些送给了邻居。
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总觉得不安。
“妈，您在准备什么？”我问。
“没什么，就是整理一下。”母亲说，“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早点处理掉。”
她还主动联系了一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我听到她在电话里跟人道别，说着“这辈子谢谢你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样的话。
我越来越担心。我觉得母亲不是在整理东西，而是在交代后事。
周三晚上，母亲突然打电话给我。
“林悦，这周末回来一趟。”她说，“妈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母亲说，“一定要来。”
她的语气很严肃，让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我一夜没睡好，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周六早上，我开车回到母亲家。车子停在楼下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镇定。
我上楼，敲开门。母亲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妈……”我刚开口，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他看到我，站了起来。
“林悦，你坐。”母亲说，“妈有话跟你说。”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母亲心跳得很快。
“妈，什么事啊？”我问。
母亲看着我，缓缓开口：
“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母女关系。你不是我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