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开篇
会议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我却感觉到后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对面的周凯正微笑着翻看合同最后一页,他的助理已经准备好了印泥,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即将成交的兴奋气息。
两千万的大单,我整整跟进了三个月。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笔订单,签完之后我就能晋升为副总裁,这是徐总亲口答应我的。
就在我伸手去拿签字笔的瞬间,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系统通知。
"员工陈星,因公司架构调整,您已被列入裁员名单,请于今日下班前办理离职手续。"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那支价值三千块的万宝龙钢笔在指尖微微颤抖。
周凯察觉到我的异样,抬起头问道:"陈总,怎么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又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徐文涛,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在刻意躲避我。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我缓缓放下钢笔,转身对周凯说:"周总,非常抱歉,这个合同我不签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凯愣住了,他的助理也愣住了,但最震惊的是坐在我旁边的徐文涛。
他的笑容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座位上,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陈星,你疯了吗?"徐文涛终于反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袖口:"徐总,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01
三个月前,公司把这个客户资料扔在我桌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周凯是业内出了名的难缠,他换了三家供应商都不满意,要求高得离谱,脾气还特别大。
但我接下了这个项目,因为我知道这是个机会。
第一次见周凯,他让我在他办公室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然后只给了我十分钟的介绍时间。
"你们公司的方案我看过了,跟其他家没什么区别。"周凯连头都没抬,继续看着他的文件。
我没有慌张,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视频:"周总,这是我们为另一个客户定制的解决方案实施过程,您看看是否有可借鉴之处。"
周凯这才抬起头,接过我的手机。
五分钟后,他把手机还给我:"有点意思,下周再来,我要看详细的定制方案。"
从那天起,我每周都去周凯的公司至少三次。
他每次都会提出新的要求,我就回来连夜修改方案,第二天一早再给他发过去。
有一次为了赶方案,我连续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眼睛熬得通红。
苏笑看不下去了,劝我说:"陈总,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要不我来帮您分担一些?"
我摇摇头:"这个客户只认准我一个人,别人插手他会不高兴。"
就这样熬了三个月,周凯终于点头同意签约。
当他给我打电话说"陈总,合同我这边没问题了,约个时间签字吧"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徐文涛。
他在电话里笑得特别开心:"陈星啊,干得漂亮!这单签完,副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我当时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跟女朋友说:"宝贝,等我签完这单,咱们就去看房子,首付我已经攒够了。"
女朋友在电话那头也很开心:"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可谁能想到,等待我的不是晋升,而是裁员通知。
现在回想起来,徐文涛电话里的笑声是那么刺耳。
02
我走出会议室,身后传来徐文涛急促的脚步声。
"陈星,你给我站住!"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那可是两千万的大单!"
我甩开他的手:"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
"你疯了!你这是在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徐文涛的脸涨得通红。
我冷笑一声:"徐总,我的职业生涯不是被我毁掉的,是被你毁掉的,不是吗?"
徐文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我掏出手机,把那条裁员通知调出来给他看,"那这个你总该懂吧?"
徐文涛瞥了一眼屏幕,神色有些不自然:"这是公司的决定,不是我个人能左右的。"
"公司的决定?"我冷笑,"徐总,您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徐文涛不说话了,眼神变得阴沉。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您知道吗,我为这个项目付出了什么吗?三个月里,我拜访客户八十三次,修改方案四十七版,熬夜加班到凌晨三点的次数我都数不清了。"
"所以呢?"徐文涛冷冷地说,"这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应该做的?那您又应该做什么呢?在我快要签约的时候给我发裁员通知?"
徐文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周凯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我们俩,若有所思地说:"陈总,能耽误您几分钟吗?我想单独跟您聊聊。"
徐文涛想要跟过来,但被周凯用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跟着周凯来到楼下的咖啡厅。
"陈总,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周凯直截了当地问。
我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周总,我被公司裁员了,就在刚才,签约前十分钟。"
周凯皱起眉头:"裁员?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苦笑。
周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缓缓说道:"陈总,坦白说,这三个月跟您的合作让我很满意,您的专业程度和敬业精神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意外。
"所以我很好奇,"周凯继续说,"你们公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裁掉您?"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03
回到公司,我直接去了人力资源部。
人事经理看到我,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陈总,您来了。"
"王经理,我想问一下,裁员的事情是谁决定的?"我开门见山。
王经理犹豫了一下:"这个...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是谁?"我追问。
"陈总,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王经理苦笑。
我盯着她的眼睛:"王经理,我在公司三年,连续三年销冠,这个月刚谈下两千万的大单,请问我哪里不符合公司的要求?"
王经理低下头,不敢看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苏笑打来的。
"陈总,您现在在哪儿?"苏笑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人事部,怎么了?"
"您先别挂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苏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几分钟后出现在人事部门口。
她气喘吁吁地拉着我走到楼梯间,确认周围没人才开口:"陈总,我刚才听到徐总在办公室打电话。"
"打给谁?"我问。
"我听不太清楚,但是我听到他说,'陈星已经被处理掉了,这个项目现在归我负责了'。"苏笑压低声音。
我心里一沉,果然如此。
"还有,"苏笑继续说,"他还说什么'周凯那边我会亲自去谈,这两千万的业绩算在我头上没问题吧'。"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原来如此,徐文涛想要在签约前把我裁掉,然后自己去签这个合同,独占功劳。
"陈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苏笑担心地问。
我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坚定:"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回到办公室,我开始整理这三个月的所有资料。
每一次客户拜访记录,每一版方案修改痕迹,每一封跟周凯的邮件往来,我都仔细地备份保存。
苏笑进来给我送了杯咖啡:"陈总,您需要我帮忙吗?"
"帮我查一下,徐文涛是什么时候申请的裁员审批。"我说。
苏笑点点头,十分钟后回来了:"陈总,我查到了,是三天前。"
三天前,正好是周凯确认签约时间的当天。
我冷笑一声,这时机把握得真是精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董,我是陈星,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您汇报。"
04
张董是公司的创始人,也是董事长,平时很少管具体业务。
但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我必须直接找他。
"陈星啊,什么事这么着急?"张董的声音听起来很和蔼。
"张董,我被裁员了。"我直接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就在我准备签两千万大单的时候。"
"你说什么?"张董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两千万的单子?你是说周凯那个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