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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最近你可能会在社交媒体上刷到《哈利波特》作者J.K.罗琳与艾玛·沃特森(赫敏扮演者)之间的“恩怨”。事件起源于2019年,英国出台一项关于跨性别者的新政,称跨性别者不需要进行变性手术,即可在法律上被认定为另一种性别。一位名叫玛雅·福斯泰特女士公开反对这项政策,结果因此丢了智库工作。罗琳从言论自由角度,发声批评了该解雇行为。2020年罗琳公开嘲讽一篇用“来月经的人”代指“女性”的文章(文章内容是讨论生理期健康的。“来月经的人”确实不等于“女性”,因为前者包括来月经的跨性别者,而后者还囊括了尚未性成熟的女孩、绝经的女性)。彻底点燃舆论。
此后罗琳多次公开发表观点,明确表示对“自然性别”的支持。理由包括:担忧跨性别者进入女厕所、更衣室、庇护所等对女性安全带来影响、部分青少年出于性别焦虑而过早选择跨性别手术后后悔、人应公开表达对跨性别看法的言论自由等等。在有的表达中,她援引的数据存在不实,或研究方法有明显缺陷。罗琳很快被指“恐跨”,被网友“取消”作者身份,甚至遭遇人身威胁。今年4月,英国最高法院裁定,对女性的定义以生理性别为准,不包括跨性别女性。罗琳在裁定当天,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抽着雪茄举杯的照片,配文“我喜欢计划顺利实现的时候”。
沃特森则是一开始就表态支持跨性别者。2022年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BAFTA)上,沃特森登台后第一句话是“我为所有女巫而来”,随后疑似用口型表示“除了一位”。此举被视为主动“割席”。相较于罗琳,沃特森的确没有正面回应观点冲突之处,而更多用爱、包容、尊重等词汇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今年9月,沃特森公开表示,尽管对罗琳的跨性别立场仍持否定态度,但自己仍爱罗琳。但罗琳并不买账,在社交媒体上发长文,用强硬、尖刻的措辞回应,说沃特森无知且见风使舵,还分享了沃特森的恶搞视频。
这起跨性别的论战,最激烈的时期持续了两年多。当时事态是如何升级的?这份2021年的播客,现在听起来仍非常具有启发。
(小宇宙博客:不合时宜《被取消的罗琳,被误读的取消文化》04:13罗琳“恐跨”事件的关键节点:
https://www.xiaoyuzhoufm.com/episode/61a6ec4692a6f226cd1d1e40)复制链接至微信收听被「取消」的罗琳,被误读的「取消文化」
罗琳与沃特森的矛盾,只是源于彼此相左的观点吗?
当下,我们要达成的共识,除了“允许观点多元、碰撞”外,也应当包括“抛开异见,作为真实的人,我们如何彼此看见,尊重”。
男(XY)or女(XX),似乎是“非此即彼”的问题。但这是高度简化的说法。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人类性别也在变得更复杂(已知存在45,X;47,XXX等染色体)。一些人的生殖系统也会表现出不太典型的性别特征。当生殖系统不再适合作为分类标准时,我们该以何标准划分性别?当【跨性别】不再是远方的、复杂抽象的话题,而是活生生的人时,跨性别者正在遭遇哪些真实的困境?
距离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普通人”,他们还要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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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以罗琳为中心讨论跨性别议题时(同时我们又是顺性别人士),我们的视角一定是有所欠缺的。我们需要听到跨性别者的发声,来帮我们补完视角。
此次事件中,除了跨性别议题外,“取消文化”也是被热议的话题。罗琳因言论被网友“取消”《哈利波特》作者身份,与哈利波特IP做切割(国内歌手李行亮因妻子麦琳的言行,线下演出遭抵制,也可被视为一种“取消”)。
虽然“取消文化”现在被视为煽动情绪的“暴民式”行动,但“取消文化”的初衷,是为了给发表不当言论但却未受惩罚的公众人物以威慑。取消文化因何而起,又经历了怎样的“变形”?当我们开始取消“取消文化”时,我们究竟在反对什么?
小宇宙博客-不合时宜《被取消的罗琳,被误读的取消文化》1:12:47复制链接至微信打开
(https://www.xiaoyuzhoufm.com/episode/61a6ec4692a6f226cd1d1e40)
无论是取消文化,还是取消“取消文化”,似乎都形成一种“社会规范”:需要大家蜂拥而上地行动才能改变。但问题真的在“文化”本身上吗?社交媒体背后不断放大情绪、简化叙事的算法,或许更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作为事件核心的J.K.罗琳,即便“被取消”,被割席,其社会地位、经济收入受到的影响,还是有限的。但作为普通人,我们能承担起“被取消”的后果吗?
个人仅仅因为观念、言论方面的争议,就失去了所有一切,这公正吗?对于因争议性言论而遭到舆论攻击的个人,社会的救济机制完善吗(比如劳动法对其劳动权的保障)?只有完善这些制度层面的保障,才能给舆论的博弈相对安全的空间。
如果我们真的期待更多元,理性,包容的社会,这一切都是我们需要深思的问题。
文案:南木
编辑:蓝方
排版: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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