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01 年青岛的秋夜，风里裹着海腥味，吹得医院走廊的窗户嗡嗡响。叶涛带着十六个火锥子队兄弟，踩着黑皮鞋 “噔噔” 往里走，每个兄弟手里都攥着把铁制火锥子，锥尖磨得发亮。刚到住院部三楼，就看见徐成汇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小弟，耷拉着脑袋玩手机。
“里面的是徐成汇吧？” 叶涛停下脚步，声音不高却带着劲。那两个小弟抬头一看，见这群人眼神不善，赶紧往病房里喊：“汇哥，有人找！”
徐成汇正靠在床头揉着折了的胳膊，金大勇坐在旁边抽烟，一听喊声赶紧起身。门被推开，叶涛带着人堵在门口，火锥子队的兄弟往两边一站，把病房堵得严严实实。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徐成汇心里发慌，却还硬撑着。金大勇更是攥紧了烟，指节都发白了。
叶涛往病床边迈了两步，掏出大哥大晃了晃：“别装糊涂，我是聂磊的兄弟叶涛。磊弟说了，啤酒代理不要了，你们赶紧拿五百万赔偿，不然今天这病房就得溅血。”
徐成汇嗤笑一声，刚想开口，叶涛突然抬手：“给他们醒醒神！” 身后两个兄弟立马举起火锥子，对着天花板 “砰砰砰” 戳了十几下，水泥渣子掉了一地。徐成汇和金大勇吓得一哆嗦，金大勇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叶涛弯腰捡起烟，扔在地上踩灭，“金大勇，你是啤酒总代理，这点钱对你不算事吧？”
金大勇咽了口唾沫，看向徐成汇：“汇哥，我是请你来帮忙的，这钱……”
“帮个屁！” 徐成汇没好气地打断他，“我胳膊被掰折，还得赔五百万？你们青岛的人也太欺负人了！”
“欺负你怎么了？” 叶涛伸手抓住徐成汇的伤胳膊，轻轻一拧，徐成汇立马疼得惨叫：“别拧！我给！我给！”
金大勇不敢再犹豫，赶紧让小弟去楼下银行取钱。等五百万现金送到病房，叶涛当场给聂磊打了电话，确认收到钱后，才带着兄弟转身离开。走出医院大门，叶涛掏出烟给兄弟们分了，笑着说：“走，回夜总会跟代哥、正光他们喝酒去！”
可谁也没料到，徐成汇躺在病床上，越想越窝火。自己在烟台混了十几年，从没这么丢人过 —— 打输了不说，还赔了五百万，传出去以后没法立足。他掏出大哥大，手指都在抖，拨通了海南大少杜成的电话。
“小成哥，忙不忙？” 徐成汇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徐啊，什么事这么急？” 杜成的声音里透着酒气，背景还有音乐声，像是在酒吧。
徐成汇把跟聂磊火拼、被叶涛要走五百万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哭道：“小成哥，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把我胳膊掰折，还抢钱，您得帮我出头啊！”
杜成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地说：“多大点事？你等着，我给山东巡抚李海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整个异地关押，把聂磊弄去烟台，到时候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
挂了电话，杜成立马拨通李海的号码，语气瞬间正经起来：“李巡抚，我是杜成。青岛有个叫聂磊的，把我朋友徐成汇打了，还抢了五百万。你给安排个异地关押，把聂磊送烟台去，这事你得帮我办妥当。”
李海哪敢得罪杜成，赶紧应道：“小成哥放心，我这就给青岛的老蔡打电话，保证办妥。”
没十分钟，青岛巡抚老蔡的大哥大就响了。一接起电话，李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蔡，马上把聂磊团伙抓了，异地关押去烟台，这是上面的意思，别耽误！”
老蔡心里一沉，聂磊在青岛也算有头有脸，平时没少给分公司上供。可李海的话他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拨通聂磊的电话：“聂磊，你赶紧让王群力躲起来，上面要抓你整个团伙，我也没办法。”
聂磊正在夜总会跟加代、李正光喝酒，一听这话立马站起来：“蔡哥，谢了。你安排人来吧，我不躲。”
挂了电话，聂磊转身对加代和李正光说：“代哥、光哥，你们赶紧走，别被牵连。我进去了，你们在外面帮我找关系，我相信你们能把我弄出来。”
加代按住他的肩膀：“磊弟，说什么废话！我加代的兄弟出事，我能走吗？我在外面帮你运作，你在里面别硬扛，实在不行就认点轻的。” 李正光也点头：“对，我跟代哥一起帮你，肯定能把你捞出来。”
没半小时，分公司的车就停在了夜总会门口。聂磊没反抗，跟兄弟们挨个抱了抱，然后被带上了车。一起被抓的还有史殿林、刘毅等三十多个兄弟，浩浩荡荡被押往烟台。
烟台看守所里，徐成汇早就打过招呼。聂磊一进去，就被两个狱警拽到小黑屋，一顿拳打脚踢。他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任凭皮鞋踢在背上，嘴里却一声不吭。
“说！烟台去年的仓库失窃案是不是你干的？” 一个狱警踹着他的腰。聂磊抬起头，嘴角流着血，冷笑一声：“不是我干的，你打死我也不认。”
接连几天，聂磊被轮番审问，可他就是不松口。直到第五天，一个穿警服的女人走进审讯室。这女人二十七八岁，留着短发，眼睛很亮，不像其他狱警那样凶神恶煞。
“聂磊，我叫林岚。” 女人坐在他对面，推过来一杯水，“别硬撑了，你那些事我们都有线索，认了能少遭罪。”
聂磊瞥了她一眼，没接水：“怎么？武力问不出来，开始用美人计了？”
林岚笑了，从兜里掏出个本子：“我没录音，也没带监控。就是觉得你有意思 —— 其他社会人要么五大三粗，要么满嘴脏话，你倒好，穿西装打领带，跟个老板似的。”
“西装暴徒呗，你们不都这么叫我？”聂磊靠在椅背上，“我结婚没结婚，跟你没关系。我兄弟已经在外面运作了，不出三天，我就能出去。”
林岚收起本子，站起身：“希望你没吹牛。” 走出门前，她回头看了聂磊一眼，心里竟有点莫名的期待。
第二天，林岚让同事查了聂磊的资料：青岛全豪实业老板，手下有夜总会、酒店，人称 “西装暴徒”，没结婚，有个女朋友叫刘爱力，也是个能干的女人。越看，林岚越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而青岛这边，王群力正急得团团转。他跑到聂磊家，敲开门就看见刘爱力红着眼圈收拾东西。“嫂子，给我拿点钱，我得救磊哥。” 王群力的声音带着哭腔。
刘爱力没多说，从衣柜里拿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五十万现金：“群力，这钱你拿着，不够再跟我说。磊哥要是出不来，我跟他们没完。”
王群力揣着钱，买了两箱牛奶、一筐苹果，带着个小弟直奔烟台医院。再次见到徐成汇，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弯腰说：“徐大哥，我是聂磊的兄弟王群力。磊哥年轻气盛，得罪了您，这五十万您先花着，不够我再送。求您高抬贵手，放磊哥一马。”
徐成汇拿起个苹果，在手里转了转，突然扔在地上：“五十万？你打发要饭的呢？我赔给聂磊五百万，你就拿这点东西来？” 他指着门，“赶紧滚！想让我放他，除非聂磊亲自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拿一千万！不然他这辈子别想出看守所！”
王群力脸色发白，捡起苹果：“徐大哥，我知道您气不过。但这事也不全是磊哥的错，您再想想……”
“想个屁！” 徐成汇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叫狱警抓你，你不是漏网之鱼吗？正好把你也关进去！”
王群力咬了咬牙，带着小弟转身离开。一上车，他就忍不住哭了，掏出大哥大拨通了青岛巡抚王永利的电话：“王哥，我是群力。磊哥被关在烟台，您能不能帮着说句话，把他放出来？”
王永利在电话里叹了口气：“群力，不是我不帮你。聂磊这事是海南杜成打招呼办的，李海巡抚盯着呢，我说话不好使啊。你还是找别人吧。”
电话被挂断，王群力抹了把眼泪，猛踩油门往加代住的酒店赶。一推开门，加代和李正光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代哥！” 王群力 “扑通” 一声跪下，眼泪顺着脸往下流，“王永利不管，徐成汇要一千万还得磕响头，您快想想办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