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烈士朱枫的大女儿竟是国民党的特务!
那会儿东北冷得不行,朱枫就坐床边上瞅着窗户外头,那风刮得能钻进骨头里,身边俩孩子,一个不是亲生的,是继女,另一个是自己肚子里的,锅里头就剩那么半碗粥,她早上还在厂里头帮人抄东西,纸一铺开,手都冻僵了根本拿不住笔。
陈莲芳病了,她就背着孩子去药铺,钱在手里攥出汗了都舍不得花,回家一边给孩子熬药,一边教孩子认字,晚上就一个念想,孩子能吃饱了睡个好觉,别的啥也不敢想,男人走得早,家里人都讲她命硬,一个人拉扯俩孩子,这日子谁过谁知道。
朱枫老家是镇海的,小时候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算个小康人家,读过点书,会写字会算账,本来嘛,嫁个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这命啊,它不让你安生,十七岁就嫁到老远的沈阳,陈绥卿家,前头那个媳妇病没了,留下个女儿陈莲芳,朱枫一进门就当了妈,没过几年男人也走了,东北那时候乱得很,日本人说来就来,她就在工厂边上找了个抄写的活儿挣点钱,日子是真苦,可孩子得吃饭,谁心里都清楚,后头的路只会更难走。
抗战一打起来,朱枫就带着俩孩子往南跑,武汉,安徽,重庆,逃难的路上什么没见过,到了重庆,她接触到了共产党,进了新知书店做事,表面上是卖书的,其实就是个情报联络站,每天清点书,书里头夹着小纸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得记在脑子里,她话不多,干活利索。
谁也看不出什么来,后来又派她去了香港,身份换成了个商人,开了家合众贸易公司,里头还是干着情报的活儿,那年头的香港龙蛇混杂,日本人,英国人,汪伪的人,天天都在那碰头,朱枫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了,收货,做账,联络,转交,再后来就入了党,成了南方情报线上的一员老将。
再说那个陈莲芳,小时候跟着朱枫,后来俩人走的路完全不一样了,她没去重庆,抗战的时候也在重庆,写字好看,文书能力强,进了军统局,填表的时候只写了亲爹的名字,就这么顺顺当当进了军统的电讯组,学密码,破译电报,专门盯情报,后来国民党退到台湾,她也跟着去了,在警务处干,嫁给了王昌诚,也是保密局的人,身份算是稳了,日子也安顿下来,她再也没找过朱枫,从那个岔路口分开,两个人就越走越远了。
新中国一成立,中央就琢磨着要派人去台湾搞情报,朱枫被选中了,她资格老,经验足,正好陈莲芳从台湾来信,说自己生了孩子,想让她过去搭把手,朱枫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趟有多悬,可还是收拾了东西就去了,打扮成一个探亲的老太太,在基隆港下的船,陈莲芳和她丈夫一块来接的,就住在继女家里,每天照顾孩子做做饭,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朱枫每个礼拜都去吴石家,帮着联络情报,吴石那身份可不一般,国防部的副次长,空军炮兵的情报都归他管,朱枫就借着探亲的由头,把资料送出去,什么兵力部署图,机场的编号,补给的航线,都做成微缩胶卷,再想办法寄回大陆,几个月里送出去上百页的情报,所有人都觉得这次肯定万无一失。
结果香港那边出了岔子,一个叫蔡孝乾的叛徒被抓了,他一口气就把整个情报网都给卖了,吴石和朱枫同时被捕,陈莲芳和她丈夫眼睁睁看着朱枫被人从家里带走,谁都说她是家里人,可人一进了保密局的大牢,谁也不敢再认了,蒋介石下了死命令,必须审出东西来,朱枫一个字没说,最后六枪,事情就这么了了,骨灰被随便扔在台北郊区的一个仓库里。
陈莲芳也躲不过去,她丈夫被撤了职,她也丢了工作,只能在街边摆个小摊养家糊口,朱枫的骨灰就那么放着,几十年没人敢问,没人敢提,朱晓枫,是朱枫的亲生女儿,后来当了军医,国家出面帮忙找遗骸,朱晓枫头发都白了才去台北,看见母亲的骨灰坛,亲手擦干净,盖上党旗,专机接了回来,2011年送回镇海安葬,那天全城都拉响了汽笛,朱枫总算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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