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如歌·一脚踏两国 国内异域小城

【留美学子】第3676期

12年国际视角精选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陈屹视线】教育·人文·名家文摘

【陈屹视线】导语

少君，华文网络文学的开山鼻祖，

一位北大声学物理专业出身的美国经济学博士；

一位选择40岁退休后游走过近100个国家、近1000座城市；

少君以生花妙笔，将每座城市的景致、情感，以及那些或许被历史遗忘的篇章一一描绘。他的作品不仅是一场视觉盛宴，更是一段穿越时空的情感旅程。

【留美学子】特别以《行走如歌》为题，定期刊载少君的城市观感与印记，这一系列随笔作品已近百万字，记录了他行走世界的深刻体悟与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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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瑞丽

作者少君（美国）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傣族人民在这里生长。密密的寨子紧紧相连，那弯弯的江水啊，碧波荡漾”……看过电影《勐龙沙》的人不算少、听过这首歌曲的人就更多了。不过要问到这一个“美丽的地方”在哪里？恐怕很多人会答成西双版纳！错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在滇西，在云南的瑞丽。

瑞丽江上游叫龙江，发源于高黎贡山西侧，流经腾冲、陇川、梁河等地，经畹町、瑞丽流入缅甸，在缅伊尼瓦附近汇入伊洛瓦底江。瑞丽也是德宏州的最西部，三面与缅甸相邻。

傣语称瑞丽叫“勐卯”，意为雾蒙蒙的坝子，解放前以瘴气肆虐闻名，因此瑞丽又称为雾城。后来，因一首优美动听的傣族歌曲《有一个美丽的地方》而名闻天下，也确实是今天瑞丽的真实写照。

瑞丽的历史很悠久，是勐卯古国的发源地，曾是古代滇越乘象国、勐卯果占毕王国、麓川工国三大古国的国都，也是西代西南丝路的重要通道。

据傣文史籍《嘿勐沽勐》记载，公元前364年，勐卯果占壁王国就已在瑞丽建立。秦汉时属哀牢，唐代属永昌，宋隶属大理腾越府，元代置麓川路军民总管府。

明洪武十五年（1382）置平缅宣慰使司，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建平麓城，清顺治十六年（1659）设勐卯安抚司，隶腾越厅。

1950年，瑞丽和平解放，1952年设瑞丽县，1992年撤县设市。瑞丽是傣族文化的发祥地，承载着傣族古老文化的贝叶经，折射着景颇族历史文化的壮丽迁徙史，经历了风雨沧桑的勐卯古城和金塔、奘寺，构成了瑞丽历史文化的丰富内涵和主体。

这个只有十几万人口的小城市，少数民族占60%以上，最著名的是她那迷人的南亚热带风光和浓郁的民族风情。

这里也是孔雀的故乡，是遍布凤尾竹的土地，是一个美丽富饶、风光欹丽、令人神往的地方。碧水清波的瑞丽江沿国境线穿流而过，山坡上高高的耸立着挺拔刚劲、满树火红的攀枝花，平坝里到处是高大的仙人掌、碧绿的麻桑蒲、浓绿的柚子树、成片的芭蕉林和芒果林、遮荫闭日的大青树和婀娜多姿的凤尾竹，以及像芦苇一样开着花的奇特的甘蔗林。

傣家寨子里户户的竹楼都是用仙人掌或绿竹篱围隔开来，既独立成院又不相互隔绝。

我和朋友下午到达瑞丽的时候，住进了一家很舒适的旅馆，他们都准备沐浴更衣、午睡小憩，而我则丢下行李就直奔边关姐告。

我在来瑞丽之前就约好了网友“瑞丽小猫”在“姐告大桥”相见，由她做我的瑞丽导游。

出租车很快就开上了瑞丽江上的姐告大桥，这座近500米长的大桥又叫“天涯海角第一桥”，是云南省最长的一座公路大桥。只见瑞丽江水流平缓，清平如镜，江畔良田万顷，傣家村寨树竹环绕，风光如画，景色十分秀丽。

偶尔一艘小船轻轻划过，悠扬的傣家情歌随风飘来，构成了一组别致的抒情诗……

当我用手机寻找从未见过面的“小猫“网友时，只见一位穿着桔色筒裙和紧身对襟圆领衫的少女款款向我走来……此时，太阳已在远远的天际处斜对着我们，仿佛就要隐入天边的云团中，但还在发出耀眼的金色。

“瑞丽小猫”就像从这云雾中下凡的仙女，挥着水袖，轻盈而温柔地走在这瑞丽江金色的光影里……小猫说姐告在傣语中意为“旧城”，离瑞丽中心只有4公里。相传元末明初曾在此地筑城，故名。

姐告总面积约2平方公里，距缅甸重镇木姐的中心点仅500米，三面与木姐相连，边境线长4公里，设有9座界碑。最特殊的是，德宏州境内的中缅边界沿瑞丽江分隔的一段，只有姐告是惟一的一块在江对岸的中国领土。

姐告境内有一条横穿而过的公路干线可在可达缅甸的八莫、密支那，腊戌等城镇。由于姐告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具有重要的经济战略地位，成为中国通向东南亚、南亚各国的南大门。

我们很快驱车来到中缅边境，高大雄伟的国门金碧辉煌，门外是缅甸宫殿式的建筑，门内不远出就有许多的玉石加工商店，大约百十来家。

在中国境内一段称“中缅街”，在缅甸境内一段，边民称其为“白象街”。中缅街仅千多米长，建有几个街心花园，道路两旁，商家林立，店铺主人们分别来自缅甸、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及东南亚其他国家。走了一圈，看到大部分商品都是：珠宝玉器、翡翠玛瑙，化妆用品、雕饰制品、鹿角、牛头饰品，各类首饰、服装，以及山珍野菜、生猛海鲜，热带水果等等，我们俩都没有买的欲望。

只是在入夜后，这里生意比白天更火爆，街市中的华灯光焰无比，各店铺商号外面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竞相争艳。人像潮水般涌来就餐品茗、休闲购物。

夜市顿时增添了不少餐饮摊位，诸如缅式咖啡奶茶、巴基斯坦甩粑粑、泰国风味的柠檬茶、景颇族的烧烤、云南风味食品，另有成都诸多名小吃和重庆山城火锅等等。随着夜晚轻风，那刺激游人胃口的阵阵油香扑面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小猫说很多内地人都到这里来批发玉石，然而最吸引人的并不是玉石交易，而是赌博业。在中国赌博是非法的，而在一街之隔的缅甸却是合法的，很多国人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办个简单的过境手续就可以去对面大开赌瘾，因而设在那里的赌场自然成了众多赌徒的乐园，也因此带起了餐饮食宿等相关产业的发展。

然而不久前刚进行了一次严打，并取消了只需一张快照交2元钱即可过境的简便签证，使这里顿时萧条了许多。

小猫说以前这里是一片荒凉的滩涂和一条蜿蜒的小河，小河两岸居住着中缅两国边民，同饮一河水，且一民族隔河隔境而居。自古以来，两国边民通婚互市，历史悠久的“胞波”情谊源远流长。后来为了搞活边贸经济，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建成了今日的商街，千多米长的街市里各类物品琳琅满目。

我们在街上的一家小咖啡厅，要了一杯缅式咖啡奶茶和巴基斯坦甩粑粑，边聊天边打望街景……小猫说瑞丽人很早就有喝咖啡的习惯，早到具体什么时候，无据可查。

据说是在1904年之前，当时位于中缅边境线的瑞丽，就有许多英国商人和西方传教士在那里经商和传教。

据记载：一位英国传教士1837年到达瑞丽，就在当天种下了一棵咖啡树。他是瑞丽首任大主教，也许在他种下那棵咖啡的那一瞬，已觉瑞丽的天地间顿时有了英伦之风，如同故乡味道又挂上唇齿。

英国商人和传教士把喝咖啡的嗜好，从他们遥远的大英帝国传入瑞丽，从此，瑞丽人比较爱喝咖啡。现在大多数年轻人更喜欢喝从缅甸进来的磨好的咖啡粉，加一勺炼乳，一勺白糖，开水一冲，搅两下，一杯鲜美醇香的咖啡就成了。

当年主教种下的第一棵咖啡树，是瑞丽咖啡的前生，带着传奇色彩和迷人的异国风情，在瑞丽长成了一个关于种子的故事。

之后的岁月里，由这棵咖啡树分枝散叶，作为观赏树分布到许多村寨，许多人家房前屋后零星种植。无论是以观赏的名义，还是满足传教士们的需求，咖啡的种子就这样在瑞丽的土地上悄悄生长。

小猫说关于咖啡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上世纪初，青年诺坎，娶妻盼玛。按照景颇族习俗，结婚时男方要送给女方家耕牛、马匹、毯子等物，女方家要准备作物籽种、刀、枪等礼物送给男方。

何况是两家都是山官，联姻嫁娶，诺坎送到盼玛家99条耕牛，88匹骡马，66块毯子。盼玛的嫁妆也丰盛，1条筒炮枪，33把砍刀，777粒种子。这777粒种子中有瓜有豆，有花有草，但瑞丽人只记住了咖啡种。就这样，盼玛带了11粒咖啡生豆开创了云南咖啡种植的先河，书写下瑞丽咖啡的前世今生。

我问小猫街上那些皮肤幽黑、身材矮小、鼻子较直、身穿花格筒裙的男人都是什么热人？小猫说他们都是从缅甸过来的巴基斯坦和孟加拉人，这些人整天在口岸附近流荡，有时帮助进仓库的货车卸卸货挣点钱，有时三五成群的站在街边什么也不做。

他们没有固定的职业和住址，大部分是白天进来、晚上又回缅方。他们会在你逛边贸街时突然过来拍拍你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跟你打招呼：“好久没见啊！”，让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回不过神来。其实，他们是与你拉近乎，希望你买他手上的劣质玉镯或是小玉挂件。

小猫说，瑞丽三面与缅甸相邻，与缅甸的木姐、南坎成为三角形的布局，国境线长达140 多公里，许多寨子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了“一个坝子、两个国家、三座城市”的独特的边境风光。

一井两国、一寨两国、一房两国的现象到处可见，这么多外国人在姐告也就不希奇了，她说你看那边裹着筒裙的男人，五官端正、肤色黝黑，那便是缅甸人了。

瑞丽的傣族和景颇族比较多，女孩子们没有你你们想象中的美丽，大多数一脸平和淡然的样子，因为常年接受日晒的原因，大都皮肤暗淡，你们北方人跟她们用普通话交谈，常会惹她们笑。我问：为什么？“这里毕竟是个小城嘛。”小猫笑道。

在小猫的带领下，我们又驱车前往瑞丽东北方向的姐勒寨，小猫说来瑞丽不看姐勒大金塔等于没有来过瑞丽。姐勒金塔傣语称“广母贺卯”，意为坝子头的塔，位于姐勒寨旁的一座小山上，塔顶巍峨矗立，直冲云宵，是瑞丽最古老的佛教建筑。

相传此塔最初是勐卯国君召武定执政时建造的，后经历代整修，到民国年间，已是东南亚五座名塔之一。

塔身为砖石钢混结构，主塔基座有佛龛，塔身首层像一面大石鼓，次层像一口石钟，轻叩塔身，可听到清越的声音，仿似给人警醒的钟声。塔冠贴满金箔，挂有金箔制成的宝伞、风标、银铃，塔身贴满金色瓷砖。围绕主塔耸立的还有16座小塔，塔身均涂满金粉，各种彩绘、雕塑典雅秀美。姐勒金塔与缅甸仰光大金塔、印度尼西亚婆罗浮屠塔齐名。

每逢“摆扫散”都在此举行佛寺大摆，境内外僧尼纷纷前来讲经浴佛。几百年前，勐卯地区已成为当地傣族政治、经济的中心，在现勐卯老城修建了德宏地区第一座砖城，为勐卯历代土司的所在地。

随着佛教的传入，许多村寨都兴建了傣族广姆，其中要以姐勒广姆最负盛名。该塔每逢傣族的重大节日，如“赶朵”的日子，不仅有瑞丽坝远近村寨的傣族群众来朝奉，就连缅甸、泰国等地的僧侣也经常跋涉千山万水到广姆贺卯来朝拜。

小猫说在瑞丽，和西双版纳一样，有很多的佛塔和佛寺，傣族人信小乘佛教，几乎每个自然村都会有一个佛寺，我们叫“奘房”。

殿内通常都是释迦牟尼佛盘腿坐在莲座上，寺顶和四壁绘有孔雀、白象、女神、麒麟、宝塔等彩色图案，梁上挂着许多长幡，每条长幡五彩缤纷，房脊上有塔式宝顶。每逢傣家节日到来，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

我们又去了一个叫“喊萨”的佛寺，拾阶而上，最先吸引人的是头上的壁画，由小乖佛教的故事一块一块被拼装起来，色泽自然鲜艳。

走上二层，门口两边一排排地挂着各个时期僧 人们的外交活动照片，还有许多小和尚出家时的纪念照，彩色的。

小猫说这是当地的风俗，小和尚出家时就是要这么热闹喜庆。这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小乘佛教的宽容。这种宽容在走进寺内后更加明显：中原地区阴森压抑的气氛被鲜花，明亮的光线，和鎏金的佛牌所替代，到处摆着鲜花，香案由彩色玻璃拼成，闪着晶莹美丽的光亮。

从窗口望出去，有小孩子在树下玩耍，窗边的壁上挂着老主持年轻时的照片和各代高僧的画像。这里没有任何营利目的的举动，反倒是佛堂的一侧，席地摆满了水果、食物、茶杯。只要你来到这里，就可以坐下来，一边慢慢环顾这个充满人文气息的佛堂，一面自倒自饮，消解一路而来的渴。这也许，就是小乖佛教会被生活在美丽风光里的傣族人信仰的原因--温和，自然，而且包容。

瑞丽很小，漫步其中，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走遍小城的大街小巷。小城很美，美得让人心醉，像一个标准的亚热带风景园。

我们进城时，除了可以欣赏到美丽的亚热带植物，同时还能欣赏到穿着紧身衣裙、身材娇好的傣族姑娘。她们的脸上大都涂着一种由当地的植物捣烂而成的护肤美容品，尽管那样子有点滑稽，象戏剧中的小丑，但仍然阻挡不了她们迸射而出的青春魅力。

小猫把我送到瑞丽市内的珠宝步行街就准备回去了，我希望她能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她说下次吧，因为她还要过境才能回家。“过境？你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瑞丽小猫”是缅甸华侨，而且是土司的后代，“小猫”即缅语中小姑娘的意思。

小猫在坐进出租车前，再三叮嘱我不要乱买玉石制品，因为如果不懂行，很容易吃亏上当。我很感谢她的好意和担心，但我确实也没有准备买很多东西，旅行最大的快乐是行走和观看，而不是购物。

不过，瑞丽确实是东南亚最重要的珠宝集散中心之一，也是中国四大珠宝市场之一，是国内各大珠宝市场的主要产品提供地。瑞丽珠宝翡翠交易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傣族勐卯古国时期，至元、明时代最为繁盛。

“玉从云南，玉出瑞丽”已成为中国珠宝界的共识，目前瑞丽从事珠宝加工和销售的商家达4000多家，是国内玉石产品交易最繁荣的城市。

我以前对玉石几乎没有任何研究和了解，这次到了滇西才知道玉有软、硬两种，我们平常说的玉多指软玉，硬玉另有一个流行的名字—翡翠。软玉（Nephrite）是含水的钙镁硅酸盐，韧性极佳，半透明到不透明，属纤维状晶体集合体。硬玉（Jadeite）为钠铝硅酸盐，硬度大于软玉，属粒状晶体集合体。

两种玉外型很相似，但内行人一看就能区分。玉虽然是矿石中比较稀少的一种，但其价值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高。

由于中国古人认为玉是高贵和幸福的化身，所以商家就把这种本来并不值钱的石头，炒得跟黄金钻石一样高。

我在步行街随便逛了逛，除了一些具当地傣族特色的木雕、皮革、纺织等工艺品外，主要是玉石及其加工品。

我虽然没有玉石情结，但和所有来这里的人一样，在玉石店老板的强力推销下，还是不能免俗地买了几块玉佩和玉环，算是到此一游的纪念品。老板还劝我明天去一个叫“南菇河淘宝场”的地方，说那是中缅边境上的一个玉石矿带，还有红宝石和绿宝石，只要交几十块钱，就可以得到全套工具和一顿不错的饭，在这矿带上淘宝两个小时，所有淘上来的玉石宝石都是你的。我说很可惜，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真有些不舍……

据老板介绍，当年的瑞丽城只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整个城区就是一个丁字形街，其余都是农田。现在瑞丽城区的很大一部分街道，原来是个放牛场，放牲畜的地方。他说那时候就是砖瓦房也是很稀奇的，瑞丽房子墙都是用竹子编的，房顶是草片搭成的。

你看现在，农民都已经盖起了小洋楼了，城市面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大城市有什么，瑞丽同样有什么……

瑞丽位于北纬24度线上，与海南岛相差5个纬度线，但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许多热带植物也在这里安家落户。

在回宾馆的路上，问出租车司机，路两旁那些树叶看起来象棕榈树，但中部却突起状如啤酒桶的树是什么树？司机说那树叫菠萝蜜树，是从海南引进的树种，它结果的方式与其它果树不一样，不但可以在树枝上、树身上结果，也可以在树根上结果，一棵树结果最多可达几百个。

瑞丽是一个很另类的小城，也是一个多彩的地方。瑞丽的夜很是迷人的，好像瑞丽是一个属于夜晚的城市，白天人不是很多的街道突然热闹起来，大街上一下子不知从哪儿挤出那么多人，真有点摩肩接踵的味道。

在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中，也不单只是食物的美味，还有一种饱暖之后的蠢蠢欲动……路上仔细观察这个小城，我突然发觉这个小城，最多的店铺不是玉石店，也不是药房，更不是超市，而是发廊！瑞丽的夜色中，最耀眼的恐怕就是这些发廊、夜总会、桑拿浴及歌舞厅，所发出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了。其密集程度，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

回到旅馆，朋友说正在到处找我，说是要去吃宵夜。于是，把手中刚买的“帕鲁达 ”（一种柠檬汁加米酒的当地冷饮）一口气喝完，就坐上了车……

第二天，我们特意去了二战期间驰名中外的要冲 -- 畹町。“畹町 ”系傣语音译，意为“太阳当顶”的地方，据说因佛祖来到畹町正是中午时分而得名。畹町实际乃中国西南之门户，滇湎公路之锁钥，中印公路之纽带。

因天设其险，史造其雄而名扬中外。它与缅甸的九谷镇隔河相邻，人口只有一万多，虽然很小，地位却很重要。在瑞丽的姐告口岸形成规模之前，全靠这里的一座小桥连接缅甸。

当年，中国的庞大身躯已奄奄一息，全靠这条唯一的公路动脉与同它一样伟大而惨烈的驼峰航线一起输送营养才得以生息。十万青年十万军就是从这里奔赴缅甸，开创至甲午海战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出境作战的先例。

我知道畹町这个名字，最早是从艾芜、沈从文的小说中读到的，作家笔下的畹町是一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畸形繁华的边陲小镇，山山水水，都隐藏着神秘和诡谲。今天亲身来到边城，发现的却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城。畹町桥（又叫九谷桥）位于市区南缘的畹町河上，它既是中缅两国的界河桥，也是滇缅公路出入国境的口岸桥。

据说半个多世纪前的畹町桥，只是由两根并排的木头组成的简易桥，走上去一颠一晃，令人提心吊胆。

1938年滇缅公路开通后，重修了一座石拱桥。抗日战争期间，出国作战的几十万中国远征军和盟国援助中国抗战的军火物资都经过九谷桥进出。毁于抗日战火的九谷桥直到1946年才重建钢架桥。从桥上放眼望过去，对面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路，很不起眼。

但谁能想到，在当年的风云叱咤中，那单薄的身躯竟承受着整个华夏之重，民族之重。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公路，在60多年前的某日，把中国的远征军迎回了家。这条公路随修筑它的人，功彪史册，它叫史迪威公路。

离开畹町，司机说我们正走在著名的滇缅公路上。回首望去，山路崎岖，蜿蜒远逝，只见陈嘉庚先生的塑像高耸在小城背后的山坡上，与他身后高大的南洋华侨回国抗日纪念碑一起俯瞰着整个边城，祭奠着这光荣岁月里海外赤子的一片丹心。

当年，祖国蒙难，3200名南洋华人青年抛家舍业，回国效命，开着老旧的卡车，冒着敌人的炮火，奔波在这条滇缅路上，充当着这动脉中的每一滴血液，顽强地拯救着祖国危难的身躯。其中1000多人殉国……

飞机从芒市起飞的时候，我仿佛感觉到一丝的怅然，是什么？我没有清晰的答案。也许不应该就这样离开，也许应该再来……拿起座位前的一本杂志，竟然是《瑞丽》杂志，它说瑞丽有十美：

一分美，美在山。

这里的山吐绿，这里的山滴翠，这里的山会唱歌，这里的山会吟诗。

二分美，美在水。

这里的水见底，这里的水如镜，这里的水可养生，这里的水爱调情。

三分美，美在人。

这里的傣家小卜哨窈窕妩媚，这里的景颇汉子粗犷彪悍，这里的阿昌女人善良朴实，这里的傈僳小伙勇敢坚强，这里的德昂阿哥勤劳乐观。

四分美，美在情。

这里的民族风情万种，这里的异国情调浓郁，这里的音乐胜似天簌，这里的舞蹈激情似火。

五分美，美在吃。

这里的大米是贡品，这里的米酒是佳酿，这里的菜肴是山珍，这里的茶叶皆上品。

六分美，美在住。

这里有傣家竹楼的月下相会，这里有景颇山寨的别样惬意，这里有芒市宾馆的五星级体验，这里有景成大酒店的四星级享受。

七分美，美在游。

这里有国家风景名胜区，这里有优秀旅游城市，这里有国家4A级旅游景区，这里有边境旅游和出境游。

八分美，美在玩。

这里有过不完的节，跳不完的舞，唱不尽的歌。

九分美，美在购。

这里是购物天堂，有上亿年的树化玉，无价的翡翠，异国特产。这里珍宝荟萃，有琳琅满目、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奇珍异宝。

十分美，美在和。

这里的民族团结一家亲，这里的乡村夜不闭户，这里的人们路不拾遗，这里的社会和谐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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