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死都不怕,怎么就那么怕活着!在众人为陕西旬阳29岁新郎跳河死亡,感到悲伤与愤怒之际,山东济南也发生了这样一起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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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队接到救助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跳河男子展开打捞工作,很快人就被捞了上来,但不幸的是人已经没了,家属得知消息后当场崩溃到不能自已,随着男子跳河原因的曝光,无数网友也跟着一起崩溃了,所以他为何要跳河?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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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日山东济南救援队从冰冷的河道里打捞起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有些特殊,是一位瘫痪之人,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四起,直到死者“遗书”曝光,至此才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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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得从一个寻常的午后说起,在砚池山庄附近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商店,店门口总能看到一个身影,那是43岁的店主,他下肢瘫痪,据说已经二十年了,生活无法自理,但这并不妨碍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看着街坊邻里来来往往。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这家店和门前的一方阳光,但他的心似乎很大,附近有个上初中的孩子常来买零食,他总是只收半价,温和、友善是邻居们对他一致的评价,谁也记不起他跟谁红过脸,提到他就只有好。
面对从年幼时就开始的残疾,他的人生剧本似乎早就写好了“被同情”与“被照顾”,但他偏不,他用尽全力改写人生的剧本,这家小小的商店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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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仅是这位行动不便的男子的谋生手段,更是整个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家里有年过六旬的父母,而他的孩子又在外地工作,这家店撑起的是一个家的日常,他不是一个等待被赡养的儿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为家庭创造价值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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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他改写的人生剧本,并没有停留在家庭这个小圈子里,他竟然还从微薄的收入里挤出钱,去资助那些贫困的学生,一个身体被困在轮椅上的人、一个被社会定义为“弱者”的人,却在竭尽所能成为帮助他人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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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给予渗透在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对邻里他从不争吵,永远是一副温和的面孔,这种情绪的稳定,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善意输出,对那个买零食的孩子半价的慷慨,更是他内心深处那份柔软的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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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用一点一滴的善意,为自己铸造了一副坚实的盔甲,通过不断地向外输出温暖,他确认着自己的价值,也让这个残缺的生命,变得有分量、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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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盔甲终究是外物,也有扛不住的时候,当他被日复一日的痛苦侵蚀时,他明白他的人生该走到尽头了,对此他不仅没有悲伤,反而还充满了精心准备的仪式感,头发是新染过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鞋子,甚至连皮鞋上都没有沾染一丝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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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用尽全力维护自己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体面,他不想走得狼狈,他希望人们记住的是一个整洁无暇的他,但所有线索依旧是指向一个让人心碎的动机,他不想再拖累家人了,在跳河之前,他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转给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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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瘫痪了二十年的人来说,这种“拖累感”或许比身体的疼痛更磨人,当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正在不断消耗年迈父母的精力与情感时,在他的潜意识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成了对家人的一种解脱,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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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无声的遗书,在殡仪馆里被他的家人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诵读”了出来,家人们对着他的遗体深深鞠了三个躬,他们说这是替那些曾经被他帮助过的孩子们来感谢他的,原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里最牵挂的还是那些曾被他的微光温暖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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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亡成了一封写给所有人的信,信的主题叫“成全”,他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可谁来成全他的父母和子女呢?家里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累赘看待,他这心死的一跳,让他的家人怎么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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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专业的救援人员到普通的社区邻里,人们用各自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他的这份善意,最初大家怀疑他被冲进了一个五六十米长的排污箱涵里,那里面是什么样的环境?一片漆黑,还充满了污秽杂物,水深及颈,甚至可能存在有毒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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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救援队员们并没有犹豫,他们亲自下到涵洞里摸索,即使能见度几乎为零,搜寻异常艰难,他们还是不放弃,甚至动用了无人机等设备,其中一架也因此进水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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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下游的河道里发现他时,他的遗体被水草缠绕覆盖,面部朝下,显然人已经没了,但打捞时救援人员依旧用绳索小心作业,嘴里反复强调着一句话“别碰头,别碰头”,他们是在尽最大努力,保护逝者最后的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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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绪崩溃的家属嚎啕大哭着要上前时,队员们又温柔地劝阻,避免那悲惨的一幕给他们带去二次伤害,这份善意是双向的,家属曾两次向救援队下跪致谢,并坚持要赔偿那架损坏的无人机,都被救援队婉言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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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社区的哀悼也是一种无声,事发后之前没有任何警示标志的河边涵洞口,竖起了一块崭新的“水深危险”警示牌,牌子下面还贴着一张他小店的寻人启事复印件,有关部门的人也到现场进行了勘查,虽然整改措施并未立即公布,但改变已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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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史铁生曾说“先别死,再试着活一活”,这句话是说给无数在绝望边缘挣扎的人听的,但对于这位店主来说,或许“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既是对自己的折磨,更是对身边人的折磨,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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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走了,但那个会给学生半价买零食的小店,那些曾受他资助的孩子们的人生,以及河边那块新立起来的警示牌,都成了他存在过的证明,他的生命很短,像一支很快燃尽的蜡烛,但他点燃的那点微光,确确实实地还留在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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