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廖大师,您……您看出什么门道了吗?”董事长陈海生的声音,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被称作廖大师的老者,没有回答。
他像一尊枯槁的石像,死死地盯着那座巨大的紫晶鱼缸,浑浊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
他进门后,对这间价值千万的顶级办公室视而不见,唯独在这鱼缸前,站了足足十分钟。
鱼缸里,那条号称“镇司之宝”的金龙鱼,纹丝不动地沉在水底,仿佛一塊失去生命的K金。
“大师?”陈董的特助,林楷,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觉得眼前这一幕荒唐得可笑。
廖大师仿佛被这一声唤醒,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向后退了一大步,满脸的皱纹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在一起。
他指着鱼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陈……陈董……”他终于挤出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快!快把这东西处理掉!这、这不是鱼!这是有人在你办公室‘养煞’!”
他几乎是在嘶吼,干瘦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此煞已成,它正在吸干你公司的气运!不出百日,你这偌大的基业,必定破产清算,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陈董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象征着祥瑞和财富的金龙,怎么会变成索命的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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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个月前,宏海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还是另一番光景。
这里是整座城市CBD的顶层,拥有270度的无敌环绕视野,可以将半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办公室的设计由意大利名师操刀,每一件家具都价值不菲,但整个空间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座靠墙摆放的,长达三米的定制紫晶鱼缸。
鱼缸里,只养了一条鱼。
那是一条体长近一米,通体覆盖着金灿灿鳞片,游动时宛如一道流动的黄金的顶级金龙鱼。
这是陈董在公司上市那天,花天价从马来西亚请回来的,取名“金龙”。
在他眼中,“金龙”不仅仅是一条鱼,更是宏海集团兴旺发达的象征,是整个公司的“镇司之宝”。
过去的五年里,“金龙”也确实不负所望。
它活力四射,食欲旺盛,每一次在水中矫健地转身,都仿佛能搅动起无形的财运。
而宏海集团的股价,也如同这条龙鱼一般,节节攀升,势不可挡。
然而,所有看似坚不可摧的日常,其崩塌,往往是从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开始的。
异变,就发生在那天下午。
那天,是陈董的五十五岁生日。
公司的二把手,也是陈董的亲妹夫——副总裁李建明,特地从泰山求来了一块雕工精美的“泰山石敢当”,作为生日贺礼。
“姐夫,这可是我专门去泰山顶上开过光的,能镇宅、辟邪、旺事业!”李建明满脸堆笑,亲自捧着那块沉甸甸的泰山石,
“我看着您这鱼缸里,正好缺个镇得住的底座。有它在,保佑咱们宏海的基业,稳如泰山!”
陈董大悦,亲自接过泰山石,和李建明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它沉入了鱼缸底部。
金色的龙鱼好奇地绕着石头游了两圈,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祥和吉利。
可从第二天起,一切都变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负责照顾“金龙”的特助林楷。
早上八点,林楷像往常一样,拿着一小盒“金龙”最爱吃的进口蜈蚣干,准备投喂。可当他打开鱼缸盖时,却发现“金龙”一反常态,既没有兴奋地迎上来,也没有在
水中翻腾,而是静静地沉在鱼缸的角落,离那块泰山石远远的,眼神呆滞,对递到嘴边的美食毫无反应。
“怎么了?没胃口?”
林楷以为它只是偶然闹脾气,没太在意。可是一连三天,“金龙”都滴食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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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董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让林楷请来了全市最好的观赏鱼兽医。
兽医带着各种仪器,抽水、化验、给鱼做了全身检查,折腾了一下午,最后却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陈董,奇怪了。从所有生理指标来看,这条鱼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水质也完全符合标准。它为什么不吃东西,我……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病理上的原因。”
兽医束手无策,陈董又请来了更专业的水族专家团队。
专家们甚至动用了微型水下摄像机,得出的结论和兽医如出一辙:鱼没病,水没问题。
科学,似乎走到了尽头。
更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
“金龙”绝食进入第二周,它的身体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消瘦下去,反而,鳞片的光泽开始变得有些暗淡,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油污。
而那缸清澈见底的水,却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肥”了起来。
起初,只是水体微微有些浑浊。林楷以为是过滤系统出了问题,立刻安排人彻底清洗了鱼缸,换了全新的过滤棉和活性炭,甚至连水,都全部换成了昂贵的进口矿泉水。
可仅仅过了一天,那刚刚换好的、清澈透亮的水,再次变得浑浊,甚至在水面上,漂浮起一层薄薄的、如同油脂般的薄膜。整个鱼缸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腥腐气息。
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这缸水里,疯狂地进食、排泄。
“金龙”绝食一个月后,这种诡异的现象达到了顶峰。
那缸水已经彻底变成了浑浊的淡黄色,粘稠得如同稀薄的肉汤。
而“金龙”则彻底失去了活力,像个活死鱼一样,整日沉在缸底,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鱼鳃还在极其微弱地翕动,所有人都以为它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一股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霉运”,开始笼罩整个宏海集团。
先是跟进了半年,板上钉钉的一个市政工程标案,在最后关头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以一个离谱的低价抢走。
紧接着,公司旗下最赚钱的房地产项目,突然被爆出消防安全问题,被勒令停工整顿,媒体的负面报道铺天盖地。
然后,股市毫无征兆地开始莫名下跌,合作了十多年的银行突然收紧信贷,几个关键的海外订单也因为一些匪夷所思的理由被取消……
短短两个月,公司的市值蒸发了近三十亿。
恐慌,如同瘟疫,在公司内部迅速蔓延。
员工们开始私下议论,说董事长办公室的那条龙鱼快死了,公司的风水破了,大船要沉了。
02.
高层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陈董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上,曾经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显得浑浊而疲惫。
他面前的桌子上,散落着一堆触目惊心的财务报表,每一页的数据,都像一把把尖刀,剜着他的心。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终于爆发了,将手中的一份报告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为什么?短短三个月,我们十年的心血,就快要付之一炬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一众高管噤若寒蟬,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
“是市场环境变了?还是我们的产品出了问题?或者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陈董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
林楷站了起来,他是这里最年轻的面孔,也是唯一一个敢在陈董暴怒时开口的人。
“董事长,”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静地打开了投影仪,“我根据这三个月的所有数据,做了一个综合分析。从市场占有率、产品质量反馈和消费者调研来看,我们的核心业务基本盘并没有出现结构性的问题。几个大项目的失利,从商业逻辑上看,都充满了偶然性和不可抗力,就像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陈董冷笑一声,这个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词,如今却像一根毒刺,扎得他生疼,
“林楷,你跟了我五年,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林楷沉默了。他无法反驳,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的背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充满恶意的黑手,在拨弄着宏海集团的命运。
所有的事情,都坏得那么“恰到好处”,所有环节都卡在最致命的节点上,这已经超出了商业逻辑和概率学能够解释的范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副总裁李建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看似担忧的语气,不经意地开口了。
“姐夫,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您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香港见李半城的时候,他办公室里也摆着一个鱼缸?”李建明缓缓说道,
“当时他跟我们说,这商海浮沉,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有时候,信一信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是坏事。”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最近公司里风言风语的,都在说‘金龙’的事。我看,‘金龙’的状态,确实和我们公司的运势……太同步了。要不,我们找个真正有本事的大师来看看?就当是……病急乱投医吧。”
林楷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反驳这套无稽之谈。
但让他意外的是,陈董在听完这番话后,脸上的暴怒竟然缓缓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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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绝望的希冀。
“大师……你有门路?”
“我托人打听了很久,”李建明立刻回答,“找到了一位据说已经归隐多年的高人,姓廖,都叫他廖大师。听说当年很多港岛富豪,想见他一面都要求爷爷告奶奶。请他出山的价钱不菲,而且,他有个规矩,只看‘有缘’之人。”
“钱不是问题!”陈董猛地一拍桌子,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你马上去安排!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位廖大师给我请过来!”
林楷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知道,当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开始崩塌时,任何一根漂来的稻草,都会被视作救命的神木。
科学和逻辑,在巨大的恐慌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03.
三天后,传说中的廖大师,被请到了宏海集团。
他的出场,让林楷大跌眼镜。
没有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也没有穿着考究的唐装。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头,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脚上一双黑布鞋,干瘦、黝黑,沉默寡言。
如果不是李建明亲自陪同,林楷会以为这是哪栋写字楼新来的清洁工。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那双眼睛。
浑浊,却又异常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看穿一切表象。
李建明热情地想向廖大师介绍办公室的辉煌布局,却被老者一个简单的摆手制止了。
廖大师进门后,对这间价值千万、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惊叹的顶级办公室视而不见。
他没有拿出罗盘,也没有看任何方位,只是径直,一步步地,走向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鱼缸。
他站在鱼缸前,死死-地盯着水中那条如同活死尸般的金龙鱼,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陈董和李建明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楷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他倒要看看,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能装神弄鬼出什么花样来。
渐渐地,林楷发现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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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师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原本锐利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难以置信的恐惧。
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条鱼,而是一个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
终于,他猛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身体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指着鱼缸,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陈……陈董……快!快把这东西处理掉!这、这不是鱼,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