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7 年春，四九城的风还带着点料峭的寒，加代正坐在东城耍米场的办公室里，跟武猛、丁健核对上月的流水。桌上摊着账本，计算器 “咔哒咔哒” 响，武猛正挠着头算错账的地方，丁健则在旁边整理现金，码得整整齐齐的。
突然，加代的大哥大 “铃铃铃” 响了，屏幕上跳着 “潘革母亲” 的名字。加代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潘革不在后，他常去看望老人，老人轻易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是有急事。
他赶紧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加代啊…… 你快…… 快到我家来一趟…… 小小于小…… 丢了！”
“于小丢了？” 加代腾地站起来，手里的笔 “啪” 掉在账本上，“阿姨您别急，我马上过去！您先稳住，别乱走动！”
挂了电话，加代对着武猛、丁健喊：“别对账了！赶紧跟我走，潘革阿姨的外孙丢了！” 又想起什么，对着门外喊：“金阳！跟我一起走！”
吴金阳是加代新收的兄弟，才二十出头，是香满楼琴姐的表弟。琴姐觉得这孩子机灵，就是没经历过事，特意托付加代带在身边学学本事，平时就跟着打打下手，这会儿听见喊他，赶紧跑过来：“代哥，我准备好了！”
四个人开着两辆捷达，往潘革母亲家赶。路上，加代心里琢磨：于小才十四岁，是潘革舅舅家的孩子，这两天舅舅有事，才放老人这儿照看，怎么会突然丢了？
到了潘革母亲家，门没关严，里面传来老人的哭声。加代推开门，看见潘革母亲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于小的照片，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流；旁边潘革的外婆也红着眼，一个劲地叹气。
“阿姨，外婆，别急，慢慢说。” 加代走过去，扶着潘革母亲的胳膊，武猛赶紧给两位老人倒了水。
潘革母亲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今天上午…… 小去门口小卖部买酱油，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姥姥我很快回来’，结果…… 结果快中午了还没回来。我跟他外婆出去找，问遍了街坊，都说没看见。后来…… 后来有个叫赖雪峰的过来，跟我借一万块钱，我说我哪有那么多钱，他就骂骂咧咧地走了。这赖雪峰…… 以前跟潘革一起混过，后来潘革没了，他就没再来过……”
“赖雪峰？” 马三（武猛）眼睛一瞪，拍了下大腿，“哥，肯定是这小子干的！借不到钱就拐孩子，不是东西！”
丁健皱着眉：“阿姨，你们去过赖雪峰家吗？报分公司了没？”
“去了！去了两趟，门都锁着，没人！分公司也报了，他们说会找，可这都下午了，一点信儿都没有……” 潘革母亲说着，又哭了起来。
加代心里有了数，对着老人说：“阿姨，您放心，我们肯定把于小找回来！金阳，你留在这儿陪着阿姨和外婆，我跟武猛、丁健去找赖雪峰！”
吴金阳赶紧点头：“代哥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姨她们！”
加代三人开车往赖雪峰家赶。赖雪峰住在南城一个老旧胡同里，房子是租的，平时就他一个人住。到了胡同口，武猛跳下车，大步流星走到门口，“邦邦邦” 使劲敲门，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敲魂呢！”
门 “吱呀” 一声开了，赖雪峰穿着件脏乎乎的背心，头发乱糟糟的，看见加代三人，愣了一下，眼神瞬间慌了：“代…… 代哥？你们怎么来了？”
“于小呢？” 加代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我问你，于小是不是你拐走的？”
赖雪峰眼神躲闪，搓着手：“代哥，你说啥呢？我跟于小又不熟，怎么会拐他……”
“不熟？” 武猛上来就是一个电炮，打在赖雪峰脸上，赖雪峰 “哎哟” 一声倒在地上，嘴角瞬间流出血来。丁健也上前，对着赖雪峰的腿踢了两脚：“老实说！不然今天废了你！”
赖雪峰抱着头，疼得直哼哼，却还是嘴硬：“我真不知道…… 你们别打了……”
武猛从后腰掏出一把小板斧，蹲在赖雪峰面前，斧刃对着他的手指：“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就砍了你的手指头！3……2……”
“别！别数了！我说！我说！” 赖雪峰吓得魂都没了，赶紧喊，“于小…… 于小被我卖到昌平了！”
加代蹲下来，拽着他的衣领：“为什么卖他？卖到昌平哪儿了？跟谁交易的？”
赖雪峰哭丧着脸：“我…… 我欠了赌债，人家说十天之内不还就打断我的腿…… 今天上午看见于小一个人买酱油，就骗他说我家有好东西，把他骗到家里打晕了，然后开着我的面包车，送到昌平一个叫大东子的人手里，他给了我五千块……”
“大东子？” 加代追问，“大东子在哪儿？昌平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具体地址…… 只知道他常在昌平火车站附近转悠，好像是帮一个叫大川子的人干活，专门收拐来的孩子……” 赖雪峰哆哆嗦嗦地说。
加代站起来，对着武猛说：“把他看住，等找见于小再说！” 然后掏出大哥大，拨通了李正光的电话：“正光，带三十个兄弟来南城，跟我去昌平一趟，有孩子被拐了，得救回来！”
李正光在电话里一听是拐孩子的事，立马火了：“代哥，你等我！二十分钟内到！我最恨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
没一会儿，李正光带着高泽建、李云等三十多个兄弟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五连子或小刺刺。加代简单说了情况，带着四十多号人，开着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往昌平赶。
到了昌平，天已经擦黑了。加代把人分成几组：武猛、丁健一组，负责火车站东侧；李正光、高泽建一组，负责西侧；吴金阳（加代让人从潘革母亲家接了过来，觉得他眼尖）跟李云一组，负责火车站周边的小胡同；加代自己则带着几个人，跟分公司的田壮联系 —— 田壮是加代的老熟人，平时办案也常互相帮忙，这种拐孩子的事，有官方力量介入更稳妥。
“田壮，我是加代，昌平火车站附近有个拐孩子的窝点，我现在带着兄弟在这儿，你能不能带人过来帮忙？” 加代在电话里说。
田壮一听是拐孩子，立马兴奋起来：“加代，你等着！我这就带二十个兄弟过去，都配家伙，咱们今天就端了这个窝！”
挂了电话，各组人开始行动。吴金阳跟着李云在胡同里转悠，他眼尖，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路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头发结成一团，正是于小！于小面前放着一个破碗，里面只有几块零钱，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在抽烟，时不时盯着于小。
吴金阳心里一紧，拉着李云躲到墙角：“云哥，我看着于小了！旁边有两个看守的，咱们别冲动，先回去报信！”
李云点点头，两人悄悄退回去，找到加代：“代哥，找到于小了！在火车站南边的胡同里，有两个人看着！”
加代立马召集武猛、丁健，带着十多个人往胡同赶。到了胡同口，加代使了个眼色，武猛和丁健从两侧包抄，加代带着几个人正面过去。
“于小！” 加代喊了一声。
于小抬起头，看见加代，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想站起来，旁边的两个看守就冲了过来：“哪来的？敢多管闲事！”
“你们是大东子的人？” 武猛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一个看守的脸上，那看守 “咚” 地倒在地上。丁健也不含糊，一脚踹在另一个看守的肚子上，那人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吴金阳掏出小刺刺，对着两人的腿 “噗噗” 各扎了一下，疼得他们直喊饶命。
加代抱起于小，于小趴在他怀里，“哇” 地哭了：“代叔叔，我怕…… 他们打我，还让我要钱……”
“不怕了，不怕了，叔叔带你回家。”加代拍着他的背，心里一阵发酸。
这时候，于小的父母也赶来了 —— 加代让人通知了他们，两人一看见于小，立马冲过来抱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儿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加代让武猛把两个看守带过来，问道：“你们是大东子的人？大东子在哪儿？你们的窝点在哪？”
其中一个看守疼得直咧嘴：“我们…… 我们晚上七点在昌平马路对面 59 号院子集合，大川子也会去…… 那里还有十几个孩子……”
李正光一听还有十几个孩子，眼睛都红了：“代哥，我带兄弟去端了他们的窝！这些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