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 本文为虚构文学作品,旨在探讨人性与自由主题。故事涉及拐卖等违法犯罪行为,均系反面描写,绝非提倡。文中所有情节、人物纯属虚构,任何相似纯属巧合。创作目的在于唤起对受害者的关注与同情,弘扬法治精神。请读者理性阅读,勿对号入座。
“你还想跑?”
儿子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林雨薇刚刚被打开脚镣的双脚僵在原地,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像一个定格的动作。
这句话像一根钢针,准确地扎进她心脏。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夏夜的闷热让人喘不过气。
王大山拿着钥匙的手还在颤抖,王建国低着头不说话。
院子里,那条锁了她十九年的铁链还扔在地上,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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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2年的秋天,林雨薇最后一次看见家乡的梧桐树,叶子正黄得好看。
她是去邻县看同学的。
周末的长途汽车站人很多,她提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给同学带的点心。
返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车站候车室的灯光昏黄,她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等车。
一个中年妇女坐到她旁边,很热情地搭话:“姑娘一个人啊?去哪儿?”
林雨薇礼貌地笑笑:“回县城。”
“哎呀,我也是去那边呢,正好做个伴。”妇女从包里拿出一瓶水,“路上渴了吧?喝点水。”
林雨薇本想拒绝,但确实有些口渴。
她接过水喝了几口,觉得味道有点怪,但也没多想。
过了一会儿,头开始晕,眼皮越来越重。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那妇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虚假的关切,“哎呀,是不是中暑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林雨薇想挣扎,想喊,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意识像被扔进了深渊,越坠越深。
等她醒来,已经在一间陌生的土房里。
窗户很小,外面是连绵的大山。
她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
房间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味。
林雨薇挣扎着坐起来,头还在痛。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满脸沟壑。
“醒了?”男人的声音很粗,“饿不饿?我给你端饭。”
“这是哪儿?”林雨薇的声音发抖,“我要回家。”
男人没有回答,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碗面条进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吃吧。吃完好好休息。”
“我不吃!”林雨薇推开碗,“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这里以后就是你家。”男人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姓王,叫王大山。你以后就是我儿子的媳妇了。”
林雨薇愣了几秒,然后尖叫起来:“你们犯法!这是拐卖!我要报警!”
王大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从外面锁上了门。
林雨薇冲到门前,拼命拍打,喊叫,哭泣。
没有人理她。
她又去推窗户,但窗户很小,而且装了铁栏杆。
她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打不开。
那天夜里,林雨薇哭到嗓子都哑了。
第二天,王大山带来了他的儿子王建国。
那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个子不高,黑瘦,看起来老实巴交。
他站在门口,不敢看林雨薇,只是傻笑。
“建国啊,这是你媳妇。”王大山说,“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我不是!”林雨薇声嘶力竭,“我有家!我父母还在等我!你们放我走!”
王建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王大山摆摆手:“行了,让她闹。闹几天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雨薇一直在想办法逃跑。
她观察这个村子的地形,发现四面都是山,只有一条土路通往外面。
她趁着王建国送饭的时候冲出过房间,但跑不了多远就被抓回来。
村里人看到她,没有一个人帮忙,反而帮着王家把她往回拉。
“这是王家花钱买来的媳妇,你瞎掺和什么?”
“姑娘,别跑了。这山里的路你不熟,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安心过日子吧。王家虽然穷,但人实在。”
林雨薇绝望地发现,在这个村子里,买卖女人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她逃了三次,每次都被抓回来。
第三次逃跑时,她跑得最远,差点到了镇上,但还是被王建国和几个村民追上了。
王大山的脸色第一次变得严厉。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老实的。”
他从屋里拿出一条铁链,一头锁在林雨薇的脚踝上,另一头固定在院子里的大树上。
铁链有三米长,够她在院子里活动,但走不出院门。
林雨薇看着脚踝上的镣铐,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
“你们会遭报应的......”她哭着说,声音里全是绝望。
王大山蹲下来,语气缓和了些:“姑娘,别怪我心狠。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给我们王家生个孩子,我自然会放了你。但你要是一直想着跑,这链子就得一直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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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林雨薇第一次想到了死。
但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02
第一个冬天特别冷。
林雨薇的脚踝被铁镣磨出了血泡,结痂,再磨破,再结痂。
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喊了。
她每天坐在院子里,盯着远处的大山发呆。
王建国每天会给她送三顿饭,放下就走,不敢多看她。
他似乎也害怕她,或者说,害怕面对她眼中的恨意。
有一天,王建国端着饭走进来,犹豫了很久,小声说:“对不起。”
林雨薇看着他,冷冷地说:“你知道对不起,为什么不放我走?”
“我...我也想娶媳妇。”王建国低着头,“村里人都说我老实,没姑娘愿意嫁给我。我爸说,花点钱买一个,也是过日子......”
“那我就不是人了吗?”林雨薇的声音在颤抖,“我也有父母,他们现在一定在到处找我。你们知道吗?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王建国不说话了,放下碗就走。
那天晚上,林雨薇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王大山在跟王建国说话。
“儿子啊,她要是还不肯,你就...就硬来。女人嘛,生了孩子就跑不了了。”
林雨薇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真的没有选择了。
几天后的夜里,王建国喝了酒,推开了她的门。
林雨薇本能地往后退,但铁链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她抓起床边的木凳砸向王建国,但被他夺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建国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扑了上来。
林雨薇拼命挣扎,撕心裂肺地喊叫,但没有用。
第二天醒来,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眼睛盯着天花板,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从那以后,王建国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
林雨薇不再反抗了,因为反抗没有意义。
她只是闭上眼睛,任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1994年春天,林雨薇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这个孩子,是她被囚禁的证据,是她屈辱的产物。
但这个孩子,也是她的骨肉。
王大山知道后很高兴,特意去镇上买了一只鸡,炖了汤给她补身子。
“好好养着。”他说,“生了孩子,我就把链子解开。”
林雨薇不相信。
但她别无选择。
怀孕的日子很难熬。
她的脚踝还锁着铁链,行动更加不便。
好在王家没有为难她,给她吃得也好了些。
王建国甚至会在地里摘些新鲜蔬菜回来。
1994年秋天,林雨薇生下了一个男孩。
生产的过程很痛苦,村里的接生婆来帮忙,在土房里折腾了大半夜。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林雨薇已经虚脱了。
王大山抱着孩子,脸上全是笑容:“好!好!我王家有后了!”
林雨薇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
他皱着脸,哭声响亮。
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手。
孩子的手指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那一刻,林雨薇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爱吗?还是愧疚?她说不清。
她只知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给孩子起个名吧。”王大山说。
林雨薇想了想,轻声说:“就叫晨吧。王晨。希望他能成为黑暗中的一道光。”
王大山不太懂,但也点头同意了。
孩子出生后,林雨薇以为脚镣会被打开。
但王大山说:“再等等。等孩子会跑会跳了,你就不会想着逃了。到时候再解开。”
林雨薇没有力气生气了。
她已经麻木了。
03
王晨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两岁就会说很多话,三岁就能认字。
林雨薇教他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名教师。
那些知识还在脑海里,像封存的记忆,被一点点唤醒。
她教王晨认字,教他算术,给他讲外面的世界。
她告诉他,外面有高楼大厦,有汽车火车,有图书馆和博物馆。
王晨听得眼睛发亮。
“妈妈,外面真的那么好吗?”
“真的。”林雨薇摸着儿子的头,“等你长大了,一定要走出这座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王晨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那妈妈也跟我一起去。”
林雨薇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紧紧抱住儿子,说不出话来。
2000年,王晨六岁了。
村里的小学开始招生,王大山同意让孩子去上学。
林雨薇很高兴,专门给儿子收拾了书包,叮嘱他要好好听老师的话。
“妈妈,你的脚为什么要锁着链子?”有一天,王晨突然问。
林雨薇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但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因为妈妈以前不乖。”她勉强笑了笑,“等妈妈乖了,爷爷就会把链子打开。”
王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林雨薇知道,总有一天,儿子会明白真相的。
她只希望,当他明白的时候,能够站在她这一边。
王晨上学后,成绩一直很好。
老师经常夸他聪明,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王大山听了很得意,逢人就夸:“我孙子可是读书的料!”
林雨薇心里也高兴。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
她想,如果儿子能考上大学,走出大山,也许他会明白是非,会帮她离开这里。
她等待着,年复一年。
2006年,王晨考上了县一中。
这在村里是件大事,王家摆了酒席庆祝。
林雨薇坐在角落里,看着儿子被村民们围着夸奖,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王大山喝多了,拍着王晨的肩膀说:“好好读书!咱们王家就靠你了!”
林雨薇看着这一幕,突然问:“那我的链子呢?孩子都这么大了,是不是该打开了?”
王大山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急什么?等孩子考上大学再说。到时候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拦着。”
林雨薇冷笑:“你说过好多次了。”
“这次是真的。”王大山认真地说,“孩子考上大学,我就放你走。”
林雨薇不再说话。
她已经不相信任何承诺了。
但她还是要等,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雨薇从二十多岁的姑娘,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的脸上有了皱纹,头发里有了白丝。
脚踝上的疤痕已经永久地刻在了皮肤上,像一个永远的印记。
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有时候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她会发愣很久。
那个曾经爱笑的林老师,已经死在了1992年的那个秋天。
2009年,王晨十五岁,读高一。
他长高了,变得沉默寡言。
有时候林雨薇跟他说话,他只是嗯一声,就回房间看书了。
林雨薇有些担心。
她感觉儿子在疏远她。
有一天,她忍不住问:“晨晨,是不是妈妈哪里做得不好?你有什么话可以跟妈妈说。”
王晨抬起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说:“没什么。我去写作业了。”
林雨薇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隐隐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王晨在学校听到了一些议论。
有同学私下说,他妈是被买来的。
他跟人打了一架,被叫了家长。
王建国去学校,灰头土脸地回来,骂了王晨一顿。
“你打什么架?人家说错了吗?你妈本来就是买来的!”
王晨红着眼睛:“那你们为什么要买人?”
“买了又怎么样?”王建国理直气壮,“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还生了你。她欠我们的!”
王晨冲出了家门。
林雨薇听说了这件事,心如刀绞。
她想找儿子谈谈,但王晨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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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无声地流泪。
过了几天,王晨主动来找她。
“妈,你别难过。”他说,“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林雨薇抱住儿子,哭得不能自已。
“晨晨,等你考上大学,带妈妈走好不好?”她哽咽着说,“妈妈不想在这里了。”
王晨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那一刻,林雨薇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相信,儿子会救她的。
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04
2011年,林雨薇被囚禁了整整十九年。
这一年,她四十二岁,王晨十七岁,读高三。
林雨薇每天在院子里,看着儿子早出晚归。
王晨学习很刻苦,经常熬夜到很晚。
她会给儿子煮夜宵,端到他房间。
“妈,你早点睡吧。”王晨头也不抬地说。
“你也别太累了。”林雨薇心疼地说,“身体要紧。”
“嗯。”
林雨薇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2012年6月,高考。
那几天,林雨薇比王晨还紧张。
她在院子里来回走动,脚踝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儿子能考好。
考试结束后,王晨回来了,神情轻松。
“怎么样?”林雨薇急切地问。
“还行。应该能考上。”王晨笑了笑。
林雨薇松了口气。
等待成绩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林雨薇每天都在想,如果儿子考上了大学,王大山是不是真的会放她走?
她会回到阔别十九年的家,见到日思夜想的父母吗?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到了。
邮递员骑着摩托车进村,大声喊:“王晨!王晨的录取通知书!”
全村都轰动了。
王大山激动得手都在抖,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那个红色的信封。
“考上了!真的考上了!”
邻居们都跑来祝贺。
王家摆了酒席,请全村人吃饭。
林雨薇坐在厨房里帮忙做菜,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心里百感交集。
那天晚上,酒席散了,客人都走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
王大山喝了很多酒,脸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晃。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到林雨薇面前。
“雨薇啊。”他说,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委屈你了。”
林雨薇愣住了。
这是王大山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孩子考上大学了,我也该兑现承诺了。”王大山蹲下来,颤抖着手去开脚镣上的锁。
咔嚓一声,锁开了。
铁链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雨薇看着自己的脚踝,那里有一圈深深的疤痕,已经嵌进了皮肉里。
她动了动脚,感觉很轻,又很沉重。
十九年了。
她终于自由了。
“我...我可以走了吗?”她抬起头,看着王大山,眼中有泪光。
王大山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林雨薇转向站在门口的儿子。
王晨背对着灯光,脸隐在阴影里。
她伸出手,声音颤抖:“晨晨,妈妈带你走。我们去省城,去报警,让那些人贩子和...和他们受到惩罚。妈妈还记得家的地址,你姥姥姥爷可能还在等我......”
王晨慢慢走近。
灯光照在他脸上,林雨薇看到了他的表情——冷漠,陌生,还有一丝不耐烦。
他停在她面前,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说出了那句话:“你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