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老人连续蹭粥一个月,店遭恶霸强拆后,老人:孩子,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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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这条街,我看上了!”

男人的吼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割开清晨的宁静。

文建国护着儿子,被两个年轻人推搡到一边,眼睁睁看着那台黄色的挖掘机,像一只钢铁巨兽,举起了它的爪子。

“黄老板!黄老板!再宽限几天,求你了!我这小本生意……”他的声音在机器的轰鸣声里,被碾得粉碎。

那个被称作“黄老板”的男人,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烟,从鼻孔里哼出一股青烟。

他歪着头,朝文建国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宽限?”

“去跟阎王爷说去吧!”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碾了一脚,大手一挥。

“给我砸!”

01.



一个月前,老城区的这条巷子,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天刚蒙蒙亮,文建国的粥铺就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店不大,五张半旧的四方木桌,被他用抹布擦得油光锃亮,能照出人影。冬天,店里的玻璃上总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把外面的寒冷隔绝开来。

“文叔,来碗皮蛋瘦肉粥,加个茶叶蛋!”一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推门进来。

“好嘞!马上就来!”文建国从灶台后探出头,嗓音洪亮。

他四十多岁,中等个子,相貌普通,但脸上总带着一股和气的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踏实。

店门口,一口半人高的不锈钢保温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桶身上拿红油漆写着一行字:免费热粥。桶盖上还压着一摞干净的粗瓷碗。

一个穿着橙色环卫服的大姐,熟门熟路地走过来,自己盛了一碗。

“建国,今天这粥熬得火候好,真香。”大姐哈着白气,一脸满足。

“张姐,慢点喝,烫。”文建国端着一碗粥从店里出来,递给那个中学生,“路上慢点,别迟到了。”

“知道了,文叔!”

这就是文建国的生活,日复一日,像他店里那口慢火熬煮的老粥,平淡,但有滋味。

这天早上,店里的人刚散去,一个特别的客人走了进来。

那是个老头,背很驼,脸上全是深深的褶子,像干裂的土地。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旧布衫,裤腿上还打了几个补丁。最让人注意的是,他右边的袖子空荡荡地垂着,随着走动前后摆动。

老人走到门口,在免费粥桶前站住了,似乎有些犹豫。

文建国八岁的儿子文亮,正趴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写作业,他抬头看到了老人,跑过去拉了拉爸爸的衣角。

“爸,那个爷爷是不是也想喝粥?”

文建国早就注意到了。他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主动走了出去。

“大爷,外面风大,进来坐吧。桶里的粥可能有点凉了,我给您盛碗锅里刚出锅的。”

老人浑浊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文建国,又看了看他身边一脸天真的文亮,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他点了点头,跟着文建国走进了店里。

文建国给他挑了个最角落的、不当风的位置,麻利地盛了满满一碗小米粥,粥上还撒了点白糖,又从坛子里夹了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丝,一并端了过去。

“大爷,您趁热吃。”

老人没立刻动勺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得特别慢,也特别干净,连碗边上沾的一点米油都用勺子刮了下来。

吃完,他放下碗,站起身。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对着文建-国,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文建国赶紧上前去扶:“使不得,大爷!一碗粥而已,您这是折煞我了!”

可老人很倔,坚持把这个躬鞠完了,才直起身,转身慢慢地走出了粥铺。

从那天起,这个断臂的老人,每天早上六点,都会准时出现在店里,坐在同一个角落,喝一碗文建国特意为他留的热粥。

他不说话,文建国也不多问。一个月下来,两人之间,就像有了一根看不见的线,无声,却牢固。

02.

这样的平静,在一个星期二的中午被打破了。

一辆半旧的黑色轿车,像螃蟹一样横着开到粥铺门口,刺耳的刹车声让整条街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车上下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胖子,脖子上的金链子在太阳下晃得人眼晕。他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黄豹。



黄豹一伙人进了店。店里本来还有两桌客人,一看这阵仗,其中一桌赶紧扔下饭钱就走了。另一桌是个小伙子,想多看一眼,被黄豹旁边的黄毛一瞪,也缩着脖子溜了。

“老板,生意不错啊。”黄豹一屁股坐下,把穿着尖头皮鞋的脚,直接架在了对面干净的凳子上,留下两个灰脚印。

文建国正在后厨给儿子准备午饭,听到声音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凳子上的脚印,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问:“黄老板,今天想吃点啥?”

黄豹掏出烟,旁边的小弟立马凑上去点着了。他深吸一口,烟雾喷了文建国一脸。

“我来,不是吃饭的。”他抖了抖烟灰,弹得到处都是,“文老板,你也听说了吧?这片要拆迁,搞什么商业街。我呢,拿到了开发权。你这个店,位置不错,我准备收了。”

文建国的心沉了一下。拆迁的风声他听过,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黄老板,我这店是正经手续买下来的,拆迁也该是政府……”

“政府?”黄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条街上,我黄豹说的话,比政府好使!我也不跟你废话,一口价,五万,你把店给我倒出来。”

“不可能。”文建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这店,是我跟我过世的媳妇,一砖一瓦弄起来的,是我跟我儿子的家。多少钱都不卖。”

黄豹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一下,笑容也冷了下来。

“文老板,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是不是没打听过我黄豹是什么人?”他站起来,走到文建国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下周我再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文建国说:“哦对了,听说你还免费给要饭的喝粥?心挺善啊。不过我提醒你,这年头,善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角落里,那个断臂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粥。他坐在那里,像一截枯木,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看着黄豹离去的背影。

03.

黄豹的出现,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池塘。

街坊邻居们看文建国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和担忧。有人劝他:“建国啊,好汉不吃眼前亏,那黄豹不是好惹的,要不……就从了吧。”

文建国只是笑笑,没说话。他怎么可能从?这店要是没了,他跟亮亮住哪?靠什么生活?

一个星期后,黄豹果然又来了。

这次他带的人更多,把小小的粥铺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那时候正好是饭点,店里坐得满满当当。

“都看什么看!吃完了赶紧滚!”黄豹的一个手下,对着店里的客人吼道。

客人们哪见过这场面,纷纷起身结账,不到一分钟,店里就空了。

“黄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我还要做生意。”文建国从后厨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做什么生意?这条街以后都是我的,我想让你做什么生意,你就做什么生意!”黄豹一脚把门口的凳子踢翻,“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五万块,今天拿钱,明天走人。”

“我说了,不卖。”文建国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行!有骨气!”黄豹怒极反笑,“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有骨气,能不能当饭吃!”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那里还摆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他伸出手,猛地一掀!

“哗啦啦——”

整张桌子连带着上面的碗碟,全都翻倒在地,摔得粉碎。

文亮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爸爸的大腿。

文建国连忙蹲下身,捂住儿子的眼睛和耳朵。“亮亮别怕,爸爸在。”

黄豹的举动,像点燃了导火索。他手下那帮小年轻也跟着开始动手,把店里的桌椅板凳踢得东倒西歪,锅碗瓢盆扔了一地。

整个粥铺,瞬间一片狼藉。

黄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门口那口“免费热粥”的保温桶上。

他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厌恶的表情。

“他妈的,自己都快要饭了,还在这装善人?”

他走过去,抬起脚,卯足了劲,狠狠一脚踹在保温桶上!

“哐当!”一声巨响,保温桶被踹得飞了出去,在水泥地上滚了好几圈,盖子也摔开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混着泥土和灰尘,流了一地。

文建国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可以忍受黄豹砸他的店,但他不能忍受,黄豹把他和亡妻最后一点念想,也给毁了。

他把儿子交给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邻居,攥紧了拳头,一步步向黄豹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是那个断臂老人。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口倒地的保温桶前,走到了黄豹和文建国中间。

黄豹的小弟想伸手推他,被他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那眼神,不像个普通老人,倒像……像一头受了伤的狼。

老人没理会任何人。

他弯下腰,用他仅剩的那只布满老茧的左手,吃力地,一点一点地,把那口沉重的保温桶给扶了起来,稳稳地立在地上。

然后,他又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盖子,仔细地擦了擦上面的灰,重新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

黄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威风,都被这个老头无声的举动给打没了。

“妈的,晦气!”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文建国,我给你三天!三天之内不搬走,我就用挖掘机,把你这破店给推平了!”

说完,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04.

黄豹一伙人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邻居们想上来帮忙,被文建国婉拒了。

他一个人,默默地,把摔碎的碗片扫进簸箕,把歪倒的桌椅扶正。儿子文亮也拿着小抹布,懂事地跟在后面,擦着桌腿上的脚印。



“爸,我们家是不是要被抢走了?”文亮仰着头,小声问。

文建国摸了摸儿子的头,勉强笑了笑:“不会的,有爸爸在呢。”

可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晚上,他把儿子哄睡着,一个人去了趟派出所。

值班的年轻民警打着哈欠,听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打你了吗?”

“没有。”

“你受伤了吗?”

“没有。”

“有证人愿意出来作证吗?”

文建国沉默了。街坊们都怕黄豹,谁敢出来作证?

“那这就难办了。”民警在记录本上画了几下,“没有直接证据,构不成寻衅滋事。顶多算个民事纠纷。这样吧,我们明天派个社区民警过去,找那个黄豹谈谈话,警告一下。”

文建国知道,这种“警告”,对黄豹那种人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派出所,感觉天都塌了。

回家的路上,两个黑影从巷子里窜出来,拦住了他。是黄豹的手下。

“姓文的,听说你去报警了?”黄毛轻蔑地笑着,“怎么,警察叔叔帮你把店要回来了吗?”

另一个瘦子接着说:“豹哥让我给你带个话,他的耐心是有限的。明天,是最后一天。你要是聪明,就自己卷铺盖滚。要是还想当英雄,呵,那就等着给你这破店收尸吧。”

说完,两人拍了拍文建国的脸,大笑着离开了。

文建国一个人站在原地,夜风吹过,冷得刺骨。

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店里,坐在黑暗中,拿出钱包,翻开夹层里那张早已泛黄的妻子的照片。

他对着照片,轻声说:“阿秀,我对不起你。我没本事,保不住我们这个家了……”

05.

第三天,天亮了。

文建国没有像往常一样生火开门。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把店里一些零碎的,还能用的东西,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件件搬到门外的空地上。儿子亮亮也红着眼圈,抱着自己的小书包,跟在爸爸身后。

早上八点,挖掘机如期而至,巨大的履带碾过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死神的脚步。

黄豹叼着烟,靠在他的黑色轿车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

挖掘机的铁臂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落下。

“轰隆——”



粥铺的墙壁应声而倒,砖石和木屑四处飞溅。那扇文建国每天都会擦拭好几遍的玻璃窗,瞬间碎成了千万片。

文建国紧紧地抱着儿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看这残忍的一幕。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儿子的头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轰鸣声停了。

曾经那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店,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黄豹带着人,心满意足地走了。

文建国还抱着儿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穿过弥漫的尘土,慢慢地向他走来。

是那个断臂老人。

他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喝粥”。

看着老人空荡荡的袖管和布满风霜的脸,文建国强行压下心头的悲痛,迎了上去。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充满了歉意。

“大爷……对不住了……”

“今天……今天没粥喝了。”

老人没有说话。

他浑浊的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那片断壁残垣,然后,又落回到文建国那张布满绝望和泪痕的脸上。

他沉默着,用仅剩的左手,从贴身的、洗得发白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发黄的纸条。

纸条看起来很有年头了,边缘都已磨损。

他把纸条,塞进了文建国冰冷的手里。

然后,用一种很久没开口说话,而显得格外嘶哑、却又异常沉稳的声音,缓缓说道:

“孩子,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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