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西有座青石山,山脚下坐落着百余户人家的青石镇。镇东头的林阿福,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实人,他早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着几亩薄田和一手木匠活计,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安稳。三年前,他娶了邻村的柳月娘,更是让镇上人羡慕不已 —— 柳月娘生得一副好模样,柳叶眉、杏核眼,肌肤白皙如凝脂,说话柔声细语,做起家务来更是利落,街坊邻里都说林阿福是走了大运,娶到这样一位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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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头两年,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林阿福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或是去镇上帮人做木匠活,柳月娘则在家洗衣做饭、照料婆婆,晚上夫妻俩还会坐在灯下,林阿福劈柴,柳月娘缝补,说说笑笑,温馨和睦。林阿福的母亲见儿媳孝顺,儿子勤劳,心里乐开了花,逢人就夸自己家娶了个好媳妇。可谁也没料到,从去年入秋开始,柳月娘竟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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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些细微的变化。以前柳月娘总是早早起床,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可后来她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家里的活儿也懒得干了,屋里的灰尘越积越厚,衣服堆在盆里好几天都不洗。林阿福以为妻子是累着了,心疼地说:“月娘,要是累了就歇着,活儿我回来干就行。” 柳月娘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回了房,把林阿福晾在原地,心里满是疑惑。
渐渐地,柳月娘的性情变得越发古怪。她不再和街坊邻里说话,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低着头快步走开,眼神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以前她最疼婆婆,每天都会给婆婆端茶倒水、捶背揉肩,可现在她对婆婆也漠不关心,甚至有时候婆婆喊她,她都假装没听见。林阿福的母亲心里难过,偷偷抹眼泪,问儿子:“阿福,月娘是不是嫌弃我们家穷,不想跟你过了?” 林阿福连忙安慰母亲:“娘,您别多想,月娘可能就是最近心情不好,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夜里辗转反侧,不明白妻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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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林阿福担忧的是,柳月娘的饮食习惯也变得十分怪异。她以前口味清淡,喜欢吃蔬菜,可现在却顿顿离不开肉,而且只吃生肉。林阿福每次买了猪肉回来,柳月娘都会趁他不注意,偷偷切下一大块生肉,躲在房里吃,嘴角还会沾着血丝,看得林阿福心惊肉跳。他劝妻子:“月娘,生肉不干净,吃了会生病的,我给你做熟了吃。” 柳月娘却猛地瞪着他,眼神凶狠得像一头野兽,恶狠狠地说:“不用你管!我就爱吃生的!” 林阿福被她的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多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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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还不止这些。自从柳月娘性情大变后,林阿福的身体也开始日渐虚弱。以前他身强力壮,扛着百十来斤的东西走几里路都不费劲,可现在他稍微干点活就浑身乏力,头晕眼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去镇上的医馆看病,医生把了脉,却说他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气血不足,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可林阿福吃了药,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晚上还经常做噩梦,梦见一个黑影压在自己身上,每次醒来都浑身是汗,疲惫不堪。
林阿福的母亲见儿子日渐消瘦,心疼得不得了,四处打听偏方,可试了很多方法都不管用。街坊邻里也都议论纷纷,有人说柳月娘是中了邪,也有人说林阿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还有人说这是夫妻俩没好好休息,劝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试试。林阿福听了这些话,心里又急又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家里还有一头老牛,是林阿福父亲留下的,已经养了十多年了,平日里温顺老实,林阿福对它也十分好,有好吃的都会先给它留一份。这老牛似乎也察觉到了家里的异常,最近总是对着柳月娘的房间哞哞叫,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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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林阿福干完活回家,刚进门就看见柳月娘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生肉,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嘴角的血丝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林阿福看着妻子陌生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忍不住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那头老牛突然挣脱了缰绳,跑到林阿福身边,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然后朝着院外的方向哞哞叫了几声,又回头看着林阿福,像是在示意他跟自己走。
林阿福愣了一下,不知道老牛想干什么,但他觉得老牛不会害自己,于是便跟着老牛走出了院子。老牛一路朝着村外的青石山走去,林阿福跟在后面,心里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