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周四晚上九点，我骑着电动车穿过晚高峰的车流，冷风裹着尾气往脖子里钻。车筐里放着刚买的儿童水饺 —— 儿子小宇今天在幼儿园说想吃，我特意绕了两站地去买，包装袋上的热气透过塑料袋，把我的手背焐得有点痒。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我摸着黑往上爬，手里拎着的水饺和公文包撞在一起，发出 “砰砰” 的轻响。三楼家门口，我掏出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听见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是老婆林薇的吼声：“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耗？小宇要上小学了，你连个学区房都买不起！”
我的手顿在半空，钥匙串上的小宇幼儿园接送卡硌得掌心发疼。这阵子林薇总提学区房，说她同事家孩子都进了重点小学，就我们家还在 “普通小区瞎混”。我不是没努力，最近接了个兼职设计的活，每天下班回家还要对着电脑改图纸到凌晨，眼睛里的红血丝就没消过，可学区房动辄两三百万，我一个月八千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得攒二十年。
推开门，客厅一片狼藉 —— 玻璃杯碎在地上，茶几上的绘本散了一地，林薇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看见我进来，眼神里全是火气：“你还知道回来？小宇的学区房你到底想不想解决？”
小宇坐在沙发角落，抱着他的奥特曼玩偶，眼睛红红的，看见我，小声喊：“爸爸。” 我赶紧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吵架，摔杯子，我害怕。”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转头对林薇说：“有话好好说，别在孩子面前摔东西。学区房的事我在想办法，兼职的活这个月能结款，咱们再凑凑，看看能不能先付个小户型的首付。”
“凑凑？” 林薇冷笑一声，站起来指着我，“你凑什么凑？你爸妈那点养老钱你好意思要？我同事老公上个月直接全款买了学区房，你呢？除了会画那几张破图，你还会干什么？”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爸妈是农村的，一辈子种庄稼，去年我妈生病，他们还拿出积蓄给我应急，我怎么可能再跟他们要钱？我攥着小宇的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没本事，但我一直在努力，你再给我点时间。”
“时间？小宇等得起吗？” 林薇突然提高声音，“我跟你说实话吧，有个朋友能帮小宇进重点小学，还能给我们买学区房，就是……”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就是我得跟你离婚，跟他过。”
“你说什么？” 我浑身一僵，小宇也吓得往我怀里缩了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那个说要跟我 “一辈子把小宇养大”的女人，那个我生病时守在床边喂药的女人，居然为了学区房，要跟别的男人走？
“我也是为了小宇！” 林薇别过脸，声音有点发虚，“他跟着我，能有好学校上，能住大房子，总比跟着你挤在这老破小里强！”
“为了小宇？” 我抱着小宇站起来，声音发哑，“你问过小宇想不想要吗？他每天盼着我早点回家，盼着咱们一起吃晚饭，你眼里就只有学区房和大房子！”
林薇没再说话，抓起沙发上的包，摔门而出：“你自己想清楚！要么离婚，要么小宇就跟着我过好日子！”
门 “砰” 的一声关上，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小宇。小宇抱着我的脖子，小声哭：“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不要大房子，我要跟爸爸一起住。”
我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想起小宇刚出生的时候，我整夜整夜地抱他哄睡，林薇靠在我身边，笑着说 “咱们一家三口，以后就是最幸福的家”；想起小宇第一次喊 “爸爸”，林薇激动地拍视频，说 “你看咱们儿子多聪明”；想起去年小宇生日，我们一起吹蜡烛，林薇还说 “以后每年都要一起过”。
那些甜蜜的过往，现在全变成了刀子，扎得我心口疼。我以为我们的家是靠感情维系的，可没想到，在林薇眼里，竟然比不上一套学区房。
接下来的三天，林薇都没回家。我一边上班、做兼职，一边照顾小宇，早上送他去幼儿园，晚上接他回家，给他做饭、洗澡、讲故事。小宇每天都问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骗他 “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了，很快就回来”。
周日下午，我正在给小宇煮面条，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林薇抱着小宇的书包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看见我，突然哭了起来：“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愣住了，小宇从屋里跑出来，看见林薇，想扑过去，又有点犹豫。林薇蹲下来，想抱小宇，小宇却躲到了我身后，小声说 “妈妈上次吵架，我害怕”。
林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老公，那个男人说，如果我不跟你离婚，就把小宇带走，他说他能给小宇更好的生活，法院会把抚养权判给她。我不想失去小宇，你就跟我离婚吧，等以后我再想办法把小宇要回来。”
“你说什么？” 我甩开她的手，“你跟他还在联系？你为了跟他在一起，居然用小宇的抚养权威胁我？”
“不是的！” 林薇哭着摇头，“是他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离婚，就再也不让我见小宇，我没办法才跟你说的。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跟我离婚吧。”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有点动摇 —— 我怕她真的见不到小宇会崩溃，可一想到她为了别的男人要跟我离婚，又觉得愤怒。就在这时，小宇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的腿，大声说：“爸爸，我不要跟那个叔叔走！上次妈妈带那个叔叔来幼儿园门口，我看见他拉妈妈的手，妈妈还笑了！我不要跟他住大房子，我要跟爸爸一起住！”
“你说什么？” 我蹲下来，抓住小宇的肩膀，“妈妈带哪个叔叔去幼儿园门口了？”
小宇低着头，手指绞着我的裤腿：“就是上个礼拜，妈妈说去接我，可是她跟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一起，那个叔叔还想抱我，我躲开了，妈妈还说我不懂事。”
我心里 “咯噔” 一下，上个月林薇确实说过一次 “去接小宇”，回来的时候说 “小宇在幼儿园玩得晚，等了好久”，原来她是跟别的男人一起去的！我看着林薇，她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声音发哑，“你跟那个男人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你说为了小宇的学区房，其实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跟他过好日子！”
林薇的眼泪掉了下来，却不再辩解，只是小声说：“是，我跟他在一起了，他说会给我买学区房，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一时糊涂就……”
“一时糊涂？” 我指着小宇，“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小宇吗？你带他去幼儿园门口，想过小宇会害怕吗？林薇，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想起前阵子林薇买的新包，说是 “同事送的”，现在想来，肯定是那个男人买的；想起她总说 “去见闺蜜”，其实是去跟那个男人约会；想起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总是删得干干净净，以前她从不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