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周四晚上八点，我开着货车从郊区建材市场往家赶，车厢里还剩半车没卸的瓷砖 —— 这趟活跑了三天，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方向盘握得手心全是汗。小区门口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远远看见我妈张桂兰坐在传达室门口的长椅上，手里织着毛衣，旁边放着个保温桶，不用想也知道，是给我留的晚饭。
“凯子回来啦？” 我妈看见我，赶紧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车钥匙，“饭在桶里温着，红烧肉和米饭，你最爱吃的。” 她的声音透着股熟稔的热络，手指在毛衣针上飞快地动着，毛线是我去年给她买的纯羊毛线，她说要给我织件厚毛衣，冬天跑货不冷。
我嗯了一声，跟着她往楼上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两盏，黑黢黢的，我妈走在前面，脚步很稳 —— 她今年六十岁，身体还算硬朗，自从我爸走了，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帮着照看家里，我和老婆李娟都挺省心。
打开家门，客厅灯没开，只有卧室里亮着点光。“娟儿呢？” 我换鞋时问，手里还攥着保温桶的提手，红烧肉的香味钻进鼻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跟楼下老王去跳广场舞了，” 我妈把毛衣放在沙发上，帮我倒了杯热水，“你也别催，年轻人嘛，总得有自己的消遣。” 她坐在我旁边，突然压低声音，像怕人听见似的，“凯子，妈跟你说个事，你别往心里去。”
我喝着热水，心里咯噔一下 —— 我妈平时不这样，有事都直说，今天这语气，准没好事。“您说。”
“我看娟儿最近跟老王走得挺近，” 她的手指抠着沙发扶手，眼神飘向卧室门，“上次我买菜，看见老王帮她拎袋子，俩人走得特别近，还笑着说悄悄话。不过你也别多想，估计就是普通朋友，你在外头拼事业，女人家难免觉得孤单，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反正她也没真跟人走。”
“妈，您说啥呢？” 我手里的水杯顿了顿，热水溅到手上，有点烫，“娟儿不是那样的人，她跟老王就是邻居，跳广场舞认识的，能有啥？”
我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妈还能害你？就是跟你提个醒。你想想，你一个月在家待不了几天，娟儿年轻，难免有寂寞的时候。男人嘛，得大气点，只要她还顾家，没跟人跑，这点小事不算啥。”
我没再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李娟跟我结婚五年，我跑长途货运，常年不在家，她在小区门口开了家小超市，平时挺省心的。每次我回来，她都会提前把家里收拾干净，做我爱吃的菜，晚上还会帮我揉肩，说 “老公辛苦，跑货别太累”。我一直觉得，我们俩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挺稳的，怎么会跟老王走得近？
老王我知道，五十多岁，退休在家，平时爱跳广场舞，听说老伴走了好几年。我跟他打过几次招呼，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会跟李娟有牵扯？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跑远活，就在市区拉货，想多在家待待，看看我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每天晚上，李娟还是跟老王去跳广场舞，回来的时候身上总带着点陌生的香水味，我问她，她说 “跟广场舞队的大姐借的，自己的用完了”；她手机也总调成静音，洗澡的时候都要带进浴室，我以前帮她拿手机，她从不介意，现在却总说 “怕你误接客户电话”。
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却没敢问 —— 我怕问了，要是真有事，这个家就散了；要是没事，又怕伤了她的心。我妈看出我的犹豫，总在我耳边说：“你看，妈就说没事吧？娟儿多好，还帮你照看超市，你别瞎琢磨。”
周日晚上，我去超市帮李娟盘点货物，忙到十点多才回家。走到小区楼下的长椅旁，突然看见两个人影抱在一起，路灯的光刚好照在他们脸上 —— 是李娟和老王！老王的手搂着李娟的腰，头低着，正在亲她，李娟没有躲，反而伸手勾着老王的脖子，身体贴得特别近。
我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手里的账本 “啪嗒” 掉在地上。李娟听见声音，猛地推开老王，转头看见我，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老王也慌了，往后退了两步，尴尬地说：“陈凯，你别误会，我跟娟儿就是……”
“误会？” 我声音发哑，盯着李娟，“你们抱在一起接吻，是误会？”
就在这时，我妈从楼道里走出来，看见这场景，赶紧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凯子，你别激动！年轻人嘛，难免一时糊涂，跟老王就是跳广场舞跳得近了点，没别的事，你别计较。”
“没别的事？” 我甩开我妈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看见他们接吻了，还说没别的事？您上周还跟我说让我睁只眼闭只眼，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您教她这么做的？”
我妈的脸一下子红了，眼神躲躲闪闪：“我…… 我就是怕你生气，才没跟你说。娟儿也是可怜，你总不在家，她跟老王聊得来，也是正常的，你别往心里去。”
“正常？” 我指着李娟，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在外头跑货，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你们过得好点。她倒好，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您还帮着她说话，您到底是不是我妈？”
李娟哭着扑过来，想抱我：“老公，我错了，我跟老王就是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时糊涂？” 我推开她，“你们到底在一起多久了？你手机静音，洗澡带手机，身上的香水味，都是因为他，是不是？”
我想起以前的事 —— 刚结婚的时候，我第一次跑长途，走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李娟在车站等我，手里拿着热乎的包子，说 “老公，我想你了”；冬天我跑货回来，冻得浑身发抖，她会把我的手揣进她怀里暖着，帮我脱外套，说 “以后我给你织件厚毛衣，再也不让你冻着”；我妈生病的时候，她每天去医院伺候，端屎端尿，说 “妈也是我妈，我应该的”。
那些甜蜜的过往，现在全变成了刀子，扎得我心口疼。我以为我妈是为我好，李娟是爱我的，可没想到，一个背叛我，一个帮着外人骗我，这个家，早就不是我以为的家了。
“老公，我跟老王就在一起两次，我已经跟他断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娟跪在地上，抓住我的裤腿，“我们还有家，还有超市，我们不能就这么散了。”
“家？” 我冷笑，“你跟老王接吻的时候，想过这个家吗？你花我赚的钱，买香水给别的男人闻的时候，想过这个家吗？”
我妈蹲下来，帮李娟擦眼泪：“凯子，你就原谅娟儿这一次吧，她知道错了。你要是跟她离婚，别人该怎么说咱们家？超市也没人照看，你跑货也分心。”
“别人怎么说？” 我看着我妈，心里又疼又怒，“您在乎别人怎么说，不在乎我受不受委屈？您宁愿让我戴绿帽子，也不愿意让这个家散了，您觉得这样的家，还有意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