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哎呀,小凯,是不是那个声音吵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当楼上赵姨用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解释了深夜里奇怪的敲击声时,我并没有多想。
我一直把赵姨一家当成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亲人,他们和善、热心,是我们这栋老式居民楼的模范邻居。
然而,三个月后,他们却突然卖掉居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举家仓皇搬去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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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李凯,三十出头,是个普通的城市上班族,自己一个人,住在一栋有些年头的老式居民楼里。
我们这栋楼,邻里关系都还不错,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算不上知根知底,但也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尤其是住在我家楼上,602的赵姨一家,更是我在这个偌大城市里,感受到的一股为数不多的,家人般的温暖。
赵姨是个特别热心肠的阿姨,大概六十岁不到的年纪,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做得一手好菜。
她知道我一个人生活,吃饭不规律,所以逢年过节,或者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会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饺子,或者一碗刚炖好的热汤,来敲我家的门。
“小凯啊,一个人在外面,别总吃那些没营养的外卖,尝尝赵姨的手艺。”
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下床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是赵姨发现了我的异常,硬是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开车送我去了医院,跑前跑后地,给我挂号、缴费,就像照顾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赵姨的爱人王叔,是个退休的老干部,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跟街坊邻居们杀上几盘象棋,人也很和善,总是笑呵呵的。
他们的儿子王浩,比我小几岁,在附近一个中学当体育老师,是个阳光开朗的大小伙子。
我刚搬来的时候,家里的电脑坏了,网络出了问题,都是他跑上跑下地,帮我重装系统,调试路由器,从来没嫌过麻烦。
可以说,他们这一家三口,就是那种人人都想拥有的,“中国好邻居”的模范典型。
我有时候出差,也会放心地,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他们一把,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我的猫,喂喂食,铲铲屎。
我真心实意地,把他们当成了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的亲人。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又温暖地,过下去。
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一直当着互帮互助,和和美美的邻居。
02
我们这栋楼,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所以,楼上传来一些挪动家具的,或者小孩子跑动的声音,都很正常,我也早就习惯了,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从三个月前开始,我总能在深夜,听到一些极其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不是重物落地的撞击声,也不是脚步声,更不是说话声。
那是一种,很有节奏的,很沉闷的,像是有人在用一个包裹着厚厚棉布的锤子,在一下一下地,用一种非常固定的,匀速的频率,在缓缓地,敲击着水泥地板。
“咚……咚……咚……”
那声音,并不算大,甚至比不上老鼠挠墙的声音。
但在万籁俱寂的,凌晨一两点的夜里,那种固执又持续的,穿透了天花板传来的声音,就显得异常的清晰和诡异。
而且,它出现的时间,也很有规律。
总是会从午夜十二点左右开始,像一个设定好的闹钟,不早不晚。
然后,会持续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最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一开始,我没太在意,以为是楼上的水管老化,发出的什么奇怪的共振。
可一连一个星期,这个声音,都雷打不动地,准时在午夜响起。
这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有一次,我在楼道里碰到晨练回来的赵姨,就顺口问了一句。
“赵姨,最近休息得还好吗?您家……是不是买了什么新的健身器材啊?我晚上总听见有那种,很有节奏的,敲东西的声音。”
听到我的话,赵姨脸上那总是挂着的,和煦的笑容,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她那端着一篮子新鲜蔬菜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了。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像往常一样,笑着拍了拍我的胳膊。
“哎呀,小凯,是不是那个声音吵到你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怪你王叔,老糊涂了。”
“不是什么健身器材,是他那条几十年的老寒腿,一到变天就疼得钻心。他最近,也不知道从哪个老中医那里,学了个什么穴位敲打的养生偏方。”
“说是每天晚上睡前,用一个特制的小木头槌子,对着腿上的几个穴位,敲上个半小时,就能活血化瘀,缓解疼痛。”
“他怕白天敲,影响我看电视,也怕吵到邻居,就总等到我们都睡了,他才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在客厅里,垫着个小垫子,悄悄地敲。”
“我明天就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动静再小一点,或者干脆别敲了,省得影响你休息。”
赵姨的这个解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合情合理,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个被老寒腿折磨的老干部,为了不影响家人,而在深夜里,偷偷地做理疗养生,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我也就没再多想,还反过来安慰赵姨,让她别在意,说那个声音不大,不影响我睡觉。
只是觉得,王叔这把年纪了,为了治病,还挺能折腾的。
03
深夜里那奇怪的,有节奏的敲击声,还在断断续续地,持续着。
有时候,会一连响上好几天。
有时候,又会一两个星期,都听不见。
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它的存在,甚至有时候,听不到那个声音,反而觉得有点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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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一个月前,一件更让我感到震惊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赵姨家,竟然毫无征兆地,把他们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给卖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房产中介,领着几个人,喜气洋洋地,从赵姨家里出来。
我还以为是赵姨家的什么亲戚要买房,过来看他们家的户型做参考。
结果,第二天,中介就在我们这栋楼的社区宣传栏里,贴上了一张巨大的,用鲜红的艺术字打印的售房信息。
“房主急售!黄金楼层!低于市价二十万!拎包入住!”
广告的下面,赫然就是602那套我再也熟悉不过的房型图和房屋照片。
我当时就懵了。
我立刻跑上楼,正好碰到赵姨出门倒垃圾。
我拉住她,急切地问:“赵姨!您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卖房子啊?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缺钱的话您跟我说,我这里还有点积蓄!”
赵姨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熟悉的,温暖的笑容。
她的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和憔悴,眼窝深陷,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没……没什么事,小凯,你别瞎想。”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对我解释说:“是浩浩他……他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嘛,是外地的,人家姑娘家里,想让浩浩,去他们那个南方的大城市发展。”
“我们寻思着,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们俩老的,也退了休,没什么牵挂,就干脆把这房子卖了,跟着他过去,也能在那边,给他付个首付,一家人在一起,有个照应。”
这个理由,听起来,天经地义,无懈可击。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社会关系,街坊邻居,都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
怎么可能,因为儿子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所谓的工作调动,就这么仓促地,甚至是不惜降价二十万,也要把房子给卖了?
这不像是要去外地开始幸福的新生活。
这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要从这个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迫不及及待地,仓皇地,逃离。
04
房子卖得,出奇的快。
因为价格远低于市场价,几乎是挂出去的第三天,就听说,已经找到了一个全款的买家,并且当天就签了合同。
搬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那天是个周末,我休息在家。
楼上传来了搬家公司,搬动家具时,发出的那种,乒乒乓乓的,充满了离别气息的嘈杂声。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挖走了一块。
我舍不得赵姨他们这一家,我打心底里,最敬重的亲人般的邻居。
我走到楼上,想跟他们做最后的告别,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搭把手的地方。
可我看到的场景,却让我更加的,困惑和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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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搬家过程,异常的仓促和慌乱。
王叔和王浩,这对平时最爱干净和体面的父子,此刻,都像两头惊慌失措的困兽一样,埋着头,拼命地,把各种打包好的,甚至都来不及封口的箱子,往楼下搬。
他们的脸上,没有即将奔赴新生活的那种喜悦和憧憬。
只有一种,焦急的,紧张的,甚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的表情。
而赵姨,则站在602那敞开的,空荡荡的门口,指挥着搬家工人,她的脸色,比上次我见到她时,还要苍白,简直是毫无血色,她的眼神,也总是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往楼道深处,那片没有灯光的黑暗里瞟。
我走上前,想跟她说几句体己的,告别的话。
“赵姨,这……这就走了啊?也太快了,以后,我可就吃不上您做的饺子了。”
赵姨看到我,像是被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都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她只是飞快地,用一种近乎抢的动作,从自己那洗得发白的布兜里,掏出了一个封着口的,厚厚的,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一把,就塞进了我的手里。
整个动作,快得,像是在传递一个烧红的,烫手的山芋。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又抬起头,想问她,这到底是什么。
可赵姨,已经转过了身。
她甚至,都没有跟我,说一句最基本的“再见”。
她只是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的声音,对我,也是对她还在屋里的老伴和儿子,用一种近乎尖叫的语气,催促道:
“快!都快一点!车在下面等着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然后,她就跟着搬家工人,头也不回地,甚至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几乎是逃跑似的,冲下了楼。
我捏着那个还带着她手心冷汗的信封,站在662那空荡荡的,如同一个巨大伤口的,敞开的门口。
看着他们一家人,仓皇逃离的背影,我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无法言说的,如同迷雾一般的困惑和不安。
05
我拿着那封信,像个傻子一样,在楼道里,站了很久。
直到楼上,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那种死一般的,属于人去楼空的寂静,才让我慢慢地,回过神来。
我不明所以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这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很沉,捏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应该不止一张纸,似乎还有什么硬物。
封口处,被用胶水,粘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信封的正面,是赵姨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李凯收”。
我看着这个信封,脑海里,全是赵姨临走前,那副惊慌失措,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和她那句,仿佛背后有猛兽在追赶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种巨大的好奇心,和一种不祥的预感,同时,像两只无形的手,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找来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沿着信封的封口,将它划开。
我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茶几上。
里面,有一沓厚厚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还有一串,用一根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穿着的,看起来很老旧的,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生了铜锈的,三把钥匙。
我放下钥匙,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那种莫名的心慌感,强行压了下去,缓缓地,展开了那沓信纸。
信纸上,是密密麻麻的,赵姨的字迹。
字迹,因为太过用力,显得有些潦草,甚至有些地方,因为笔尖划得太重,都划破了薄薄的纸张。
看得出来,写这封信的人,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不平静。
我开始,从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
信的开头,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一家,应该已经坐上了离开这座城市的火车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们必须走,一天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们一家人,可能就真的要疯了,甚至,会死。”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和惊骇,就像着了魔一样,继续,往下看。
随着信纸上的文字,一行一行地,如同电影画面一般,映入我的眼帘。
我的眼睛,越睁越大。
我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困难。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瞬间抽干,然后又被灌入了冰冷的,零下几十度的液氮。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致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毫无征兆地,直冲天灵盖。
我的后背,我的额头,瞬间,就被一层冰冷的,黏腻的冷汗,给彻底浸湿了。
我看着信纸上,那一段段,描写的,匪夷所思的,让我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开始崩塌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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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几张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的信纸,此刻,在我的手里,却重若千钧。
我死死地盯着信里的最后一句话,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着颤,用一种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充满了极致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骇的声音,喃喃自语: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