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端着那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一步步走向书房，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房门被我推开的时候，丈夫张平正盯着电脑屏幕打游戏。
我把饺子盘重重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瓷盘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
他皱着眉头，显然对我打扰他玩游戏很不满意。
我压低声音，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妈特地包的，趁热吃。"
张平愣了一下，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那盘饺子上，又移回到我脸上。
他大概是从我的表情里读出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伸手去拿饺子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我掰开一个饺子，将那鲜艳的粉红色虾仁对准他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
"你自己看清楚。"
张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盯着那粒虾仁，嘴唇开始微微颤抖。
十分钟前，我刚从海鲜过敏的女儿的房间里把这盘饺子夺过来。
那时候6岁的女儿正要咬下第一口。
1
这一切要从三天前说起，那个周五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核对本月的财务报表。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是沁沁幼儿园老师的名字。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工作日的下午老师打电话过来，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王老师急促的声音。
王老师语速很快地说道："林女士，你快来一趟幼儿园，沁沁好像有点不舒服。"
我立刻站起来，来不及多问就抓起包往外冲，一边跑一边问具体情况。
王老师在电话里解释说：
"下午加餐的时候，你婆婆来给沁沁送了一碗粥，沁沁吃完没多久就开始不对劲。"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出租车上了。
司机师傅问我去哪里，我报了幼儿园的地址，声音都在发抖。
车子在城市的车流中穿行，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我恨不得立刻飞到女儿身边。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我连车费都没数清楚就塞给司机冲了进去。
保育室里，沁沁坐在小椅子上，王老师和保健医生正围着她。
我冲过去抱住女儿，看到她脸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眼睛也肿了起来。
沁沁看到我就哭了，带着哭腔喊道："妈妈，我难受，我脸上好痒。"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着问她吃了什么东西。
沁沁抽抽搭搭地说："奶奶说是她特地给我煮的粥，让我趁热吃掉，我就吃了。"
王老师在旁边补充说道：
"你婆婆说是白米粥加肉松，我看着也没问题就让沁沁吃了。"
我的手在发抖，沁沁对海鲜严重过敏，而所谓的"肉松"很可能掺了虾皮。
保健医生检查完说："孩子是过敏反应，而且呼吸有点急促，建议马上送医院。"
我抱起沁沁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张平打电话，但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出租车司机看到我抱着满脸红疹的孩子，二话不说就加快了车速往最近的儿童医院开去。
车上，我给婆婆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婆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她语气生硬地说道："干什么？我正在跟你小叔子家视频通话呢。"
我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咬着牙问道："妈，你今天给沁沁送的粥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婆婆沉默了几秒，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
她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是白米粥加点虾皮肉松，我买的超市里最贵的那种，怎么了？"
我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
我提高音量质问道：
"妈，沁沁对海鲜过敏，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给她吃虾皮肉松？"
婆婆的声音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就是几颗虾皮吗？我看那些城里孩子什么都吃，就你家沁沁金贵得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她沁沁现在过敏很严重，我正带她去医院。
婆婆在电话那头冷哼一声，她毫不在意地说道：
"过敏就过敏，又死不了人，你们城里人就是矫情，小题大做。"
我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当着女儿的面骂出来。
出租车停在急诊科门口，我抱着沁沁冲进去。
挂号、看诊、抽血、开药，整个流程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肃。
她检查完沁沁的情况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女医生严肃地说道：
"孩子的过敏反应比较严重，幸好送来得及时，再晚一点可能会出现过敏性休克。"
我的腿一软，差点站不稳，旁边的护士扶住了我。
女医生继续说道："这已经是第几次过敏了？我看病历上显示，孩子之前也有过敏史。"
我点点头，声音发涩地回答是第三次了。
女医生摘下眼镜，目光严厉地看着我，她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家长一定要注意，孩子的过敏程度在加重，下次再接触过敏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紧紧抱着正在输液的女儿，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沁沁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小手，笨拙地帮我擦眼泪。
她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妈妈不哭，沁沁不疼，沁沁很勇敢的。"
我把脸埋在女儿的肩膀上，心里涌起巨大的愧疚和愤怒。
愧疚是因为没能保护好她，愤怒是因为婆婆的所作所为。
输液室里人很多，都是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家长，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旁边一个奶奶带着孙子也在输液，看到我的样子就过来搭话。
那个奶奶同情地说道：
"姑娘，孩子生病大人最难受，我家孙子也是过敏体质，全家人都小心着呢。"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说不出话来。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张平发来的微信消息，问我在哪里。
我简单回复了医院的地址，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陪着女儿输液。
半个小时后，张平终于出现在输液室门口。
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开完会直接赶过来的。
他走到我们面前，看了一眼沁沁脸上的红疹，眉头皱了起来。
张平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又过敏了？"
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包括婆婆送粥的事情，以及我打电话时婆婆说的那些话。
张平听完，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妈也是好心，可能没想那么多，你别太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和我结婚七年的男人变得很陌生。
我冷冷地问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医生说再有下次沁沁会有生命危险，你还说她是好心？"
张平沉默了，目光在我和沁沁之间游移，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2
输液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进门就看到婆婆和公公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晚饭的剩菜。
婆婆看到我们回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盯着电视屏幕看她的电视剧。
我抱着沁沁回房间，帮她洗漱、换睡衣，哄她睡觉。
等女儿睡着了，我才走出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公公一个人在看电视。
我问他婆婆去哪里了，公公指了指主卧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主卧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婆婆不耐烦的声音。
她语气冲地喊道："干什么？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推开门走进去，婆婆正坐在床上刷手机，看到我进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站在床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我认真地说道："妈，我想和你谈谈沁沁过敏的事情，这件事很重要。"
婆婆把手机扔到一边，抬起头看着我，她没好气地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不就是过敏吗？又没出什么大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我的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头，努力克制着想要爆发的情绪。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医生说了，沁沁再接触过敏源会有生命危险，这不是小事。"
婆婆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不屑，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生命危险？我看就是你自己娇气，把孩子也养得娇气了，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不能碰。"
我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好好沟通。
我放缓语速说道："妈，我希望你能理解，过敏不是娇气，是孩子的身体真的会出问题。"
婆婆冷笑一声，坐直了身体，她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你这是在怪我？我是沁沁的奶奶，给孙女送口吃的还要被你训？"
我闭上眼睛，感觉这场对话根本没法继续下去。
我最后尝试说道："妈，我有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一是不要再给沁沁吃任何海鲜制品。"
婆婆打断我，声音拔高了八度。
她气急败坏地吼道："凭什么你说了算？我是她奶奶，我想给孙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继续说完自己的请求，我坚持说道：
"二是以后不要擅自去幼儿园接沁沁，三是我希望你能为今天的事情道歉。"
婆婆腾地从床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开始骂：
"道歉？你算什么东西，还让我给你道歉？我告诉你林晓月，别以为嫁进我们张家就能当家做主！"
主卧的门被推开，张平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脸色很难看。
他走到我身边，却不是拉着我，而是转身看着婆婆。
张平无奈地说道："妈，你们俩别吵了行不行？她也是为了沁沁好。"
婆婆立刻把矛头转向儿子，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是你亲妈，她说要我道歉你就不管了？"
张平搓着手，显然很为难，他劝我说道：
"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计较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
我冷笑一声说道："不是故意的？那请问什么叫故意？医生警告过多少次了，她还往沁沁碗里放虾皮。"
张平皱着眉头，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满。
他指责我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非要咄咄逼人吗？"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
我转身走出主卧，回到女儿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沁沁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抓着我的衣角，脸上的红疹在夜灯的照射下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坐在床边，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等张平出门上班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公公坐在客厅看报纸，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来，放下报纸问我要去哪里。
我平静地告诉他，我决定带沁沁搬出去住，这样对大家都好。
公公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婆婆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是要搬走啊？早该搬了，省得天天在我眼前晃悠。"
我没有理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婆婆在身后继续说道："你走了最好，我儿子还能再娶一个能生儿子的，不像你，只会生赔钱货。"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张平打来的电话。
我接起来，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焦虑。
"妈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搬走？你先别冲动，晚上下班我们好好谈谈。"
我简单回复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我带着沁沁在酒店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张平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
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劝说，慢慢变成了指责。
第三天晚上，他打电话过来，语气已经完全不同了，张平不耐烦地质问道：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因为妈一次失误，你就要拆散这个家？"
我听到"失误"这两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反问他说道："失误？三次都是失误？还是说要等沁沁真的出事了，才不算失误？"
张平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彻底心寒的话。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套房子的首付是我妈出的，你让我们搬出去，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原来在他心里，房子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那行，我和沁沁搬出去，房子归你和你妈。"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开始在租房网站上寻找合适的房源。
第四天中午，我正在看房子，突然接到小区物业打来的电话。
物业客气地询问道：
"林女士，有几位业主向我们反映说，您家老太太在小区里说您的一些事情，影响不太好。"
我的心一沉，问是什么事情。
物业为难地说道："老太太说您不孝顺，嫌弃老人，还要拆散人家母子，闹得小区里人尽皆知。"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对婆婆最后一丝顾念也消失殆尽。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联系了一个律师朋友，咨询关于人身安全保护令的事情。
律师听完我的叙述后，建议我保留所有证据。
包括医院的诊断书、病历，以及婆婆说过的话。
我按照律师的建议，开始整理这些材料，同时在手机里装了录音软件。
周六这天，张平打电话说婆婆想要和解，请我回家一趟，一家人好好谈谈。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下午两点，我带着沁沁回到家里，客厅里坐着婆婆、公公和张平。
婆婆看到我们回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显得虚假。
她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
"都是一家人，之前是我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抱着沁沁坐到沙发上。
张平在旁边打圆场，他满脸堆笑地说道：
"妈都主动示好了，你就给个台阶下吧，以后大家好好过日子。"
婆婆站起来，走向厨房，她回头对我们说道：
"中午你们都没怎么吃吧？我包了饺子，马上就好，等会儿一起吃。"
我的警惕心立刻提了起来，但看到张平期待的眼神，又把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
公公坐在一旁抽烟，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半个小时后，婆婆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从厨房走出来。
她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特意包的纯猪肉白菜馅的，绝对没放海鲜，沁沁可以放心吃。"
沁沁看到饺子，高兴地拍手，因为饺子一直是她最爱吃的食物。
婆婆把饺子盘放在茶几上，然后盛了一小碗给沁沁。
她慈祥地说道："沁沁乖，奶奶特地给你包的，趁热吃啊。"
我伸手想要先检查一下饺子，婆婆却拦住了我。
她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信不过我？我都说了没放海鲜了。"
张平也在旁边劝我。
他无奈地说道："晓月，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妈都保证了，能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那碗饺子，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婆婆端着那碗饺子，径直走向了女儿的房间。
她招呼沁沁说道："沁沁，跟奶奶到房间里吃，奶奶给你讲故事。"
沁沁高兴地跟着婆婆进了房间，我起身想要跟进去，被张平拉住了。
张平低声说道："你别老跟着，显得你多不信任妈，给她点面子行不行？"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回去，但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3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秒都让我的心悬得更高。
突然，我听到婆婆在女儿房间里说话的声音。
她温柔地哄道："沁沁乖，奶奶特意给你包的，趁热吃啊，可好吃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女儿的房间。
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沁沁正拿着一个饺子准备往嘴里送。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女儿手里的饺子。
我大声喊道："等等！"
婆婆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尖声质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我没有理她，用手掰开那个饺子，饺子皮裂开，里面的馅料露了出来。
白色的肉馅中间，赫然夹着几粒粉红色的虾仁，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这一刻，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沁沁看着饺子，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困惑。
她不解地问道："妈妈，这是什么？"
我蹲下来，紧紧抱住女儿，心里涌起巨大的后怕和愤怒。
婆婆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她慌张地解释道："哎呀，可能是我不小心混进去的，我包了两种馅，一种有虾仁，一种没有。"
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睛里的愤怒几乎要化成实质。
我一字一句地质问道：
"不小心？你明明说过特意包的纯猪肉馅，现在又说包了两种？"
婆婆被我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记错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我站起来，护着沁沁站到我身后，目光死死盯着婆婆。
这时候，张平和公公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
张平看到我们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又吵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个掰开的饺子举到他面前。
张平看到饺子里的虾仁，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扶住了门框。
张平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不可能，妈明明说的是纯猪肉馅。"
我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
我嘲讽地说道："不可能？那你告诉我，这饺子里的虾仁是怎么来的？"
婆婆看到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她横下一条心，开始胡搅蛮缠。
她大声嚷嚷道："就算有虾仁又怎么样？吃一点能死啊？上次不也是送医院就好了吗？"
我端起那盘饺子直接递给了张平，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说道：
"你妈特地包的，趁热吃。"
张平愣在那里，看着那盘饺子，又看着我。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掰开一个饺子，把那粉红的虾仁对准他的眼睛。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不是说我小题大做吗？你不是说你妈不会害沁沁吗？那这盘饺子，你吃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