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钱货两清,人我们带走了。”门口的男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耐烦。
“等等!”里屋冲出一个干瘦的女人,她死死拽住女孩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春荣,你看她!”
刘春荣,皱着眉凑过来。
他盯着女孩被泪水冲刷干净的脸,尤其是鼻尖上那颗小小的黑痣,脸上的横肉瞬间凝固了。
“你…你叫啥子?”他的声音在抖。
女孩绝望地闭着眼,不说话。
人贩子刘隆不耐烦地催促:“管她叫啥,七万块,人留下,我们还得赶路。”
田艳却像疯了一样,松开女孩,冲回里屋,在一口破箱子里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翻箱倒柜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刘春荣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贩子刘隆和他婆娘刘丽对视一眼,满脸莫名其妙。
01
徐江月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的。
四周是全然的黑暗,只有车轮碾过碎石路时发出的“咯吱”声。
空气里混杂着浓重的汗味和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勒得手腕生疼。
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又干又涩,让她阵阵作呕。
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在青城山写生吗?
怎么会在这里?
记忆的碎片开始回笼。
出门前,妈妈张俪还在玄关处仔细地帮她整理画架背带。
“月月,到地方了就给家里发个消息。”
“山里信号不好,别一个人往没人的地方跑,千万注意安全。”
爸爸徐知亮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也探过头来。
“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过去吧?省得你跟同学挤大巴。”
“不用啦爸,我们约好了在大门口集合的。”
她笑着冲父母挥挥手,关上了门,也关上了身后那个永远温暖明亮的家。
徐知亮和张俪都是成都一所大学的老师,性情温和,知书达理。
他们只有徐江月一个女儿,二十三年来,视若珍宝。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一丝委屈。
记忆里全是父母温柔的笑脸和无尽的包容。
这次和同学约好去青城山写生,是艺术学院的惯例。
初夏的山林,绿意盎然,是寻找灵感的绝佳去处。
她和同伴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心仪的角落。
她选了一处僻静的山涧,溪水潺潺,光影斑驳。
画得太过投入,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同伴们早已不见踪影,手机也因为山里信号差,无法接通。
她有些慌乱,顺着模糊的小路往山下走,却越走越偏。
就在这时,一辆半旧的面包车停在了她身边。
车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妻,看着很朴实。
女人刘丽一脸关切地问:“姑娘,迷路了哇?”
她点了点头,有些窘迫。
“我们也是下山的,顺路,上车嘛,我们把你捎到市中心去。”男人刘隆憨厚地笑着。
看着他们和善的脸,徐江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谢,拉开了车门。
太累了,也太想尽快离开这片越来越阴森的山林。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上车后,男人和女人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
车子开动起来,女人热情地跟她聊天,问她是哪里人,是不是来旅游的。
徐江月一一作答,戒心在对方亲切的家常话里逐渐消散。
“看你嘴唇都干了,喝口水嘛。”
刘丽从座位下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
她确实渴得厉害,说了声“谢谢阿姨”,便接过来喝了几大口。
水很清甜。
只是喝下去没多久,一股强烈的困意就席卷了她的大脑。
眼皮越来越沉,女人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到前排的男人,从后视镜里投来一抹狰狞的笑。
再次醒来,就是现在这个被囚禁的、颠簸的黑暗空间。
爸……妈……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嘴里的破布。
谁来救救我。
车子又行驶了很久很久,久到徐江月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终于,车停了。
车门被“哗啦”一声拉开,刺眼的光线让她瞬间眯起了眼。
一个陌生的男人,也就是刘隆,粗暴地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她踉跄着,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贫瘠土地,四周是连绵不绝的土黄色大山,看不到一棵像样的树。
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土坯房,院墙也是用泥巴糊的,墙头零星长着几根枯草。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男人,正搓着手等在院门口。
“人带来了?”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
“带来了,好着呢!”刘隆像是在炫耀一件商品,“成都来的女大学生,盘靓条顺,保管你满意。”
那男人,也就是刘春荣,目光贪婪地在徐江月身上来回扫视。
那种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打量一头准备拉去配种的牲口。
徐江月的心,一寸寸沉入冰冷的谷底。
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课本上、新闻里才会出现的词——拐卖。
一个她从未想过会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来自地狱的词。
02
“进来嘛,进来嘛。”
刘春荣点头哈腰地将人贩子夫妻请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股刺鼻的鸡屎味。
一个和刘春荣年纪相仿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麻木。
她就是田艳。
田艳上下打量着徐江月,目光挑剔,像是在菜市场挑拣一颗白菜。
“就是她?”
“就是她!”刘隆得意地说,“你看这皮肤,这身段,城里姑娘,金贵着呢!”
田艳走上前,伸出粗糙的手,捏了捏徐江月的胳膊,又想去掰她的嘴。
徐江月嫌恶地偏过头去。
“嘿!还挺有脾气。”田艳冷笑一声,手上加了力气。
刘春荣在一旁看得直乐:“有脾气好,有脾气能生养。”
徐江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些人的对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将她的尊严割得支离破碎。
他们谈论着她,却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她是一件被估价的货物,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
人贩子刘丽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说好的,七万块,一分不能少。”
刘春荣搓着手,脸上有些为难:“这个……能不能再少点?”
“少点?”刘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刘春荣,你摸着良心说,现在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货色?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我们兄弟俩跑了多少地方?这价钱,已经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了!”
“我晓得,我晓得。”刘春荣连忙陪着笑。
他转身进了屋,过了好一会儿,才捧着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沓捆扎好的、毛了边的旧钞票。
他把钱递给刘隆,眼神里满是肉痛。
刘隆和刘丽接过钱,一张一张地仔细数着,生怕里面有假币。
徐江月就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场肮脏的交易。
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浑身冰冷。
她想起了爸爸徐知亮温厚的手掌,想起了妈妈张俪温暖的怀抱。
他们现在一定急疯了吧。
是不是已经报警了?
警察叔叔会找到这里来吗?
一个念头支撑着她,让她没有立刻崩溃。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壮硕,脸上却挂着一种痴傻的笑。
他的嘴角歪斜着,流下一串口水,滴落在满是油渍的衣襟上。
他直勾勾地盯着徐江月,嘴里发出“嘿嘿”的傻笑声,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大壮,看,给你娶的媳妇儿。”田艳拉着他的胳膊,指着徐江月。
“媳…妇…嘿嘿…媳妇…”刘大壮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得更开心了,口水流得更欢了。
这就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
徐江月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胃里翻涌的恶心再也压抑不住,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刘春荣一脚踹在她的腿弯上。
“你个贱货!嫌弃我儿子?”
徐江月被踹得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土路上,疼得钻心。
可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绝望。
她完了。
她的人生,在二十三岁这一年,被彻底推进了深渊。
这里不是家,是地狱。
刘春荣和田艳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厌恶。
仿佛她吐出来的不是苦水,而是对他们这个家庭的侮辱。
人贩子夫妻数完了钱,揣进怀里,心满意足。
“行了,钱货两清,人交给你们了。”刘隆拍了拍手,“我们走了。”
他们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徐江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那对人贩子。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他们走了,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带我走!求求你们带我走!”她哭喊着,试图抓住刘丽的衣角。
刘丽嫌恶地一脚踢开她。
“你发什么疯!收了人家的钱,你就是人家的人了!”
刘隆也瞪着眼,恶狠狠地威胁:“再不老实,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03
徐江月被刘春荣死死地从身后抱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载着她所有希望的面包车,扬起一阵黄土,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天,彻底黑了。
刘春荣把她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西边一间低矮的屋子,扔在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
窗户很小,还用木条钉死了,只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
“给老子老实待着!”刘春荣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敢跑,腿给你打断!”
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门,从外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徐江月趴在床上,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
她不甘心。
她的人生不能就这样毁掉。
她还有爱她的父母,还有未完成的学业和梦想。
她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摸索着检查这个囚禁她的牢笼。
屋子很小,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掉了漆的木柜子。
墙壁是土坯的,一碰就往下掉土渣。
她走到窗边,使劲摇晃着钉死的木条。
木条纹丝不动,钉得很死。
她又去推门,门板厚重,锁得异常牢固。
她绝望地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咔哒”一声响了。
徐江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缩到了墙角。
门被推开,田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进来。
她把碗重重地放在地上。
“吃!”她命令道,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碗里是半凝固的玉米糊糊,上面飘着几根不知名的咸菜。
徐江月摇着头,胃里一阵阵地抽搐。
“不吃?”田艳冷笑,“不吃晚上哪有力气?”
她的话像一条毒蛇,钻进徐江月的耳朵里。
徐江月打了个冷战,更加恐惧。
“我告诉你们,这是犯法的!买卖人口是重罪!你们会被抓去坐牢的!”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声嘶力竭地喊道。
田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坐牢?在这山里,天高皇帝远,谁管?我们花了钱,你就是我们家的人,警察来了都没用!”
说完,她不再理会徐江月,转身走了出去,再次锁上了门。
屋子里又恢复了死寂。
徐江月看着地上那碗饭,心里清楚,她不能不吃。
她必须活下去,必须保持体力,才能找到机会逃出去。
她颤抖着手,端起那碗冰冷的玉米糊,强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
每一口,都像是吞下了一块烙铁,灼烧着她的喉咙和尊严。
夜,越来越深。
她蜷缩在床上,不敢睡去,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然后又归于平静。
她必须逃。
今晚,是她唯一的机会。
一旦……一旦真的和那个傻子……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再次走到窗边,这一次,她没有去摇晃木条。
她注意到,窗户周围的土墙,因为年久失修,有些松动。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形成。
她拔下头上用来固定头发的金属发卡,开始一点一点地抠挖窗户边缘的泥土。
土坯很硬,发卡很快就变了形。
她就用手指甲去抠,去挖。
指甲很快就翻裂了,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和泥土混在一起。
她感觉不到疼,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逃离这个魔窟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终于挖开了一个能让木条松动的缺口。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其中一根木条掰了下来。
有了第一根,第二根就容易多了。
很快,窗户上的木条被她全部拆了下来。
她探出头去,一股夹杂着泥土气息的冷风灌了进来,让她精神一振。
外面很黑,但能依稀看到院墙的轮廓。
她深吸一口气,先将腿伸出窗外,然后整个身体慢慢地挪了出去。
双脚落地的瞬间,她没有丝毫犹豫,猫着腰,贴着墙根,朝着院门的方向摸去。
院门是用木头做的,插着一根粗大的门栓。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抽那根门栓。
门栓很重,抽动时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立刻停下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等了好一会儿,见正屋没什么动静,她才继续抽动门栓。
终于,门栓被完全抽了出来。
她轻轻地拉开一道门缝,闪身了出去。
自由了!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她不敢回头,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远离村庄的大山深处狂奔而去。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被石头绊倒了无数次,身上被树枝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她只知道,不能停。
停下来,就会被抓回去,面临更可怕的命运。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几声凶狠的狗叫,和刘春荣愤怒的吼声。
“人跑了!快追!”
04
手电筒刺眼的光束在黑暗的山林里四处晃动。
狗叫声越来越近。
徐江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更密集的树林里钻。
脚下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暴露了她的位置。
“在那边!”
刘春荣的吼声像是催命的符咒。
徐江月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一个不留神,她被一根凸起的树根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没等她爬起来,一条壮硕的土狗就扑了上来,冲着她疯狂地嚎叫。
紧接着,刘春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手电筒的光晕里,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他一把揪住徐江月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跑啊!你再跑啊!”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徐江月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瞬间流下了一丝温热的血。
“你个贱货!不知好歹的东西!”
田艳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粗木棍。
她指着徐江月,对刘春荣说:“跟她废什么话!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跑!”
刘春荣真的举起了手,作势要打。
徐江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刘春荣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打断了腿,还怎么干活生娃?”他粗声粗气地说。
“便宜你了!”
他拽着徐江月的头发,像拖着一件垃圾,一路将她拖回了那个充满恶臭的院子。
这一次,他没有把她关进西屋。
而是直接将她推进了正屋的里间,也就是刘大壮的房间。
房间里一股常年不通风的酸臭味,熏得人头晕。
刘大壮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嘴里还打着呼噜。
“今晚,你们就圆房!”刘春荣恶狠狠地宣布。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徐江月脑中炸响。
她疯了一样地反抗,用手抓,用牙咬。
“我杀了你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凄厉地尖叫。
田艳也冲了上来,和刘春荣一起,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还敢横?”田艳的眼神像淬了毒,“等生米做成熟饭,我看你还怎么横!”
她们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衣料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哭喊和挣扎,显得那么刺耳。
徐江月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她的反抗在两个成年人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冰冷的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要不是我儿子八岁的时候,玩闹被同伴推了一下,磕到石头上,脑袋出了问题,在咱这山里头娶不到婆娘,哪里需要花七万块钱从人贩子那买你?”
田艳一边按着她,一边愤愤地抱怨。
她看着徐江月这张因为惊恐和泪水而显得愈发楚楚可怜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不是同情,而是一种被勾起的,夹杂着痛苦和怨恨的回忆。
05
屋内的灯光昏暗,只点了一盏煤油灯。
火苗跳跃着,将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张牙舞爪。
人贩子刘隆和刘丽本来已经拿了钱,正准备离开这个穷山沟。
钱揣在怀里,滚烫滚烫的。
这笔买卖做得顺利,女孩没怎么闹,买家也痛快。
他们正盘算着去镇上好好吃一顿,然后去下一个城市,寻找下一个目标。
没想到,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徐江月凄厉的哭喊和刘春荣夫妇的咒骂声。
刘隆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爽。
倒不是同情那女孩。
干他们这行的,心早就硬得像石头。
他只是怕这家人动静闹得太大,万一引来村里其他人,多生事端。
“他娘的,一个女学生都治不住。”他低声骂了一句。
刘丽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咱们快走吧,别管闲事。”
刘隆点了点头,刚准备迈步,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
不是女孩的,是田艳的。
那声音尖锐,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紧接着,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混乱声响。
刘隆和刘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们停下脚步,好奇地朝屋里望去。
只见田艳像疯了一样从里屋冲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相框。
刘春荣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婆娘。
被按在地上的徐江月,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暂时停止了挣扎,满脸泪痕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在剧烈的撕扯中,她的上衣被扯开,灯光恰好照亮了她的正脸。
田艳的动作突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