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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抗美援朝中,35岁团长牺牲,毛泽东下令:把他的遗体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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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5月21日凌晨两点,你们一定要把邓团长带回来,哪怕只剩一把骨灰。”徐信小声嘱咐陈明月,山风裹着硝烟味呼啸而过。志愿军战士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扭头又踏进夜色。对话并不长,却揭开了这场几乎被炮火湮没的特殊行动。

邓仕均,这位1916年出生在四川苍溪的农家子弟,从13岁挑柴赶集,到35岁统率559团,他的履历中堆满了刀口舔血的经历。细算一下,他真正坐过安稳饭桌的日子,加起来恐怕不到半年。1932年5月,他瞒着父母跑了60多里山路去当红军,家里只留下一把锄头和半袋陈谷子。这一年,他16岁。



红军年代,邓仕均到处顶班,通信勤务、司号、护理,一口气干了个遍;1935年入党后,他又跟着右路军翻雪山、过草地。那段“炒面加牛皮带”的日子,他后来对战士说过一句玩笑话:“嚼干皮带时就想想腊肉味,咽得快。”表面打趣,其实是怕新兵被饥饿吓退。

向北飞奔的长征里,他参加了腊子口突击。几乎贴着敌人胸膛开火,脸上溅的既有硝烟也有雪水。等到红军抵达陕甘,他右颊里那颗没取出的弹头,已和血肉长在一起。部队军医劝他拆弹,他摆摆手:“留着,提醒自己欠的账还没还完。”

抗战爆发后,邓仕均被编入“老五团”。南坡村一役,他让全排攀崖突袭。夜深人静,他第一个把枪口顶到日军哨兵下巴,扣动扳机。次日拂晓,弹坑里横七竖八的日军尸体印证了这场冒险的回报。敌人伤亡三百,他全排只减员七人。



百团大战磨河滩的那夜更加凶险。700名日军连人带火车闯进阵地,邓仕均拖着中弹的手臂组织巷战。五个小时后,一连仅剩17人突围,却打掉了敌人一个中队。晋察冀边区把“特等战斗英雄”奖章挂到他胸口,他低头看了看,苦笑一句:“弹片多,别再添金属了,压肩。”

战争拉长的阴影下,他十二次负伤,最危险的一回却没血腥:1943年掉队患疟疾,被戎冠秀大娘塞进山洞。多年后群英会上,邓仕均才惊觉台上那位讲“救八路军”的布衣妇女,就是自己生命的守护人。两个老朋友在后台握手,邓仕均憨憨地说:“大娘,我枪法准,是您养的福。”

新中国成立后,他升为559团团长。1950年冬天,志愿军入朝命令下达,邓仕均再度整装。临出发前,他在陕西旬邑的窑洞里抱了抱大儿子,又摸摸妻子即将分娩的肚子,低声嘟囔:“等我满分交卷就回家。”谁也想不到这句话成了诀别。



1951年2月志愿军渡鸭绿江。勘察地形途中,为躲美机轰炸,军长傅崇碧让师团长全部挤上一行卡车。朝鲜山路窄弯多,第三辆车冲出悬崖,邓仕均重伤。可当第五次战役拉开,他拄着拐杖递上请战书:不在一线,睡觉都不踏实。批示很简短:同意。

佳日里遭遇战,美军一个团硬生生被他顶了一整天。黄昏,他押上一营强夺制高点,把敌人逼退数百米。徐信在电台里笑骂:“老邓,又用大锤砸核桃。”随后命令他掩护主力转移。山头刚修完工事,美军坦克、飞机连轴上,人们形容那天炮声“像铁匠铺炸了炉”。

20日晚撤退途中,峡谷口突来炮击。邓仕均大腿中弹,仍拉着警卫员挪动。紧接着第二发炮弹在近旁爆炸,金属碎片钻进他的头骨。陈明月扑过去时,只听见一句模糊的“我挂花了”,随后呼吸戛然而止。夜色深沉,洪川江水声滚滚,像在哀悼。



部队只得就地浅埋,做好标记。天亮后陈明月回报师部。徐信直奔军部电话:“主席指示,邓仕均遗体必须带回!”毛泽东为何如此看重?一方面,特等战斗英雄象征志愿军士气;另一方面,他的事迹已被中央列为宣传素材,不能留下缺口。

火炮支援下的“抢尸”行动并不顺利。敌军坦克大灯照得山谷亮如白昼,30人小队三度潜行均被迫撤退。最后,陈明月在步话机里低声请示:“目标被装甲覆盖,强攻只会徒增伤亡,请求终止。”总指挥部沉默良久,才批准。遗体没能带回,但那句命令此后成为志愿军优待烈士的铁律。

邓仕均牺牲的电报,直到同年十月才送到陕西旬邑。24岁的苑秀珍听完,仅问一句:“真的再也不回来了吗?”随后人就昏了过去。醒来,她没有对老人提及噩耗,却坚持要去朝鲜——不是为寻尸,而是要看丈夫的战位。司令部考虑再三,同意她以慰问团身份随船抵朝。



朝鲜冬天苦寒,风像刀子。当地百姓得知她是烈士遗孀,总会送上一把热土豆或一杯玉米糊。有人劝她留下照片作纪念,她摇头:“照片会褪色,孩子活着才是延续。”归国后,她一手拉扯儿女,一手维系两家老人,没再改嫁。有人说她傻,她淡淡答:“我守的不是牌位,是一段担当。”

回到军史,1952年起,志愿军对烈士遗体的收殓、登记、归国流程日趋完善,抢救遗体的行动再未出现大规模失误。毛泽东当年一句“把遗体抢回来”,虽未实现,却催生了制度——这是钉在文件夹里、却依旧带着温度的注脚。

值得一提的是,北京武警指挥学院卫士广场那座雕塑,邓仕均与戎冠秀并肩而立,面容坚毅。每年新学员报到,总会有人站在雕像前出神,然后抬手敬礼,使劲收腹。导员在旁打趣:“看什么?英雄不是石头,是你们下一次冲锋时的背影。”



邓仕均的银质奖章和血染军衣,如今收藏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纪念馆。展柜不大,自动灯光打开时,袖口处那一抹暗褐色仍清晰。参观者大多沉默,偶或有人低声感叹:“35岁,正当壮年。”我每回听到这句,总忍不住纠正——35岁不是壮年不壮年的问题,而是他把后半生的岁月提前兑付给了国家。

如果非要给邓仕均的故事画个句点,也许可以是1951年那个风雨夜,洪川江水漫过山脚,冲走了士兵临时刻下的木牌。可更稳固的坐标早写进了志愿军战史:559团,一名35岁的川军汉子,用自己的终点,为后来人标出了“不后退半步”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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